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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紧 第1章 我来巡山

    看着瘦小的腿脚和手臂,还有最重要的小鸡鸡,苏圣平发呆了大半个小时,仍旧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无法理解好好的在山里参加新式武器模拟战场试验,为何就来到这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又似乎年轻了二十岁,变成这副六七岁的小孩模样。用小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再掐了两下,确定不是做梦。

    新试验的电磁脉冲武器引起的时间倒流、空间扭曲?是自己没有按照时间规定提前通讯引起的?还有没有战友一起来?可怕的现实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稚嫩的童音不时惊起一些飞鸟,一个约莫七岁的孩童坐在山石上,一脸茫然的唱着歌。这个略显诡异的画面要是被人看到,也许真会把他当成小妖精。

    研究生还没毕业,就被特招入伍,刚完成了整整一年的军校特训,准备从最基层开始熟悉、了解、融入军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大呼小叫了一个多小时,仍旧没有战友回应。想起之前要不是野兔跳到身上,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一个小孩在山里是危险的,尤其是马上要天黑了,那就更加危险。得先从山里出去方是上策,哪怕变成小孩回去,也可以给众专家一个研究时光倒流的机会,指不定国家的科技实力为此迈上一个新台阶。

    检查了一下小背包里面的装备,测试仪器、望远镜、军用匕首、战术手表、急救药品、水壶、压缩饼干都还在,就连偷偷藏着的打火机和香烟也没丢,可惜此次任务以测量数据和现场检查为主,不是野外生存,没有配备更多的生活用品和武器。

    原来的鞋袜是甭想穿了,用团长送给自己的精致小刀将内衣裤割成条状缠到脚上当成袜子,然后把裤管剪两截下来,用鞋带绑到脚上当成鞋子,再把帽子、战术手表、军用匕首、鞋袜一一收进背包,套了迷彩衣在身上,把袖管卷起绑好,就当穿了件长袍,拖着背包,一路披荆斩棘往山谷里走。

    越往山谷走,苏圣平越是心慌,作为环境工程与测绘双学士、法学硕士研究生,发现周边明显都是亚热带植物,这与河南北部完全不搭界。好在山不高,山林不算太密,连滚带溜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一条山溪边。沿着溪流往下走,只要不是在原始森林,不用太长时间就能走出山区。

    七岁的小身板,拖着一个背包,在山溪边上走了五天。白天忙着赶路,夜幕降临后生堆火,靠着溪边的石头睡觉。小孩在的身体本就贪睡,一天下来又累,很快就能睡着。好在气温不低,一路来也没碰到什么猛兽。可在荒山野外的,也不敢深睡,时不时的还要起来添点柴。只要火堆不熄灭,有火光的话,恐怕山里的动物不会袭击自己。

    溪里的鱼倒是好捉,插上木杆就能烤着吃,只是缺少调味料的烤鱼吃起来索然无味。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始终不敢动用那几块压缩饼干。不知道摔倒了几次,手、腿、脸上都是伤痕,好在绑着的“鞋子”依然坚挺。

    山溪渐宽,水流渐缓,掏出手表看了看,将近六点钟了,天还没黑,联想到这一路来吃的山果,红心李、柚子,自己的方位应该是在东南沿海地区,正值初秋。心理不断安慰自己,福建、广东、浙江都属于发达地区,就算是山区,也称得上人烟稠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走出山区。

    照例脱光衣服下到水里洗了澡,刺了两条鱼上来,捡了几根枯木生火,天就慢慢黑下来。

    “沙、沙…”

    正吃着毫无味道的第二条鱼,还想着再不补充盐分,身体就快要受不了了。这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全身汗毛直竖,又不敢回头去看,怕自己的动作引起后面的动物突然袭击。只能缓缓俯身下去,用左手抓起脚边的小刀。这时候他大概听出那是蛇爬动的声音,离自己不过三四米距离,似乎是往自己这边爬来,就这一念间,蛇头已经来到脚边,爬行的速度也缓慢下来,借着火光看到那三角蛇头,明显有毒,万一被咬一口,那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对蛇这种冷血动物,苏圣平害怕至极,以前读书时没少被捉弄,见到蛇头已经爬到脚面上,想着只要不主动攻击它,应该没什么危险,全身鸡皮疙瘩冒起也不敢稍动一下,指望着它赶紧爬走,否则就自己现在的小身板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测。

