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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逆子,这皇位非你不可! 第324章 不要涨工资!

    “先前国库吃紧,朕只得设千金台,暂时让有功臣子以及恪尽职守的官员日子好过一些。”

    “当下朝廷海贸得利,朕自然要恩济朝臣。”

    待朱标说完,李善长仔细琢磨了好大一会,旋即也忙拱手称颂。

    不得不说。

    此时朱标提高官员俸禄的时机,把握的相当精准。

    倒也不全是因为老朱不在京城。

    方才朱标允准蓝玉请求,不仅拨款一千五百万给凤阳三司,更是拿出四十万两用来赏赐工匠。

    如此朱标厚待匠人,自不会说。

    而且对倭战事告终,大军半月后便要返京。

    加上先前征讨高丽,待大军抵京之后,朝廷也必然要对一众武人勋贵论功行赏。

    至于百姓。

    从始至终,朝廷待百姓都是极厚。无论是先前发售低价粮,亦或是如今准许百姓更改户籍。

    老朱家对百姓从来都是没的说。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文人心中岂能没有微词?

    先前大明国库困乏,朝廷不仅对外用兵,对内更是稳定民生。

    诸多文臣见朝廷恩待百姓,厚待将士,体恤匠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可如今战事已解,朝廷逐渐安定,甚至国库也充盈了起来。

    倘若朝廷依旧对文人不加恩待,那些文臣心中自然有些失落,甚至逐渐与朱标疏远也未可知。

    而眼下朱标增加朝臣俸禄,却也是稍稍安抚了文官。

    让这些文臣明白朱标并没有忘却他们,在朱标心中更没有亲疏远近之分。

    不得不说,朱标这个皇帝当的确实比老朱要更加柔和一些。

    毕竟若是换成老朱,他才不会考虑诸多平衡,那些个文臣敢有异议,老朱自然也不会客气。

    “陛下当真是不一样啊!”

    心头触动之下,李善长鬼使神差默默说道。

    当看到朱标有些疑惑的盯着自己,李善长顿了一下,旋即笑道:“陛下待下温和,考虑周祥,当真乃是仁君。”

    “不过老臣还有些许疑惑。”

    见朱标微微颔首。

    李善长清了清嗓子,认真问道。

    “敢问陛下,接下来我朝便不再用兵?”

    “眼下诸国正大力发展军备,相互之间也必多有摩擦。”

    “老臣以为应当时不时的让我朝将士出境操练一二,也省的有些狂悖之徒在其他诸国那里得了便宜,便妄想从我大明身上抠些好处。”

    “韩国公这话甚合朕心。”

    “不过我朝刚经历数次大战,若此时再对外兴兵,朝臣怕不是要非议,百姓也会感到厌倦。”

    “所以当下,朕倒是不打算对外兴兵!”

    本以为朱标当真是要休兵止戈,暂缓兵事。

    李善长刚准备称赞朱标仁德,却见朱标眼神古怪,饶有深意的盯着他。

    “陛下是.....”

    “老臣明白!”

    不需朱标说明,李善长当即拱手领命。

    待二人走出谨身殿,蓝玉有所不解,忙看向李善长问道。

    “韩国公,您方才说明白,究竟明白了什么?”

    “是这样.....”

    李善长刚准备同蓝玉挑明,可一想到蓝玉如今长进颇多,甚至不用朱标开口都已然平息宋濂、李俨等文臣心中非议,敲定给凤阳三司下拨巨款的事。

    李善长顿了一下,转而出声引导道。

    “梁国公,方才老夫担心接下来若无战事,我朝将士安享太平,懈怠军武,故而向陛下进言时不时操练军武,也算是为了震慑其他诸国。”

    “敢问梁国公可还记得陛下方才如何回答?”

    “嗯.....”

    “甚合陛下心意?”

    李善长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陛下紧跟着说了什么。”

    “我朝经历诸多战事,眼下再次用兵,朝臣百姓心有倦怠?”

    当看到李善长摇头,蓝玉完全弄不明白,此刻已然有些不耐烦。

    “还请韩国公莫要捉弄末将。”

    “并非捉弄。”

    李善长顿了下,随即便也不再打什么哑谜。

    “陛下说,眼下为顾及民生,不可再对外用兵。”

    “可陛下却是没说不能用兵,倘若是收拾我朝境内兵祸呢?”

