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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咒——来自远古的禁忌 九十四

    此时没有人会觉得班布朗在故弄玄虚,实在是整个过程太诡异。很多人都看到,远处那个物体忽然之间就消失在眼前,没有征兆,没有异动,仿佛凭空抹去般。

    “我们是不是先去找马宏?”老冯的犹豫,来源于对未知的不确定,还有对马宏的过分依赖。

    “我也觉得去看看不为迟。”邵晓彬也不用班布朗再催促,将船桨猛的顶在岩石壁上,橡皮艇快速滑过水面。

    这次他们又在那东西出现的地方找到洞口,从洞沿光滑度分析,这里应该有某种物体经常磨损。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班布朗还是不死心,虽然最后用强光灯锁定,但毕竟距离远,只能隐约看出近似人形。

    “难说,总觉得与传说中的雪人相似,乱糟糟的毛发,暗红色的。不过只看到背面,体形在一米左右,毛呈披散状。”邵晓彬仔细回忆到。

    赵希琳还是不能相信,很肯定的道:“这就更难理解,不可能,没什么物体能用超越极限的方式运动。”她虽然只看到模糊身影,但它消失的方式还是看在眼里,完全如电影里的魔术。

    班布朗没去争论,而是先确认邵晓彬所说一米左右的人形生物,那么它有没可能钻进地洞?地洞实在太小,和兔子等小型哺乳动物巢穴相似。

    “我们不是有套设备可以用来查看。”班布朗又钻牛角尖,总觉得不把雪人之谜解开就无法安心进行科考。

    “我们是不是先去找马宏他们?”老冯已经是很委婉。

    答案是不言自明的,班布朗并不是非得不顾一切去寻找雪人,而是几次三番出现的诡影总让他无法安心。在他看来任何事都有原因,而诡影随着他们一路从山峰走到地下暗河,用人的思维分析说明它们在监视,用动物的思维分析说明它们在警惕。不管那种,都佐证前路的危机。现在已不仅仅是自然环境的凶险,还潜藏着未知生物的致命威胁。

    “好,我们先下去!”班布朗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主次颠倒,只得把不安的猜测放在心底。

    赵希琳很莫名的抓紧了他的手臂,班布朗没回头看,只是紧紧了牙关。那样的侧面,差点让赵希琳看得入迷。

    因为地势开始趋于下坡段,水流声随之加大,邵晓彬始终控制着速度,因为对前路的不明确。

    “绳索够吗?”班布朗时不时巡视四周,期待能排解内心的忧虑。

    “还能前进两百米,希望前面没有小瀑布。”邵晓彬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不祥的激流声。

    班布朗也听到了,而且他能肯定前面的水位落差至少在五米以上。因为地下暗河相对封闭,声音在传递过程中损耗小,由此而判断瀑布的距离在二百米左右,很可能超出绳索长度。

    “断绳,漂过去。”

    邵晓彬稍一迟疑,立刻将艇靠到旁边。

    丹增也明白班布朗的意思,开始准备矛钩。截断的绳索被系在石壁上,细心的邵晓彬还留下反光标志,以便回程时容易寻找。

    失去绳索控制的艇瞬间加快了速度,顺着水流的方向开始往前滑行,好几次邵晓彬想用桨控制速度,都只能轻轻一触,艇早已滑出几米远。

    “大家抓紧,水流越来越急。”邵晓彬皱起眉头,奋力划动船桨,尽可能让橡皮艇靠着旁边前进。虽然会增加艇身的磨损,但至少能最大限度控制住速度。

    “看到瀑布就说声。”丹增面朝后面,手里紧握矛钩。他要做的是,进入瀑布前将手里的矛钩准确钩固好岩石。

    此时艇上的每个人都紧张万分,即使是经历过暗河探险的丹增也没能幸免。只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险要,而且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巨大落差,谁也不能肯定仅凭一条绳索能安然无事。

    班布朗自然而然的牵住赵希琳的手,坐在艇里,将脚稳稳踏劳。他还是没舍得去看身后这位女博士的表情,只在心里祈祷。

    赵希琳其实这时并不想牵着他的手,因为她觉得抓紧橡皮艇四周的固定绳会更安全。可班布朗的手是那样有力,甚至隐隐觉得生痛,同时又能感受到丝丝温暖。在这阴冷的地下暗河里,或许这是更让人安心的依靠。

    瀑布只在经过几分钟后就出现,没有想象中的激流怒吼,唯有腾起的水雾显示出落差。至少有十米,班布朗心中一惊。

    十米的概念不能用现在所剩绳索来判断,艇身在翻过瀑布时,如何才能不会翻转,万一翻转时,怎样才能保证艇上的人员不会掉落。班布朗没有类似的经验,他只能大吼一声:“瀑布!”

    丹增快速将手中的矛钩扔出,位置他早就锁定好,两块巨大的岩石之间,就在石壁旁,三棱的矛钩一掉落进去就被紧紧卡住。巨大拉扯力,使得丹增差点被拉出橡皮艇。

    老冯在丹增身旁,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同时邵晓彬开始反向划水,一时间橡皮艇在水中左右摆动,如企图挣脱束缚的游鱼。

    班布朗也加入划水的工作中,他们必须尽快让艇靠到边上,又不能用力过猛。

    一点点的靠近瀑布,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一来是瀑布的落差,二来是至今还没看到马宏他们的踪迹。很难想象在没有绳索的情况,他们该如何应对瀑布。

    “准备下了,再检查一遍都捆绑好了吗?”邵晓彬也没底气,嘴里说着让大家检查,其实他自己是在不断暗暗鼓劲。

    班布朗这才回头看到大家一眼,没有恐惧,也没什么大义凛然,只是多了一份平静。大家都是知道危险还要来的,此时当危险触碰到生命时,他们都很坦然,有时人拼的就是股子气。

    在艇上绕了几圈的绳索被缓慢的放出,当艇伸出瀑布一米多时,班布朗有种快要飞翔的虚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