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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财主招上门女婿 第2105章 她总是装作比我更厉害的样子

    过了片刻,赵宣宣用悄悄话打听:“匿名举报信上的罪证,查得怎么样了?”

    唐风年眉眼变得冷静,在她耳边说:“有些眉目了。”

    “基本上属实。”

    “等拿到关键罪证,我就给皇上写奏折弹劾,同时暗中告诉欧阳凯。”

    他此时用气声说话,喷洒的气息落在赵宣宣的耳朵上,痒痒的。

    赵宣宣的耳朵情不自禁变红,发烫。

    — —

    同一轮月亮,照进人间不同的窗户,好奇地偷窥。

    有的窗户内,正在上演只羡鸳鸯不羡仙,热情似火。

    有的窗户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有的窗户内,吵吵闹闹,火药味十足。

    月亮忽然看见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任武正靠在床头,摆弄他雕刻的猫猫狗狗和女侠。

    他脸上稍有遗憾,因为傍晚在赵家时,没有找到机会把礼物送给唐巧宝。

    不过,他眼里立马又流露微笑,暗忖:原来,她不叫唐巧宝,而是叫赵甜圆,随她娘亲的姓,这种情况很少见,难怪她看起来与众不同。

    发一会儿呆之后,他躺下,把双手叠放在腹部,闭上眼睛,嘴角翘起,期待做个好梦。

    月亮在天上缓缓移动,又去偷看另一扇窗户。

    它看见城哥儿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像烙饼一样。

    他不是恋旧床、睡不惯别人家的床,而是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他的右手手心正轻轻地贴在嘴唇上,因为他之前比武时,用这只手抓过赵甜圆的手。

    虽然不是故意耍流氓,但抓住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怦然心动。

    那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所以,直到此刻,他还在回味,像做白日梦一样,流连忘返,浮想联翩,情不自禁。

    哎!

    像叹息,又像欢喜的喘息。

    — —

    天上,月亮短暂地躲到乌云后面,像捉迷藏一样,然后继续偷窥人间。

    另一扇窗户内,巧宝和双姐儿正躺在床上说悄悄话。

    巧宝用手比划,脚丫子也动来动去,商量等明天比武时,用什么样的计谋打败欧阳城。

    双姐儿大脑活跃,也出谋划策。

    两人有商有量,齐心协力。

    说着说着,巧宝打个呵欠,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瞌睡虫来了。

    双姐儿尚且兴奋,商量完比武的战术之后,又说:“等小任师傅跟我去京城之后,安排他住我外公家,怎么样?”

    “外公外婆家里的屋子可多了,好多都空着,不收他钱,因为他看起来没多少钱花……”

    “我外公外婆对我可好了,肯定会答应我。”

    “不过,我爹爹和娘亲都太聪明,我不敢骗他们,怎么办?”

    ……

    说着说着,她发现自己变成独角戏了,旁边的巧宝没接话。

    双姐儿转头打量片刻,轻轻叹气,遗憾地说:“巧宝姐姐睡得真快,我还没说完呢。”

    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意思,她干脆闭嘴,又闭上双眼。

    不一会儿,她们双双坠入梦境里,同时做不同的梦。

    — —

    在巧宝的梦里,她女扮男装,去考武状元,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

    终于,擂台赛打到最后的对决,对手是欧阳城。

    两人从小就比武,对彼此的战斗力都太熟悉。

    欧阳城挑眉,眼神挑衅,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还放狠话:“你自不量力,我怕把你打哭。”

    “你干脆主动认输,我不打你了。”

    巧宝不服气,说:“你个莽夫,只会打架,不配做武状元。”

    “真正的武状元应该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本事,而不是单打独斗。”

    这时,擂台下围观的男女老少纷纷为她鼓掌,闹哄哄地附和:“对极了!”

    “武状元应该是将军!”

    欧阳城哈哈大笑,伸手指向擂台上燃烧的线香,说:“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比武决胜负,不是比吵架。”

    “武状元,非我莫属!”

    巧宝冷笑,反驳:“你的话说得太早了。”

    “骄兵必败!”

    不远处,赵东阳正拿着一块镜子,反射太阳光,用太阳光作为暗器,晃到欧阳城的脸上,让他眼花缭乱,以此给巧宝帮忙。

    巧宝看见晃动的光芒时,暗暗得意,心想:等会儿,让你晓得我战术的厉害!

