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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崛起,台吉比我先造反? 第26章 萨瓦尔河战役(大捷)

    “放箭,放箭!”

    法瑞斯长箭如毒蜂般,分别突刺进牛牛们的双目、咽喉、脊背和牛蹄。

    尤其是被伤到牛蹄的这些牛牛,吃痛之下、重心不稳,顷刻间就倒在雪地里。

    它们一路向前滑飞,然后重重地砸在法瑞斯战车的车身上。

    其他牛牛们将坚硬的头扎入马车堡中,法瑞斯战车前端的厚木板像在跟倔强的牛头发生角力。

    但这只是牛牛们一厢情愿的选择。

    熊熊烈火将它们的牛尾表皮烤得焦熟。那些尾部坚硬的须毛,在短短百米的距离内被烧灼成灰。

    处于第二排的牛牛们甚至能闻到焦熟味。

    “哦不!”

    “你不要过来啊!”

    两辆战车相接处,持盾卫士们惊呼着。

    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握把,眼看牛牛冲至眼前,于是将肩膀死死顶在长盾后,期许能在冲击下幸存。

    “哞!”

    牛牛们猩红着双眼,漫无目的地晃动着犄角。

    眼前有一堵墙,一堵可恶的墙。

    冲破它!然后,撞碎它!

    牛角上锋利的短刀,擦过长盾外包的铁皮,在一瞬间发出磨人的咔咔声。

    紧接着,长盾之后传来细微的骨裂声和此起彼伏的哀嚎。

    尽管十字剑和长枪的锋芒洞入牛牛们的身体,但这种冲击力显然不是疼痛能阻挡的。

    牛牛苦啊,这下真是首和尾都顾不上了。

    仓皇冲击间,它们四蹄乱窜,哪里顾得上脚下的路。

    法瑞斯战车首尾相连,三角形的木架结构只靠两枚锁扣固定。

    在这种剧烈冲击下,两者之间松开了契合。

    一时间,整条马车堡的第一道战线就破碎开来。

    远处,格日勒图看着阵线碎开,第一时间指挥大军向敌人发起进攻。

    “呜——”

    苍凉的牛角号吹响,也预示着骑兵的出动。

    左翼的阵型,以诸部为单位。

    拓跋宏、巴图卢、温都苏、杜伦塞等诸多那颜率各自麾下劲卒,在将马速拉升的情况下,迅速贴近马车堡战线。

    他们看着各处冲开的缺口像劈开的牛棒骨一般,只有筋蹄还强撑着。

    所谓敲骨吸髓,这个“骨”,已经岌岌可危。

    这些草原骑兵拉动缰绳,如一把把尖刀贯矢而入,只为将最后的筋蹄挑开。

    拓跋宏将手中马槊扬起,没有任何鼓舞的话术。

    只是在劲风中,将槊尖朝前一探。

    两侧的拓跋部骑兵加速向前,合拢成一柄锋锐的枪尖。

    眼前,那些法瑞斯战车已被蛮牛撞得七倒八歪。

    大批牛群集结所凿出的缺口,像在远处的希多尼亚侯爵心口上撒了把盐。

    眼看车阵的第一道战线被这些该死的牛扯的七零八落,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侯爵大人,我们该撤离了!”

    “回去,只要我们回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亲卫侍从的高呼将希多尼亚的思绪拉回。

    “欸,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来不及细想,就被两边的侍从架着上了马,一路护送着朝村庄后方疾驰。

    “放开我,放开!”

    乌泱泱的草原轻骑已经尾衔火牛阵而来,3000法瑞斯战车也已经被冲散近半。

    任谁都看得出此战已没了胜算,留在原地跟寻死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希多尼亚侯爵要是被捕,大概率是死不掉的,反倒会受尽折辱。

    亲卫侍从们,一来并不觉得自己能跟侯爵一样幸免。

    二来选择将其送回去,不光小命有保障,还能领个护驾的功劳。

    侯爵毕竟是侯爵,士卒可以从雷曼尔城重新抽调,北部战线的指挥官却只能有一个。

    一些眼尖的贵族,看到希多尼亚侯爵已经逃逸,也赶紧将准备好的马匹牵上,灰溜溜地朝萨瓦尔河方向赶去。

    逃走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只要我能逃回去,就能重新招募新的士兵,就能高枕无忧地躺在雷曼尔的老家。

    而留下来的那些贵族,除了有些没有及时看到希多尼亚撤离的,剩下的就纯粹是不要命了。

    德库拉.弗尔南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贵族,他身处两条法瑞斯战车线之后。

    弗尔南家族的大旗插在附近这片马车堡内。他身边这一片效忠的士兵足有800余人,都是自布伦纳城失利后,重新训练出来的精锐步兵。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所有贵族都明白的道理。

