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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财主招上门女婿 第2033章 算不算有缘人?

    付二少奶奶拿着烤鸭回家之后,把别人认错人的事说给付老爷和付夫人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付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与丈夫对视片刻,隐隐不安。

    她特意叮嘱:“老二媳妇,你带阿缘在家玩,这几天别出去,恐怕遇到人贩子。”

    她暗忖:要么是人贩子,要么就是生阿缘的那家人,少见为妙。

    把傻乎乎的付二少奶奶打发到别处去之后,付老爷和付夫人凑一起商量。

    “咋办?阿缘的亲爹娘就是本地人,咱们是不是不该搬来这里?”

    付老爷叹气,皱眉头,说:“搬家是算命先生算出来的,应该不会错。”

    “至于那户人家,以后见到再说。”

    “反正咱们一口咬定,阿缘就是咱家的孩子。”

    付夫人想一想,愁眉不展,生怕碰见阿缘的亲爹娘,怕人家过来抢孩子。

    她说:“养恩大于生恩,这些年,我把阿缘当亲孙女。”

    “如果老天爷有眼,就不会让外人来抢孩子。”

    付老爷用叹气声赞同这话,背起双手,眼神幽远。

    — —

    当晚,星光灿烂。

    阿缘躺在床上,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个小姑娘叫小红,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小红问:“你是谁?”

    阿缘觉得有趣,打量她,笑着回答:“我叫阿缘。”

    “咱们为啥长一样?”

    小红说:“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阿缘一听这话,顿时生气了,跺脚,口齿伶俐地反驳:“什么真的、假的?”

    “活生生的人,哪有假的?”

    “世上人这么多,长得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话不好听,我不和你玩了。”

    但是,梦里的小红就像影子一样,阿缘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十分烦人。

    阿缘无可奈何,跑去找三叔和三婶婶求助。

    梦里的贾小花直接拿出一块照妖镜,照小红的脸,然后惊呼:“她不是人,而是花妖。”

    镜子里的小红果然变成一朵红红的芍药花,花儿挺美的。

    付青问:“要不要请道士来驱魔除妖?”

    阿缘舍不得,说:“这花妖和我有缘,如果请道士来,道士会打死她的,我舍不得。”

    ……

    — —

    星光下,田野里,青蛙的叫声正在呱呱呱。

    与此同时,茅草屋里的小红也在做梦。

    她梦见自己偷偷摸摸溜进一个大户人家,看到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妹妹。

    妹妹正躺在床上睡觉,闭着眼睛。

    梦里的小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她鬼使神差地捏住被子,把被子覆盖到妹妹的头上,然后使劲按住。

    妹妹在被窝里挣扎,然后变得一动不动。

    小红在屋里挖坑,把妹妹埋起来,然后她假扮成妹妹,穿那些漂亮衣衫,在大户人家享受荣华富贵。

    爷爷奶奶跑来大户人家认亲,小红冷笑,毫不留情地吩咐仆人把他们打出去……

    — —

    天亮之后,梦境就像泡影一样,消失了。

    小红起床干活,先把笼子里的鸡鸭放出来,然后伏低身子,伸手去笼子里捡蛋,小心翼翼。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摔碎一个蛋,被奶奶骂了一天。甚至在吃饭时,奶奶把她的饭碗抢走,不让她吃,态度特别强硬。

    一回想那个场景,她的心和肝都忍不住颤抖,恐惧的种子早就在内心深处埋下,随时随地都在萌芽。

    这些年,她讨厌爷爷奶奶和亲爹,但同时,她又发现,自己学到了他们的坏毛病。

    比如在做梦的时候,梦里的她比爷爷奶奶更坏。

    特别是昨晚上的梦,她还隐隐约约记得一些。

    梦里的她居然杀人了,这是白天的她不敢干的事。

    捡完蛋之后,她洗干净手,去哄摇床里的弟弟丑剩。

    丑剩哇哇大哭,尿布湿漉漉。

    小红心情不好,看见他尿床,忍不住动手打他。

    不是打屁屁,而是打他的小脸。

    小红暗忖:反正你小,不会告状。

    打完之后,她给他收拾干净,然后把他背到后背上,去厨房煮饭,顺便给丑剩煮稀饭。

    亲娘死后,他们颇有姐弟俩相依为命的意思,因为照顾小娃娃的活都是小红干。

    冯老妪一有空就去找三姑六婆聊天,打听那些等着嫁人的姑娘,迫不及待想给儿子冯吉取个新媳妇,再多生几个孩子。

    冯吉则是一有空就抽水烟,眯起眼睛,时而陶醉,时而苦闷,吞云吐雾。即使听见儿子哭,他也不会去抱一下。

    今天,冯家的日子过得与往常不一样。

    吃完早饭之后,冯老头和冯老妪在屋里翻箱倒柜,找出像样的衣衫,穿身上。

    在冯老头的带领下,全家人进城去。

    路上,小红十分窘迫,背着弟弟,时不时低头看自己的脚。因为脚上的鞋子破了两个洞,那洞洞恰好是在鞋尖,最显眼的地方,大脚趾头时不时暴露出来。

    她不喜欢这样。

    平时在家的时候,她不在意身上的衣衫鞋袜是否破烂,但出门去见外人时,她的羞耻心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怀疑别人会盯着她破洞的鞋子看,怀疑别人会议论此事。

    即使别人同情她,她依然觉得难受至极。

    特别是想到亲妹妹正在大户人家享福之后,她的郁闷和羞耻心达到顶点。

    她宁愿那个亲妹妹在吃苦,比她过得更差。

    如果真是那样,她才会好受一些。

    冯老头、冯老妪和冯吉正说说笑笑。

    其中,冯吉最为乐观,一副“老子走运,即将飞黄腾达”的自信模样,走路大摇大摆。

    冯老头仿佛这个家里的将军,指挥其他人该如何行动。

    他说:“孩子奶奶,等会儿你看见那个孩子,就冲过去抱住她,好好哭一哭。”

    “说些好话给她听。”

    “她如果心软,这事才好办。”

    冯老妪笑眯眯,说:“但愿她像她娘一样,是个没主意的软骨头。”

    “到时候,咱们就能拿捏她。”

    冯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笑得如沐春风,说:“可千万别像我,如果像我,恐怕是个爱打架的母老虎。”

    “到时候,跟咱们打起来。”

    冯老妪不乐意,伸手捏他胳膊,斥责:“你别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