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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骄阳同路时 文妃寿宴

    邱淮答应入仕的消息令皇帝心神一振,扫尽了连日来萦绕心头的阴霾。尽管因为兰笙带来这个消息而心情不悦了片刻,可是片刻过后,皇帝便忘了不快,全心投入到利用邱淮排兵布阵的急切之中。

    邱淮将成为一个很重要的存在。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在前朝,邱淮都将成为他开启自己时代的象征。邱淮的作用将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期,皇帝非常坚定地相信这一点。

    皇帝想要给邱淮一个漂亮的开局,这个开局要简单却厚重,平静却惊人。皇帝觉得自己变成了淘气的顽童,要用邱淮这个玩具和所有人开一场记忆深刻的玩笑。

    一度,皇帝想要在文妃的生辰宴上将邱淮引到所有人面前,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希望文妃可以安安静静、开开心心地接受众人的祝福。他还要去赤阳宫陪文妃赏月,虽然天寒风冷,但是他为文妃准备了一件狐皮披风。那是他亲手猎到的狐狸,一支箭带着他的坚定和执着射中了这只狐狸,由这只狐狸做成的披风将会带给文妃他最真挚的心意。

    皇后做事还是很顾全大局的,尽管之前因为溪嫔的事与文妃产生了不愉快,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她为文妃举行生辰宴会的决定。皇后亲自过问,在栖华园摆开宴席、筹备歌舞,只为文妃能畅怀一笑、尽得生辰之喜。

    文妃生辰之日,皇后特意取消了例行请安,她还提点诸位宫嫔,要带礼物去赤阳宫向文妃祝贺,陪文妃好好聊聊天,让她在生辰之日热热闹闹地度过。

    阖宫庆贺的午宴开始后,众人齐聚栖华园,赏歌舞,品美食,轮番向文妃敬酒,既是献礼由是沾喜。除了江嫔养伤未到场外,其他人都到了。

    正欣赏着歌舞,外面来人禀告,太后、太妃遣凤仪女官前来向文妃道贺。皇帝与皇后对视一眼,皇后起身,迎到殿外,只见一宫装女子款款而来,身后一十六人的司仪队伍可称浩荡。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生姿,虽淡施粉黛,却妖娆天成。只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将栖华园内的大半宫嫔比了下去。

    “臣女何烨烨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执懿旨而来的女官是工部侍郎之女,她向皇帝请过安,又向皇后和文妃请安致敬。

    眼见这何烨烨的衣着打扮竟然比文妃还华丽高贵,俨然有赶超自己的势头,皇后不由得面色微冷。可是何烨烨毕竟是二圣身前的女官,皇后就是再不喜欢她的倾城国色,也得对二圣报以尊重。

    何烨烨向文妃奉上了二圣赏赐的礼物,分别是玉如意和金镯子。文妃感激不尽,向何烨烨呈上了自己亲手酿的红杉酒,请何烨烨代为晋奉二圣,并说自己改日必定亲自上门谢赏。

    拒绝了皇后和文妃的盛情相邀,何烨烨要回畅宜园向二圣复命。临走前,何烨烨再向皇帝行礼,眼波流转出洒下万种风情,惹的在场宫嫔尽数红了眼。

    皇帝终究是一国之主,眼界之高并非一张绝色丽颜便能打动的。他看出了众人眼中的敌意和反感,安抚道,“当日遴选时,能入皇家族谱之人便是最得宜、最出色的女子,尔等众人,非落选之人可比。尔等当桀骜之。”

    得到了皇帝的首肯,众人才恢复了之前的其乐融融。于是又安安静静地看起歌舞来。眼见快到终席了,众人酒足饭饱,都有了些倦意。

    洛嫔看看邱望致,吩咐绣屏去取邱望致的补汤过来。一会儿绣屏去而复返,端了一盅补品。

    她一走进正殿,众人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大家的目光便都凝聚在了绣屏的手上。绣屏将汤盅放到邱望致面前,打开盖子,想要放凉一些,再伺候邱望致服用。

    见邱望致面对补品不是很高兴,溪嫔突然说道,“致儿,你那补品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如此香甜呢?”

    邱望致告诉溪嫔,这是甜乳羹,是用羊乳煮制的。见溪嫔一直盯着汤盅看,邱望致很懂事的请溪嫔娘娘品尝。

    听了邱望致的话,绣屏看了洛嫔一眼。洛嫔看了看溪嫔,随口说道,“若是溪嫔娘娘肯赏脸,那便请尝尝看吧。不过是家乡给小儿做的强身健体的吃食,溪嫔请便。”

    得了允准,绣屏为溪嫔盛了一碗放到桌上。溪嫔端起碗,慢慢品尝着,由衷地感慨,“味道确实不错。”

    邱望致见溪嫔夸奖,便要将剩下的汤羹一并送给溪嫔。溪嫔难得露出些笑意,刚想拒绝,就觉得肚子疼了起来。起初,她以为是腹中孩子在闹别扭,却没想到一下疼过一下,很快就疼得她直不起身来。“陛下,臣妾,的,肚子。”溪嫔突然很害怕,她向皇帝伸出了一只手,趴在了桌上。

    皇帝大惊失色,连忙宣太医,然后抱起溪嫔进了偏殿。溪嫔躺在榻上,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她紧紧握住皇帝的手,惊慌无措。“陛下,陛下,我们的孩子,孩子……”

    皇帝安慰着溪嫔,“风儿别怕,不会有事的。太医很快就来了。”皇帝虽是这么安慰溪嫔,可是他的心里也是同样的着急。

    很快,太医来了,他为溪嫔把了脉,很快确定溪嫔腹痛是中毒引发的。所幸服食的药量不多,只是引发了腹痛,若是再多上一点儿,溪嫔和腹中胎儿便难保了。

    皇帝大怒,命人严守栖华园,调查溪嫔中毒的原因。太医不知这边的情形是如此发展,连忙让随行药童回去再找人来。

    皇后和文妃坐在殿中,俱是一副严酷冷冽的表情。这两个人,初衷不同、意愿不同,但是想事情的方向却大同小异。皇后认为自己静心准备的寿宴被毁了;文妃则认为自己的生辰宴上出现这种事很晦气。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若是溪嫔腹中的孩子有所闪失,她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于是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冥思苦想,都在揣摩着溪嫔中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