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野火 第195章 白御史
“就是这样一下，一下把瓶子扎进了阿开的肚子里！到处，到处都是血，我怕极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放任阿开把衙门炸了，那会牺牲太多人了……
阿开做过很多坏事，若是真被定罪，也算罪有应得，我不能包庇他。
所以，虽然当时是金竹握住了我的手，我得实话实说，我觉得，杀了阿开，或许……没错。”
说完这些，谢夫人就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钱木枝脑子彻底停掉了，那现在这样，金竹控制着谢夫人的手，那究竟凶手算谁？帮凶是谁？
按照如今本朝法律，这两者最后的定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而且按照她说的这个动机，那谢夫人还成半个正义之人了，这算什么？
“谢夫人，金竹现在在哪儿？”
钱木枝沉默了半晌后，问道。
如今只有金竹能说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夫人软软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从那日之后，我们俩就默契的没有再说过这件事，那日如噩梦一般……
后面唐丝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怀疑是他做的，但是我，我怕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我了。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问他的时候，他……就不告而别了。”
李七黎冷笑一声，幽幽开口：“按照你的这个说法，唐丝的死你也撇的干干净净了，是吧？”
谢夫人抬头看她，无辜的样子让人无法怀疑。
“唐丝，她的死真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一点关系没有？
那谢夫人，若是按照你的说法，人是死在你和金竹手里，她有亲眼所见吗？没有的话，她为什么要出来作证？有的话，那她为什么要做假供词？
那样言之凿凿的确定，人是无名人杀的……难道这也跟你们一点儿关系没有？”
谢夫人擦了擦眼泪，轻声道：“金竹和她谈了谈，他们怎么说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脑子一直很乱，我知道我应该对你们说清楚，但是我身上还有赈灾一事，我就算要为此事负责，也要在亲手把赈灾银送到灾民手中之后。”
不得不说，谢夫人实在很会调动人的情绪，说这番话时眼神之坚定，让钱木枝都快生出敬佩之情了。
“谢夫人，你别再玩儿避重就轻了。
不管你动机是什么，你是为了什么而与欧阳开起的争执，杀人，就是要下狱的。”
李七黎微微抬高声调，说的掷地有声，一瞬间就让迷茫的钱木枝，和信了八九分的赵烨宁清醒了过来。
“我明白，但是钱捕快，能不能等我把赈灾银送到灾民手里之后？我保证，我保证我一定会回到金城，上公堂受审，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不能。
谢夫人，这是凶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桩凶杀案，不会因为动机是为了保护一名捕快，或者衙门库房而轻判。
更何况，你我都明白，你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李七黎知道钱木枝是个什么性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
“而且，你愿意上公堂受审，那很好，但是我得告诉你，不会是城主审你，会有别的人来为你……主持公道。
而你的罪名会是：谋杀欧阳开，藏匿欧阳开犯罪证据，包庇杀害唐丝的凶手，金竹。”
“什么！”
“啥？”
谢夫人一下子愣住了，钱木枝也懵了，后两个罪名钱木枝从没想过，虽说也能算在谢夫人头上。
可这……也算欲加之罪吧？不算有实证吧？
“七黎说的对。”
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向门口看去。
“大人，里面请。”
城主突然出现，十分恭敬地请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当谢夫人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急匆匆起身还似乎没站稳，有些狼狈的扶住石桌。
谢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瞬间自己的姿态，但是刚才的狼狈让她现在的挺胸抬头显得依然勉强。
“白，白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金城？在下竟然一无所知。”
“老夫与谢夫人并无私交，还请谢夫人自重。”
白大人板着脸，完全不给谢夫人面子，转向李七黎笑道：“七黎，过来让伯伯看看。”
“白伯伯，好久不见。”
李七黎浅浅笑着，柔声开口，走过去给白大人行礼。
“唉！真是有几年没见了，七黎如今真称得上一句如花似玉，又是这样的好性子。
都怪你爹，早早把你的婚事定了出去，不然我倒觉得，我那小孙儿与你般配得很啊！”
“白大人说的是，我也就是家里只得了个女儿，不然我是一定要到他李家说亲的！
诶？白大人是不是还没见过小女？
木枝！快过来！”
白大人看上去与李七黎很是相熟，绝口赞个不停，钱木枝看着城主那副谄媚样子，就知道这个白大人不会是职位太低，闻言撇了撇嘴，垂着眼睛走过去，大大方方见礼。
“嗯，原来这就是钱姑娘，也很好。”
白大人似乎对钱木枝兴致不高，语气淡淡的，随口说了一句就又看向李七黎。
钱木枝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听着三人又寒暄了几句，紧接着就看白大人扫了一眼一直在边上紧盯着他的谢夫人，拍了拍李七黎的肩。
“一会儿与你爹叙旧，你带着你的未婚夫一起来，咱们好好吃顿饭。
现在……伯伯先把公事，处理一下。”
“是，白伯伯您忙。”
李七黎说着，退到了一边，拉着钱木枝低声道：“这是白御史。”
钱木枝抬了抬眼皮，有些惊讶道：“御史？那他大费周章跑这儿来，干什么？”
李七黎勾了勾唇角，用手挡住自己的唇，在钱木枝耳边耳语：“他看不惯谢夫人，好多年了。
他为人守旧，当年那块贞节牌坊本是他为谢夫人求来的，却不想，谢夫人日后在官员中肆意穿梭，几次帮商人牵线，抛头露面。
他觉得这事不守妇道，又有崇商嫌疑，奏请收回她的贞节牌坊，却被丞相挡了。
