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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真千金她重生了 第474章 江擢的质问

    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空气里的温度,似乎瞬间降下几分。

    江善回过神,抬起袖摆遮住襁褓,平静的收回眼神,嗓音毫无起伏道:“原来是江世子,请起吧。”

    江擢谢恩,依言起身,眼睛规矩的落在地上。

    相对而立的两人,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但不论从肢体动作,还是语言神态,没有半点亲近和熟络,倒是流露出浓浓的生疏和距离感。

    说是连陌生人都不如,那也是使得的。

    江善看了眼摇晃的树枝,抱着儿子来到廊下避风,江擢见状,抬脚跟了上去,其余内侍宫婢,则老实的候在原地,给里面的主子留下说话的空间。

    “今日倒是稀奇,咱们矜贵傲然的江世子,居然会主动和我请安?”江善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听到这满是讽意的话,江擢面色不动,恭声道:“此前是微臣行事逾越,若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望娘娘宽恕。”

    神态真诚,语气诚恳,俨然一副悔过自忏的模样。

    江善柳眉轻挑,眼里溢出点点惊讶,仿佛第一次认识江擢。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对方一直表现的冷漠至极,别说这副幡然醒悟的模样,就是放低语调说话,那都是没有过的。

    要不是清楚对方为人,还真有可能被他骗过去。

    可惜......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善心里没有丝毫波动,甚至目光越来越冷。

    察觉到对面的沉默,江擢眸底微不可见一暗,若无其事的继续道:“还没恭贺娘娘喜得贵子,不想今日会遇到您和小殿下,事出突然未能备上薄礼,还请娘娘别见怪。”

    江善目光自对面人脸上转过,极其平淡地回道:“你拦下我,就为了说这些?”

    别看六皇子尚小,但加上包裹的襁褓,其重量并不轻,江善抱得手有些酸了,语气也跟着不耐烦起来。

    江擢抬起一点眼睛,认真问道:“娘娘是还在介意,之前的事情吗?”

    江善眉眼倏然冷下:“怎么?我这人有多小肚鸡肠,你们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微臣知娘娘心里的芥蒂,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江擢脸上的表情,没有因江善咄咄逼人的语气,而产生半点变化,一如往日的镇定自若。

    “但请娘娘细想,侯府养育阿琼十几载,若阿琼一旦出事,便对她不管不顾,这样冷心绝情的侯府,想必娘娘也是看不上眼的。”

    这话听起来有道理,实际上却在偷换概念。

    不错,若侯府直接把江琼赶出去,的确会引来旁人指摘,但把江琼留在府里,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要好,就能体现出侯府的宽厚仁善了吗?

    不过是给他们的偏袒,糊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那边江擢的话还在继续:“您与阿琼的事,说来是天意弄人,怪不得您们中的任何一人,阿琼此前突闻身世变故,性情难免受到影响,是以才会有针对您的举措。”

    “您如今得陛下宠爱,身下又养着一位皇子,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阿琼与您已是天地之别,她再不会对您有任何影响。”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江善嘴边染着一抹冷意。

    江擢脸上看不出来,有没有听出江善语气的转冷,如常说道:“不知娘娘近来,可有关心过阿琼的消息?”

    江善杏眸微眯,缓缓道:“有句话你说错了,侯府的那些污糟事,我早就已经不介意,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更不值得我浪费心思。”

    这话一旦落地,江擢再是沉静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娘娘说这话,是在故意和侯府置气吗?”

    江善换了下手抱着儿子,轻嗤笑道:“不想堂堂江世子,还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那面流春见娘娘抱着小殿下有些吃力,连忙快步上前,从娘娘怀里接过小殿下,退下的时候没忍住暗瞪江擢一眼。

    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有她们娘娘在,侯府如今指不定怎么样呢。

    江擢微皱起眉头,转瞬又松缓下来,“娘娘您贵人事忙,想不起阿琼也正常,您现在尊荣无比,阿琼却只剩几月寿命,人死为大,过往的种种,不如就让它散去。”

    说着他语气微顿,含着淳淳劝诫道:“您与阿琼的矛盾,京城众人皆知,如今您又有六皇子殿下,若能得个宽容大度的名声,对您是极好的事情。”

    瞧见对方这一副为她好的模样,江善连冷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最好绝了这个心思,江琼这辈子都别想从慎德庵出来,她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里面。”

    这话端的是无情,然而江善刚说完,就发现江擢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可惜不等她细究,对方再次恢复成不露声色的模样。

    江善柳眉微蹙,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这可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冷硬又强势的江擢。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讽刺,却没有如往昔那般,对她冷言相向,如此沉得住气,得到的不是江善的高看,而是悄然涌起的警惕。

    对方这番作态,显然不仅是为让她,放过江琼那么简单。

    果然下一刻,江擢饱含质问的语调传来:“您不仅对阿琼不满,也对我不满是吗?”携着询问的语气,却透着肯定的意味。

    江善脸上滑过一抹极小的讶然,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直言不讳。

    尽管江擢口中的话,的确是她心中所想。

    江擢打量江善一眼,见她没有否认,亦没有解释的意思,便知其心中的态度。

    他面上佯装出来的恭敬,顿时如雾飘散,从容的语调陡然生硬:“......所以,我一直未能谋得起复,也是您在其中横插一手。”

    他之前的官职,虽然算不得多重要,但有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