    言至于此,李善长顿了一下,转而看向蓝玉沉声说道。

    “陛下乃是天子,一言一行关乎国本,甚至诸多大事起因、结果都要记入实录,以传后世。”

    “所以有些话,陛下不能说,只能从我等臣子的口中说出。”

    “如今老夫还在朝堂,可过了三五年老夫辞世,届时就是你蓝玉为陛下分忧了!”

    语罢,李善长拍了拍蓝玉的肩膀,转而大步朝前方走去。

    而听到方才那番话,蓝玉沉吟数秒后,忙冲李善长的背影喊道。

    “韩国公,可是云南?”

    冲蓝玉挥了挥手后,李善长便先他一步离开了皇宫。

    而此时站在廊道上的蓝玉看着李善长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看朱标所在的方向。

    心想自己在天子信臣的道路上,终究还有很长一段要走。

    不过好在朱标很少同他打哑谜,有些时候见他不懂,朱标更是会掰开揉碎了和他解释。

    尽管如此,蓝玉心中却也打定主意,日后当愈发仔细听朱标说的每一句话,毕竟将来这个哑谜没准还真要自己来猜。

    次日朝会。

    大军凯旋以及朝廷得利颇丰的消息,昨夜便传遍京城,更是传入在朝官员的耳中。

    甚至朱标打算提高官员俸禄之事,不少朝臣都已得到了消息。

    所以此时殿上群臣一个个脸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意。

    见状,朱标多了几分玩心,转而看向殿内群臣明知故问道:“诸卿个个面带喜色,难不成是有什么喜讯?”

    “启禀陛下!”

    就在众人面带笑意,相互对视之时。

    却见詹同之子詹徽忙出宫拜道:“臣闻我朝征倭大军现已凯旋,灭倭一战大胜而归。”

    “臣斗胆已尺寸之才,书写万字表,以彰我朝将士勇猛,以表陛下千秋之功。”

    见朱标微微颔首,詹徽这才命人将昨夜写好的万字表文拿起上来。

    当看到长逾三丈,宽达一丈的表文。

    朱标微微颔首,出声赞许道:“詹卿才思敏捷,以此表贺,朕心甚慰。”

    就在朱标说完,刚准备示意刘保儿宣读旨意之时。

    却见詹徽再次朗声道,“臣闻我朝海贸得利颇丰,心知吾皇英明天纵,另有万字贺表献上。”

    又是一封长逾三丈,宽超一丈的贺表献上。

    朱标微微颔首,便冲刘保儿示意宣旨。

    可也是此时。

    就在刘保儿手捧圣旨,刚上前一步准备朗声宣读之时。

    却见詹徽猛地跪在地上,朗声请命道:“微臣斗胆,求陛下暂缓增加朝臣俸禄一事!”

    “嗯?”

    此话一出。

    李善长、宋濂,以及都等着涨工资的一众朝臣纷纷目光不悦,回身看向詹徽。

    而此刻詹同更是满脸骇然,竟不知自己这儿子又是搭错了哪根筋。

    “陛下,犬子无状,还请陛下息怒。”

    语罢,詹同狠狠瞪了詹徽一眼,打算将其斥回去。

    可让詹同没想到的是,无论他再怎么眼神示意,眼下的詹徽似是铁了心般,再次朗声请奏道。

    “臣詹徽万死,求陛下暂缓增加朝臣俸禄一事。”

    听到詹徽重复请奏。

    不用朱标出声呵斥,文臣最前方的李善长表情不悦,当即质问。

    “小詹大人因何劝阻陛下施行仁政?”

    “小詹大人应该清楚,此次海贸售粮,我朝得利颇丰。”

    “国库充盈,抽出些许用于增加朝臣俸禄,有何不可?”

    “小詹大人莫要忘了,殿上诸公多出身寒微,少有似你这般出身世家,不需为散碎银子发愁!”

    面对李善长的呵斥,詹徽眸光犀利,迎着李善长的目光便看了过去。

    “韩国公此言差矣,下官一年前便被逐出詹家,这一年来更是以朝廷俸禄过活。”

    “也正因如此!”

    詹徽冲着龙椅上坐着的朱标郑重拱手,愈发大声奏道。

    “臣这一年来,仅在银钱上并无家中支持。”

    “故此,臣这一年聊有心得!”