后来几次寻她的错处都没能成，这样打他的脸，今天她好不容易栽了……你说他会不亲自处理么？”
可是，我真的不能放任阿开把衙门炸了，那会牺牲太多人了……
阿开做过很多坏事，若是真被定罪，也算罪有应得，我不能包庇他。
所以，虽然当时是金竹握住了我的手，我得实话实说，我觉得，杀了阿开，或许……没错。”
说完这些，谢夫人就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钱木枝脑子彻底停掉了，那现在这样，金竹控制着谢夫人的手，那究竟凶手算谁？帮凶是谁？
按照如今本朝法律，这两者最后的定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而且按照她说的这个动机，那谢夫人还成半个正义之人了，这算什么？
“谢夫人，金竹现在在哪儿？”
钱木枝沉默了半晌后，问道。
如今只有金竹能说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夫人软软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从那日之后，我们俩就默契的没有再说过这件事，那日如噩梦一般……
后面唐丝突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怀疑是他做的，但是我，我怕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我了。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问他的时候，他……就不告而别了。”
李七黎冷笑一声，幽幽开口：“按照你的这个说法，唐丝的死你也撇的干干净净了，是吧？”
谢夫人抬头看她，无辜的样子让人无法怀疑。
“唐丝，她的死真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一点关系没有？
那谢夫人，若是按照你的说法，人是死在你和金竹手里，她有亲眼所见吗？没有的话，她为什么要出来作证？有的话，那她为什么要做假供词？
那样言之凿凿的确定，人是无名人杀的……难道这也跟你们一点儿关系没有？”
谢夫人擦了擦眼泪，轻声道：“金竹和她谈了谈，他们怎么说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脑子一直很乱，我知道我应该对你们说清楚，但是我身上还有赈灾一事，我就算要为此事负责，也要在亲手把赈灾银送到灾民手中之后。”
不得不说，谢夫人实在很会调动人的情绪，说这番话时眼神之坚定，让钱木枝都快生出敬佩之情了。
“谢夫人，你别再玩儿避重就轻了。
不管你动机是什么，你是为了什么而与欧阳开起的争执，杀人，就是要下狱的。”
李七黎微微抬高声调，说的掷地有声，一瞬间就让迷茫的钱木枝，和信了八九分的赵烨宁清醒了过来。
“我明白，但是钱捕快，能不能等我把赈灾银送到灾民手里之后？我保证，我保证我一定会回到金城，上公堂受审，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不能。
谢夫人，这是凶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桩凶杀案，不会因为动机是为了保护一名捕快，或者衙门库房而轻判。
更何况，你我都明白，你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李七黎知道钱木枝是个什么性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
“而且，你愿意上公堂受审，那很好，但是我得告诉你，不会是城主审你，会有别的人来为你……主持公道。
而你的罪名会是：谋杀欧阳开，藏匿欧阳开犯罪证据，包庇杀害唐丝的凶手，金竹。”
“什么！”
“啥？”
谢夫人一下子愣住了，钱木枝也懵了，后两个罪名钱木枝从没想过，虽说也能算在谢夫人头上。
可这……也算欲加之罪吧？不算有实证吧？
“七黎说的对。”
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几人都被吓了一跳，向门口看去。
“大人，里面请。”
城主突然出现，十分恭敬地请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当谢夫人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急匆匆起身还似乎没站稳，有些狼狈的扶住石桌。
谢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瞬间自己的姿态，但是刚才的狼狈让她现在的挺胸抬头显得依然勉强。
“白，白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金城？在下竟然一无所知。”
“老夫与谢夫人并无私交，还请谢夫人自重。”
白大人板着脸，完全不给谢夫人面子，转向李七黎笑道：“七黎，过来让伯伯看看。”
“白伯伯，好久不见。”
李七黎浅浅笑着，柔声开口，走过去给白大人行礼。
“唉！真是有几年没见了，七黎如今真称得上一句如花似玉，又是这样的好性子。
都怪你爹，早早把你的婚事定了出去，不然我倒觉得，我那小孙儿与你般配得很啊！”
“白大人说的是，我也就是家里只得了个女儿，不然我是一定要到他李家说亲的！
诶？白大人是不是还没见过小女？
木枝！快过来！”
白大人看上去与李七黎很是相熟，绝口赞个不停，钱木枝看着城主那副谄媚样子，就知道这个白大人不会是职位太低，闻言撇了撇嘴，垂着眼睛走过去，大大方方见礼。
“嗯，原来这就是钱姑娘，也很好。”
白大人似乎对钱木枝兴致不高，语气淡淡的，随口说了一句就又看向李七黎。
钱木枝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听着三人又寒暄了几句，紧接着就看白大人扫了一眼一直在边上紧盯着他的谢夫人，拍了拍李七黎的肩。
“一会儿与你爹叙旧，你带着你的未婚夫一起来，咱们好好吃顿饭。
现在……伯伯先把公事，处理一下。”
“是，白伯伯您忙。”
李七黎说着，退到了一边，拉着钱木枝低声道：“这是白御史。”
钱木枝抬了抬眼皮，有些惊讶道：“御史？那他大费周章跑这儿来，干什么？”
李七黎勾了勾唇角，用手挡住自己的唇，在钱木枝耳边耳语：“他看不惯谢夫人，好多年了。
他为人守旧，当年那块贞节牌坊本是他为谢夫人求来的，却不想，谢夫人日后在官员中肆意穿梭，几次帮商人牵线，抛头露面。
他觉得这事不守妇道，又有崇商嫌疑，奏请收回她的贞节牌坊，却被丞相挡了。
后来几次寻她的错处都没能成，这样打他的脸，今天她好不容易栽了……你说他会不亲自处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