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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欲染 第9章 是我逾矩了

    安然道:“是啊,我们刚在楼下玩真心话大冒险,真心话没意思,就光大冒险,清浅输了,抽惩罚卡,抽到找陌生人对视……十秒……亲吻……说我爱你,楼下场子太乱了,我们就上楼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靳北笙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这次连韩良和柏慕也不敢说话了。

    林清浅拽了拽安然的胳膊,给她使了个眼色,安然会意忙道:“其实也就是一个挑战,纯闹着玩,不是来真的,也不亲吻,就……”

    林清浅看着靳北笙,表忠心似的用力点了点头。

    良久,就在韩良犹豫要不要叫林清浅他们进来一起玩时,一直沉默的靳北笙,突然开口了:“不是在做惩罚任务吗?挑谁?”

    林清浅的一颗心彻底悬到了嗓子眼,安然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了拽,赔笑道:“就是一个游戏,不来真的。”

    靳北笙放下手里的酒杯,轻扯了下领带:“游戏有输有赢,愿赌就该服输。”

    林清浅知道自己这是逃不掉了。

    在场的人也基本都知道她和靳北笙的关系,所以如果她不选靳北笙,或是不表态,靳北笙就等同于戴了顶绿帽子,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她犹豫再三,心一横,轻轻推开了一直挡在她身前的安然,向她点了下头:“放心,没事,我就是知道我老公在这儿,才上来的。”她在包厢里环顾了一圈,佯装满意道:“还好,这儿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今儿这醋我可省了。”

    安然愣了下,忙是会意笑道:“原来你是来查岗的呀,我就说嘛,刚那局游戏你怎么会输的那么刻意!”

    林清浅笑着攥了攥手,在包厢里所有人的注视下,绕过茶几走向了靳北笙。

    刚一过去,就被他抓住胳膊,随即不由分说的拽进了怀里。

    林清浅有些局促僵硬的坐在他腿上,试着挪了挪想要起身,可靳北笙却不着痕迹的收紧了禁锢在她腰间的胳膊,还带着几分戏谑的看向她,明知故问:“选我?”

    林清浅攥着手,点了下头,努力挤出了一个笑:“你是我老公,我不选你,我选谁啊?”

    “那要是查岗,没查到我呢?嗯?”靳北笙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穿这么少,晚上也不怕着凉。”

    林清浅拢了拢西装外套的衣襟,小声说了句谢谢。

    靳北笙没理,他笑不达眼底,勾了勾唇角,伸手带着些强势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着,用只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开心吗?”

    林清浅不敢看他的眼睛,忙是垂下了眼眸:“对不起。”

    她看着缠绕在靳北笙手腕上的那串菩提,只觉那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随时准备着想要将她吞掉的毒蛇,就像靳北笙不知什么时候,会对她发怒。

    靳北笙将她强撑镇定的小表情尽收在了眼底,他歪了下头,抬手摘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薄唇轻启,语气间藏着几分倦意:“亲完回家,快点儿。”

    林清浅的身体更僵了,她咬了下唇瓣,看着靳北笙近在咫尺的薄唇,到底还是不敢亲:“要不……还是算了吧?”

    “陌生人可以,我不可以?”

    “不是……我……”

    靳北笙慵懒笑笑,带着些蛊惑暧昧的,用正常音量道:“看着我,说爱我。”

    林清浅快要哭出来了,她抬眸对上了靳北笙藏着怒意的玩味目光,看着他眸中的自己,听他又催了一次:“爱我吗?”

    “……爱……”

    “那亲吧,十秒,对吗?”说罢,靳北笙没再给她犹豫的机会,强势的吻了上来。

    毫无感情。

    全是冷漠疏离。

    在周围人的起哄声里,林清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和靳北笙对视着。

    靳北笙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和她唇瓣相碰,但不知为何,林清浅的心跳还是不争气的,在停顿了一瞬后,不受控制般加速跳动了起来,砰砰着,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一般。

    十秒结束,靳北笙毫无留恋的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随即转头看向韩良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韩良忙是收敛了笑容,站直身子,恭敬道:“小叔慢走,小叔慢走。”

    靳北笙重新戴上了眼镜,他打横抱着林清浅,站起身来,待走到门口时,扫了眼安然他们,顿住了脚步:“浅浅,和你的朋友们,说再见。”

    林清浅苦着一张脸,求助似的看向了安然,安然爱莫能助的叹了口气,幅度很小的向她挥了挥手,然后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他们走后,韩良长舒了一口气,他一边招呼着安然他们落座,一边笑着调侃道:“这下玩崩了,小婶婶今晚怕是有难了。”

    “清浅是来查岗的,不是来玩的。”安然道。

    “这话,你们骗骗其他人还行,我可不信靳大佛子会真的爱上一个小姑娘,爱到能容许她查岗的地步。”韩良递了杯酒给她,凑近吊儿郎当的笑道:“你说说你们让我小婶婶去敲谁的门不好,偏偏敲到了我小叔头上。”

    这结果,别说安然,就连林清浅自己都不愿相信她真能倒霉到这种程度。

    离开酒吧,靳北笙把她塞进了车里,动作轻柔又疏离。

    在回家的路上,林清浅一直在心虚的偷瞥靳北笙。

    她觉得他应该是生气了,但因为他没什么表情,所以也看不太出来,终于她还是没忍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靳北笙推了推眼镜,看向她:“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刚未经允许,亲你,抱你,是我逾矩了。”

    林清浅脑补过很多种靳北笙会骂她的情况,但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她忙是摆了摆手,道:“不是,不是,是我错了。”

    靳北笙看着她,轻捻着手里的菩提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不记得你和我说过晚上十点前要回家,不要去人多嘈杂的场合,不能喝酒,我都记得,但我今天是陪朋友来的,她失恋了,我身为她最好的朋友,肯定得陪着她。这身穿着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这种场合显得太像个异类。然后刚才那个游戏惩罚,我有脱身的办法,没打算和陌生人真的亲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靳北笙打断了,他垂眸,语气仍旧淡淡,听不出喜怒:“穿衣自由,但女孩子还是要多有些防范意识,毕竟这个世界上可不全是好人。”

    “啊?”

    “我希望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间,还是尽可能多的给彼此一些体面,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你是说,肢体接触?”

    还真是会避重就轻。

    靳北笙轻笑了一声,停下了捻菩提珠的动作,没再多说什么。

    回家后,林清浅把肩上披着的西装还给了他,顺便和他道了句晚安,然后忙是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靳北笙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

    再后来,一连半个月,林清浅每次看见靳北笙,都会忍不住想起那晚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怀里,他微凉的薄唇印在自己唇瓣上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柔软中又带着些莫名触动的感觉。

    还有那晚,她一进包厢,靳北笙就脱下了西装外套,就像是在等着她过去,然后给她披在肩上似的,说实话,如果不是她多想了,那靳北笙好像确实还有点儿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