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生 第182章 云雀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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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心楼，听这名字，倒是个适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呢。”林尘站在域城的街道上，远远地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飞阁，心中不禁感叹道。这座飞阁与云海齐平，仿佛直插云霄，让人不禁对其主人——那位传说中的木痕大师，生出几分好奇。
林尘心想，能住在如此高处，想必这位木痕大师的生活一定别有一番品味。他不禁想象着自己若是也能登上那座飞阁，俯瞰整个域城，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正当林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突然，一枚铜钱如流星般疾驰而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林尘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愣住了。
“嗯？”林尘捂着被砸中的额头，双指轻揉，有些错愕地取下砸中自己的铜钱。他茫然地四处张望，想要看看这枚铜钱究竟是从哪里飞出来的。然而，街道上人头攒动，人来人往，根本无法分辨出铜钱的来处。
手中的这枚铜钱，浑身漆黑，唯有几道扭曲褶皱的古文，区分起了正反两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尘满心狐疑，这莫名其妙的一击，让他感到十分错愕。他不禁暗自嘀咕，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可自己根本就没来过这座域城，不可能有什么仇家。
不远处似乎有不少人围在一起，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以林尘现在的身体强度，挤进去看看根本算不上什么难度，即使有人感到不快，在看到林尘健硕的身躯之后，也很快打消了念头。
就在这时，一阵比周围环境更加刺耳的喧哗声从不远处炸开。
“老瞎子！你活腻歪了？！敢咒本少爷？！我血气正盛！你居然敢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
声音嚣张跋扈，充满了被冒犯的狂怒。人群被这声音吸引，正朝着一个方向迅速聚拢。
林尘目光一凝，收起铜钱，那股奇异的“命理”感似乎隐约指向喧闹的中心。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朝着人群聚集处走去。以他如今锤炼得如同人形凶兽般的身躯，挤入人群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身形微动，一股无形而坚韧的“势”便自然散开，前方拥挤的人群仿佛被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向两侧分开。被挤开的人本能地想要怒目而视，但当目光触及林尘那挺拔的身影，纷纷下意识地让开道路。
人群中心，景象颇为狼藉。
一座神台被粗暴地掀翻在地，龟甲、蓍草、几卷泛着微光的骨简散落得到处都是。最为显眼的是数十枚与林尘手中那枚形制相似、但光芒明显黯淡许多的铜钱，七零八落地滚在尘土里。
一个身穿极其华丽、用金线绣着夸张火焰纹路锦袍的少年，正满脸戾气，一手死死揪着一个老者的衣领，几乎要将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踢离地面。
那老者，形容枯槁，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一双眼睛浑浊发白，显然已盲。他脸上青紫交织，尤其是颧骨处一片深沉的淤血，嘴角还挂着一缕未干的血迹。身上的粗布卦袍被撕扯开几道口子，露出同样布满新旧伤痕的枯瘦手臂。
显然，他遭受的殴打绝非一次两次。然而，即使狼狈至此，即使被揪着衣领，这瞎眼老卦师的神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固执。
“小友…小友息怒…”老卦师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吟诵某种古老的箴言，“老朽并非胡说…卦象如此，星轨偏移…你印堂晦暗，命火摇曳…若不速速归家，紧闭门户，仔细检点行囊衣物…恐…恐真有血光滔天之劫…死无全尸之祸啊…”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没有丝毫退让求饶之意。
林尘的目光扫过现场，瞬间定格在那散落一地的铜钱上。其中一枚，被压在倾倒的神台案几腿下，纹路与自己手中的那枚极其相似，只是气息微弱了许多。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额头上那一枚，正是方才神台被掀翻时，因某种力道或巧合，从中激射而出的！
这卦师，果然不简单！那枚铜钱，绝非凡物！
