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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第107章 县城管理的很不错

    母亲到了我的办公室,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家里喂得十多只羊全没了,这对父母来讲,像挖了心头肉是一样的。

    听到母亲这样说,我一下有些上头,甚至顷刻之间已经听不到了母亲的哭声。

    我的手里紧紧地握住钢笔,我知道,我再稍微用力,那支晓阳送我的英雄钢笔必定从中间折断。

    但那一刻,也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每逢大事要有静气,慢慢地我平静下来。劝慰自己,钢笔断了于事无补,桌子掀了羊也回不来,反而徒增母亲伤心。

    我起身给母亲倒了水,母亲端着杯子,有些恍惚。说道:“村里的劳力都去修路去了,现在晚上的时候有几个老头打更,但是白天的时候村里就没啥人了,男的不回来,女的都窝在家里织地毯,就趁着我喂鸡的工夫,十二只羊全没了”。

    大嫂的鸡不是已经卖完了?

    你大嫂又收上来一批鸡,现在有七八百只,说是为过年的时候预备的。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是多余,就安慰道:“娘,没事,我给派所的人说一声,不出两天,就能给咱找回来”。

    母亲叹了口气道:“三啊,你说说是谁偷的咱家的羊,你说会不会是你二叔家里的向波和向涛?”

    娘,你咋会想着是什么向波和向涛那?我爸可是他们的亲大爷。

    还亏得是他们亲大爷,向凤定亲,我和你爸觉得你二叔不在,一大早就换上了干净衣裳,你二婶门都不让我们进,请了一堆外庄上什么师兄师弟的来,向涛那孩子,我们从小也够疼他的吧,仗着有几个外姓人在,还推搡了你爹。那几个啥师兄,对着你爹还吹鼻子瞪眼的,气得你爹当时就掉泪。

    我心里想着,这些什么个师兄师弟简直太过分了,真的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吗,把我们一家当成了忘恩负义的“官宦家庭”了,不仅在大嫂秀霞办厂的事上多加阻拦,而且还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

    加上二婶在爷爷老宅的事情上反对我们家建房,母亲越说越委屈,我安慰母亲,拿起电话,本想打给李叔,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一是本来事情不大,没必要啥事都给李叔打电话,二是老卫毕竟是这儿的所长,如果找李叔算越级,相当于没给老卫面子。让母亲稍坐,喊了芳芳陪母亲,我则去了派所,正好老卫没走。

    老卫看到是我,老远就迎了出来,自从李叔去了公安,加上我成了代理乡长,老卫对我热情不少。

    说明了来意,但并未揣测是谁,毕竟现在没有证据,妄加猜测并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老卫道:“李乡长,这事咋说那。你知道的,这种偷盗案现在比较多,特别是溜门撬锁偷牲口的,个别的还趁着大晚上的把墙打个窟窿,就把牲口掏走了。咱乡里这个月都发生了三四起,咱县里这个月都四十多起了,李乡长,您也不是外人,我不瞒你,咱所正式的干警就三个人,还加上我,剩下的全部是泥腿子出身的联防队,抓个赌博行,破案子只有依靠县局的刑大。这个破案靠运气,啥时候咱的人把他们撞上了,或者其他所把人抓到问出来,案子才能破”。

    对于老卫的说法,从理智上讲,我是认同的,前些天李叔给我讲,现在县里的整体破案率持续在30%左右,在地区排倒数第二。

    这事出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我给老卫说道。卫所,现在修路,轮到咱们呢安平是主力,各村的劳力都抽走了,这道方同志也要来了,这个环境可不行,我看这样,从明天开始,乡里抽人,咱们组成巡逻队,在咱们全乡开展几天治安巡逻。

    老卫最近因为安保的事,本身的压力很大,特别是听说领导打算住在乡下之后,更是尤为紧张。如果能够和乡里组成联防队,开展一段时间的治安整治,可以缓解不小的压力。老卫道:“朝阳啊,如果这样最好,避免了道方同志来的时候出现什么插曲”。

