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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256章 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顺势而为?”

    随着暗室中一阵莫名的沉默,主位上的陆老终于带着三分讥讽的反问道:“顺什么势?”

    “被朝廷清丈之势么?”

    “诸位老友,别再自欺欺人了,如今皇家的统御力,正以一种不讲道理的速度急剧膨胀。”

    看着这位已年过花甲,两眼昏花,那身影却仍在这昏黄的烛光中显得庄严肃穆的陆老。

    在场之人无不沉默。

    最终,仍是陆老对头的老叟出言缓和道:“陆老说的是朝廷传出的田亩清丈之议?”

    “此事虽已通过朝廷决议,但就其决议已过一月仍未有半点实质动作,不就能看出,此举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就连朝堂上诸多官员都选择了阳奉阴违,以各种理由推脱嘛。”

    “就算是朱元璋不日折返,力主推行。”

    “就凭着胡惟庸案朝廷株连的那诸多官员,朝野上下四处缺人的模样,哪里有足够的人手供朝廷去侵占着天下的田亩。”

    “况且下民愚钝。”

    “只要制造些许利益纠葛,再稍稍挑拨,就能让朝廷派出的官员焦头烂额。”

    “只要有一处硬骨头啃不下,其他地方的富商豪族定然有样学样。”

    “如此一来,田亩清丈之事定会不了了之。”

    “实在不行,就整出几条人命来。”

    “如果他朱元璋不是号称爱民如子么,田亩清丈,清出了人命来,办事的官员焉能不受惩处?”

    “而一旦惩处了办事之人,朝野各地的官员竟然也会变得束手束脚,致使清丈功败垂成,到时就是朱元璋想坚持,他也无人可用了不是。”

    听闻此言。

    在场众人无不目光闪烁,气氛也恰似融洽了起来。

    在座这些富商,都是从乱世中世代经营传承不断筛选出来的顶级豪门。

    朝廷田亩清丈的难度他们心知肚明。

    可也正是因为心知肚明。

    才让他们对陆老危言耸听的“恐吓”感到不以为意。

    诚然。

    陆老的确是他们在元末明初时抱团取暖,渡过危难,所推举出来的“话事人”。

    可如今他们已经“解散”多年。

    若不是陆老示警,把事情说的严重,他们也不愿再凑这个热闹。

    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

    或许陆老说的的确有远见和预见性。

    但与他们关系已然不大了。

    他们个个都过了不惑之年,早就该颐养天年静享天伦,只要家业不散不败,什么朝廷的田亩清丈,有意打压,那都是他们子孙辈该面对的问题了。

    面对着这帮早已人心变化的旧盟友。

    陆老那苍老稳重的面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时不我待的感叹。

    “既如此。”

    “那就权当老朽浪费诸位一点时间,让诸位听听我这糟老头子的一家胡言罢。”

    在场众人互相瞥了一眼,都没再插话。

    “诸位都知道,大明立国,靠的是当今那位淮西一脉的杀才为其出生入死。”

    “但这帮人打天下还过得去,治天下不行。”

    “虽当他们越发骄纵跋扈时,有我等暗地里顺水推舟,火上浇油,江南世子也便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朝堂之中,被当今皇帝重用,以为制衡。”

    “只可惜,由于沈仲荣与刘伯温不善经营。”

    “时至今日,依旧在朝堂不成气候。”

    “所以,我等只能安分蛰伏,以待天时。”

    “原本按老夫所想,今岁胡惟庸谋逆案爆发,淮西党中的胡党,定然要遭受牵连清算。”

    “朝廷无人可用,不过几月,定然要破格提拔人才。”

    “如此一来,江南一脉的仕子也将顺利登台。”

    “彻底的站稳脚跟。”

    “然而,谁都未曾想到,从三月的一场沙场检阅起,这大明朝廷,竟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换了气象。”

    在场的人无不消息灵通。

    当然知道陆老的意思。

    陆老也像进入了状态,神色逐步凝重道:“先是录用勋贵子弟,而后推行试科举,不过几月,竟为大明朝廷填补了不少空缺。”

    “若仅仅只是这样,老夫尚且不至于如此失态。”

    “因为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

    “现如今的大明还内忧外患,朝廷赋税不足,遂不得已印刷宝钞。”

    “迄今发行宝钞已有约莫两千万贯。”

    “朱元璋不通商贾,不知道这数目的含义,我等还不知晓吗?”

    “朝廷的赋税严重不足。”

    “没有我等的支持,这些是科举的举止,到任地方也做不出什么功绩,就更别提升官了。”

    “朝廷的指令到了地方,依旧是一摊废纸。”

    “就是他老朱家,最多也就在应天府和凤阳府这一隅之地抖抖威风。”

    “说句不客气的,倘若这宝钞持续滥发下去。”

    “只等朱元璋一死,我等重金从宝钞提举司设计弄几个主要的匠人出来,说不得都能自行印刷宝钞了。”

    说到此处。

    密室中的一众老头无不面露讥笑。

    这事对他们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忌讳。

    然而,陆老却在此事压低了声音,面色也变得肃穆。

    “可到了今年。”

    “不仅原定的宝钞没有增加,朝廷居然还接接连开源,赚了数以百万记的现银。”

    “数以百万计啊。”

    提到此处,陆老右侧的老头面色烦躁的抢白:“说来实在可气,苏州府的那支走私商队,我去岁就盯上了,只是忌惮他们朝中尚不明朗的靠山,我才暂时未动他们。”

    “今岁胡惟庸倒台。”

    “我也终于查明,他们背后的靠山都被一同株连了,只是忌惮于胡为庸之案的牵连还没有结束,想着再放他们几月,再寻机将他们一口吞了。”

    “谁曾想,还未过三月,居然就被朝廷抹明派来的什么试科举主考盯上,捡了个大便宜。”

    “那可是几代人的积攒,足足二百万两的现银啊!”

    这个数目。

    就是在场这些老头也不能不侧目。

    但对于这倒霉被摘桃子的旧识,他们表面为之哀到,心中却乐开了花。

    还是那句话。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么大的便宜没有他们的份,自然是大家都别想拿好处才心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