    打着打着,欧阳城果然总是被太阳光晃眼睛,眼花缭乱。

    巧宝越打越顺利,胜利在望。

    忽然,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是“放暗器”的赵东阳被官兵抓起来了。

    “巧宝,救爷爷!”赵东阳快要哭了,喊救命。

    “快救爷爷!”

    巧宝无心恋战,立马飞下擂台,去救赵东阳。

    同时,欧阳城在擂台赛哈哈大笑,喊话:“邪不压正,我才是武状元!”

    紧接着,梦中的画面一转,欧阳家大摆筵席,庆祝欧阳城夺得武状元。

    巧宝和爹爹娘亲、爷爷奶奶、姐姐、祖母作为欧阳家的亲友,不得不去赴宴。

    巧宝的表情不高兴。

    偏偏欧阳盟没有眼色,还故意凑过来,说:“赵甜圆,恭喜你,你是第二名,也榜上有名。”

    “我替你保密,不说你是女扮男装,你如何谢我?”

    巧宝满肚子火气,想象盟哥儿小时候哭哭啼啼的样子,然后假笑,说:“谁稀罕第二名?”

    “三年后,我再考一次武状元!”

    ……

    即使在梦里,巧宝的骄傲和激动,一点也不虚假。

    — —

    双姐儿又梦到那个戴面具的新郎。

    她在心里猜测:那是谁?

    她吸取前几次做梦的教训,这次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揭开面具。

    她的心脏怦怦跳,因为她看见任武。

    原来,她的新郎就是任武。

    可是,揭开面具之后,任武突然又变脸,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十分陌生。

    双姐儿吓一跳,问:“你是妖怪吗?”

    任武的脸瞬间又变回来,笑问:“你喜欢的是我的脸,还是我的人?”

    双姐儿犹豫不决,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然后说:“你的脸和你的人,都是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都喜欢。”

    然而,下一瞬间,她爹爹欧阳凯出现,怒气冲冲,派锦衣卫把任武抓走。

    双姐儿为了救任武,跑去向巧宝求助,两人商量出救任武的办法,正打算等天黑后去救人。

    可是,盟哥儿那个叛徒,居然偷偷跑去向爹娘告密。

    双姐儿从梦里气醒了。

    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窗户透进屋内。

    双姐儿气呼呼,睡眼惺忪,暂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抬脚打一下床,嘀咕:“盟哥儿气死我了。”

    恰好巧宝也睁眼醒了,张嘴打呵欠,迷迷糊糊,尚未从梦里彻底抽离,默契地赞同:“欧阳盟就是欧阳城的狗尾巴,狗腿子。”

    好巧不巧,远在京城的盟哥儿忽然接连打两个响亮的喷嚏。

    给他端洗脸水的丫鬟吓一大跳,抽空去禀报苏灿灿,说小公子可能昨夜着凉了。

    苏灿灿一听就紧张,立马吩咐仆人去请太医来把脉。

    盟哥儿确实生病了,太医诊治之后,为他开药。

    盟哥儿讨厌喝药汁,对苏灿灿撒娇耍赖,说:“娘亲,我之所以生病,就是因为太无聊了。”

    “大哥和双姐儿都跑大同府玩去了,剩我一个人在家里念书。”

    “我太想他们,所以想出病来了。”

    “这不是着凉,这是思念成疾,我也想去大同府游玩。”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

    “啊啊——嘁——”

    不等他说完,又打一个响亮的喷嚏,他用帕子掩住口鼻,变得无精打采,仿佛蔫了的茄子。

    苏灿灿担心他,轻抚他的后背,说:“今天好好休息,我派人去学堂替你请假。”

    “何况,双姐儿和城哥儿肯定快回来了,你别胡思乱想。”

    盟哥儿不开心,说:“我昨晚上做梦,梦见双姐儿嫁到大同府去了。”

    苏灿灿当即板起脸,轻声警告:“别胡说八道。”

    “双姐儿还没定亲,名声重要。”

    盟哥儿病得头昏脑胀,一脸痛苦,倒到床上,嘀咕:“娘,我羡慕大哥和双姐儿,他们想去哪就去哪……”

    “为什么我束手束脚……”

    “咳咳……”

    苏灿灿用手心贴住他的额头,说:“如果你们都出远门,我和你爹爹如何放心?”

