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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挺孕肚改嫁前任他兄弟 第134章 赞赏和满意

    “是冥遇手下的设计师。”

    谢琼说完,看到闺蜜眼里的期待,她才惊觉自己过于草率了。

    简舒琳这半年多,都还在找小女儿下落,她突然说千寻长得像她,这不是误导人家?

    千寻姓姜,不太可能是简舒琳的女儿。

    她忙补充道:“不过也只是眉眼有点像,或许我看走眼也不一定。”

    简舒琳明白谢琼的意思,她也觉得自己这反应过于敏感,也没放在心上。

    刚好黄筱筱端着两杯水回来,她接过其中一杯喂给星宝,又拿出昨晚买的玩具陪着孩子拼了会儿。

    只是话题一起,简舒琳神情总归有些恍惚了,连谢琼叫了她好几次,都没反应过来。

    最后,简舒琳干脆借着国际视频会议的由头先告辞了。

    “对不起啊,来了也没办法待太久,我那边有个紧急会议,先回工作室了,阿琼,下次我们有空再聊,筱筱,妈妈有事,你替我陪陪星宝和琎宝。”

    虽说七个月前,黄筱筱已经被鉴定不是黄家亲生的,但叫了多年妈妈,黄筱筱一时半会还是改不掉。

    简舒琳从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也没要求孩子改掉。就这样彼此叫着,也挺好的。

    黄筱筱看到母亲脸色不好,过去扶着她:“妈,您没事吧?”

    “没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哦对了,照顾外婆的这段时间,你按摩的手法越发精进,你刑爷爷腿脚不好,你有空也陪陪他。”

    说完,简舒琳上楼和刑老爷子也道了别。

    而后拒绝了谢琼的相送,自己驾车回了在国内的工作室。

    简舒琳工作室在京市三环,位置有些偏,但胜在宽敞,走进工作室大门,迎面就是F国歌剧院的微形模型,是她最出色的作品。

    越过模具后面那道水帘屏风,走进里面的陈列大厅,右边摆的是她获奖的作品及一些设计过程,左边是手下设计师的创作模型或雏形。

    最左边的宽大落地玻璃窗后面,三三两两设计师拿着小模型讨论,看到她进来,他们立即停下手上的工作,满怀敬意冲她点了点头。

    简舒琳勉强拉起笑意回应,快步上了大厅上空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完十来分钟国际视频会议后,鬼使神差的,她就打开了网页,在搜索框输入两个关键词。

    设计师,千寻。

    她还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只知道千寻二字。

    两秒后,网页弹出来,资料不多,连相关照片都没有,除了设计师AN的名头,最火的就是一条火锅店的视频。

    想到谢琼那句话,简舒琳的手有点抖,点开视频,却发现网页被编辑过了,视频处理得很模糊,完全看不清姜千寻的脸。

    但这女孩的行事风格,简舒琳看了,很喜欢。

    言辞不多,却能一语中的,化被动为主动,不难看出是个聪慧的女孩。

    只是......姜家大小姐,其父姜文渊,其母温芮,抱错的可能有多大?

    虽然早知道希望不大,但一次次的期望和失望,还是让她酸了鼻子。

    千寻,千寻,众里寻她千百度,可惜她不是她。

    “叮。”

    微信提示音拉回简舒琳的思绪,她压下情绪,打开一看,是黄筱筱发来的。

    上面是几张冰雕的照片,还有一段语音。

    “妈,听说h市今年要举行冰雕艺术节,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陪您去好不好?我还没见过冰上建筑。”

    简舒琳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听到黄筱筱欢快的声音,她刚压下去的情绪又蹿了出来,眼眶开始泛痛。

    手机对面是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因为一对夫妻,一个人贩子和警察找上门,她才知道自己养错了人。

    养母也好,亲生母亲也好,她没有亏待女儿半分。

    而她亲生的小女儿……突然变成了下落不明。

    不知道她去了怎样的家庭,有没有被人欺负。

    她会不会被人发现了非亲生后,被虐待了,被遗弃了,早就活活饿死在某个垃圾桶或桥洞底下。

    或者她没有被遗弃,却成了社会最底层的人,没有良好的出身和教育,没有拼搏的资本,过着最拮据的生活。

    将来长大了,说不定她遇到个年少的男生就懵懵懂懂嫁了,婚后,她会为了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变得心力憔悴,在憋屈中和平凡中过完自己的一生。

    可她原本应该像筱筱一样,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继承她的设计,站在更高的平台上成就自己。

    两两对比下,每一个可能性都像一根银锋利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她心头。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都压不住压抑的情绪,简舒琳额头磕在桌面上,泪水一滴滴掉落,沁入厚实的地毯。

