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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131章 方孝儒入应天府

    时维四月。

    正值清明之际,南方雨水也渐渐滋润了起来。

    江南的河道上,一支庞大的船队在两艘运兵船的庇护下,缓缓驶进了应天地界。

    船队里运的大多都是水产。

    整个船队上都弥漫着一股海腥味。

    只有一艘如苏州船坊式的舟船甲板上,才看见了许多儒生装扮,撑伞观景的仕子。

    虽说这些苏州府仕子不是第一批出发,到往应天府吏部应试的人。

    但他们离应天府到底只有一天路程。

    所以后发先至。

    再靠近应天府的人才,早就被应天府筛查试用过一遍了。

    按理说。

    这般好风景,这些文人墨客早应该赋诗一首,陶冶情操,但参加试科举的策问考题,却明明白白的给这批参考应试的士子们释放了一个信号。

    朝廷如今招募官员,首重务实。

    既然朝廷要务实,他们到吏部登记入官也需要进一步考核,他们自不会再像前朝的考生一般,费尽心思的用诗才等宣扬自身文名的手段去博前程了。

    船队逆流缓缓前行。

    船坊甲板的最前端,一个身影正独自撑伞,眺望即将进入视野的应天府城。

    相熟的仕子看见他,撑伞靠近喊道:“希直。”

    “春雨虽润,却不能贪凉啊。”

    “晚些应天府就到了,万一受了风寒,影响了在吏部的表现,那可得不偿失了。”

    方孝儒闻言回神,

    回头冲人执礼道:“多谢兄台相劝,孝儒多谢了。”

    来人的脸上露出了笑脸,果不愧是宋师继太子殿下之后收下的又一弟子,且不论学问如何。

    就是这般知礼守节的风骨,就足让人如沐春风。

    目送来人回到船舱中去,方孝儒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望着那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应天府,他的思绪再次飘远。

    他年幼好学,拜师宋濂不过三载。

    正是该好生进学的时候。

    可是如今自家老师在苏州府,主持儒家经典的校订和整编工作是大事,必然耗时不短。

    即便只是初步为四书五经的校定。

    却也要慢则三月,长则半年的时光。

    他的学问虽然不错,但资历毕竟太薄,阅历也不足,根本不足以辅佐老师,加入到校定儒家经典的工作中去。

    这么长的一段空窗期。

    宋师干脆就打发他一同参加了苏州府的试科举,让他一同来应天府吏部应试,增长阅历见闻了。

    除此之外。

    宋师给他他唯一的倚靠,就是他怀里的两封信,让他在有危难或者急需时,能够找到常升或者太子那寻求帮助罢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才学有些自信。

    可是仔细回想一番试科举时面对的考题,加之也是第一次赴京,第一次做官,就算他方孝儒有一颗大心脏,心中也难免有些忐忑。

    毕竟他也曾从自己的好友和宋师的口中,了解过当今那位的脾气。

    就是不知道在应天府做官难不难。

    很快。

    这只从海上而来,交接了水产,又在苏州府捎带上赴京应试的仕子和护卫的苏州水师,越来越壮大的船队终于抵达了它们此行的目的地——应天府码头。

    只是看着码头处不远的新市坊。

    不少曾经来过应天府的人都不由嘀咕到:“咦,这码头什么时候建了个坊市,我去年来的时候都未曾见过啊,”

    “管他呢,进城到吏部报道要紧。”

    方孝儒并不着急。

    下船后,他便带着行李滞留在原地。

    看着随着船队抵达码头后,从市坊里冒出来的乌压压的上千人簇拥到了他们身后同行的船队旁。

    他们穿着统一晕染成青灰色的马甲。

    马甲上还印有一个拳头大小,外围带黑圈的水字。

    等到船队的楼板放下,押送的主事下船和这千人青壮的主事交换了文书和契约。

    核验无误后,就听到为首的青壮大声吆喝到:“弟兄们,开工了。”

    “好!”

    随着一身整齐高亢的欢呼,这千人青壮便分成几条细流,肩肩相对,两人之间隔出约莫一尺,从码头到船舱内拍成一列,只在尾端多留几个“闲人”。

    不多时,就看到先上船的人手传手,接连不断的把一箱箱用水养起来的水产传递下来。

    由最后的几个闲人垒起来。

    再被坊市中后赶上来的人用一辆辆牛车,马车,驴车拖走。

    这高效而井然有序的一幕。

    不仅看惊了方孝儒,也停滞了不少慢一步下船的仕子们的脚步。

    这种麻利的场景,别说苏州府。

    就是在水运更发达一些的南方水府,他们也未曾见过啊。

    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满满一艘装载着水产的货船。就这么被青壮们搬卸一空,那这随行的十几只货船,岂不是不过两个时辰就能回返?

    一些随行来访应天的商人们眼里都放着光。

    只是看着这些被成箱卸下来的牡蛎,贝类,海草和鱼。

    不少仕子们嗅着海腥味都退了十米远。

    这些腌臜货怎么大举出现在应天府码头,难道它们也能摆上应天府的餐桌不成?

    这么说来。

    应天府也不过如此嘛。

    不少苏州府来的仕子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抹优越感。

    只有方孝儒提着行李,追上了一个年岁稍大,须发已有些斑白的驾着牛车的老伯问到:“老伯,你们这些水产是要送到哪去?”

    老伯一看方孝儒的装扮,当即一哆嗦的客气道:“回贵人的话,这些水产未经细拣,要全部送去前面的市坊筛过一道,粗略加工,才能运往城里。”

    方孝儒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好奇:“应天府中有人好这一口?”

    老伯摇头答到:“不知道。”

    “反正老夫之前在城里的市坊里没见过几个鱼摊。”

    “但城里有一家酒楼专门订了,便在这码头专门建了一个坊市。”

    为了这些不值钱的水产,专门建了一个坊市?

    虽然方孝儒并不知道建一个坊市具体要花多少钱。

    但他知道,在皇城脚下的地,就没有一处是便宜的。

    这是哪个土豪的手笔?

    方孝儒的脑子里浮现了大大的疑惑。

    虽然有一肚子的问题,但这个老伯显然是没资格知晓内情,索性他便先跟着到市坊里一起看看。

    而进入了坊市,方孝儒才发现。

    这个依托水产供应而建的码头坊市,里面居然还坐了几百号人。

    他们穿着和那些卸水产的青壮相同的马甲,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分门别类的处理着贝类,解剖鱼虾,处理“海草。”

    就为了这些不值钱的腥物。

    就动用了如此规格的青壮劳力?

    这是哪家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