    那行,卫所,明天上午我要去县里开会,明天下午,咱们找个时间碰一碰。

    天色也渐晚,我喊了芳芳,就一起找了二哥,把母亲送回了家去。

    芳芳在车上,毕竟是见了家长又未过门的媳妇,母亲倒保持了冷静,就连痛骂偷羊的人也变得有些文明了,不再问候他们的先人。

    父亲去修两高路,家里自然没人收拾,看着一地的羊粪球,在这个未来媳妇的面前,母亲很不好意思,二哥进了门,就找了扫把,对着家里的两只土狗就要伸手去打。

    芳芳道:“干啥呀,你不扫地,咋老和牲口较劲”。

    二哥道:“羊全被偷了,它俩还摇头摆尾的”。

    芳芳道:“说不定敌众我寡,兴许是委曲求全了吧,毕竟喊你你也听不到”。

    二哥扫了地,就要忙着去做饭,芳芳想去帮忙,就被母亲拒绝了,毕竟没过门,去扫地反而不好。

    二哥道:“羊被偷了,说不定鸡也被惦记了,晚上的时候,我去鸡棚睡”。

    母亲道:“也行,要是少了羊再被偷了鸡,咱家损失就大了,这些鸡可是你大嫂的命根子”。

    芳芳见二哥这样说,则走到了跟前,说起了悄悄话。看起来芳芳对二哥睡在鸡棚颇有意见。

    我看母亲准备做饭,就说道:芳芳来了,今天咱们不在家里吃饭,就去大集上吃,正好二婶不在,就叫上向风他们,一起去吃。

    母亲听我说完,自是不乐意,但是芳芳在这里,也不好发作,只能点了点头。二哥自小就在二叔家里睡,和向涛向波两个弟弟亲近一些,请客的事正好落在了二哥身上,芳芳本就在砖厂带了多年,在一群老爷们里面干工作,比晓阳还要放得开些,也不惧见生人。

    二哥和芳芳一走,母亲就拿着扫把朝我走了过来,你个老三,喊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是狼崽子。

    我知道母亲的扫把落不下来,就道:“娘,我和他们可是一个藤上的两根苗,没出三代的亲兄弟,我在外面风光,家里一地鸡毛,别人也会瞧不起我们的。再说,整个李举人庄,和爹最近的,不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二叔。”

    母亲也是叹了口气,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他们太欺负人了”。

    不一会,向风和老大向波就来了,母亲毕竟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侄子侄女来,还是主动打了招呼。

    风妹妹说道,大娘,老二向涛跟着什么师傅练武术去了,还没有回来。

    啥时候去的呀?

    去了几天了,这几天就住他那边了。

    母亲道:“向涛那孩子从小就皮实,上次把你家大爷打的,红一块青一块的”。

    二哥忙轻咳嗽几声,凤妹妹和向波都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车坐不下,但是好在我们离李举人大集不远,芳芳看着我道,干脆正阳骑车去,风妹妹婶子我们坐车。

    向波道:“我和二哥一起骑车”。

    离得不远,不一会就到了羊肉汤馆子,老板见是我,满脸堆笑地把我迎进了包间,大堂里吃饭的人不少,不少还是熟面孔,供电站的几个、粮所的几个,还有连庄的几个村干部一起同老葛的侄子,电影员小葛,看来连庄今晚上要看电影了。大家纷纷起了身,我走了过去,分了烟,也就去了包间。不一会二哥来,又听到大厅里面招呼的声音,乡里就这么大,二哥虽然来的时间短,但是砖厂的砖一砖难求,二哥和大家也熟识了。

    向风向波都是初中,没考上大学也就在家里种地了,向风就在家里织地毯,而向波和向涛两人都被二叔打发着去跟着师傅练了武术,俩人都在家里,下馆子的机会不多,如果是要改善生活,也是只有村里谁家婚丧嫁娶去坐席。但是我们和二叔家又属于那种人单势孤的,以前轮到我们吃席的时候并不多。

    羊汤是现成的,一份炒羊头肉和几个荤素菜一会儿就上了桌,二哥和向波要了一斤高粱酒,俩人就喝了起来。

    我的大哥向阳、二叔家的三个孩子,向凤、向波和向涛,都是按照辈分取名,只是到了二哥的时候,为了感恩,我们五兄妹的名字自此都带了一个阳字。

    向凤拘束,芳芳不时地给向凤夹着菜,向凤订了婚,夫家不远,是连庄的,连庄和邢庄又挨着,算来算去,芳芳和风妹妹未来的婆家还是七大姑八大姨拐弯抹角多年未见的亲戚。芳芳以茶代酒还人了亲,倒是凤妹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我们吃着饭,不多会,供电所的张所长带着供电所的几人就敲了门。几人都端了大杯,一进门,我们也起了身。

    不好意思张所,一会要回县城,今天没喝酒,改日陪你喝。

    李老弟客气了,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

    张所长一行出去,母亲嫌弃道,都快跟我的年龄大了,喊你老弟,我看喊你大侄子还差不多。

    不一会,粮所的周有印就带着粮所的一帮人端着杯子就进了门。

    不好意思,周所,今天有事,下次陪你喝白的。

    周所道:“李乡长,咱兄弟俩你还跟我客气,上次我和您家老爷子,在有纲家里可喝了不少”。

    我爹酒量一般,下次您要海涵呀!说着又碰了几杯!

