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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被赶住破屋:种田暴富喜盈门 第117章 带口信儿

    当天傍晚,天色微暗,村子里的人忙完农活各自回家,家家户户的屋顶上空飘起袅袅炊烟。

    从外归来的周大岩急匆匆跑向自家的方向,跑得急没看清路,脚踩到石头上绊倒栽了个跟头,他快速爬起来,顾不上受伤流血的手心。

    他跑回进家里,直奔向自己的房间,迎面撞上了唐三娘。

    唐三娘刚从主屋走出来,从王金花那儿得了晚上要煮的玉米面,始料不及的一撞。

    把她撞得跌坐在地,手上装着玉米面的碗啪嚓一声碎得四分五裂,黄灿灿的玉米面掉在了脏污的地面上,与沙土混合一体。

    而周大岩毫不关心这些,一头扎进房间。

    “要死了,又是谁把什么东西给败了!?”

    主屋里的王金花听到动静声,一边扯着嗓子叫喊,一边快步走出来,待她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尤其是目光锁定在碗和玉米面之上时,她本就因为周福顺摔伤的事操劳而惨淡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接着是浮上一层愤怒的潮红。

    “天杀的,唐三娘,你要死啊,把这么好的粮食糟蹋了!”

    王金花疾步走出来,扬起手就想打唐三娘。

    唐三娘满腹委屈,却也怕被婆婆打,她缩着脖子,就地往后退,辩解道:“是小叔子冲回来撞到我的。”

    “大岩回来了!?”王金花移目看去,果真看到周大岩的房门敞开着。

    周福顺腰伤严重,看病请大夫买药几乎花光了家里的钱,还是不够,王金花他们只能想法子筹钱救人,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就此倒下。

    所以,今日一早,全家人各自出去借钱,王金花首先去了女婿家许家,找上门奈何对方反倒以瘫痪的许小虎哭诉,一文钱没借到。

    而周大岩去了镇子上,想跟同窗好友借钱。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回来了,王金花想着小儿子应该是借到钱了,不然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王金花刚想去问问,却见周大岩手上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匆忙走出来。

    周大岩对上王金花满含希冀的眼神,目光躲闪了几下,他一言不发地走向厨房。

    “大岩,大岩!”王金花追了上去。

    她走进厨房就看到儿子在东翻西找,掀锅倒柜,一下子就把不大的厨房搞得一片狼藉。

    周大岩貌似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气得一脚踹翻跟前的小板凳,转身走到王金花面前伸出手,神色略为不自然地道:“钥匙。”

    王金花愣愣的,全然没反应过来,关心问道:“岩儿,你这是咋了?”

    话刚说完,顿时感觉到腰上一股力道扯着她往前倾,等反应过来,发现周大岩抢夺走了主屋锁房粮食和钱的柜子的钥匙。

    到这时,王金花感应到了不对,惊声叫着冲进主屋,“儿啊,不可!”

    她进来,正好看到柜子已经打开了,周大岩疯狂的抄起里面的东西丢进自带的麻袋里,看都不看拿的是什么,只一股脑往麻袋里塞。

    柜子就在床头的左侧,床上的周福顺显然是周大岩的举动给气着了,双眼瞪圆,满脸涨红,胸脯剧烈起伏,上半身动弹不得,两只脚的脚跟撞击床,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王金花冲上去,抓住周大岩的手臂,“岩儿,你在干什么?”

    这可是他们家仅剩的家当了啊。

    收了大半的东西,周大岩像是恢复了些许理智,眼里闪过一抹挣扎。

    “爹,娘,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最近可能会有人找上门来,你们就说我不在家,以后都不回来了。

    他们若是闹起来,你们去叫里正,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的。”

    说完,周大岩又看了一眼周福顺,然后用力抽出被王金花扯住的那条手臂。

    王金花预感到什么,展开双手抱住周大岩的腰,眼中含泪,崩溃大喊,“不要,不能走,你走了,我们一家子人怎么活!”

    周大岩被缠得头疼万分,再待在家里,难保不会那个女人的男人找过来打死,他无比烦躁地大吼:“娘,不想看到我死就快松手!”

    他把行囊往脖子上一套,麻袋先放下,用双手掰开王金花的手,用力一推,趁着对方跌倒在地,痛呼哀嚎,赶忙提起麻袋往外跑。

    跑至主屋门口,他回首,保证似的说道:“过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回来了。”

    周大岩自此消失不见。

    相较于周家的一团乱,林家老宅里的人喜事连连。

    周大山父子俩去镇子上摆了几天的摊,赚了一笔钱,只可惜樱桃树上好的樱桃再也挑不出来了,剩余的是被鸟儿啄坏了的,过后他们就不去摆摊了。

    吴静秋今天去韭菜地里打开了盖着的几个木桶,当初割了的韭菜根长出了比筷子还长一点的韭黄。

    由于前几天下了雨,一些韭黄根部泡到水,没有半点发烂的迹象。

    看着新鲜的韭黄,吴平仓爱不释手,“前几天我看下着雨,找来一些芭蕉叶盖在木桶周围,没想到还是管用的。”

    吴静秋笑吟吟道:“晚上我弄来炒一些吃,看看是不是跟之前在山上找到的韭黄是一样的口感跟味道,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多割一些韭菜种养韭黄了。”

    今天把韭黄割了,那几个木桶还罩在韭黄根部的,日后好方便拿取。

    晚上,吴静秋打了四个鸡蛋炒韭黄,炒了两碗。

    鲜香的鸡蛋配上脆嫩爽口的韭黄,很是开胃下饭。

    吃过之后,吴家人确认了他们第一批种养出来的韭黄成功了。

    吴平仓已经想好了计划,“还好我前段时间多买了一些韭菜种子种下,明儿我再去镇子上买点儿,种着长大也得需要一段时间。”

