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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崛起,台吉比我先造反? 第29章 班加罗尔战役(攻城)

    “伙计,你还好吗?”

    “我感觉……有些不妙,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说话之人微微有些驼背。

    他整个身子佝偻着,在寒风中摇摆着身形。

    座下的法瑞斯战车在石子路上不停颠簸。

    “唉,都一样,”发出疑问的中年男子面皮冻得发青,“我们可能是生病了。”

    两人将身上的衣物紧了紧,从孔洞间钻出来的风却对之视若无物,发了狠地要往他们的骨子里钻。

    驼背男一个猛然间,将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啊嚏!”

    身旁面皮发青的男人咬着牙,强忍身上的不适,抬手将驼背男赶紧扶起。

    要是让这些草原骑兵发觉,免不了又要吃鞭子了。

    “怎么样?”

    “冷……又热。”

    驼背男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很奇怪,明明这么冷,怎么感觉胸口却在烧。

    面青男心里暗道坏了,这种不正常的热绝对是染上病了。

    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人患上这种症状,甚至把命也永远留在了这段行程上。

    面前这条,是通往班加罗尔的路。

    这些看起来就很凶悍的草原骑兵们,将大路铺得七七八八。

    勒勒车载着粮食,而法瑞斯战车则关满了奴隶。

    它们一起被拖在大军尾部。

    这些幸存下来的法瑞斯战车,厚挡板被压在车厢顶上,整个车厢只有几个三角孔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而车外时刻关注着的草原骑兵,也只能通过三角孔看见车厢内奴隶的举措。

    除此之外他们只能靠听觉来洞悉奴隶的动向。

    这些奴隶并没有被束缚住手脚。

    车厢上有配套的锁,奴隶们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尽管骑兵们听不懂法瑞斯农民的乡间耳语,但音调大小还是能清晰辨别的。

    偶尔间歇时,骑兵们会打开那些沿路聒噪的战车,对里面的劣民施以管教。

    面青男和驼背男所处的车厢里,已经有人停止了呼吸。

    被发现时,那个人将头深埋在膝间,不知断了多久的气。

    他被车厢内剩下几个人推搡着,挤到角落里。

    这些草原骑兵大概每隔两个小时会停下来一次,到那时才能把尸体丢掉。

    队伍前端。

    几个最高级别的大贵族驱马踱步。

    “希多尼亚逃了也就逃了吧,算他命大。”

    格日勒图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赛罕台吉,再看向呼斯麦说道:“呼斯麦,你倒也不必自责。3万法瑞斯大军已经伏诛,希多尼亚几个人就算逃回去也实力大减。”

    呼斯麦将眉目低垂,在马上行了一礼便不再开口。

    这些法瑞斯士卒一个都没留,格日勒图也并不敢用他们来攻城。

    这举动无异于放虎归山。

    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完全收编这些法瑞斯士卒实在不切实际。

    一旦他们叛变,再多出几万守军,此次攻城的难度系数会直线提升。

    “报!”

    “禀鸿台吉,据哨骑探报前方还有20里抵达班加罗尔。”

    格日勒图看了看四周,入眼皆空旷无比,唯左边有一座矮山。

    “就在这儿安营扎寨吧!”

    “诺!”

    格日勒图身处队伍最前端,丝毫没有顾忌。前方派了好几路哨骑侦查班加罗尔城墙四面的兵力布局情况。

    “用最快速度将回回炮组装起来,等哨骑会来,先挑一面城墙进攻。”

    格日勒图看向一旁的塔尔古金,吩咐道。

    “诺!”

    拓跋宏扫视周围,兀自看了一眼古温毕勒格,后者跟他对视一眼,微微颌首。

    不过,拓跋宏并没有开口邀请他去帐中饮酒。

    格日勒图就在两人眼前,拓跋宏作为属臣当面邀请他的谋臣,哪怕再怎么好的本意,恐怕也会被掌权者曲解。

    众人移步到矮山边。

    很快,一座座行军帐在骑兵们的动手下支棱起来。

    山脚下滚落的石块是天然的攻城物料,同时也被骑兵们收集聚拢。

    一个下午就在紧张的备战中流逝,蒙苏大军在班加罗尔20里外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

    “永世长存的圣主啊!

    愿您的智慧充满我的心灵,指引我的道路,点亮我的未来。

    在圣教的名义下,我得以虔诚地敬拜您,寻求您的庇护和慷慨的恩赐……”

    艾伯特.毕维斯转动着手上的权戒,眼神却并不如以往那般虔诚。

    他的心,慌乱如麻。

    就连嘴上的祷词都念的磕磕绊绊。

    他的脑海中还不断环绕着哨骑的探报:“雷曼尔城的援兵几近折损,希多尼亚侯爵败退,生死不明……”

    “这可如何是好啊……”

    艾伯特.毕维斯的脸上满是惆怅。

    他不像东边的萨博尔城主——希尔达.威弗尔一样拥有那么深厚的背景。

    艾伯特.毕维斯现在能依靠的,只剩下祈祷了。

    这么多年的虔诚和“钱诚”,总归有一个能打动圣主,救自己一次吧?

    而此时,班加罗尔的西城墙上。

    3000长弓手和3000披甲步兵正看着远处伫立的21万蒙苏骑兵,窃窃私语。

    “这群草原蛮子还真跟咱们耗上了啊!”

    “是说啊,这都几天了还不走,他们不是缺粮吗?怎么还没饿死!”

    “我看他们的牛羊八成是快吃光了。”

    一个獐头鼠目的披甲步兵朝身边这几个战士小声说道:“欸,我这儿有个小道消息。”

    “说来听听?”一个满脸长满雀斑的长弓手问道。

    “我在侦察队中有个朋友……”

    雀斑脸战士满脸疑色:“什么时候的事儿,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嗤,别是从哪个女支女床上听来的吧?”一旁杏色头发的披甲步兵笑着打趣。

    “滚滚滚,说正经的。”

    “听说希多尼亚侯爵的援军被这些草原人击败了,希多尼亚侯爵也生死不明。”

    “可不能乱讲,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雀斑脸战士满是疑惑,问道。

    “我早说了他是从……”杏色头发的披甲步兵大笑不止,眼看周围人都将目光看向这边,他这才收敛了笑声安静下来。

    半晌,才压低声音笑道:“侦察队回来都好几天了,什么事在床上还能成秘密的?

    你忘了?侦察队队长跟他可是同道中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