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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之异世悍皇 第52章 纯属送死

    看来通过那场刻骨铭心的野狼峰血战,莫昆昦学得聪明多了,处事也圆滑谨慎多了。

    “黄沙和细流没有阻挡你们吧?”莫昆昦冷冷地问道。

    “回大郎主,没有。当我们逼住两人时,要不要动手,两人确实犹豫不定,可能是后期念着我们对他们两人的好吧,毕竟都是江湖中人。但看见令牌后,知道我们是您派去的,两人二话不说,收拾行囊悄悄地离开了。”焦无煆依旧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两人还算识趣,否则免不了一场恶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莫昆昦那双深蓝的眼睛依次从焦无煆、宋天刚和朱家浩脸上冷冷地扫过,而后,慢声细语道,“黄沙与细流联手,你们虽然人多,但不一定能占上峰。顺利抓捕曹承玉,黄沙与细流也算帮了我们的忙。山不转水转,以后遇到两人,只要不挡我们的道,尽量不要树敌,现在我们的敌人够多的了。”

    “是,大郎主,我等谨遵大郎主旨意行事。”

    焦无煆、宋天刚和朱家浩肃然齐齐回答。

    “接着说说曹风海他们。”

    声音依旧冰冷无温度。

    “以五日为限,如果不能把萧岁寒绑来换人,我们就威胁说杀了曹承玉。曹风海答应绑人,但需要帮助,毕竟绑架武功高强的朔北边军统帅不会像喝下午茶那般轻松,他要求我们提供能把人迷晕的药物。我告诉他到了幽州城外那个豆酱村,自会有人把灌满了晕药的锦筒交给他们,曹风海答应自会想个令人信服的理由进入幽州王府。大郎主,接下来这段都顺利。”焦无煆答道。

    “他们想的是什么理由啊?”

    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阴谋绑架敌国大将,迷晕敌国大帅,此事邪恶卑鄙,令人发指,简直无法想象,唯独不见他羞愧。”

    焦无煆用眼角余光看着莫昆昦。

    接着,他不假思索道:“他们想的是漠北大契铁骑犯境,边境告急,送紧急军情去幽州王府。”

    “理由倒也充分。不过,他们弄巧成拙了,似乎忘了整个朔北的情报网掌握在萧岁寒手中。朔北风吹草动,弹指之间,萧岁寒就会知道。你们绑架了曹承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萧岁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曹风海以大契铁骑犯境这么大的谎,可不好自圆其说啊!”

    语气里已经暗示了曹风海等人幽州王府之行必定失败的结局。

    “正如大郎主所言,曹风海等人被识破,被当场诛杀,头颅悬于城门口示众。”焦无煆带着一股悲凉的气息答道。

    语调里隐含着一抹哀其不争、不辨善恶、不明是非的意思,但无人能听出。

    “曹承玉!”莫昆昦愤恨地吐出这个日夜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仿佛是舌头上的毒药,“你带兵伏击我大契铁骑,杀了我五千兵士,那五千个灵魂七年里一直在梦里陪着我,我必须为他们做点什么,那就是让你在那个黑牢里待够五千个日夜。”突然,莫昆昦用凶狠狠的目光盯着高台下三人,“传令下去,适当虐待一下那个曹将军倒是可以的,但谁要敢弄死他,看我不扒了他的脸皮,我要让他也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待上五千天。”

    由此看出,莫昆昦的报复心无出其右,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行事特点犹如一条疯狗在肆意横行。

    “是,大郎主。”

    莫昆昦冰冷的眼神落在焦无煆脸上,焦无煆似乎感觉到了那眼神的重量,里面蕴含着什么东西。

    “焦无煆,抓曹承玉的时候,你好像袖手旁观看热闹。”

    陡然响起的带着诘问意味的声音,语气足够尖锐。

    焦无煆心中一惊,不好,有人使坏,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瞥向旁边的两人,眼神在宋天刚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

    而此时的宋天刚,已经察觉到焦无煆眼神里那层深意,故意把脸转向别处,一副仿若不知、与己无关的样子。

    “回大郎主,无煆的确先前没出手。无煆觉得四人群殴一人已够无耻,我不想再绝对无耻。”

    焦无煆身子很瘦,相貌平庸,微寒出身显而易见,是个谦恭有礼的年轻人。年方二十八,却严肃得像个老翁。话语中多了一分幽默感,才使他显得有些活力。其实,他的性格里缺乏就是活力,他脸色阴暗得甚至比大郎主都黑。

    他的肩头垂着一件饱经风沙侵蚀的蓝披风,因长期暴露在阳光下,早已经褪了颜色。披风之下是烟色的外衣和长裤,与幽暗的眼睛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脖颈下坠着一颗黄紫色晶石,已经被皮肤磨得油漆乌亮,熠熠生辉。

    “焦无煆,如若你早点出手,就凭你的功力早拿下了曹承玉,不会白白搭上那四个人。”

    口气尖锐如鞭,一针见血,毫不避讳,不怕你焦无煆不承认。

    坚硬的面皮森冷得令人发抖。

    仿佛莫昆昦永远学不会花言巧语、指桑骂槐,永远学不会掩饰表情,他有话便吐,从不考虑别人感受。

    他是郎主,被说之人的主人,为什么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呢?