    周有印带着粮站的人出了门,母亲道:这家伙我都认识,咱安平最缺德的人,一个是以前计生办的肖仁,一个就是这家伙,交粮的时候,可没少……。

    芳芳给母亲夹了一块肉,道:“大婶,吃菜吃菜”。

    二哥道:“凤,向波。老三媳妇现在在城关镇,他们搞了一个汽运公司,现在要押运员,凤,我看你也可以去当个售票员,比织地毯好”。

    凤妹妹和向波两人都低着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亲。

    母亲并不清楚咋回事,见二哥这样说。忙说道:“老三,有这事?那你问问晓阳为难不,不为难的话,就搭把手吧”。

    向波端了杯子道:“大娘,俺爹的事是俺家不对,俺知道三哥尽力了,俺娘也苦,花了二万多找人,就减了三个月,但是她不想低头。人家说了,再拿五千,就把爹放了,凤姐本来不想定亲的,但是娘还想着试一试,定亲不是人家给了两千的见面礼,俺娘想着把爹买回来。这不修路去帮工煮饭,一天给二十块钱,她就去了……。”说着自顾自地干了一杯,眼圈也就红了。

    向波掉泪,向凤也就跟着掉泪,母亲本来心就软,就搂住了风妹妹,道:你们这些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当大娘大爷的不好,还和你们小孩子置气,那个时候秀霞和人打架,一圈人都在看,就是你娘去拉。凤啊,大娘这些都记得。

    说着,母亲擦了擦眼角,道:“你要是不愿嫁,咱不嫁,以前我们被欺负,你爹和你家大伯拼命干,就是不想着你们被欺负。两千也好,两万也罢,咱给人家,你爹不在,你大伯就是你爹,我就是你娘。”

    向波道:“大娘,那天不让你们去,就是因为凤姐的对象,干活伤了手,现在是个残疾,凤姐怕你们不同意,才狠下心,让向涛拦路,不让你们进门的。俺就是想着花钱,也要把爹买出来”

    风妹妹在母亲怀里,哭得伤心。我没想到,二婶为了二叔,花了那么多钱,竟然让凤妹妹去嫁一个残疾人。

    二哥道:“哪有买出来的道理,找的什么人,两万多,这不是明显被人骗了”?

    我点了点头,道“是不是那个什么大师兄二师弟的”。

    向波点了点头,道,就是爹的大师兄。

    芳芳道:“凤妹妹,这门亲咱不认了,明天让你二哥去退亲。这两千块,我们给”。

    母亲道:“三啊,你找个时间,把他俩都带走吧,带到城里去,别在村里练啥架子的武了”。

    我看了看表,点头答应,就带着二哥和芳芳出去敬了一圈酒,我没喝酒,就又给大家发了一圈的烟。

    晚上的时候,把大家送回了家,向波主动给大嫂守了鸡棚,叮嘱了向波和向凤,收拾收拾准备去城关镇找晓阳,这事还真得和晓阳好好谈一谈,毕竟不是自家的买卖。通往砖厂的路已经完工硬化,二哥和芳芳则各回了砖厂宿舍。

    到了县医院的家属院,晓阳光着脚躺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这几天搞爱城卫生活动的突击行动,晓阳是天天带着城关镇的班子扫大街。县里已经批准成立了环卫所,由城关镇代管,有了经费和人员,工作轻松了不少,环卫所买了三台拖拉机,专门清运垃圾,张洪平带着人在县城建了十多次公共厕所,县城里的卫生实现了大变样,最为明显的是随地大小便的不见了。以前晓阳散个步,从来不敢去背阴的地方,随地大小便的太多了。

