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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欲染 第64章 不要得寸进尺

    下午,靳北笙从超市回来,填满了冰箱。

    林清浅裹着一件藕粉色的毛衣外套,坐在厨房外的吧台前,用手捧着脸,看着他做饭。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起了自己最近参投了一个餐饮类的项目,就目前的发展趋势,她还是比较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靳北笙没多做什么评价,只告诉她,凡是投资就注定会有风险,平常心就好。

    聊着聊着,林清浅又突然说起了马术的事,靳北笙背对着她,皱起了眉头,看来徐清的事,还是没过去。

    “北笙哥,我听别人说,你以前在国外加入了一个什么马术俱乐部,好玩吗?”

    “还行。”

    林清浅叹了口气:“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我爸妈都不敢让我碰这种有一定危险的运动,所以我从来没骑过马,等下次有机会,你能带我去吗?有你在,我会安心一些,你也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对不对?”她越说声音越小,甚至还染上了几分委屈。

    可靳北笙一回头,却见她仍是笑盈盈的,哪里有什么委屈可怜……

    “北笙哥,你怎么看着我不说话啊?我想让你带我出去玩,是一个很无礼的要求吗?算了,也不能强求,毕竟我又不是徐清姐,没什么马术基础,你带我去了,我也只能缠着你照顾我,都玩不尽兴。”

    靳北笙欲言又止了良久,转头回去,继续忙手上在做的事:“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不准再提徐清。”

    “为什么不能提啊?她不是你的朋友吗?不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吗?你不是还见证过他们没有通知过家人的婚礼吗?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她从我手里拿了钱和她现在在国外住的那套我哥哥的房子,你要是说她不是你的朋友了,那这些东西,我可是要收回的。”

    靳北笙顿住了,半晌道:“你给她这些,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不是我的。不过,确实让我很意外。”

    “意外?那我还得再多告诉你一句,我让赵爷爷去和她交涉谈补偿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她直接开口要的,还让我签了赠予协议,我觉得也是理所应当。虽然一场让你羡慕的爱情,最后被明码标价,一次性买断了,但我觉得如果我哥还在,也会答应她的要求,你说对吗?北笙哥。”

    “我没什么好说的。”

    “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你是我的呀,为别人说话,算怎么回事?不过你放心,我也没亏了她,我给她的,比她要的多。幸好她要的是钱,如果是情,我还真给不了。”

    她顿了顿:“但这两天,我躺在病床上,和她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她,肯定会要的更多,毕竟是爱了一场,希望到时候,你也不要吝啬。”

    ……

    吃完饭,收拾好,林清浅端着果盘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书房,靳北笙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林清浅在他对面坐下,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他工作,倒是难得安静。

    只靳北笙偶尔抬头会对上一双看着他笑盈盈的眼睛,等他忙完,她又瞧着他净了手,按照每天的惯例,上香,拜佛。

    看他拜完,问道:“人家说,拜佛拜的是自己的欲望,你的欲望是什么?是徐清吗?”

    林清浅第一次从靳北笙脸上看见不耐烦的表情:“不要再胡说了,我和徐清没有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朋友不算关系?你是因为我不和她做朋友了?神佛面前不打诳语,北笙哥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靳北笙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你想多了。”

    “那是为什么?”

    靳北笙看着她,良久未言。

    林清浅也懒得再欺负他,更不想真的挑战靳北笙对自己的忍耐极限,她佯装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向他张开了胳膊:“我要去睡觉了,要抱。”

    靳北笙转头看了眼佛前燃着的香,突然明白了情债真正的含义……

    他把林清浅抱回她的卧室,放在床上,转身临走时,却被她拽住了胳膊,一低头,只见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带着些乞求的小声道:“等我睡着了,你再走,我害怕。”

    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这样有几分真假,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靳北笙还是在她床边坐下,由着她抓着自己的手,陪着她,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

    后半夜,靳北笙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卧室门口传来了哭声和敲门声,他扶额起来,打开台灯,戴上眼镜,下床走到门口。

    一开门,只见林清浅抱着小熊,哭着扑进了他怀里,靳北笙浑身一僵,皱着眉低头看她,语气尽力温柔:“又做噩梦了?”

    “嗯,我害怕。”

    他有些僵硬的伸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都是假的,只是一场梦而已,都过去了。”

    林清浅泪眼汪汪的抬头,抽噎着,小心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求你了,别丢下我。”

    靳北笙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嗯了一声。

    她跟着靳北笙走进卧室,钻进了还带着他体温的被子,看着靳北笙在她身旁躺下,她小心翼翼的凑近,挤进了他的臂弯,环着他的腰:“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靳北笙的语气无奈极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们是夫妻,合法的。”

    靳北笙无言以对。

    安静了一会儿,林清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给我讲个故事?我以前做噩梦了,我妈妈都会给我讲故事。”

    “你多大了?”

    林清浅捂住了他的嘴:“除了故事,我不想听你说别的。”

    靳北笙刚欲拽开她,就瞧见眼泪又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这个小朋友有多能哭,他还是见识过的。

    他轻轻拽开了她捂着自己嘴的手,无奈道:“我不会讲故事,但能给你读书,听吗?”

    林清浅点了点头。

    靳北笙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打开了台灯,拿起了摊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瓦尔登湖》。

    他翻到正文的开始,缓缓开始朗读:“在我写下以下文字,或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的时候,我是独自生活在林间,距任何邻居都有一英里……如今则又成了“文明社会”的寄居客……”

    一直读到:“然而,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我们都不曾如此柔情……”

    他听到林清浅的呼吸声平稳了,低头一看,只见她安安静静的缩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像只猫似的。

    他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拉开了她环着自己腰的胳膊,小心地用掌心托着她的头,放在了枕头上,又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这才关了台灯,躺下。

    可没一会儿,小朋友就又靠了过来,极为自然的把他当成一个抱枕,如果不是确认林清浅是真的睡着了,他一定会怀疑,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