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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盖世无双何雨柱 第2103章 欠你的,记账

    他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递过去,然后牵起了那条狗。狗竟也不挣扎,只是随着他走了几步,然后静静地回头看了那猪肉摊一眼。

    像是在跟过去告别。

    狗回到院子后,表现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安静。它不叫、不闹、不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只是昼伏夜出,白天趴在灶台旁,晚上绕着院子巡一圈,然后回到厨房门口守夜。它不亲近人,除了他以外,谁靠近它都会被低声警告。

    秦淮如第一次见到这狗,是一个雨后的下午。

    她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抱着一个碗,脸色苍白得吓人。她低声说:“雨柱……能不能借点醋?孩子病了,我想熬点姜汤。”

    何雨柱没有抬头,只是沉着脸继续剁菜。他假装没听见。

    她踌躇了一下,像是习惯了他的冷漠,正准备转身离开,那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后窜了出来,眼里猛地浮起一层寒光。

    它低吼一声,扑了上去。

    她惊叫一声,手中的碗碎在地上,整个人踉跄着倒退,可还是慢了一步。狗的牙齿咬住了她的小腿,撕下一块布,也带出一大片皮肉。

    血在雨后的青石地面上迅速晕开,像一朵倔强又残破的红花。

    院子里顿时炸了锅,邻居们从屋里冲出来,七嘴八舌,惊叫声、指责声混成一片。有人喊着:“快送医院!”有人骂:“你疯了?你这是谋害啊!”

    何雨柱站在门口,脸色木然。他望着秦淮如抱着腿,瘫坐在地上,眼中泛着痛苦和委屈,像受伤的兽。他忽然觉得那一幕很熟悉,像极了自己曾经在雨夜里,被拒之门外的情景。

    他慢慢走过去,把狗一把按倒,低声呵斥:“回去。”

    狗竟真的退了,安静地蹲在一边,仿佛它只是执行了某个命令,而不是做出主动攻击。

    “你疯了吗?你……你知道这狗有多凶吗!”她的声音发颤,泪水混着雨水,从脸颊滑落。

    他低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不知道你还会来。”

    “我来是为了孩子……”她咬牙,眼中透着怒火。

    “可这狗不认识你的孩子。”他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她哽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

    “你是故意的?”她死死盯着他,“你知道它咬人!”

    “我知道。”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但它不咬陌生人,只咬靠近厨房的‘熟人’。”

    这一句,如同寒刀刺骨。

    她看着他,嘴唇微微发抖,那种受伤的眼神,比腿上的血更刺眼。

    “你……你变了。”

    “我早就变了。”他轻声回答,“变得不再对你有任何期待。”

    雨又下了,慢慢地,淅淅沥沥,落在院子的石板上,敲打着每一寸已经碎裂的记忆。

    她被人扶着去了医院,院里议论纷纷,那些好事的邻居们终于找到了新谈资,而他,何雨柱,只是回到厨房,把被她血迹沾染的地面仔细地刷干净,然后把狗带回屋内,关在灶台旁的笼子里。

    狗安静地趴着,黑色的眼珠望着他,不悲不喜。

    他坐下,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那棵榆树。雨水顺着树干往下淌,像一条不断被撕裂的命脉。他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这么安静地坐着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心里一阵空,一阵钝痛,一阵麻木,像被酒精灼伤的伤口,不再流血,却彻底失去了知觉。

    何雨柱蹲在厨房的门槛前,膝盖抵着冰冷的青砖地面,手里攥着一块洗碗布,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门边那道已经快要看不见的血迹。他没想到狗会咬得那么狠,咬得那么绝情,就像那些年他咽下的所有怨与怒,终于在这条畜生身上找到了出口。他是想让她明白什么是边界,什么是拒绝,可不是让她流血。

    他起初以为,狗不过是只普通的狗,性子冷,吃得少,懂得安静守家,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他从来没指望它能读懂他的心,也没想过它竟会对秦淮如产生那样的敌意。那一口,咬得深,咬得准,像是带着深仇大恨,像是把他心里最阴暗、最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了锋利的牙齿,一口撕了出去。

    他盯着狗。狗也盯着他。

    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竟从那双眼里看到一丝熟悉的东西——不是仇恨,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压抑后的释放,一种隐忍许久终于爆发的宣泄。

    “你是不是……”他喃喃,“也被谁伤过?”

    狗低低地咕哝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一种警告。

    他忽然觉得好笑。他一个大男人,三十多岁,居然蹲在厨房门前,跟条狗说起心事。他站起来,把湿布甩在洗碗池里,烟头在唇角挂了半截,火星还在跳。屋子里静得吓人,锅灶冷了,水也凉了,连墙角那只老鼠都不敢窜动。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凉意,穿过厨房,掀起了案板上那张发黄的纸条。

    那纸条上,是秦淮如留的字——一行秀气的字迹,带着细腻女人的笔触:“孩子的咳嗽药喝完了,能不能帮我从你们单位带两瓶回来?欠你的,记账。”

    何雨柱看着那字,一时出神。

    她的字没变,还是那样清秀、规矩,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那字比刀还锋利,一笔一划都像是在他心口刻印。他忽然有些烦躁,伸手抓起那纸条,本想揉成一团,却最终只折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块,藏进灶台边那个破瓷罐里。

    他不是舍不得那纸,而是舍不得那句“欠你的”。

    这句话,是她第一次把“欠”字说得这么明白。可那“欠”,在他听来,不是情分,不是感激,而是债,是她想还清、想断掉的东西。

    “你倒是干脆。”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却没有恼火,反倒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落寞。

    那天夜里,风更紧了。

    他窝在炕上,狗卧在炕脚,屋外偶尔有树枝被风吹断的脆响。他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邻居们的议论,秦淮如跌坐在血泊中的模样,还有她眼里那混着痛苦和愤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