    詹徽故意顿了一下。

    可等了数秒,无论朱标还是李善长,亦或是殿内群臣都无人追问他有何心得。

    詹徽清了清嗓子,自己继续往下说道。

    “臣这一年,对武侯‘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感触更深。”

    “自打被父亲逐出詹家,先前好友、朝中同僚便少有登门。”

    “时常独处之下,臣方能时常自省,自警其身。”

    “小詹大人莫不是要传授我们修身之道?”

    听到李善长不咸不淡,更是略带讥讽的话。

    詹徽顿了顿,转而冲李善长恭敬拱了拱手。

    “下官德行有亏,才学更是不比殿上诸公。”

    “下官如何敢言修身之道。”

    “那你.....”

    就在李善长准备开口的瞬间,却听詹徽立时打断道:“只不过!”

    “在下却知我朝俸禄,足够一家所用!”

    “正因为没有亲朋同僚相互宴请,臣那些俸禄不仅足够臣平日之用,更是能攒下许多。”

    “下官斗胆,敢问诸位大人!”

    “诸位皆以为俸禄不足用,可诸位可敢言说,你等的俸禄究竟用于何处?”

    “嗯?”

    被詹徽这么一说,原本群情激奋的殿内众人,此时竟有些不敢直视詹徽的目光。

    毕竟人情往来,宴请同僚,他们将俸禄花在这上面,转头却跟皇帝叫屈说俸禄不够用,属实是荒唐了些。

    只不过。

    待詹徽说完,李善长却微微凝眉,出声质问道:“小詹大人,人活于世,总有亲朋故友。”

    “闲来小聚,也乃人之常情。”

    “小詹大人总不能要我满朝臣子都似你这般,断亲断友,孑然一身吧。”

    “这....”

    当听到李善长竟提及自己被逐出詹家,说自己乃是断亲断友的无义之人。

    詹徽面露不悦,当即便要反驳。

    只不过不等他开口,却见李善长轻笑一声,转而环顾在场群臣继续说道:

    “况且陛下拟定增加朝臣俸禄,乃是恩待臣下。”

    “小詹大人以为俸禄足用,自可将多余钱财施予百姓,也算小詹大人一份功德。”

    “韩国公这话,下官却是听不懂了。”

    詹徽冲龙椅前的朱标拱了拱手,旋即满脸正色缓缓说道:“下官从未说过要我朝官员成那无亲无义之徒。”

    “下官方才所言,也不过是说朝廷俸禄足够我等官员一家之用。”

    “只要少些吃酒,少些宴请,朝廷给的俸禄也是足够。”

    “况且!”

    微微瞪了李善长一眼,詹徽毫不客气,立时说道:“况且下官有此谏言,皆出自公心。”

    “下官是不愿陛下被人蒙骗,误以为我等官员俸禄低微,可实际上却有朝臣将银子花在宴乐之上!”

    “身为朝臣,立于殿上,我等臣子难道不可警惕自身?”

    “我等所得每一分俸禄,皆出自民脂民膏,倘若用于吃酒宴乐上,岂不是让百姓闻之寒心?”

    李善长闻言还欲同詹徽争辩。

    可也是此时,却听龙椅上坐着的朱标轻哼一声,语气淡淡道。

    “詹卿这话说的极是,太上皇亦说过,‘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待朱标这话说完,李善长以及殿上正期待增加俸禄的一众群臣,此刻心头都不由一紧。

    反观詹徽更是立时躬身拜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朱标放弃增加朝臣俸禄,心中落寞之时。

    却听朱标语调清冷,继续说道:“朝臣俸禄,出自百姓。”

    “詹卿方才所言,可是在斥朕慷他人之慨,搜刮民脂民膏,讨好朝臣!”

    “嗡~”

    听到这话的瞬间,詹徽大脑一片空白,立时跪在地上。

    当看到朱标面沉似水,此刻一双眸子正默默看向自己。

    詹徽更是立即将脑袋抵在地上,连忙请罪道:“回禀陛下,臣断无此意。 ”

    “臣断无此意啊!”

    “陛下宽厚,恩待朝臣,欲增我等俸禄。”

    “然朝廷待我等臣子已然恩重如山,如今俸禄若无酒宴足够我等臣子日常之用!”

    “微臣贸然劝阻,乃是担心陛下受人蒙骗,乃是担心有人将银钱用于宴乐却反过来向陛下哭穷!”

    “陛下明鉴!”

    “还望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