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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咒——来自远古的禁忌 七十八

    其实班布朗也很难明白自己的心思,关于过去、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即使是知道马宏怎么就看出来了,可他还是不明白。他的不明白,是对自己内心的不明白,所以这样的不明白宣诸如表时,显得很矛盾。

    而远处的赵希琳因为太聪明,所以才会更加的宜淡宜浓。

    “布朗,你听说过高原反应里也有拉肚子这么一说吗?”提着裤子出来的老冯正好看到他,也不知洗手没就拍他的肩膀。

    “只说过这边的海拔高,水的沸点低,容易闹肚子。”

    “哦,原来那小子骗我!”老冯鄙视着坐回副驾驶位的马宏。

    “还是要多注意点,高原上一场小病不比平原,我们来得太快,身体还没能适应环境变化。”

    “嗯,已经吃过药了,没事的。”老冯最担心的是高原反应,尤其是听说高原反应欺强不欺弱后,更是自信的觉得理应有些反应才对,可来了几天也不见啥不适,如是成天担心别到时厚积薄发。

    从当雄沿当纳公路过拉根山隘口就是纳木错乡,此时还不算旅游高峰期,往来的车辆很少,一路过去,入眼的尽是低矮灌丛。

    “你们不下去拍个照什么的?”车过拉根山隘口时,周成国习惯性的降低车速。

    还不等班布朗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豪言壮语:我们回来再拍!车上的对讲机已经响起:“走,去拍张照!”

    马宏做事总喜欢出人意料,所以班布朗不觉奇怪,想着他总是有理由的。

    “每颗卫星都是有轨迹的,所以当它们经过时,我们得像游客。”所幸马宏并不想隐瞒。

    “难道他们不会同步?”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期?冷战还是局域战争?”

    “好吧!我不是很懂。”班布朗不想谈太遥远的事。

    马宏所说的拍照,最终只能是流于形式,尤其是当很天真很可爱的小肖也察觉无趣时。再次上路后,班布朗提前和马宏定下下个目的地:扎西半岛。

    今天的扎西半岛游客不多,三三两两的,多半为情侣。因为马宏宣布会在纳木错湖休整一小时,所以这次的拍照显得更和谐。唯一的遗憾是老冯,他坚持说自己过了浪漫的年龄,再去只能算浪费。

    班布朗走在纳木错圣湖的边缘,看着入眼的蓝色清澈而干净,不觉心中空荡荡的。

    “陪我到那边走走行吗?”赵希琳的声音很意外的传来。

    班布朗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原来是扎西半岛路口处的迎宾石,那无数的经幡随风飘扬,很容易让人有置身宗教信仰的虔诚中。

    “其实我也很喜欢听梁静茹的歌。”

    班布朗低着头,湖水浸润过的石子洁净而亮泽,可再多的石子,也很难找出相同的两颗。

    “还是上大学时,有一天我听了几十遍她唱的‘分手快乐’,然后觉得心无以为安。”

    “后来我开始以工作为发泄,渐渐的觉得其实人生还有很多乐趣,比如工作。”赵希琳嘴角显出几丝苦楚,正如她所说工作几乎成了她的乐趣。

    “有时在深夜,我也会想如果能和谁聊着天,看满天的星辰也许会更快乐。但是你看,如果曾经在手中握过一块石子,捂久了石子会变热,而手也会适应石子的粗糙和温度,当你扔掉石子后再要去拿另一块石子时,你会觉得好冷好硬。”

    噗通,赵希琳手中的石子划出弧线,掉落在水中。

    “也许你刚刚扔掉的是一块璞玉!”班布朗如是说。

    “也许我下一刻会找到适合我手掌的顽石。”赵希琳坚定的望着他,停在扎西寺前。

    “但如果你心里仍存着疑惑,还抱有侥幸,会不会依然紧握一块石头?”

    “如果它很特别,我想我会一直握下去。”

    “可惜世上的每一颗石头都很独特,就如同人的指纹。而玉则不同,它会有物质价值,也会有内在的温润。”

    “可我说的特别是对我而言。”

    班布朗停下来,背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正如你所说,石子需要握久了才会变热……”

    赵希琳眼中闪过一道名为伤感的灰黯,她已经觉得自己够勇敢,可他还真成了顽石。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忘掉一些事,所以才特意让马宏休息片刻。谢谢。有人曾说‘当两个相同的人接近,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当两个适合的人接近,则会产生激烈的物理反应。只有两者相结合时,才会产生增值反应。’可惜这个世上如此相同又适合的情况很少发生,而增值反应却不曾停止。所以我想认真的研究,然后也许可能……嗯……”当班布朗转过身时,赵希琳已经走远了。

    “其实我想说,我也觉得可以试试的!”班布朗望着她萧索的背影,不无遗憾的自语。

    很显然班布朗忘了那人还曾说‘更多的时候,相遇还需要时机。’

    “看来你休息得并不愉快!”马宏发现班布朗一人无聊的坐在湖边。

    “我只是想静下来,所以不存在愉不愉快。”班布朗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已经感觉不到冰冷。

    “我觉得赵博士很不错,有原则,做事果敢、大方。”

    “嗯,我也觉得。”

    “如果你想了解她,我可以帮你弄到她从小到大的资料,甚至包括她幼儿园的异性玩伴。”

    “你不觉得你很邪恶吗?”班布朗平淡的回应,仰面躺在湖边,天空此时如此的近。

    “有吗?邪恶的定义是什么?每个男人都会想了解心爱的女人一切信息。”

    “是,每个男人都会想,但也仅止如此。想与做的鸿沟界定了正常与变态的区别,所以我说你很邪恶,接近变态。”

    “嗯,想想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的心理需要辅导。”马宏被班布朗的慵懒态度以及犀利的言辞剥得体无完肤。

    “如果你还需要心理辅导,这世界就遭殃了!”

    “喂,我是来开导你的,你可不能这样说话。”

    “呵呵,能把你惹急了是我今天最大的成就,YES,上车,开工!”班布朗一翻身,拍着屁股撒欢般朝车跑去,任目瞪口呆的马宏半晌还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