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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被贬虐文的疯批当上女帝了 第157章 他和宋麓舟都错了

    陈光带来的消息毋庸置疑是天大的喜事。

    然而很可惜的是,他仍未从谢南醉的面上看出半分情绪。

    无喜无悲的眸子在他脸上扫过,进而落在江岸声的方向。

    刚从谢南醉身上感受到如宋麓舟一般强大压迫的陈光,耳边响起了她的声音。

    “王爷以为如何?”她在征求江岸声的意见。

    这样的举动,让陈光不免侧身多看一眼。

    在他看来,江岸声不过是有点小聪明,敢于挑战权威的存在。

    此前江岸声所做的一切,让他平生所有事情都被查得一清二楚地到了皇宫那几位面前。

    不见得有多出色,只是比他继母、弟弟要聪明一些。

    相比较他,显然谢南醉更令人好奇想要窥探。

    此刻谢南醉征求意见的举动,为原本并不出彩的江岸声蒙上了一层隐秘的光辉。

    江岸声自然明白谢南醉的用意,“有未晚在,我心安定。”

    简简单单八个字,两人之间的关系便让陈光在心中重新估量。

    谢南醉很满意他的回答,这便是与聪明人合作的好处,只需要开口,对方便知道要怎么样做能得到最大利益。

    二人相视一笑。

    陈光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便放心了。”

    “那便择日启程,共赴东池大军。”江岸声敲定下来。

    陈光见他完全没有要打算自己的去处,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道:“在下虽不如迟公子,但手底掌控的五万精兵想必能为抵御东池大军作出奉献。”

    原本打算晾晾他的江岸声见他提起那五万精兵,也不好再当做看不见这人。

    “九千岁派你前来协助,想必是有你过人的本事,且先在王府中住下,待后日一同赴战。”

    “下官遵命。”陈光摆出一副老实顺从的模样。

    这样子是在和传闻中手段阴狠毒辣的他搭不上边,像极了冒充的。

    可他腰间的令牌却绝对不假,再说也没有人敢去冒充。

    陈光如愿留下来,有了跟他们一起前去战场的资格。

    借着陈光在场,众将领说话需要注意分寸,多动脑子,江岸声将启程的日子敲定下来。

    接连定下好几件事后,他才满意放走了汗流浃背的一众将领。

    眼看着厅堂内空了下来,谢南醉起身朝他揖礼,“既然定下日子,迟某回赤水居告知一下二位兄弟。”

    “应该的,替我向次安兄问个好。”江岸声点头应道。

    没了将领们在这碍事儿,他与谢南醉说话的语气都随意了许多。

    至于陈光这个人的存在,似乎二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他也并不因被忽略而恼怒,饶有兴味的观察着二人的相处,暗觉他和宋麓舟先前错的离谱。

    他和宋麓舟都觉得此次与东池这一战,江岸声不可避免,迟未晚却不一定会参与到其中。

    想要让迟未晚参与需要费一些心思。可如今看二人之间的关系算得上亲密。

    相处谈话间熟稔的语气神态都在都在告诉陈光,哪怕他和宋麓舟什么都有没做,谢南醉也会为了帮江岸声参与其中。

    又或者说在迟未晚出现在王府的那一刻开始,一切便已经明了。

    谢南醉离开王府,刚要登上马车,身后传来陈光的声音。

    “迟公子。”

    他匆匆赶来,叫停了谢南醉。

    谢南醉回声望去,眉梢轻挑,“陈大人日夜兼程来到浮州,想必早已疲惫,怎的不在王府中休息反而跑来找在下?”

    “虽是疲惫,可刚刚在厅堂听迟公子那一番话,实在令在下久久难以平复心境,故而来此想请教迟公子一件事。”

    陈光到浮州来时,原本打算先去宝台王府,再去赤水居应谢南醉入局,借机探探虚实。

    可如今谢南醉在这王府之中,他倒是省去了去赤水居的麻烦。

    “哦?不知何事?”谢南醉好奇道。

    “刚刚迟公子在厅堂中曾言,只因自己弱小,方才觉得敌人强大,可若是自己已经强大,却偏偏受制于比自己要强大百倍之人,对方只需一抬手,便能夺去自己一切的处境,又当如何?”

