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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攻略 第301章 西门之战

    高思带队从北门冲出京城后,马上看见前头三里处有一长列火光,大约刚出霄里湖洼地。

    本来在门外接应的渤海军报告说:“郭懿已带三万人急速南返。前方为先头之五千名骑兵。”

    林凤仪从车子里探头问:“他怎么这么快?”

    高思说:“彼见我军于曲阳撤退,应即料知中计矣;然,彼归之速,亦令人惊讶。”

    高思带着队伍左转,绕着京城往西门,加速奔驰。

    车子也顾不得颠簸,紧紧跟着,此时当然不能遭遇郭懿。

    林凤仪探头看了半天,大家都是骑马,刚刚有其他的车辆都消失了,杨汝范也不见了,一时也没机会细问。

    西门内外正喊声震天,城墙上下的火光照得像白天一样,但是,看起来就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战役。

    双方大吼大叫,却没有近身战斗,只是隔得远远地互射,射得也不积极。

    曾韶还带了皇帝贪污附带的投石炮来,象征性地往城墙轰了几炮。

    高思带着队伍绕到曾韶的后方,让渤海军整队围着王爷的车,然后和韩亮、向载云与林凤仪去找曾韶。

    高思说:“禀将军,向将军、韩将军在此,尚有王妃朱雀御史,因王爷本系狱中。王爷不愿行,已遭韩将军击昏,现缚于车中。”

    曾韶有点吓了一跳。

    林凤仪看得出来,曾韶根本不知道王爷在今天早上被抓了,但是曾听说王府在筹备婚礼的事。

    不过,这个意外对曾韶来说并不是坏事,他对韩亮说:“原仅欲救出凤翔战士与将军,不想反而劫王爷出,如此甚好,然王爷允否?”

    韩亮摇摇头,做了一个手刀的手势,曾韶表示理解,同时说:“河东兵多,且先护送王爷至河东营区。为救诸位将军,事出紧急,在下迳连络天弓校尉率兵前来,护送韩将军回河东。”

    韩亮摇头说:“郭懿兵已回,镜湖变量大,王爷且随将军回豫南。亮亦先赴豫南,与王妃、将军同劝王爷。将军此处有多少兵力?”

    曾韶想了两秒,然后点头,回答说:“此处一万,镜湖五千,另留五千于豫南。护送王爷足矣。”

    曾韶下令准备撤退。

    韩亮与渤海军等人,先护着王爷的车到曾韶的指挥部,和曾韶本人一起行动。

    正当曾韶军开始移动时,有兵来报:“禀将军,郭懿骑兵已逼近,距我千步,续向西行。”

    曾韶又想了一下,笑着说:“此郭懿真勇将也,彼不满于仅驱我离京,竟尚执意包围我军,意图全歼。”

    向载云说:“彼有五千骑,若京城中之一万禁军出城夹击,我军难为矣;若拖延两时辰,彼二万五千之步兵至,我军更危矣。”

    曾韶点头,但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对韩亮说:“在下且借韩将军之天弓校尉一用。”

    韩亮深深地点头,好像在说“请慢用”的样子。

    曾韶下令打了旗语,然后队伍仍缓慢向西南移动。

    此时郭懿的五千骑兵已经冲到曾韶的西南方,也就是曾韶预定撤退的路线上,整个挡住,并开始往曾韶军正面冲锋;同时京城的西门大开,里面一下子冲出几千名禁军,准备夹击曾韶。

    曾韶殿后的弓箭手,以密集的箭矢希望把禁军逼在城墙边。

    曾韶的前锋,则已经持长枪向前平指,准备遭遇郭懿。

    林凤仪在车上,看见郭懿已经逼近曾韶不到五百步,曾韶军也缓缓前进,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突然,郭懿军的背后出现混乱,然后在曾韶这边即将接敌的时候,林凤仪看见了冉祝的旗号,在郭懿军的背后左冲右突。

    接下来,是郭懿军和曾韶军正面遭遇,曾韶军前锋密密麻麻的长枪勉力挡住了郭懿的冲锋,郭懿军的马没有冲破长枪阵,而是被刺到或被惊吓到人立起来,曾韶步兵的长枪,对上郭懿骑兵的刀剑,双方在你刺我砍的时候,郭懿军的背后已经受到冉祝军的重击,现在变成郭懿军被前后夹击了。

    郭懿绕到曾韶的西边时,显然没料到更西边还摆了冉祝的三千人;于是本来是大胆的包围敌人的战术,变成大胆地闯入敌人口袋的蠢行。

    本来要以一万五千包围一万,结果在西边的局部变成一万三千包围五千。

    在曾韶与冉祝的夹击下,郭懿的五千骑兵很快折损了四成。

    郭懿自己都被三、四个冉祝军缠住,幸亏几个部下赶来,郭懿仅以身免,下令立刻撤退。

    在城墙上的禁军看到郭懿撤,也赶紧下令禁军撤回京城,虽然他们本来也还没离开城墙多远。

    向载云和韩亮算是曾韶的前辈,所以曾韶虽然有想法,仍请教二人:“向元帅、韩将军,追否?”

    向载云说:“冉天弓可追两里。因王爷在阵中,稳健为上;确保郭懿不再整顿兵马、回师追击即可。”

    曾韶让手下再打旗语,然后派人去追着冉祝的队伍,传达向载云的意思。

    大概两里时,郭懿果然勒停全军,准备整顿一下再看局势;却发现冉祝军紧跟在后,只好继续撤退,按刚刚来的路,绕着京城往北门走。

    曾韶与向载云、韩亮相视而笑,缓缓带着兵向西南行进。

    曾韶并且再派个部下,去把待在镜湖和祝闵对峙的五千兵马召回。

    高思骑马走在林凤仪的车旁,对林凤仪说:“观向平西、韩靖原与曾御寇用兵,令思受益良多也。”

    林凤仪说:“你朝他们搞了双重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也真厉害,筹划多久了?”

    高思说:“思本欲救出入狱之凤翔战士,因朱泽前来会商,言及曾御寇欲反之事,遂潜至豫南营区与曾将军相商;岂知向平西等人又入狱,遂拟定今日之计划,唯渤海军欲潜入京城,须经曲阳,故攻曲阳亦为掩护,非只为声东击西也。至京城潜伏后,方知王爷亦入狱。”

    林凤仪一直探头出去和高思说话,此时车内却传出虚弱的呼喊:“谁人胁持本王?快将本王松绑!”

    林凤仪把头缩回车内,对王爷说:“本王妃绑了你,你快给我安静一点。我们要去度蜜月了。你再吵,就让韩亮再打你一次,让你睡久一点。”

    刚醒过来的王爷,昏沉沉地问:“此车欲何往?”

    林凤仪说:“要去叛军的大本营,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