    “何况,你身体底子比不上城哥儿结实,你自己数数,今年是第几次生病了?”

    盟哥儿苦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是不是有人咒我?”

    苏灿灿连忙捂住他的嘴,温柔地警告:“别迷信,好好睡觉,等会儿吃药。”

    盟哥儿一生病就变成孩子脾气,在床上滚动,嘟囔:“我吃药丸,不喝药汁。”

    “药汁喝得想吐。”

    苏灿灿无可奈何,安慰道:“行,另外找个太医来,给你开药丸。”

    她转身吩咐仆人:“去请花大吉太医来。”

    花大吉作为赵宣宣和巧宝的大师兄,因为这层特殊关系,沾到不少光。

    在宫里,他得到贵妃苏荣荣的信任。

    在宫外,他经常到欧阳家、霍家、苏家看诊,与张老太医的关系也十分融洽。

    他本身不古板,说话风趣,懂得灵活变通,比如病人不想喝药时,他就另想办法。

    他还擅长针灸。

    他之所以当上太医,并非靠沾光、走后门,而是凭借真本事。

    过了小半个时辰,花大吉来到欧阳府,望闻问切之后,一边跟盟哥儿聊天,一边搓药丸。

    因为晓得盟哥儿怕苦,所以他在药丸里加蜂蜜。

    盟哥儿靠在床头,越聊越清醒,问:“花太医,你去过外地吗?”

    花大吉笑道:“我就是从外地来的,我老家在成都府,离京城很远很远。”

    “其实,我很想念老家,那里可安逸了。”

    “哎!”

    盟哥儿的眼神流露羡慕,想一想,说:“成都府,我以前听赵甜圆说过那里。”

    “以前,她爹在那边做过知府,所以她去过的地方比我多。”

    “她总是装作一副比我更厉害的样子。”

    花大吉忍不住笑哈哈,想象巧宝得意的小模样,说:“她是我的小师妹,确实挺厉害的。”

    “当初在成都府的时候,她和赵师妹一起去回春堂学医,故意隐瞒身份,装作普通人家的孩子,喜欢帮忙捣药,他爷爷天天往回春堂送烤鸭,特别有趣。”

    “差不多有十年了,光阴真快。”

    花大吉暗忖:小师妹长大了,我作为大师兄,却感觉变老了。

    关于变老,有件事让他难以启齿,因为他的头发越来越秃。

    身为太医,却治不了自己的秃头,只能用帽子遮掩。

    有一次给赵宣宣写信时,他苦中作乐,在信中自嘲,说自己是拔了毛的凤凰。甚至还托赵宣宣帮他在大同府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治秃头的偏方……

    此时此刻,盟哥儿咳嗽两声,面带微笑,问:“从成都府,到京城,赶路难不难?”

    花大吉一边搓药丸,一边爽快回答:“不难,坐马车,走官道,有好多驿站可以借宿。”

    他一高兴,就变成大嘴巴,说得滔滔不绝。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盟哥儿在故意找他套话。因为盟哥儿正暗暗酝酿一个疯狂的计划,他打算效仿城哥儿,留下书信,然后偷偷出远门,去京城之外的地方见识见识。

    他觉得,自己作为男子汉,绝不能输给小姑娘。

    曾经,他和城哥儿一起,天天跟双姐儿和巧宝比武、斗嘴。

    如今,那三个玩伴都过上天高任鸟飞的日子,所以他不甘心被束缚在京城,做什么笼中鸟。

    他又问:“去驿站借宿,要花多少银子?”

    花大吉笑道:“可便宜了,好像只要十几个铜板。我上次是随马师爷一起来的,当时,他带着唐大人的信物,马车上打着官府的标记,住驿站甚至不用花钱。”

    “跟官府沾上关系,就像走后门一样,哈哈。”

    “不过,吃饭要另外花钱。”

    盟哥儿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头脑却灵活,暗暗记下那些话,又追问:“路上有没有拦路的土匪?”

    花大吉说:“挺太平的,反正我没遇到土匪。”

    “不过,我听别人说,有些地方有打劫的坏蛋,谋财害命,还吃人呢,坏得很。”

    “还听说有人在路上被老虎吃了,所以赶远路一定要成群结伴才好,而且财不外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盟哥儿又暗暗记下,眼眸越来越亮,右手的手指头在锦被上轻轻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