    直到台面上的手机频繁传来信息声,她才抹去泪水,回复养女信息,又处理了几件紧急事件,才准备关电脑回家。

    关闭网页时,她视线落在姜千寻那张模糊的脸上,十几秒后,她调出刑冥遇微信的聊天框。

    另一边,阖院。

    黄筱筱看着母亲发来的那句略显疏远的“不用了”,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刑永国人老了,但眼力还不错,看到贴心给他按摩的孩子停了手上按摩的动作,愣愣看着手机出神,他喝了口陶瓷杯中上好的普洱茶,将脚踏上的腿收了回来。

    “空腹喝太多茶,胃有些不舒服,要找点东西垫一垫,筱筱啊,陪爷爷去吃点东西。”

    黄筱筱见刑老爷子起身,赶紧将手机放好,过去帮忙扶他起来。

    笑意盈盈劝道:“刑爷爷,空腹喝茶不好,伤胃,我外婆就是这样把胃弄坏的,那段时间她吃什么都疼,真的把我们给急坏了。”

    她边说,边扶着老人家往一楼走。

    “好在我跟一位老教授请教到一剂药方,照方养了两个月,外婆就好了,您要是不嫌弃,我晚点给您熬一剂试试,那配方上都是常见的温补中草药,不会有什么危害。”

    刑永国哦了声,任她扶着走到一楼餐桌边,看着已经勤快地给他布菜的女孩:“你还懂中医?”

    黄筱筱将装好小半碗软烂的鲜虾粥放到老人家跟前,笑容淡定:“不太懂,只是大学选修时学过一点中医养生。”

    刑永国勺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细粥,赞叹道:“也难得了,年轻一辈的人当中,喜欢中医的实在不多。别站着了,你也坐下来吃,不用拘束。”

    “谢谢刑爷爷。”

    黄筱筱坐下,也装了碗粥,再加上一些肉松碎,优雅吃着,视线看向刑永国身后的小花园。

    “别人不知道,我倒觉得我们的古老文化很高雅,像品茶,插花之类的,我觉得比电子产品好,只是我这样的爱好,别人会觉得无聊吧。”

    “什么无趣,分明是别人不懂欣赏!”刑老爷子若有所指,看向黄筱筱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和满意。

    “做人如做茶,总有个过程,你慢慢吃,吃完你陪爷爷去看看外头的花草。顺便给冥遇做一瓶插花,冥遇平时总嫌弃保姆做得不好看,觉得这东西适合女人,不适合他一个大老爷们。我想啊,那肯定是插花的人不对……你看,你的爱好,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黄筱筱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只要刑先生不嫌弃我的手艺,我很乐意。”

    看到自己认定的未来孙子媳妇有礼有节,刑永国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

    这时,谢琼也带着琎宝星宝过来用餐。

    刑永国见状,向两小只招手。

    “快过来,和筱筱姨姨一起吃饭。”

    又见到那个讨厌的姨姨,琎宝星宝顿时觉得不饿了,默契转身就要走,却被谢琼提了回来。

    “有客人在,不可以没礼貌,快过来吃饭。”

    虽然她也不赞同老爷子给自己孙子硬凑对,但一码归一码,孩子们基本的礼仪不能丢。

    黄筱筱喜欢两小只,放下筷子过来逗他们:“你们喜欢吃什么?姨姨给你们装好不好?鲜虾粥怎么样?加上肉松海苔碎可好吃了。”

    两小只就算再不喜欢这个未来的新麻麻,奶奶发话,他们也不敢跑,只能嘟着嘴坐下来。

    刑永国看到黄筱筱对自己两个曾孙子也很有耐心,对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更加满意。

    午餐过后,黄筱筱按老爷子要求,陪他侍弄花花草草,聊起花的种类,一老一小也毫无隔阂。

    修剪下来的花,她新插了一瓶,送到了刑冥遇书房,看到里面有纸笔,她又顺手写下养胃药方,知道老爷子腿脚冬天会疼,她又多写了一副泡脚药方,拜托佣人去将中药买回来。

    等中药在下午时终于备齐,她开始在厨房用砂锅煮中药。

    在让刑家家庭医生看过没问题后,她伺候完老爷子喝下,自己再去熬外用的药材。

    这时已接近傍晚,司机推着老爷子从二楼电梯下来,像往常一样准备去花园外逛逛。

    路过厨房门口时,司机看到厨房里熬中药的女孩,忍不住赞叹不已:“这中药味这么难闻,家里的保姆平时熬这个都得戴口罩,这黄家二小姐却不嫌弃,真难得。”

    “是啊,这孩子对老人有耐心、爱心,设计上也有天赋,贤妻良母,宜家宜室,冥遇就适合娶这样的老婆回来,能照顾好他的一辈子。”

    刑永国越看越满意,看到黄筱筱拨了下中药滚出来的热气,戴上隔热手套,吃力地端起熬药好了的大砂锅,还有点担心,转头吩咐老司机。

    “她力气不够,你去.......”

    话未说完,“嘭!”