    他这一番话实在容易辨认话里所说的人,前者是他,让他受制的人便是宋麓舟。

    谢南醉想到自己来之前对北渡势力的调查。

    从九千岁宋麓舟到皇太后卢令泱。再到眼前这位。

    出生将门,却顶着千夫所指的名,搭上宋麓舟这条奸船的陈光。

    对方究竟是想要引诱她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是否会成为宋麓舟的敌人?还是听了她的话后,发自内心的想要问她这一番话?

    谢南醉认为前后者皆具。

    她唇角噙笑,语气平淡:“你自以为令你强大的东西别人随手可夺,这不恰恰证明了这份强大并不源于你自己,那又谈何强大?”

    陈光眼眸微动,“还请公子赐教。”

    “摆脱钳制,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这道理再简单,不过陈大人怎么会不明白呢?”谢南醉问。

    “可若摆脱,便会一无所有,东山再起谈何容易?”陈光说着气馁的话,却目光灼灼。

    谢南醉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在下来浮州时,身边除了有一位兄弟之外也一无所有,所以……”

    陈光呼吸一滞,紧盯着她。

    片刻之后,谢南醉展颜一笑,抬手做出请的动作,“所以陈大人或许也需要一位兄弟或是一位好友。”

    她的举动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陈光心头高高悬起的石头终于落地,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大步上前。

    在谢南醉的注视下,登上马车。

    谢南醉的马车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她一进来,开门见山道:“在下与人合作有一个规矩,那便是坦诚相见,陈大人想必能够理解。”

    “自然可以。”

    区别于刚刚和谢南醉说话时带了点弯弯绕绕,现在的谢南醉说话变得直白不绕弯子,可偏偏是她这般直白的递出刀子,他却不能不接。

    甚至于还要接过手,亲手将自己的心剖开给谢南醉看自己的真心。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陈光越发觉得自己选择这个合作伙伴是正确的。

    一个查不到背景,却能在短时间内接连在几件大事中看到她身影的存在……

    马车一路驶向赤水居,刚一进门就见虞次安,带着梅间月走来。

    “我还以为你晚上会在宝台王府用膳呢。”虞次安大步上前,说完这话才做出一副发现陈光的表情,“这位是……”

    “在下陈光。”陈光拱手作揖。

    “哦~原来是上悬门首领之一,陈家二郎陈光陈大人。”虞次安眼底带着几分揶揄。

    陈光脸上挂起的笑意不变,眸色幽深。

    虞次安说完这话,完全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转头朝谢南醉道:“本打算带间月出去吃,既然有客人来,自然要在家中吃,我去让管家准备一桌丰盛酒菜来好好招待陈大人。”

    如此失礼,谢南醉并未制止,而是放任他说完这话,招呼梅间月离开。

    直到二人走远,她才开口介绍。

    “刚刚开口与你说话的那位是我兄弟,名唤虞次安,另外一位年轻的是我小弟,名唤梅间月。”

    “来时便有了解,赤水居中住了三位公子。”陈光笑笑应道。

    他脸上仍旧看不出怒意,好似不会生气一般。

    谢南醉多看了他两眼,带着人往里走。

    “刚刚听次安说,陈大人在家中排老二?”

    “是,我上面还有个大哥,不过当年随先帝出征时战死沙场。”

    提及自己大哥战死一事,陈光仍旧是那副微笑的模样,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喜悦。

    好似是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打赢中溯的那一战吗?”谢南醉问。

    “是。”

    “我记得那一战中溯国战败,送来了一位质子,就养在皇宫中吧?”

    听谢南醉提及中溯质子,陈光眸子微动,“是养在宫中,不过近日不大安生。”

    “哦?”谢南醉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

    “迟公子提及质子,想必是已经收到质子出事的消息吧?”陈光抬眸,带着试探之意。

    谢南醉对上这样的眼神,轻笑道:“陈大人说笑了,我身在浮州,如何知晓到皇宫中的事情?”