    要死不死的,或许是这蛇从没有闻过人的体味和烤鱼的味道,舌头一伸一缩,蛇身就顺着光溜溜的小腿盘旋而上,舌头触到皮肤上,还痒痒的,苏圣平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又不敢有动作,眼看着蛇头已经爬到大腿根部,心中一狠,右手一松,木杆脱手,再往蛇脖子处一抓,小手刚好能够捏住蛇身大半。就在苏圣平松手一刻,也许是动物本能驱动,蛇身一紧,疼的整条腿的骨头都要断了。好在身体虽小,反应和动作却快,右手抓住蛇的同时,左手小刀一扬,准确的割在蛇头下。小刀足够锋利,可惜力气不够,没有完全切断,虽然没有死透,却也没有什么危险,可蛇还是缠在腿上。蛇血喷溅而出,苏圣平被蛇血喷了一身,整条腿被蛇缠得生疼,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过了一小会,蛇身逐渐瘫软松开右腿,苏圣平双手支撑着立起身来,看着发红发紫的右腿,双手赶紧轻轻的揉捏,加速腿部血液流通。

    捏着捏着,想着这些天诡异的遭遇,不知道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父母怎么样了,部队和战友怎么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深山,加上刚刚经历的生死劫难,不由的抽泣起来,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大声。真是深山溪边一孩童,哀嚎痛哭无人知。

    不得不说哭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好办法,哭累了,心中也就不那么委屈了,拄着木棍,右腿不敢用力,拖着右腿来到溪边洗了洗身上的血,回到原处,套上迷彩衣,把东西往背包里一塞,顾不上缠脚,左手拖着背包,右手拄着木棍,摸黑赶紧离开,生怕蛇血引来其他什么动物,那就再无反抗能力。

    仗着打火机照明,艰难的前行了大约一百米,发现溪边有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费尽力气爬上去,整个人躺在上面,再没力气干点别的。心想着听天由命,死就死吧,说不定这会部队已经给评了烈士,免得回去之后被当成怪物研究,就这样看着满天繁星,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苏圣平是被摔醒的。准确的说,他正在做着一个梦,梦到自己坐在桌子上吃铁板鱿鱼,小哥技艺不佳,酱调的有点咸,吃多了觉得有点渴,想要起身到柜台上拿瓶矿泉水,刚一起身就觉得自己双腿无力,整个人往地上躺,吓得睁开了眼睛。刚好摔在昨天晚上放在石头边的背包上,幸好有背包垫一下,再摔到地上,否则溪边都是石头,万一碰到头,摔出个好歹,那就歇菜了。

    挣扎着起身,靠着背包,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浑身酸疼,赶紧检查一下伤势。只有右腿有些肿,估计昨天晚上斩蛇的时间太快,缠的不久,不算太严重,反倒是昨天晚上逃离的快,脚底被割破了好几个口子,晚上没什么知觉,这会是火辣辣的疼,赶紧翻出急救药包,用棉棒清理了下伤口,用上灭菌级的外科纱布敷料,决定今天好好休息,养养伤,明天再出发。

    一口气刺了四条鱼上来,捡柴生火,索然无味的吃了两条鱼,晚上无论如何要吃压缩饼干了,否则长期缺盐,身体也是要出问题的。想要躲避到树荫下去,昨天晚上的遭遇还是让他心有余悸,只好坐在石头边上,靠着背包发呆。

    足足一个下午没有动弹,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钟,身子还小,消耗量不大,肚子没有丝毫的饥饿感,正想拿出压缩饼干吃点的时候,耳边依稀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赶紧屏气静听,声音响了一会就没有了,如果没有听错,这应该是鼓声。爬上石头,拿出望远镜,对着四周察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安慰自己,如果有鼓声,就有人烟,有人烟就说明快要出山,就能回家。想到这里,拆开压缩饼干,美美的吃了半块,躺在石头上,信心满满。

    夜幕降临后,看着漫天繁星,还有不时划过天空的流星,心里想着回去之后如何面对父母、领导以及今后的人生。幻想着如果是时光倒流,能否仗着先知先觉,发大财、住豪宅,再来个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顺便推动一下国家发展,免得白白糟蹋了这离奇的经历,不由的咧嘴笑了出来。

    沿着山溪越往下走,水流越发湍急。就这样早上天亮出发,晚上靠着溪边石头睡觉,三天后终于来到了一个瀑布顶,小心翼翼的走到顶头,瀑布的落差也就十来米,水流冲击出一个深潭后,再沿山坡缓缓下流。向远望去,几条山溪汇流成河,沿河两岸就如凤凰古城那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房屋,形成了一个小市镇。镇子外还有村落,其中一座山上依稀可见寺庙,钟鼓声定然是从庙里传来,出去后得去庙里烧香,再狠狠的添些香火钱。

    几天没见人影了,连忙掏出望远镜,刚刚看了一眼,吧嗒一声,望远镜就掉到了地上,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连忙捡起来,定眼看了一会,整个人就呆住了。

    土墙、瓦片、土路、石桥,古镇?

    长袍、长发、货担、牛车,群众演员?

    你妹,我日,不会是穿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