    厨房里传来一阵容器破碎的声音。

    刑永国定晴一看,厨房内,砂锅碎了一地,滚烫的中药全洒了,黄筱筱弯腰抱着右脚背,咬着嘴巴,满脸痛苦。

    “快、快!筱筱烫到脚了!老张!快打120,把刑家的家庭医生一起叫过来!”

    十分钟后,一辆救护车从阖院驶出,后面跟着一排刑家豪车,下班高峰期,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看到这阵仗,大伙不由得拿出手机惊讶地拍下短视频。

    .....

    医院。

    刑永国担心未来孙媳妇,等简舒琳谢琼带着两小只看望完毕出来,他才推着轮椅进去。

    “没事吧?”

    听到声音,背对门口的黄筱筱抹掉脸上疼出来的泪水,随后想坐起身。

    “你伤了脚,躺着就行。”

    刑永国长期身居高位,气势凌厉,他说的话,几乎没人敢反抗。

    黄筱筱也只得乖乖躺下,护士急忙过来将床头调高了些。

    这个时候了,却见黄筱筱对着老爷子宽慰,脸上笑容不变。

    “刑爷爷,我当时穿着袜子,没烫着我,倒是您,不怕您笑话我年轻不会说话,您太大惊小怪了,又打120又让刑家车队开道,还让教授亲诊,多少有点占用公共资源了。”

    刑永国不同意:“你脚皮都烫脱了一块儿,得多疼啊,占就占吧,要不爷爷再请医生开点药来?”

    提到脱皮,黄筱筱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忍着疼又扯起笑意:“刑爷爷,真没事,以前人民的英雄比我苦多了,我掉一点皮真不算什么,何况现在我用的是上好的烫伤药,要是再请几个医生过来,只怕人家还没到,我伤口就愈合了。”

    “哈哈哈,你这孩子!”刑永国被她逗笑了,气氛也好了很多。

    老爷子打算听从医生的话,和这孩子多说两句,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他很快发现,黄筱筱虽然有说有笑,但笑容不达眼底,不说话时,她就低头抿着唇,偷偷落泪。

    按理说,就算脱了一小块皮,用药到现在,疼痛也已经缓解,怎么这孩子情绪越来越低落。

    回想起今早她进门时那寻觅的眼神,刑永国也就明白了,给老张使了个眼神。

    老张意会,借着去给黄筱筱打开水的功夫,拨通了一个电话。

    刑氏集团顶层。

    刑冥遇穿着黑色衬衫,长指不时地在笔记本键盘上面打字,落地窗外自然的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成熟淡漠。

    助理恭敬地在旁边帮他整理着一叠资料。

    “……”

    桌面上的黑色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刑冥遇扫了眼来电,眉眼紧了紧,右手单手打着最后一个英文单词,按下enter键,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等电话那头讲完,刑冥遇放下手机,问旁边已经整理好资料的周助理:“刑家上新闻了?”

    周助理早有准备,答道:“是的先生,我也是半小时前看到的新闻,有人拍了刑家的车队和救护车放到网上,网友都在好奇是哪位大人物出事。”

    “当时您有个紧急会议要开,我就先压下不提,您突然问这个,是阖院那边出事了吗?”

    说到最后,周助理语气都抖了起来。

    不会真是刑家有人出事了吧?那他这个肋理是不是当到头了?老板会议结束,他……他却把这事儿给忘了。

    “张叔说是老爷子住院了。”

    “什么?”周助理差点站不稳,第一反应便是认错:“对不起先生,是我忽略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

    刑冥遇冷漠起身,拿起手机吩咐周肋理:“带上笔记本和文件,去备车。”

    “是!”

    周助理动作很快,不出几分钟,加长林肯就驶出刑氏集团。

    路上,刑冥遇还开了个临时会议,忙得焦头烂额。

    刚商讨下一个季度集团在医疗方面的投资,又有国际长途打来,他用流利的阿拉伯语交流着,连私人手机响起电量警告也没听到。

    国际长途还没说完,加长林肯已稳稳停在x军医院门口,等在那儿的老张快步过来帮他开门。

    “二少爷,您可来了,老爷子可等急了。”

    刑冥遇电话都没挂,跟着老张进了医院。

    身后,周助理泊好车,拿起自家老板的笔记本,文件和私人手机,追了进去。

    姜家别墅。

    兰姨按照老江回家前给的菜谱,将刑先生最爱的那道菜端上来后,抬头看了眼餐厅墙上的时钟。

    “奇怪,刑先生说今晚等他回来吃饭的,这都快七点了,怎么人还没回来?”

    刚补好眠的姜千寻也来到了餐厅,听到兰姨的话,她接过一杯牛奶先垫着肚子,将手机开了锁屏。

    “我问一下他。”

    询问的信息发出。

    医院高级病房待客室里,刑冥遇私人手机并没有动静,静静躺在周肋理手上,周助理也没空看手机有没有电,他早被面前一老一小似是无声对峙的低气压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