林尘没有理会周围人投来的或好奇、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更无视了那华服少年投来的、夹杂着警告与不屑的一瞥。他径直走到那倾倒的神台前，无视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俯身。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被压着的铜钱从案几腿下拈了出来。铜钱入手微凉，纹路古朴。他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然后将这最后一枚铜钱，郑重其事地放回了那虽然倾倒、但木质本身依旧散发着淡淡檀香和岁月沧桑的神台案面上。
做完这一切，林尘直起身，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身，准备离开这处是非之地。那华服少年的怒骂和老卦师悲悯的劝诫，似乎都与他无关。
然而，就在他迈出一步的瞬间——
一只手臂，一只精瘦、黝黑、皮肤布满褶皱和奇异褐色斑点、如同老树根般的手臂，毫无征兆地、极其迅捷地从他身侧探出！快如鬼魅！
这手臂并非来自那正被揪着衣领的老卦师正面！而是极其诡异地，从老者那被撕裂的、沾着污迹的破旧卦袍侧下方腰腹的位置猛地伸了出来！
“啪！”
干枯却异常有力的五根手指，如同铁钳般，精准而牢固地扣住了林尘的手腕！
“嗯！？”林尘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滑腻、带着浓郁腐朽气息和难以言喻的“命理”波动的触感，瞬间从手腕处传来！他体内的真元本能地就要汹涌爆发，将这只诡异的手臂震开！
但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那瞎眼老卦师，被少年揪着衣领、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此刻腰腹部的破旧卦袍一阵奇异的蠕动、鼓起！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一只完整的手臂，带着同样黝黑、布满斑点、干枯如树皮的手掌，就那样毫无阻碍地从卦袍的破口处伸了出来！
这只手正稳稳地抓着林尘的手腕！而老卦师原本的两只手，一只被少年揪着衣领带得向上，另一只无力地垂在身侧，根本没有动！
“啊——！！！”
一声凄厉变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鸭般的尖叫，骤然从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华服少年口中宣泄了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和扭曲！他那双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睛，此刻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只从卦师腰腹“长”出来的、正抓着林尘的诡异手臂！
“怪…怪物！！放开！放开我！” 少年触电般地猛地松开了揪着老卦师衣领的手，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筛糠般颤抖。他再没有半点之前的跋扈，只剩下亡魂皆冒的惊恐，连滚带爬地撞开身后的人群，头也不回地朝着远离此地的方向疯狂逃窜，连滚带爬消失在街角。
“嘶…” “这…什么鬼东西？”
“四……四只手？！”
“是戏法还是…灵躯？”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瞬间也炸开了锅！惊呼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丝猎奇落空后的失望。他们预想中的激烈冲突没发生，却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场景。
那双多出来的手臂实在太过瘆人，那腐朽的气息和诡异的出现方式，让人心底发毛。不过，在最初的惊骇之后，一些有见识或胆子大的围观者，眼中反而闪过了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轻蔑。
“切…装神弄鬼！”
“又是这套！老瞎子吓人的把戏！”
“散了散了！没意思！还以为真有什么稀罕看呢！”
显然，这老卦师在此地似乎并非第一次显露这种“异象”，部分人似乎知晓一些内情，将其视为一种低劣的、用以自保或博取噱头的“假把式”。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部分人已经开始失去兴趣准备散去时，那只紧紧扣住林尘手腕的、多出来的枯瘦手臂，其动作却骤然一变！
它不再仅仅是抓着，而是以一种极其熟练、甚至带着某种韵律和奇特节奏的方式，摸索在林尘的手腕骨节、筋络上飞快地捻动、按压、摸索起来！动作迅捷如电，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古老传承的味道。
老卦师那浑浊的、没有焦点的白眼，此刻却仿佛穿透了虚空，准确地“看”向了林尘的方向。他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脸上纵横的皱纹如同活过来般微微扭曲，交织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震惊、疑惑、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埋的、仿佛窥见了某种禁忌般的惊悸！
“怎么可能？”
“为什么我会看不清楚你的骨血？”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人的灵魂会如此稀薄？”
老卦师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梦呓，又如同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反噬痛苦，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只有近在咫尺的林尘才能勉强听清。那摸索着林尘手腕的枯指，力道猛地消失。
