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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92章 进化(黑化)的道衍

    当听完宋濂对试科举推行的改进方案。

    常升和道衍的脸上都满是佩服。

    姜还是老的辣啊。

    要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人家这七十年的人生智慧,虽不说比常升两世为人强过多少,但人家这心胸和境界,那真叫一个妥妥的碾压。

    不服都不行。

    原本常升还准备以其他的方式对科举制度进行改革,甚至另起炉灶。

    但就宋濂眼下提出的改进方案而言。

    无疑更对老朱的胃口。

    也更容易安定想要插手试科举的各方势力的心。

    “宋师果不愧为天下人文表率。”

    “此番境界,着实让学生大开了眼界。”

    听着常升由衷的赞叹,宋濂却笑着摇了摇头:“论聪明才智,老夫差你们远矣,看见你们,老夫才深刻领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世新人换旧人的道理。”

    “空活了这七十载,对你们,老夫仅有一言忠告。”

    “你们身为朝廷钦差,代表的是朝廷的颜面,所作所为,当奉行四字——正大光明。”

    “但凡能以正道践行之事,便绝不可贪图一时之便。”

    “需知善假于鬼蜮伎俩者,必深陷鬼蜮。”

    “待到此间事了,你们折返应天后,老夫觉着你们都可以去读一读《楞伽经》和《金刚经》。”

    面对宋濂的提醒,常升和道衍心中都有不小触动。

    彼此对视一眼后。

    都再次起身向宋濂执礼道:“学生(贫僧)多谢宋师指点。”

    宋濂也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

    “都回去暂歇吧,下午还要与苏州府各家大儒名士们会晤,到时还有的你们操心伤神的时候呢。”

    说罢。

    宋濂便自顾自的让仆从给自己安排厢房去了。

    留下的常升和道衍仍旧坐在正堂。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道衍才缓缓开口道:“难道贫僧的路真的错了?”

    常升轻笑了一声,神色坚定莫名的说道:“大和尚,你不会被宋师一说,就要放弃践行毕生所学的愿望吧。”

    “宋师所言,确实发人肺腑。”

    “但你要知道。”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

    “如果这天下的读书人都有宋师这种境界,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咱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用最快、最利落的速度剜去那些阻碍大明兴盛的“腐肉”,加速大明兴盛的脚步的么?”

    “正大光明的事,自然有太子出面。”

    “你操个什么心?”

    听闻这话,道衍的面色僵硬了许久。

    最终却又坦然的笑了出来:“是贫僧着相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常升也露出了笑容道:“下午我得出去逍遥了,府衙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搞得定吧。”

    道衍摇头笑笑。

    仿佛智慧重新加身一般,胜券在握道:“贫僧预备让他们筹备一家官学学馆,以作未来经典校定和试科举施行之地,将来还可以改作便民学馆,作为苏州府知府的政绩向百姓开放。”

    “谁贡献最多,自当成为第一任学馆山长。”

    “负责任期内的试科举事宜。”

    常升眉眼一挑,笑问到:“任期?”

    道衍似从宋濂所言中有所领悟,条理分明的说道:“学馆之事,事关重大,不能由一人一家一力承担,否则极易形成学阀。”

    “最好能凑出五家,轮流担任学馆山长。”

    “如无意外,以四年为一期,每家推举一人担山长。”

    “其余四家作为副手,以制衡其权。”

    “若在任山长有不公不法之处,其他四家中,有三家联名弹劾,可提前结束山长任期。”

    “由下任山长接替。”

    “同时为了防止五家同盟,把控学府,以二十年为一周期,担任过四届副手和一届山长的家族必须全面退出学馆,等待四年之后再次竞选加入。”

    初听第一句,常升都怀疑道衍是不是在宋濂的点拨下醍醐灌顶,立地成佛了。

    听到后面,常升才确定。

    这还是那个有急智,善于揣摩人心妖僧。

    只不过经过了宋濂的一番点化,让他的难缠程度又上了一层而已。

    任期制的存在。

    使得官学学府不会沦为某一家学说晋升成学阀的台阶。

    二十年之后,每四年一轮的名额更替,就像是一把利剑高悬,逼得官学在任的家族不得不时时自省,尽心竭力的教授学生,还得夹起尾巴做人。

    否则,苏州府其他没能选上的名士大儒们,会相当乐意接替他们的职权的。

    有了这套解决试科举之争的方案。

    再有标点符号作为诱发学争的导火索。

    后续还有官学的修订。

    这要是再拿不下应天府这帮名士大儒,道衍干脆圆寂算了,到了下面也别自称是人刘秉忠的粉丝,人家都嫌丢不起那人。

    ………………

    戌时时分。

    当府衙的衙役敲响庄园的房门时,道衍已换上了一身官服,与宋濂一同坐上车马。

    仅有一辆准备迎接常升的马车落在了庄园门前。

    一直等到半个时辰后,常升才带着一身残存的酒气,换了官袍出来。

    “人呢?都死哪去了?”

    “少詹事息怒,少詹事息怒。”

    一身常服的苏州同知从马车里钻出来,向常升连声致歉到:“钦差大人见少詹事实在醉的不轻,便没惊扰您,知府大人怕您起来寻不见人,还特地安排我到府门前等候,听从大人安排。”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

    常升一副还未醒酒的模样怒骂到:“他不就是想要独占了推行试科举的功劳吗?”

    “我偏不让他如愿!”

    “来啊,去府衙!

    说罢,常升摇摇晃晃的就要往马车上爬。

    苏州同知连忙搀住常升劝到:“大人莫急,您听我说。”

    “知府大人知道您与钦差不对付,特地让我来照顾好您,您放心,知府大人与我担保了,推行试科举之事牵扯颇多,苏州府的大儒名士也各个难缠,此事难成。”

    “这种调停关系得罪人的场合,您干嘛非要往里掺和。”

    “等钦差大人把人得罪的差不多,事情也明朗了,届时您再出场,这是科举推行的头功,还不得落在少詹事您头上。”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常升闻言重新站定,一口酒气扑到了同知脸上,看他眉头直抽抽,这才囫囵开口道:“真,真的?”

    “你不会是被那秃驴收买,特地来骗我的吧。”

    同知强忍着被熏晕过去的臭味,连连保证道:“大人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陪您去府衙一探究竟。”

    “量你也不敢诓骗于我。”

    “这什么劳什子会晤,我便不去了,待我回去沐浴更衣,这苏州城里的游玩去处,你可得给我安排妥了。”

    同知松了口气。

    紧接着便用一种男人都懂得笑容说道:“大人您放心,待您沐浴更衣出来,下官一定带您好好领略一番“苏州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