    “是啊,公子身在浮州却能知晓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当真是手眼通天。”

    “那陈大人不妨猜猜,我还知道什么?”

    谢南醉勾唇,露出浅笑。

    陈光心里暗忖,谢南醉几句话间给他透了些底,他也给谢南醉透了底。

    可如今能够让谢南醉开口让他猜测的几个可能中,有一个是他最不希望对方知道的。

    也是对方最有可能知道的。

    “在下愚钝,猜不到。”陈光垂下眸,心中安慰着自己不去思考那个可能。

    “据我所知,你年幼时因为大哥一次失误坠下马,从此留了腿疾,终生不能习武,所以你虽出身将门,却无法走你父兄的路。”

    谢南醉语气平淡地将一些早已埋藏的往事提起。

    陈光瞳孔微缩,衣袍下的手倏地攥紧。

    “你父亲对你兄长寄予厚望,不愿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他的名声,将此事瞒下来对外只称你对习武并不感兴趣,陈家已经有你大哥了,也没人会去想你走文官的路,从此你成为家中最碌碌无为的子弟,每日只需吃喝玩乐。”

    “迟公子,够了……”陈光试图打断,声音轻颤。

    谢南醉置之不理,继续道:“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你大哥战死,你父亲因失子之痛伤心欲绝,殿前失仪应得圣上动怒,从此陈家失了圣心,再不复往日光辉。”

    “够了!”陈光大声打断,带着哀求之意扯住谢南醉的衣袍。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无闻的你,却收到了皇宫中递来的一封密函。”谢南醉侧身望向他,带着微笑一点点揭开陈光心底最大的秘密。

    “那封密函,是当时还只是皇后的卢太后送来的,她告诉你,她有法子让陈家重获圣心,要你连夜入宫。”

    “你这么多年以来对陈家毫无贡献,一得知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入宫,谁成想那一夜你宿在宫中,宿在了宋麓舟床上。”

    “宋麓舟那夜被人算计,原本是有人想借此机会称他秽乱后宫,以此除掉他,不曾想意外遇到你。”

    “他借你一用,原本在他醒来就该死的你已经明白了卢太后的意思,中溯那一战后圣上身体大不如前,易主只在一瞬,而掌控易主的两个人都与你有了关系,你用那一晚上换来跟在宋麓舟身边,成为了他的鹰犬。”

    谢南醉的声音中带着一点起伏的情绪,好似讲故事一般,将多年前那个难堪的夜晚重新描述在了陈光的脑海之中。

    陈光整个身子发颤得厉害。

    世人皆以为宋麓舟是货真价实的太监,却没有人知道,他用方法躲过宫刑,他是一个健全、完整的男人。

    那夜陈光受尽折磨,可宋麓舟不好男风,不会留他。

    他只能卑躬屈膝,用自己将军之子,少将军之弟的身份换来宋麓舟的利用。

    “所以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卢太后的人,也知道我和你合作是为杀宋麓舟?”

    谢南醉歪头,“你要杀的应该不只是宋麓舟吧,卢太后你不想杀吗?”

    “你、你什么意思?”

    陈光有些错愕,若是杀宋麓舟又杀卢太后,那么谢南醉的目的岂不是……

    “你猜到了。”谢南醉笑道。

    “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任何一人吗?无论告诉谁,你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惧怕那是弱者对强者的才有的情绪,可我从来就不是弱者,从你踏进赤水居的那一刻,你的性命便由我掌控,跟着马车到赤水居的五万精兵,你猜他们能不能打过一个剑术高超的天境高手和一个轻功堪比天境的地境高手,从我手里救下你?”

    谢南醉说着,云淡风轻地将一直扯住她衣袍的那双手拿开,转而轻拍了拍陈光的脸,面带微笑径直朝前走去。

    不知何时被泪水划过,冰冷一片的脸,短暂感受到了温度。

    陈光失神望着谢南醉的背影,扯起一抹苦笑。

    他原本以为他和谢南醉会是合作的关系,如今看来他哪里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