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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荆远流浪记 第51章 鳏夫不续娶(金大腿)20

    荆远中将抹平被子,状似随意地回应:

    “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二爷爷家的小儿子,也叫荆柘。

    木石,柘。柘城县的柘。和老家县城一个字。

    对了,我二爷爷叫荆有米,玉米的米!”

    啪!

    荆柘喜得猛拍了一掌大腿,声如洪钟:“你爷爷是不是叫荆有粮,你大伯叫荆河,你爹叫荆南。”

    荆远中将几不可察地抠抠耳朵,而后惊喜地转过身,咧着嘴,夸张大笑。

    嘿嘿……

    (自认为,非常标准的,年过半百,他乡遇堂叔的应有表情。)

    声音也跟着高了几分。

    “这么说,您还真是我堂叔啊?”

    荆柘乐得原地站了好几圈,干涸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哈哈哈……,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老家侄子。

    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合该我下乡走一遭。”

    兴奋之余,一巴掌拍在好大侄的肩膀上。

    嘶!

    荆远中将一个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巴掌不当紧,正好拍在上午扁担压肿的地方。

    荆柘心中一颤,糟糕,不会是方才下手没个轻重,将好大侄给拍伤了吧?

    想到这里,语气不免弱了两分。

    “咋着?不会是让咱给拍伤了吧?”

    “不不是,我又不是泥捏的,一巴掌就能给拍散喽。

    今儿个一大早,挑着扁担去了一趟公社集会,不小心将肩膀给压伤了。”

    “那我就放心喽。不是咱拍伤的就成。”

    荆柘拍了拍胸口,那作态,俨然将眼前的荆远,看作了30多年前,分外娇气的小侄子。

    荆远中将上前拉着荆柘的手,就朝外走。

    “走,叔!到饭点了,咱回家边吃边说。”

    荆柘乐呵呵地由着侄子牵着走,这感觉,真不孬!

    刚跨进院门,荆远中将便咋咋呼呼地吆喝了起来。

    “平安、盼盼,快出来,见见你们堂爷爷!”

    荆平安从烟雾缭绕的厨房探出头,眼睛被烟熏得通红,脑子有些转不过弯,顺嘴就将心里的想法,秃噜了个一干二净。

    “啥?堂爷爷?谁啊?哪家的?我咋不知道,我还有个堂爷爷啊?”

    而后,听到动静的荆盼盼、郭采荷和姬春雨,也陆续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远子,这位就是……”姬春雨试探着开口,边说边隐晦地比了个八。

    荆远中将点头默认。然后就拉着荆柘,招呼大家进屋。

    “来来来,大家进屋说。平安,去冲碗红糖水端过来。”

    “好嘞,爹!马上。”

    “婶子,午饭好了吗?咱边吃边说。”

    “好了,就等着你了。采荷,盼盼,赶紧的,去厨房端饭。”

    姬春雨吩咐完,便跟着荆远两人进了堂屋。

    醋溜白菜,麻婆豆腐,肉末豆芽,腌黄瓜,酸辣土豆丝,红烧稀饭,杂粮馒头。

    饭桌摆得满满的,午饭肉眼可见的丰盛。

    “叔,在自己家,您可别客气。

    我呀,自个都顾不过来,您可别指望着我,给您夹菜。”

    “指望你,咱还不如指望个棒槌。

    想当年,除夕那晚在爷爷家吃团圆饭,就属你抢得最欢。”

    “嘿嘿……那不是年岁小不懂事嘛。

    看我,还没给大家介绍呢。

    这位,荆柘,我堂叔,亲的。跟我爹是堂兄弟,一个爷爷的那种。

    平安,盼盼,采荷,快跟你们堂爷爷问好!”

    三人虽然好奇,堂爷爷是从哪冒出来的,但也知道此时并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

    只顺着父亲,乖巧喊人。

    “堂爷爷好!”

    “这位是我儿媳采荷的奶奶,郭婶子。”

    “荆老弟,我年岁比你大,你喊我郭嫂子,或姬大姐,都成!”

    “那我就随着荆远,喊您郭嫂子吧!”

    “来来来,堂叔,快吃。天冷,饭菜一会儿就凉了。吃完饭,咱叔侄俩再好好唠唠近况。”

    “行,听你的。你小子打小就娇气,最是饿不得……”

    ……

    “厉害了我的老叔,走散了之后,你竟然能扒着火车,活到了陕西!”

    “还顺道被八路给救了,参了军!”

    “打鬼子,打国军,还渡过鸭绿江打美帝!”

    “哎呦,我的那个亲老叔呦。早知道我就跟着您一块走散了……”

    荆柘口中的峥嵘岁月,换来了荆远中将,无尽的扼腕叹息。

    喝了口红糖水,润润喉咙。

    荆柘微垂眉眼,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都没见荆远出声喊其他亲人过来见见。心里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

    恐怕,大伯一家,也就活了荆远这一支了。

    唉,世道艰难!

    那么多人扒着火车逃难,成功活下来的,百中都不一定有一。

    果不其然,荆远接下来的讲述,很快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室内无声,悲伤弥漫。

    逝者已逝,往日之事不可追!

    荆柘抹掉眼角的泪, 利落地站起身,大声吩咐。

    “小远,起来,跟咱走。

    去隔壁将粮食都搬过来。

    以后咱就不开火,跟着你吃啦!”

    荆远中将连忙笑着接话,“那可太好了,我早就眼馋你那一大筐精粮了。”

    “切,我这粮食,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晚会儿,将你屋里的床铺都挪到隔壁。以后咱叔侄就睡一屋。

    冬天夜长,也好陪咱,说说话。”

    “叔,您就是不说,我也会赖过去住的。我还指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呢……”

    “哈哈……好说,好说!”

    刚进屋,荆柘就指挥着荆远打开箱笼,从底层,扒拉出来了个小匣子。

    荆柘取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锁。

    厚厚的一叠,全是钱票!

    荆远中将羡慕地眼睛都红了。

    “不是,叔!您不是下放到这的吗?咋个没抄家呢?”

    荆柘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切,谁告诉你咱是下放的?

    咱这是主动申请下乡避难……咳……是下乡修养的。

    只是未免惊动地方,方才没明说而已。”

    “那您咋想着,来九道湾了?该不会就是奔着我来的吧?”

    “想得还挺美!找着你只是意外。

    咱条件列得多,离军区近,最好姓荆,单独房子住,清净点……这不是,你正好符合条件吗?

    咱没跟你说嘛,我外孙就在附近军区,我是奔着他来的。”

    “叔,您这话,太伤我的心了,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荆远中将说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钱票上,赤裸裸的明示。

    钱票意味着国营饭店里的各种好吃的……

    “呵,你小子,那么大岁数了,一点没变。就知道痴缠,不见好处不撒手。

    别怵在那了,快查查钱票,将快到期的都挑出来。

    明天,咱们一道去百货大楼采购去。”

    荆柘说着,又从匣子里数出100块钱,递给荆远。

    “呐,拿着。叔给你的零花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