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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子能处,说截胡就截胡 第69章 唉,对不起荔丫头

    败家的玩意儿啊!!!

    薛满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她紧紧的闭着嘴。

    害怕一张嘴,满口黑烟就会飘出来!

    心好痛。

    薛满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坚定,如同要入党。

    “这件事先放一放,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薛芷疑惑:“什么?”

    薛满:“当然是,新账老账一起算!她们凌家先前怎么坑了我的,现在就该怎么给我吐出来!”

    薛荔进监狱了,那薛荔先前从薛家拿走的嫡女嫁妆,还有那一万七千两的赔礼。

    也该是时候拿回来了!

    她的金貔貅!

    她的快雪时晴帖!

    薛满要让侯府统统还回来!

    商量妥当,两姐妹手挽着手下了马车。

    昂首阔步直冲进薛家。

    彼时薛尚书还没有回来。

    他这段时间越来越不爱回家,三五天的才回来一趟。

    薛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一说就是阴阳怪气。

    “为夫只是个从三品官员,可不敢把正三品诰命夫人压底下!”

    要不就是:“夫人你可以用品阶逼着为夫跟你上床,为夫绝不反抗!”

    薛夫人无奈,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丈夫不归家。

    心里也不是没有怨怼。

    这口气也压在那里许久了,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呢!

    听了薛满哭诉了一通二夫人是如何磋磨她,逼她拿自己嫁妆贴补凌如霜的事,就大怒。

    拍桌而起:“好哇!堂堂侯府,居然还贪图儿媳妇的嫁妆!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笑话。”

    “走!母亲给你做主,今天必须让侯府给个说法!”

    母女三人简单吃了点早午饭,换好衣服。

    雄赳赳气昂昂直扑绥远侯府。

    母女三人信心满满。

    这回怎么分析都是侯府理亏,自己这边赢定了。

    “母亲,东西是我去要的,快雪时请帖要回来可得给我!”薛满提要求,先说断后不乱。

    薛夫人满脸宠溺的笑:“行行行,只要能要回来,那张字帖就给你。”

    薛满抿起嘴笑了,心中斗志昂扬。

    无意中掀开车帘往外一看,目光一顿。

    巷子口蜡烛铺子旁边,卖驴肉火烧的铺子居然还开着……

    那对年轻的夫妻在里面忙碌。

    不过两口子都蔫哒哒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薛满小小的蹙起眉头。

    梦里她好像听到过一耳朵,说四月十八那场大火烧的挺大。

    不但蜡烛铺子没了,驴肉火烧店也烧光了,两口子死在里面。

    可现在,那两人还好好活着呢……

    薛满心里一咯噔。

    不过也没有多在意。

    在这些个小事上有点偏差也正常,只要大致走向是对的就行了。

    长街另一边,缓缓驶来一辆同样挂着绥远候府徽记的马车。

    这辆马车要比薛满坐的那辆要豪华得多。

    毕竟这是绥远候自己的座驾。

    凌家三口垂头丧气坐在车里,气氛凝滞到化不开,一声接一声的长叹回荡在空气里。

    他们一家三口进宫,沈学士两口子也进宫,求皇帝给个裁决。

    看是把薛荔三等分还是四等分。

    哦呸,不是,是把薛荔的时间三等分还是四等分。

    最后的结果是——

    沈学士赢了,侯府也没亏。

    都赢了,那谁亏了?

    现在泡汤泡得正开心的薛荔亏了!

    没想到吧?

    皇帝金口玉言。

    小姑娘家多学习,多与外界接触是好事,女学不可不上。

    但沈老太爷一生教书育人,于家国天下都有巨大贡献,也不该落得晚景凄凉无人陪伴。

    因此,皇帝下旨。

    绥远候府世子夫人薛荔,白日去上女学的课程。

    然后每隔一日,晚上去沈府上沈老太爷的课。

    薛荔非常荣幸的成为全大昭唯一一个上课还要加班的学生。

    候府三口人纵然再努力争取,也只争取到了一个不要沈家接送,他们侯府的马车自己送薛荔的这么一个福利。

    失败啊!

    车里又是一阵的唉声叹气。

    侯夫人都快哭了。

    她觉得对不住自己的亲亲儿媳妇儿。

    孩子得多累呀。

    白天晚上的奔波。

    她悲伤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

    看向了丈夫手中握着的一张纸。

    不是皇帝颁布的圣旨,是一份房屋的堪舆图。

    三人指着这份堪舆图,商量着这座占据半条街的宅子要如何布置规划。

    是的,皇帝为了薛荔上学方便,给他们赐宅子了!

    沈老太爷那种状况,他不可能搬家。

    所以,皇帝便把沈家旁边的一栋宅子赐给了绥远侯府。

    这栋宅子以前住过两任皇商,奢华富丽程度令人发指。

    不过宅子赐下来还得由工部粉刷修缮,重新布置了,凌家人才能入住。

    起码也得半年的时间。

    这期间,薛荔仍然要在侯府、学堂和沈家之间来回奔波。

    侯夫人吸了吸鼻子。

    瓮声瓮气道:“我们对不起荔丫头!她本来就累了,这边花园还比候府那边的大出五倍不止,她每天要多走好多路!我们实在是对不住孩子。”

    绥远侯也垂头丧气。

    宅子一大,他那些狐朋狗友不得天天跑他这里来聚会啊?

    唉,想想负担好重啊。

    一家三口轮流着叹气。

    凌彦脸色也不好。

    房子大了,不得放个老大老大的床才相配?

    床大了,捉媳妇都不容易了……

    有谁知道半晚上的,把媳妇儿从床脚挪回枕头上的辛苦?!

    一家人相对叹气,不时摸一把嘴角。

    还好,泪水没有流出来。

    三人下马车的时候,脚步无比的沉重。

    还在侯府门口久久站立。

    要搬新宅子了,对老宅总会生出无比的感慨。

    总觉得要抛弃它一样。

    候夫人道:“彦儿你好好看着,这个家里面可满满都是你的童年回忆。”

    “我还以为我的孙子也能在这里面出生长大,在他爹挨过打的地方挨打,在他爹摔过屁股墩的地方摔一个屁股墩呢。”

    凌彦面无表情:“倒也不必如此花式催生。”

    绥远候和候夫人齐齐咳嗽一声。

    重新看向门上那块牌匾。

    唉,令人惆怅。

    一家三口这副模样,就落进了薛家母女三个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