    反正现在家里的地多,有的是地方种。

    “怪不得前段时间你让我也多买些韭菜种子,原来是因为韭黄啊。”周大山恍然,随即他皱起眉头,“只是,我家的地是荒地,种下去明显长得慢,也不怎么好。”

    坐在他身侧的张桂兰心中一动,“大山哥,不如咱家也再买点儿地吧。”

    “我正有此意。”周大山移目看向妻子儿子女儿,见他们都没有反对,拿定了主意,“明儿我就去找里正,请他帮忙物色一下。”

    ……

    早上不去镇子上摆摊了,周家父子像往常一样上山。

    吴家人按部就班。

    修房子的修房子。

    上午,吴静秋从牛家走出来,她近来学的字越来越生僻,释义也相对复杂,学得较为吃力。

    回家的路上,她边默背边比划着手指,当做笔一样书写。

    过于关注,以至于没注意到斜前方一户人家的围墙后面走出来了一抹倩影。

    “静秋。”

    声音轻飘,没什么力气。

    冷不丁的,吴静秋起初还以为出声的是个幽魂。

    她定睛一看,满目惊愕,不确定地出声:“蓉蓉?”

    对面之人点头如捣蒜,“是我!”

    “蓉蓉,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段时日未见,本就清瘦的孙蓉蓉身形单薄,瘦得跟竹竿差不多了,比巴掌还小的脸蛋上惨白惨白的,瘦脱了相,眼窝有点凹陷。

    在吴静秋的记忆里,孙蓉蓉是花骨朵一样漂亮的女娘,娇美具有活力,怎地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孙蓉蓉咬住下唇,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的哀伤。

    她家里一直没有断过上门提亲的人家,她均是避而不见的态度,刚开始家里人觉得还能体谅她择婿是该严谨对待。

    后来村子里传出各种不好闲言碎语,家里人顶不住压力,费劲心思找来附近村子里各个条件都不错的人家,然而她的态度还是不变。

    担心女儿被闲言碎语所害,年龄越大越不好出嫁,便狠了心的把孙蓉蓉困在家里,让孙母和大儿媳二儿媳轮流开解女儿。

    孙蓉蓉心有所属,不为所动,困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生生把自个儿熬得没什么精气神了。

    孙父孙母到底是心疼女儿,败下阵来,放她自由出入。

    刚得到自由,孙蓉蓉就跑出来找周天诚,把村子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人,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吴静秋。

    “静秋,你能不能帮我给天诚哥带个口信儿?”

    提及心上人,孙蓉蓉脸庞绯红,眼里也有了光彩。

    看着她的反应,吴静秋心念电转,隐约猜想到什么,她的手不自觉地揪握在一起。

    “静秋,求求你了,帮帮我吧,你只需帮我带一句话,就说今日午时,我在村西的河边等他。”

    东武王朝的男女大防还是较为严谨的,一般情况下,哪怕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男女所处一块儿,也得有外人在,亦或者是隔着一段距离。

    孙蓉蓉私下约见周天诚,男女单独相见,已然是有违礼教。

    她想干什么,想跟他说什么?

    吴静秋脑子里一团乱麻,思绪纷乱,冒出了无数个想法,她不想去想,奈何那些想法就像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样,攀附在脑海里深深扎根,根本控制不住。

    心里更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涩感,胸口闷得她气息不稳。

    “静秋,静秋。”

    孙蓉蓉哀求声不断。

    深吸了几口气,吴静秋气息稍稳,想笑,笑出来却是强颜欢笑,“我给他带口信,但是我无法保证他是否会去赴约。”

    “如此便是帮了我的大忙了,静秋,谢谢你。”孙蓉蓉欢喜地抱住吴静秋。

    跟孙蓉蓉分别,心神不宁的吴静秋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林家老宅的。

    刘芳娘张桂兰她们已经从地里回来忙活起做午饭了。

    端着一盆脏水走出来的刘芳娘见到吴静秋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的那条过道上,“秋儿,院子里的蘑菇水香菜竹笋一上午没翻了,你来翻翻。”

    吴静秋像是没听到,毫无动作。

    “这孩子咋了?

    秋儿?”

    接连呼唤了几声,吴静秋总算回过神,她听到自家娘亲让她翻晒院子里的东西,当即把笔墨放回到房间,挽起衣袖干活。

    翻晒完,她去厨房打下手。

    没过一会儿,外头传来周大山的说话声。

    吴静秋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走出去找到周天诚,“天诚哥,我有事想跟你说。”

    两人走至别人既能看得到,又相对安静的地方。

    周天诚听到吴静秋的话,内心雀跃,平时哪怕是跟她说说话,便是他的心向往之。

    “静秋,你说。”

    吴静秋抬起头,望着他,他的眼神过于耀眼,她犹如被那份光芒所灼烫了一般,移开视线,嗓音平缓地转述出孙蓉蓉的口信儿。

    该说的说了,吴静秋不想停留,她转过身就走。

    看到她转过身,周天诚心急如焚,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拉她,可怕惊吓到她,他快步跑到她前面,挡住她的去路。

    “静秋,我会带着玉英去河边跟孙蓉蓉说清楚,我跟她绝无可能。”

    轰隆——

    吴静秋的脑海里炸开了惊雷,震得她两耳耳边嗡嗡作响,她抬头震惊地看着周天诚。

    周天诚回望着她,布满柔情的眼里清晰倒映着她的容颜,“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于一切的“不可能”,我不会留有丝毫的余地。

    夜空中有点点繁星,但我的眼里只有一轮最耀眼最温暖的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