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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总要我成神 论仙神之道

    仙浅走进暗格,坐到躺着的上琰身边,纤手抚过他英气的面庞,此时因为昏迷,他平时的肃杀之气已经消失殆尽,只留下柔和、寂静与神族特有的悲悯。

    她对他的爱恋在此刻至深,她离他在此刻至近。她想:如果爱有结果,该多好。

    就像雪域的白梅开了几万年了,白英烂漫,如果有一天能品尝到甘甜的果实就好了。

    她果然还是要救他。尽管曾经,他当着她的面夺取了六姐的生命;尽管以后,她将面对妖族的责难。此刻她爱他,爱到忘我!

    尔后,她等候他醒来,等了上百年。这上百年间,她在雪域坚持修仙,她期待着,自己终能由妖化仙,再继续修炼,由仙化神。

    化神之后,她就有资格和他在一起了。

    她期待着,有朝一日,六界众人唤她为“狐仙”,再期待着,荣登神界之后,她将获得的好听的封号——“雪狐神卿”、“雪狐神上”甚或“雪狐神君”。

    她期待着,她自信地站在他面前,坦诚地向他露出微笑。

    她希望她的爱掷地有声,如金如玉,如落地化为美物的祝福。

    她坚决踏上修仙之途。二姐枍兮说:“小七,做妖甚是逍遥。”

    仙浅说:“神仙享誉崇高,是因他们为六界苍生带去福祉。而今小七愿成为一个有益于苍生的生灵。神仙也有逍遥,他们的逍遥如鲲鹏展翅,翼遮天海。”

    绝缘对仙浅的行为淡然旁观。她惟愿守护好雪域,守护好亲人,但毕竟仙浅是自己亲妹妹,她常为仙浅送去些食物。

    “谢谢大姐!”每当绝缘冷着一张脸来送食物的时候,仙浅便会上前一把抱住绝缘,真诚喊道。

    她深知她这大姐最是面冷心热的。许久之前的洪荒时代,夔族内乱,夔族世子玄瑛遭到追杀,一路逃到雪域,乞求狐族庇护。

    绝缘虽口口声声说:“他族内乱,不宜插手。”却也披星戴月赶到雪域山谷,不仅亲自为人家行医布药,更亲自守在那里护得人家周全。

    也因此故,后来夔族内乱平定,世子玄瑛继位为夔王后举族与雪域交好。

    不过仙浅一直感到奇怪的是,尽管狐夔两族交好,而夔君又喜邀她们姊妹去他们那边玩耍,每次又特特点名让大姐过去。可大姐却极少应邀。

    她记得大姐去的最后一次,是怒气冲冲,披着一身银鳞铠甲,像要去打仗似的,口里还直嚷嚷着丢了什么东西、要去算账什么的。

    然而,她回来时却换了一套大红喜袍,模样甚为艳冶,只是面上大不欢快。那时她尚年幼,根本想不透发生了什么。

    “谢我?你若真想谢我,就尽早放他离开雪域。”绝缘分开粘到自己身上的仙浅,硬声说。

    “明白!”仙浅调皮地说。

    事实上,上琰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她在他眼睛上蒙上一层白布。

    上琰醒来,问:“我这是在哪儿?”

    仙浅说:“在雪域千秋殿。”

    他伸手去碰眼上的白布,问:“为什么我看不见?”

    仙浅说:“因为我希望千秋殿的所在可以保密,所以给您蒙上了。”

    上琰便放下了手。

    仙浅本想上琰苏醒之后将他送出千秋殿的,大姐也是这样要求的。可这中间出了点岔子。

    前面不是说六界都不约而同搜索战皇的下落嘛。自然而然,他们自然也找到雪域寒北之地来了。千秋殿因此戒严,禁止任何人凭任何理由出入。

    仙浅只有期盼着心爱的人能多忍耐一时蒙目之苦了。

    “他们来找本尊,本尊去会他们便是。”上琰说。

    “找来的,可能是神仙,也可能是妖魔。上神才自应劫中醒来,当以休养自身为要。”仙浅说。

    她多希望,上琰能平安回到他所在的天上。

    她又多希望,千秋殿能平安千秋。

    “瑶谷此际,应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上琰看灵香阁外白梅盛放,乃猜测道。

    “确实已到春时了。”仙浅接道。

    “多谢……”上琰说。他已知道自己安然渡过一劫有仗仙浅援助。

    “上神于生,光耀万载千方。”她望着他,眸中满是赏识。

    闻言,他心中亦有感动的涟漪泛起。

    “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他问。

    “这……这是在我的闺房。”她回答,面色羞红。

    “我实在该早早回去,我为男子,在此于你声名有误。”上琰说着,就要起身。

    仙浅也起身,拉住他的衣袖,急道:“我今生,唯慕君尔。”

    上琰怔了,片刻后,他柔和下来,转头向她,以宁静的语气说:“你知道吗?在应劫之前与应劫之后,我意识模糊的阶段,你一直停留在我脑海中。本尊曾疑惑,莫非是我亏欠过你什么,才会如此……”

    “或许不是因为亏欠呢……”她小声地说。但听他这么说,她的心还是小小地动了一下。

    “那你说是为什么?”

    “……”

    “莫非因为我爱上你了?”他认真地问。

    “上神,你……”她双颊更红了。

    “之前东域洛河上相逢那一次,我拾起过一枚荷灯,看见愿纸上落着你的名字。”

    “嗯……”她小声应着。

    “据说荷灯牵线,男女双方有夫妻之份……”

    “上神也信这个?”她诧异。

    他说:“我听过这个传说。”

    仙浅望着他,说:“我希望是真的。”

    上琰说:“我也希望。”

    仙浅再度惊诧。

    上琰说:“我愿我是有情之人。”

    仙浅睁大了眼睛:“此话怎讲?”

    上琰说:“战皇台曾有一女神因恋人离去眉目含伤,我乃于台上留文阁内留文:‘终有存兮故乡,慕君者予望;终有秣兮宣池,君振兮临彷。’我发现阁内已有她曾留下的文字,中有句‘君赋情兮木兰笔,君乘风兮苍英裾,木兰开兮合欢意,苍英坠兮离判趋。舍迷离之哀思,系绸缪之缘诉。’我亦常与她在战皇台众战神面前对答,我以爱慕她的形象陪伴她三百年,直到她再次与一男神相恋。”

    “你以爱慕她的形象陪伴她三百年,她却再度爱上别人。我多希望我是她,记恩你的宽慰,珍恤你的温柔。”仙浅说。

    上琰心中一暖,语气也更温柔了:“人各有其所爱,我为神族,当爱众生,为战皇台之主,当抚慰众神之心。望众生安,众神宁,我便欣然。”

    仙浅仰视他,眸中闪过崇敬的光。

    她提醒他现在情况特殊,还须与她同住一段时间。他心中重恩义,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