老卦师似乎看见了生平最为恐怖的事情，抓在林尘腕上的双手数年瘫软了下来，无神的眼睛中微微收缩，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林尘心想，能住在如此高处，想必这位木痕大师的生活一定别有一番品味。他不禁想象着自己若是也能登上那座飞阁，俯瞰整个域城，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正当林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时，突然，一枚铜钱如流星般疾驰而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林尘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愣住了。
“嗯？”林尘捂着被砸中的额头，双指轻揉，有些错愕地取下砸中自己的铜钱。他茫然地四处张望，想要看看这枚铜钱究竟是从哪里飞出来的。然而，街道上人头攒动，人来人往，根本无法分辨出铜钱的来处。
手中的这枚铜钱，浑身漆黑，唯有几道扭曲褶皱的古文，区分起了正反两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尘满心狐疑，这莫名其妙的一击，让他感到十分错愕。他不禁暗自嘀咕，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可自己根本就没来过这座域城，不可能有什么仇家。
不远处似乎有不少人围在一起，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以林尘现在的身体强度，挤进去看看根本算不上什么难度，即使有人感到不快，在看到林尘健硕的身躯之后，也很快打消了念头。
就在这时，一阵比周围环境更加刺耳的喧哗声从不远处炸开。
“老瞎子！你活腻歪了？！敢咒本少爷？！我血气正盛！你居然敢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
声音嚣张跋扈，充满了被冒犯的狂怒。人群被这声音吸引，正朝着一个方向迅速聚拢。
林尘目光一凝，收起铜钱，那股奇异的“命理”感似乎隐约指向喧闹的中心。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朝着人群聚集处走去。以他如今锤炼得如同人形凶兽般的身躯，挤入人群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身形微动，一股无形而坚韧的“势”便自然散开，前方拥挤的人群仿佛被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向两侧分开。被挤开的人本能地想要怒目而视，但当目光触及林尘那挺拔的身影，纷纷下意识地让开道路。
人群中心，景象颇为狼藉。
一座神台被粗暴地掀翻在地，龟甲、蓍草、几卷泛着微光的骨简散落得到处都是。最为显眼的是数十枚与林尘手中那枚形制相似、但光芒明显黯淡许多的铜钱，七零八落地滚在尘土里。
一个身穿极其华丽、用金线绣着夸张火焰纹路锦袍的少年，正满脸戾气，一手死死揪着一个老者的衣领，几乎要将那瘦骨嶙峋的身体踢离地面。
那老者，形容枯槁，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一双眼睛浑浊发白，显然已盲。他脸上青紫交织，尤其是颧骨处一片深沉的淤血，嘴角还挂着一缕未干的血迹。身上的粗布卦袍被撕扯开几道口子，露出同样布满新旧伤痕的枯瘦手臂。
显然，他遭受的殴打绝非一次两次。然而，即使狼狈至此，即使被揪着衣领，这瞎眼老卦师的神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固执。
“小友…小友息怒…”老卦师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吟诵某种古老的箴言，“老朽并非胡说…卦象如此，星轨偏移…你印堂晦暗，命火摇曳…若不速速归家，紧闭门户，仔细检点行囊衣物…恐…恐真有血光滔天之劫…死无全尸之祸啊…”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没有丝毫退让求饶之意。
林尘的目光扫过现场，瞬间定格在那散落一地的铜钱上。其中一枚，被压在倾倒的神台案几腿下，纹路与自己手中的那枚极其相似，只是气息微弱了许多。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额头上那一枚，正是方才神台被掀翻时，因某种力道或巧合，从中激射而出的！
这卦师，果然不简单！那枚铜钱，绝非凡物！
林尘没有理会周围人投来的或好奇、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更无视了那华服少年投来的、夹杂着警告与不屑的一瞥。他径直走到那倾倒的神台前，无视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俯身。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被压着的铜钱从案几腿下拈了出来。铜钱入手微凉，纹路古朴。他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然后将这最后一枚铜钱，郑重其事地放回了那虽然倾倒、但木质本身依旧散发着淡淡檀香和岁月沧桑的神台案面上。
做完这一切，林尘直起身，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身，准备离开这处是非之地。那华服少年的怒骂和老卦师悲悯的劝诫，似乎都与他无关。