    听完我们家的羊被偷,又听说二婶为了搭救二叔,花了两万不说,为了两千块钱,还让风妹妹去嫁一个残疾人,晓阳很是气愤,成了一把手,家里也就接通了电话,晓阳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李叔。李叔道,他只要收了钱,就好办,至于朝阳家的羊,他有了晓阳,少几只大羊,也不吃亏,你们先把老人家的亏空补上,我抽空喊他们到羊肉馆子里看看,有没有线索。

    挂了电话,晓阳道:“这个李叔,拿我和羊比”。

    说完了家里事,自然而然就说到了工作,晓阳听着我写的汇报材料,道:“还是需要改,要解决问题而不是证明问题,要说明道理而不是证明自己。报告的落脚点,还是要放在问题的解决上,而不是放在撇清关系上。只有把问题解决了,这事才能理得顺。”

    按照晓阳的思路,又重新写了材料。晓阳有个习惯,我不睡她不睡,所以我在旁边写材料,晓阳就读起了小说。

    直到凌晨才相拥入睡。晓阳畏寒脚冷,我则自带发热体质,不多会,晓阳也就暖和起来。晓阳说,我这个人,冬天最大的好处,就是暖被窝。

    一大早,我和晓阳就到了友福的办公室,作为副县长兼任城关镇的书记,晓阳是来汇报城关镇爱城卫生活动的,我则是等待吴香梅汇报孙家两兄弟不知所踪的事的。

    晓阳汇报完,就搭了人力三轮去了城关镇,平时晓阳也轻易不坐,只是现在怀孕已经七月有余,行动很是不便了。

    晓阳走了吴香梅姗姗来迟,吴香梅对这栋办公大楼并不陌生,以前是委办副主任,也在这栋楼里办公。还没进门,就听到吴香梅与人打招呼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等到吴香梅来了,我才把两份报告拿给了友福和吴香梅,毕竟吴香梅没来,就把报告拿给友福,越过了书记,就有越级汇报之嫌。

    吴香梅看着修改的内容,并未表态,这个时候表态并不明智,因为友福没有表态,万一与友福的态度不一致,这不是不能领会领导的意图。好在方案修改不大,只是侧重点上有所差异。

    友福看完,说道:“朝阳,这个材料写得好,不回避矛盾,不遮掩问题,不推脱责任,是一份有担当的材料。道方同志来地区最新的指示,不设定任何的方案,不搞陪同,道方同志就是随便走走看看,住宿都是随机找一户宽敞的群众家里,所以全县所有乡镇,都要做好准备”。

    友福又道:“这样,邓县很关心这件事,你们还是去楼上汇报一下”。

    我和吴香梅出来之后,直奔楼上。邓叔叔的办公室有人,我们就到了程国涛的办公室里等待。程国涛见是我和吴香梅,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溢于言表,忙给我俩让座倒茶。

    邓叔叔的秘书,府办副主任卢卫东从府办去了工业园区任副主任,就要从府办新提拔一名副主任,张叔力荐,说小程这个同志干事踏实,为人实在,稍加点拨就能成为一把好手。邓叔叔考察之后,认为小伙子不错,就用了起来,本来又是大学生符合提拔条件,也就顺水推舟地提拔了。

    从安平的党政办到府办副主任,当初程国涛还在羡慕一同来报到的向建民已经是工业园区的副主任,而跟着张叔去修路之后,担任了两高路指挥部的办公室主任,名正言顺地将编制解决到了府办。干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了府办的副主任,成为二级班子里最为核心和耀眼的年轻干部,而向建民则去了安平当副乡长,正是平台大于能力,选择大于努力的最好印证。

    程国涛的办公室和邓叔叔的办公室紧挨着,听到开门的声音,程国涛示意我们等一下,忙去请示,少顷就在门口笑着挥手,我和吴香梅赶紧走了过去,程国涛道,领导十点有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吴香梅敲了门,邓叔叔笑了笑,点了点头,我和吴香梅忙进了屋。

    邓叔叔起了身,示意我们坐下。

    见邓叔叔没有坐,我们也就站着了。吴香梅双手递过材料,邓叔叔随手翻了翻,微笑道,材料友福看过,具体我就不看了,这件事情那你们要回去好好总结,解决好厂房扩建与群众利益的关系,这事怎么破局要好好思考?从外打破的是压力,从内突破才是成长,想都是问题,做才是答案,你们要积极主动地做好群众工作,避免造成不好影响。但是也不要因为道方同志的来影响了节奏和生产,按部就班,实事求是就好。邓叔叔抬手看表,又笑道,时间到了,我还有会,你们呢和友福同志衔接好。