    所以在出行前,剩下的几个子女都被弗尔南伯爵早早安排了相应的职务。

    焦虑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床第间的状态,对于再生一个麒麟儿,弗尔南已经无心也无力。

    他甚至早在出行前,连遗嘱都立好了。他将家族继承权给了二儿子,中庸也就中庸吧。

    那个心灵手巧的理发师,治好了弗尔南所有身体上的病症,但却没有医好他的心病。

    其实弗尔南也可以选择不来,就算是希多尼亚侯爵,也并没有强求他来。

    在后者眼中,弗尔南上了年纪,锐气也失了大半,手里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实力,甚至整个弗尔南家族也尽是些平庸之辈。

    但弗尔南不愿意,他不愿就这么在痛苦中过完下半生。

    一听说这次进攻班加罗尔的蒙苏大军,由格日勒图带领,弗尔南伯爵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支援班加罗尔的路程。

    哪怕约翰主教对他劝了又劝,弗尔南伯爵还是置之不理。

    他的心结解不开,后半辈子活着,也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了。

    长子萨诺.弗尔南被割下头颅,死在了布伦纳平原的战场上,一起死去得还有弗尔南伯爵的希望。

    “孟卓,格日勒图……”弗尔南伯爵看向前方的火光,呢喃着,“该死的是你们啊……”

    “伯爵大人,那……那是……”

    突然,弗尔南身边亲卫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弗尔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是怎样一张脸?

    弗尔南伯爵只看了一眼,心里的怒火像前方的牛群一般,顷刻间便燃了起来。

    一张化成灰他都能认出的脸,是那个早该淹死在拉普拉河下游的杂种。

    弗尔南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脖子上的青筋炸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怒火从心里蔓延,一直烧到弗尔南终于憋不住、从喉咙里发出滚烫的怒吼:“狗杂种!拿命来!”

    跨上一旁的战马,弗尔南伯爵将身边阻拦的亲卫侍从踢翻在地。

    他高举起骑枪,义无反顾地朝那个该死的草原人冲去。

    “拿命来!”

    听到这声怒吼,拓跋宏朝声音来源看了一眼。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弗尔南?”

    “老东西来的正好!老子没去找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拓跋宏伸开左手向身边众人隔空扒拉了一下:“都别拦,把他放过来!”

    弗尔南伯爵夹紧骑枪,身后跟着几十个仓促跟上的亲卫侍从。

    “小杂种,给我死来!”

    这些侍从被接连拦下,拓跋宏跟弗尔南终于面对面的碰上了。

    他挥舞手中马槊,也朝弗尔南冲去。

    随着骑枪和马槊交错而开。

    只是一瞬间,双方就贴近了身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长兵器舍弃,极速调转马头的同时,分别抽出身上的短兵。

    拓跋宏随身而带的两把刀左右双持,眼神死死盯着弗尔南双手紧握的十字剑。

    “老狗,你还没死呢?”

    “狗杂种,你命也不小!”

    弗尔南几乎是梗着脖子吼出这句,将手中的十字剑劈砸向前者。

    “火气倒不小!”拓跋宏将双刀抵在剑下,稍稍一用力就将之顶开。

    “来来来!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拿命来!”

    弗尔南接连劈砍出两剑,但都被拓跋宏轻松接下。

    “铛,铛,铛!”

    一时间,金铁之声不断响起。

    刀剑相触,发出一阵阵势大力沉的动静,刀锋与剑锋在摩擦间碰撞出致命的火花。

    不一会儿,弗尔南手臂发麻,体力也渐渐跟不上了。

    拓跋宏两眼戏谑,每次故意卖开破绽引弗尔南来攻,但每每弯刀滑动间,都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伤口。

    没过多久,弗尔南伯爵就几近脱力。

    他眼睁睁看着拓跋宏轻松挑开十字剑,将刀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动,就没命了。”拓跋宏挑了挑眉,朝弗尔南撇了撇嘴。

    然而,他没想到。

    只是沉默了一瞬后,弗尔南死命地将脖子抵在刀锋上,他的颈动脉被轻易划开。

    这双怨恨的眼,至死都不曾瞑目。

    弯刀狠狠没入了弗尔南的脖颈,涓涓殷红顺着刀身不停地往外冒着。

    周围已经进入战场首尾阶段。

    拓跋宏提起德库拉.弗尔南的头颅,将脸凑近。

    看着睁大的眼珠,他嗤笑了一声,随后面无表情地将其挂在马脖子上。

    德库拉.弗尔南的头颅在风中摇摇晃晃。

    阿扎泰和拓跋律对视一眼。

    恍惚间,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那颗头颅。

    那颗萨诺.弗尔南的头颅。

    ps:久等了,二合一。懒得再水点,也懒得分章。关于世界地图的事看下面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