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咒——来自远古的禁忌 十一

    “我不知要怎么说,那段景象是我见过的最缥缈、最虚幻的,如果说之前感觉是梦里,那当这它出现时,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宋朝风说得很认真,生怕班布朗没听懂。

    “能不能准确描述,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是感觉它活着,真真正正的活着。这是种很难言喻的,你有信仰吗?那一刻我有种膜拜的感觉,似乎它就是神。”

    班布朗没有出声,信仰!也许有,也许没有。他在国外几年,见过最虔诚的教徒,但他是无神论者,如果一定要说信仰,他只信仰自然之力,信仰自己,所以说他是没信仰的。对于宋朝风的描述,班布朗根本无法找出认同感。

    “很大,大到你无法想象。也许我只是它身上的一粒微尘,任何物体在它面前都只会显出渺小低微。虽然只有几秒,哪怕就是这几秒也能让我生出不愿离开的感觉。你知道吗!也许这就是成仙的感觉。”宋朝风想笑,但面部肌肉已经开始角质化,只能微微牵扯那些难看的角质层。

    “膜拜!”班布朗很想嗤之以鼻,但他做不出来。很早以前他就听位导师说过,关于信仰,你可以不信,但不可嘲笑别人的虔诚。这是尊重,尊重每个人认知事物的态度。

    “也许你以后能亲眼见到,总之如果我是因此而死去,我会甘心情愿。”宋朝风也累了,合上眼。

    “好的,我会研究,如果能帮你。”班布朗没有明确答复,转身向外面走去。

    “谢谢你,班先生。”宋朝风的姐姐站在门外,眼里还含着泪水。

    “不用谢。”

    “班先生,请楼上坐,我来告诉你详细情况。”冯在延显出疲态,但还是尽力克制。

    班布朗没有说话,点头跟在后面。他知道这两天冯在延一定施展出全部能量,不然光凭着木雕是很难找到他的。

    “朝风的身体状况您已看到了,三个月只是保守估计,有位专家说,照他的情况,最多还能支撑二个月,而且还得呆在密室里,不见任何光,喝最少的水,连空气湿度也得控制。当角质化侵袭到内脏时,他会万分痛苦,就连二个月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在楼上会客室,冯在延感慨的说。

    “我知道。四十天,这是起限。超过四十五,他的生命机能就开始退化,而且是不可逆转的。”对于一个将生物研究到细胞的人士,在看到宋朝风第一眼时,班布朗就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谢谢您能留下来。”冯在延已经确信他能救人。

    “说实话,他的情况触到了我心事,救人只是其中一部分,所以我并不需要你们感激。再就凡事总有个万一,在我尽力时,希望你们不要把全部可能都压在我身上,你们应当多想些其它方法。”班布朗不想因为他的介入,而耽搁了宝贵的时间。现代医学发达,至少在角质物快要侵入内脏时,介入治疗比等待一个未知的答案来得实在。

    “知道,我已经联系了全国知名的外科医生,三天后会有次会诊。”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您什么时候能开始。”

    “现在,我会列出需要的物品。有些设备你不可能买到,我会联系以前的同学,他现在是中科院研究员,在生命科学院植物生理生态研究所工作。到时我会在他身上取些样,寄过去。”班布朗是说到做到的人,既然答应帮,就爽快的开始。

    冯在延没想到他说干就干,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论财力,他并不比班布朗多很多。而且班布朗近年的表现,未来的发展谁也无法预估。但他从开始时的冷静,到现在的全力以赴,又显出他做人的另一面:实在、实干。

    很快班布朗列出的一些简单物品被送到别墅,取样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他分别在宋朝风身上各部位和已经融合在身体上的海黄木料取下样本,存放在真空管内,一份加急寄往生命科学院植物生理生态研究所,一份他自己留着研究。

    在别墅二楼,一间客房被改装成临时实验室。班布朗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分钟才走进去,之前他曾在楼下休息了半小时,生意已经安排好,他会有一个月的长假。其实他到目前也不知是什么驱使,也许是为了完成一份早已存在于心底的欠疚。

    切片、稀释、离心、提取。五个小时,从稍感不适到得心应手,班布朗察觉体内某种物质正复苏。

    电子显微镜下,物质的本源显现出来,也许很丑陋,但真实的反应出一切生物构成的基础形态。当然条件允许时,还能更进一步显出原子、分子等等。只是班布朗不需要,因为答案已经揭晓。

    从宋朝风身体上取样的样本,生物细胞膜正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细胞壁。两者间没有明显的分界,而是呈相互渗透的状态。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本体为木料的样本上,也就是说那块价值数百万的极品海南黄花梨正活过来。

    班布朗不是没有预见,但当真实的一幕出现时,他还是只能以震惊来表述。

    木料样本切片放大后,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经脉,班布朗甚至从里面提取到淋巴液,宋朝风的淋巴液。最终木料会变成什么样,他已经不敢下任何结论,说不定那天木料上发出一颗新芽,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很难解释,我曾经为了得到类似的实验结果,而耗费了二年时间。至于前人,他们用了上千年的时间。但宋朝风只用了三天,我唯一能说的是很遗憾这不是实验,所以答案是恐怖的。”班布朗曾期望是已知的病理症状,但就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畴。

    “我知道,如果现在我能找到那个老头,就是让我送他一百万我也愿意。”冯在延不是第一看到显微镜下的异变。

    “最好是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