然而，就在他迈出一步的瞬间——
一只手臂，一只精瘦、黝黑、皮肤布满褶皱和奇异褐色斑点、如同老树根般的手臂，毫无征兆地、极其迅捷地从他身侧探出！快如鬼魅！
这手臂并非来自那正被揪着衣领的老卦师正面！而是极其诡异地，从老者那被撕裂的、沾着污迹的破旧卦袍侧下方腰腹的位置猛地伸了出来！
“啪！”
干枯却异常有力的五根手指，如同铁钳般，精准而牢固地扣住了林尘的手腕！
“嗯！？”林尘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滑腻、带着浓郁腐朽气息和难以言喻的“命理”波动的触感，瞬间从手腕处传来！他体内的真元本能地就要汹涌爆发，将这只诡异的手臂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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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瞎眼老卦师，被少年揪着衣领、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此刻腰腹部的破旧卦袍一阵奇异的蠕动、鼓起！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一只完整的手臂，带着同样黝黑、布满斑点、干枯如树皮的手掌，就那样毫无阻碍地从卦袍的破口处伸了出来！
这只手正稳稳地抓着林尘的手腕！而老卦师原本的两只手，一只被少年揪着衣领带得向上，另一只无力地垂在身侧，根本没有动！
“啊——！！！”
一声凄厉变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鸭般的尖叫，骤然从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华服少年口中宣泄了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和扭曲！他那双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睛，此刻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只从卦师腰腹“长”出来的、正抓着林尘的诡异手臂！
“怪…怪物！！放开！放开我！” 少年触电般地猛地松开了揪着老卦师衣领的手，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筛糠般颤抖。他再没有半点之前的跋扈，只剩下亡魂皆冒的惊恐，连滚带爬地撞开身后的人群，头也不回地朝着远离此地的方向疯狂逃窜，连滚带爬消失在街角。
“嘶…” “这…什么鬼东西？”
“四……四只手？！”
“是戏法还是…灵躯？”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瞬间也炸开了锅！惊呼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丝猎奇落空后的失望。他们预想中的激烈冲突没发生，却看到了这更加诡异的场景。
那双多出来的手臂实在太过瘆人，那腐朽的气息和诡异的出现方式，让人心底发毛。不过，在最初的惊骇之后，一些有见识或胆子大的围观者，眼中反而闪过了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轻蔑。
“切…装神弄鬼！”
“又是这套！老瞎子吓人的把戏！”
“散了散了！没意思！还以为真有什么稀罕看呢！”
显然，这老卦师在此地似乎并非第一次显露这种“异象”，部分人似乎知晓一些内情，将其视为一种低劣的、用以自保或博取噱头的“假把式”。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部分人已经开始失去兴趣准备散去时，那只紧紧扣住林尘手腕的、多出来的枯瘦手臂，其动作却骤然一变！
它不再仅仅是抓着，而是以一种极其熟练、甚至带着某种韵律和奇特节奏的方式，摸索在林尘的手腕骨节、筋络上飞快地捻动、按压、摸索起来！动作迅捷如电，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和古老传承的味道。
老卦师那浑浊的、没有焦点的白眼，此刻却仿佛穿透了虚空，准确地“看”向了林尘的方向。他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脸上纵横的皱纹如同活过来般微微扭曲，交织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震惊、疑惑、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埋的、仿佛窥见了某种禁忌般的惊悸！
“怎么可能？”
“为什么我会看不清楚你的骨血？”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人的灵魂会如此稀薄？”
老卦师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梦呓，又如同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反噬痛苦，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只有近在咫尺的林尘才能勉强听清。那摸索着林尘手腕的枯指，力道猛地消失。
老卦师似乎看见了生平最为恐怖的事情，抓在林尘腕上的双手数年瘫软了下来，无神的眼睛中微微收缩，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