木咒——来自远古的禁忌

    “就是这样吗?”班布朗听着被冯在延省略很多的收藏故事,没觉得有何稀奇之处。

    所谓的‘捡漏’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必定又出了位旷世冤大头,故事里的老头显然就很符合。但当今世界,捡漏的想法人人都有,漏却是亿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洞’,一个为贪财者设计的巨洞。天上真没馅饼掉,可依然有人相信自己肯定能遇上那亿万分之一的机会。

    班布朗已经看过无数人抱着捡漏的心理,拿出身家财产卖回现代工艺品,还洋洋自得的以为这下发大财了。

    可今天他听完冯在延的故事,知道他们是真的捡了漏,而且是是大漏。近几年‘海黄’已经绝迹,越南黄花梨的价格也被热钱狂炒,但藏家心中最好的还是‘海黄’,导致只要有真料就会被疯抢。价格是一路飚升,虽然他还没看到木料,但凭眼前这位木业公司老总的话,想来也不差。照他估计,只怕炒作得好,这段木料的价格还有上升空间,就看开片的情况。

    所谓的开片,也就是将木料切开来看里面的情况。‘海黄’的资源目前已经枯竭,市面上即便是有也多是从旧家具或老房里拆下的旧料。很多玩过‘海黄’的藏家都知道,‘海黄’中最出名的就是瘿子纹,瘿子纹实际上就是树木生长过程中因病、虫害而在树干、根部形成的木疖,只是花梨树种属不同于其它木种,它的疖瘤非常平整紧实,不会开裂。而且疖瘤会在树干及根部生长成旋转或扭曲的纹路,细密而美丽,有些会形成鬼脸、狐脸、老人脸、小孩脸,甚至还有女人像等等不一而足,可谓是尽显自然之鬼斧神工。

    但大多木料在开片前是无法知道里面具体长什么样,这就导致收藏中的风险性,很多地方近年来形成如早年间在石料收购中发展出的赌石行为,有的是直接赌原木,有的直接去越南原始森林赌整棵树。

    凡是涉及到赌与搏,就会有破产、跳楼的悲剧角色,班布朗不太喜欢这类营生,所以他几乎不涉足‘海黄’、‘越黄’领域,他还是情有独钟的玩紫檀,正如巴菲特所说:投资成功的关键在于,当市场价格大大低于经营企业的价值时,买入优秀企业的股票。前些年紫檀木料被热钱炒上天,然后紧接而来的就是紫檀价格的快速下滑,班布朗借此机会收购了大量的紫檀木,并请能工巧匠将之雕刻成精美的艺术品,他成功了。

    “唉,事情本来很顺利,可谁第三天就出了事。”冯在延引着班布朗走到一个小隔间前,隔间也是全木质结构,只是这里的木料很奇特,通体乌黑发亮,被切割成小木板拼接,就连门也是一样。

    “乌木?”班布朗抚摸着这些价值不菲木板,心中已不止是震惊,要知这里每一块木板在市面上可以卖到一千甚至几千元。

    乌木也就是‘阴沉木’的俗称,冯在延多年来正是靠经营阴沉木而发家,家中存有阴沉木不稀奇,但将之建成隔间就有点离谱。

    “嗯,全部是用金丝楠的阴沉木板,这东西作储藏间最好了,嘿嘿。”冯在延有些尴尬的笑着说,作储存间当然是笑话,既然他这么说,班布朗自然也不会追问。

    门上的锁也是很离谱的木锁,钥匙居然还是木质的,看着他那粗壮有力的手,班布朗真替他担心哪天不小心拧断了。

    门打开后里面透出一股寒气,细心感受下能体会到里含的清新味。

    班布朗很惊讶,原本他预想的可能会有霉味,也许会有混杂的木香味,当然最可能的是陈腐味。但现在透出的清新味却有着让他熟悉的感觉。

    几年前他曾随着国内一家著名户外团去过北极,当然他们没能深入,但那里的洁净,那里的清新却已然让他沉醉。现在他再次于国内一处别墅地下室中闻到,怎能不让他惊奇。

    “怎么做到的,你一定有特殊方法对不对?”

    “什么?”冯在延还没明白。

    “这种清新味,太干净了!”班布朗又深吸一口气,表情夸张的说。

    “哦,呵呵,其实很简单的,不过需要特定条件才能做到。”冯在延不是第一次引外人进密室,但如此夸张的还就班布朗,如果不是前期对他有透彻了解,或许会因此而轻看他几分。

    “哦,你是说得在地下?”班布朗有点跑题了,实在是他太想拥有同样的环境,这样才能激活他的脑细胞。

    “嗯嗯,这个等会说,请您先看看这个!”冯在延有些急不可耐的走进隔间。

    说实话,到此为止班布朗还是极为不情愿,对方用的手法近似蛮横,表面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根本就不顾及他的感受。如果不是别墅给了他太多意外,他应该已经回到自己家中,喝上一杯香浓的普洱。

    “好吧。”班布朗跟着走进隔间,他留意到脚步声消失了,脚下所用的材质有异。

    “您先等一下,这里不能开灯,适应会儿就好。”冯在延依然用充满歉意的语调解释。

    “没事。”

    其实班布朗很愿意呆在里面,这种感觉实在太好,吸进鼻腔的空气略低于室外,但那种如同亿万个精灵瞬间钻入体内的舒适感,很容易让人沉醉。

    大概有一分钟,或者一分钟不到,班布朗渐渐能看清隔间里的情景。不是很大,十多平米,呈长方形,类似通道。尽头是张床,隐约中能看到有个人躺在上面。

    “这是?”

    “这就是内弟。”冯在延忧愁的看着,没有走近的意思。

    联想到冯在延说的故事,班布朗越发想不通让自己来的目的。当然既然来了,他还是朝床走去。

    越走近,班布朗越迷糊,床上人远远看着还像个人,但当他靠近时,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同,有些熟悉。

    离着还有二米,他停下来,疑惑的回头问道:“你是说他是你的小舅子?你确定?”

    冯在延默默的点头,因为光线太暗,班布朗看不清他的脸。

    又近了一米,班布朗终于听到床上传来的呼吸声,很微弱,用句形容词就是细若游丝。

    “不行,要不就开灯,不然我根本就看不清。”感觉到危险的班布朗以视线问题为借口,拒绝再靠近。

    “唉……”冯在延轻声叹息,拿出类似手电的物体,按下开关。

    光线依然很弱,手电上应该蒙了一层特殊滤光片,发出的光很柔和,呈淡淡的蓝色。也不刺眼,班布朗羞于再找借口,只得转过头去看床上的人。

    谁知才看一眼,他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