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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福宝,成了全皇城最横的崽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位故人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了可以并肩齐驱的地步,你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放开我吗?”萧明瑄忽然想起柳原曾经说过的那一句话。

    立场相对,或许从来都不止是身份上的。

    赵羲和没有经历过萧明瑄风雨飘荡的十年。

    萧明瑄无法理解套在赵羲和身上名为悲悯的枷锁。

    世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

    人人都能看出的既定结局,能够纠缠到这个时候,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为什么不能呢?”羲和恍然抬头,“这世上不是缺了谁就不能活了,人亦是如此。”

    继而道:“萧明瑄,我不再是你记忆里傻乎乎的小姑娘了,你也不再是我曾经想带回人间的人了,就到这儿吧。”

    话一说出口,想象中的轻松感并没有袭来,反而是无尽的空虚,只觉得身体里某个地方被彻底掏空了一般。

    原来她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无情啊。

    花……还是落了。

    *

    两人不欢而散,羲和依旧将萧明瑄放走了。

    第三日,赵成宁将受伤颇重的赵谨渊带回了总兵府,羲和赶到的时候,大夫刚出来。

    “二哥怎么样了?”羲和急忙问道。

    大夫还要行礼,被羲和打断了,“免礼,大夫,我哥哥怎么样了?”

    大夫朝里面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道:“二皇子受伤颇重,伤及脏腑,而且头部受到重创,虽说命保住了,但……也有可能会一直醒不过来。”

    羲和一只手紧紧抓着身后的柱子才堪堪稳住了身形,许久之后,艰涩道:“意思就是二哥可能一辈子都会……”

    大夫面带遗憾地点了点头,“有极大可能。”

    羲和张了张嘴,只觉得耳朵发鸣,大夫的声音她已经听不见了,只有那句“昏迷不醒”盘旋在她耳边,久久不离去。

    许久之后,她艰涩道:“谢谢大夫,我知道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提着药箱走了。

    羲和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脚下仿佛有万千重担,拖着她寸步难行。

    赵成宁身上的铠甲还未脱下,发丝凌乱,脸上满是血污,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涌出鲜血,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神色麻木地靠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榻上的赵谨渊。

    “大哥。”羲和连连叫了三声,赵成宁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是羲和啊。”

    羲和忽然就不说话了。

    赵成宁是皇子表率,端方持重。可眼前这个眼圈发红,神情落寞,堪称颓废脆弱的赵成宁让她格外陌生。

    “大哥,二哥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得到大夫说法的那一刻,羲和下意识想召唤空间,可那处早已空空如也,被她用来和明澈做了交易。

    赵成宁没说话,他们都心知赵谨渊醒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很小了,他想拉赵谨渊的手,却忽然想到自己手上的脏污,毫厘之距停了下来。

    “是我的错,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大哥你在说什么?若说有错,也该是我和萧明瑄,与你何干?”羲和知道赵成宁悲痛欲绝,可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把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赵成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羲和,父皇早就下了旨,准我与北厉谈判合作,不管有没有你,这件事都会成行,怎能怪在你身上呢?”

    “那也不该怪在你身上!哥,这只是一场谁都没想到的意外。”羲和想让赵成宁清醒一点,却无济于事,只能干巴巴地反复几句话。

    “羲和,你不知道,此次行动是由我全权部署的。”

    这数十年来,赵谨渊每每出征都是赵成宁全权计划,部署兵力,此次也不例外。

    “南宫宴熟知北厉军营是一大助力,我们本该不伤一兵一卒全身而退,但……因我决策失误,谨渊掉入了天坑,被早早埋伏在天坑下的北漠死士重伤至此。”

    这十年,赵成宁从未失手过,唯一一次失手便是此次,代价便是赵谨渊的昏迷。

    “是我的错,是我……将他害成这样,为什么躺在这儿的不是我?”赵成宁失了冷静,神色满是癫狂,他的精神只差一线便即将崩溃。

    “哥,你别这样。”羲和心疼地抱着赵成宁,哽咽道:“你是人不是神,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做下决定的时候并不知会变成这样,别再责怪自己了。二哥若是醒着也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

    “洗把脸,歇会儿好不好?”羲和看着赵成宁青黑的眼圈,便知从前日出去,赵成宁没再休息过了,她让人端来一碗安神汤喂赵成宁喝下。

    岂料,刚喝两口,竟然全数吐了出来。

    赵成宁胃中如火烧一般将汤药全数吐了出来,他虚弱地伏在床边,眼眸赤红,低低地笑了起来。

    “哥!”羲和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连忙拿帕子替赵成宁擦了擦。她心知赵成宁的身体也撑到极限了,可人怎么都劝不回去,什么都吃不下,喝进去的汤药也全数吐了出来。

    她为赵成宁缓缓地拍背顺气,“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若是二哥醒了,看见……”

    羲和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眸忽然瞪大。

    “怎么了?哥哥没事,只是……”

    “大哥,二哥的嘴刚刚动了一下!”羲和惊喜道。

    赵成宁愣住了,顾不上自己全身的钝疼,抬头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赵谨渊。

    “谨渊?”

    虽然只是一下,羲和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没看错,“大哥,我真的没看错,二哥的嘴真的动了一下。”

    赵成宁破涕而笑,唇角微微勾起,心含庆幸地闭上了双眼,趴在了柔软的被子上,绷紧了许久的精神终于渐渐松泛下来,“会醒的!谨渊……你醒过来,我们还没喝你埋在树下的酒呢,别……忘了啊。”

    赵成宁睡着了,羲和也没有再叫醒他。她着人拿了一件薄被盖在了赵成宁的身上,便退了出去。

    除了那日外,无论再怎么说话,赵谨渊都没再有任何反应。

    赵成宁醒来后终于不吐了,多少吃了些东西,但精神依旧不济,总兵府的事情还是落在了羲和的身上。

    七日后,总兵府迎来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