    是傻子也能听出来,莫昆昦把那四个高手的死,账记在了他焦无煆的身上。抓曹承玉他不想揽功,他的确无功。但也不能承担别人恶意甩过来的黑锅。

    焦无煆坦然面对,没有回避。

    “回大郎主,不知道是否有人向您禀报过打斗场面的那个屋子的大小?”

    焦无煆面无惧色,呼吸淡然,很平静地望着几步之遥的主子。

    听焦无煆提问的口气,好像四人之死与屋子大小有关?

    “没有。”

    莫昆昦那满腹疑虑的眼神一直盯着焦无煆。

    “大郎主,我不知道是何人向您私下里打的小报告,但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让我失去大郎主的信任。其实完全信任一个人的确很难,直接向您打小报告也无可厚非,毕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但大郎主还是提防某些人别有用心,向来人心叵测啊!”

    暗中下舌,背后捅刀,这种事他绝对无法原谅,也无法保持沉默。他不能让类似的事情重演,他要敲打敲打那个人。

    “焦无煆,本郎主自会留心和甄别身边人是否对我大契忠心耿耿。”

    莫昆昦审视他的脸,如灵猫一般小心翼翼。

    焦无煆嘴唇蠕动还想对付莫昆昦几句,但想想不妥又咽进喉咙。

    “大郎主,打斗之屋长与宽均不过十余步,加之房间里放了一张大架子床,还有一些其他家具和物品,在这么一个如此仄逼的狭窄空间,一对一打斗已属窘迫,一对四打斗很显然只能是自己打自己了。”

    焦无煆的唇上隐约掠过一抹微笑。

    “此话怎讲?”

    莫昆昦急迫地问道,目光在焦无煆脸上搜索。

    “丑女他们几个人纯属是自己去送死。”

    有那么一瞬,焦无煆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大郎主,他是可以在活着同伴面前表现仁慈的人。同伴已死,他原本不想再诋毁他们,毕竟他们是为了效忠大郎主英勇奋战而死。

    “本郎主还是有些不明白。”

    看神情他的确不明白,因为他把失利重点放在了活着的人身上,从而忽略了死去的人的责任。

    “大郎主,我刚才说过,那么仄逼的空间一对一都施展不开,四个人打在一起就更施展不开了。我们这边四个人原有功力根本就没发挥出来,受房高影响,几人躲闪轻功根本就没使上,而且他们相互掣肘、碰撞,唯恐手中兵器落在自己人身上,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顾虑重重。”

    “大郎主,在那样的不利情势下,上去多少人不但不能制敌,反而受累。反观曹承玉手中刀,刀落之处必伤我们的人,因为他们太谷堆了,孤身一人陷入困境反而成了优势。大郎主,这就是当时情势,您可以让宋天刚和朱家浩描述一下当时情况。”

    “焦无煆,你既然看清楚现场情势对我方极为不利,为什么不加以阻止?”

    “回大郎主,可能当时他们几个都没看清楚我方处于劣势,缠斗正浓,我如果此时阻止,叫回任意一个人都会与我翻脸,会认为我这个当头的在与队员抢功,毕竟在我们出发前,您亲口许诺,抓获曹承玉者,论功重赏。”

    焦无煆说的话一箭双雕,既撇清了自己责任,又将了莫昆昦一军,莫昆昦的脸顿时红了,就像被人扇了耳光似的,不好意思地把脸扭向窗户,透过窄窗,像是漫不经心地望着对面那漫漫黄沙。

    夕阳余晖照得黄沙犹如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纱,把起伏逶迤的沙丘映照得线条分明,显得愈发立体,活像波涛汹涌的金色海洋。

    莫昆昦原本皮肤黝黑,这一红脸马上变成了紫茄子色,那个难看劲儿就别提了。

    虽然死了四个人,但毕竟抓获了大周名将曹承玉,本应按照承诺兑现赏金,但莫昆昦恼怒死了四个人,假装忘记了那码子事,闭口不谈赏金之事。如若方才焦无煆不为手下人争口袋,或许奖赏之事就稀里糊涂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