    从办公室出来,我和吴香梅直接回了安平,经过城关镇和工业园区,爱城卫生运动的宣传车遇到了两次。我成为代理乡长之后,就不再负责具体的业务,向建民来到了安平,就负责了工业,分管了企管站,联系粮所、供电,副乡长老葛已经任了乡人大的一把手,从滩区提拔过来的副乡长蒋笑笑则分管了党政办和计生办,从柳集提拔的顾致远则分管了社事办和财政所,其他两位副乡长的分工则没有变化。这一次提拔副乡长,安平没有符合条件的大学生,也就未有人上榜。这也是一个风向标,要想提拔进步,不是大中专毕业生,基本上不再可能。

    新来的人工作都很积极,到了安平,也看到各村正在发动群众打扫卫生。

    下午的时候,请示了吴香梅,我就组织乡里和老卫对接,强化安全管控,乡班子每个人包村,该驻点的驻点,该打更的打更,坚决让群众睡个踏实觉。

    赵道方和周书记一行两辆车,来到了地区,虽然一再说不准陪同,但是周书记还是在地区交界的地方等到了道方省长。

    道方省长道:“老周啊,我身边跟了三个人,我都觉得耽误了工作,你还非得来接我”。

    周鸿基道:“领导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我总得带带路吧”。

    赵道方道:“都要一个班子共事啦,何必这么客气呀!”

    周鸿基道:“老周年龄大了,但还是懂得立正消息的,领导啊,您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两区交界处”。

    赵道方看着两边的路,一边是四车道的宽敞马路,一边则是坑坑洼洼的碎石路。

    你们这条路一修,是倒逼全省按照此标准来修建高标准公路。

    周鸿基道:“领导啊,这是在您的关心下,集全省之力,修的两高路。”

    前几天看报纸,上海修了一条高速公路,很是新奇,等你到了省城之后,带队到那边学习一下,没有交通谈不上发展。

    周鸿基道:“那领导请上车,咱们一起沿着这条路看一看”。一行两辆车,沿着两高路,直通县城。两高路采取从四边向中间,以“农村包围县城”的方式修建,在省城支援到了以后,就先打通了县城通往省城一段,其他进度稍微滞后,但都在计划的工期内。

    路很宽,但是车并不多,沿线的农民已经开始播种冬小麦,农田里既有耕牛,也有拖拉机,传统与现代交相辉映。看着崭新的马路宛如巨龙,两侧勃勃生机。赵道方心情大好,不时地点着头。

    两高路的修通,极大提高了通行的效率,不多会就已经到了城关镇,车并没有直接开进大院,道方同志下了车,周鸿基自然也就下了车。

    道方同志道:“老周呀,你知道检查县城的工作从哪里开始吗?”

    周书记自然没有回答,毕竟领导心目中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个,这个时候去回答八成是猜不对的。

    请领导赐教。

    赵道方道:“是看厕所,是看一个城市的厕所。我当时在省城,干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清理厕所,你是不知道,之前省城的厕所,没办法下脚。现在,我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干净整洁的,但唯独一个地方,可以看出来是忽悠我们,还是真正的有水平。说一千道一万,咱群众上个厕所都没办法下脚,这个地方何谈为群众服务呢?走吧,一起去方便方便”。说着道方就指了指旁边的公共厕所。

    周鸿基看了之后,眉头一皱,心里暗道,这下失算了,钟毅和邓牧为在注重细节,也不会注重厕所,就算自己到下面的县,也从没到过公共厕所。看道方同志在前,周鸿基也只有硬着头皮跟上。

    看着厕所,倒是如新修的一般,进去之后,周鸿基马上松了一口气,钟毅和邓牧为,工作干得真扎实呀。

    出了厕所,赵道方洗了手,笑道,老周啊,这个地方的主官,工作细致。说着到了县委大院,钟毅和邓牧为带着班子早已在等候,晓阳作为城关镇的负责人,也在列。

    赵道方与大家握了手,周鸿基悄声问钟毅,你们县城公共卫生谁在管理。

    钟毅看着周鸿基,一脸不解地道,城关镇负责。

    周鸿基道:“城关镇干得不错,特别注重细节,公共厕所都很干净,道方同志很高兴。”

    钟毅马上笑道,我把负责人喊过来,友福,晓阳,你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