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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欲染 第136章 买了一场快乐

    ……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林清浅也不知道还能和靳北笙一起做些什么。

    她和靳北笙一样,对城市都是兴致缺缺,再繁华也是大同小异,没什么意思。

    逛了几家被海外博主种草过的中古店,有意思的东西不少,但还没到那种非要拥有不可的程度,一般这种情况,林清浅都会选择不买,因为没那么喜欢,所以买回家也是落灰,还多了一件需要打理的物品,很烦。

    靳北笙这个人本就物欲,低,对外物没那么有兴趣,逛这些店,纯属就是为了陪她。

    两人逛到了晚饭时间,除了一支吃了一半的甜筒,还是两手空空。

    临近傍晚,靳北笙带她去了一家提前订好的餐厅,点评分数很高,但实际上味道也就是那样,林清浅有些吃不惯。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霓虹闪烁间的人来人往,靳北笙紧紧牵着她的手。

    路过花店时买了一束郁金香送给她,林清浅抱着简单包装的花束,终于是露出了笑容。

    全天最让她开心的事,大概就是在离酒店隔着一条街的人行道上,他们遇见了一位街头流浪艺人,看不出年纪,但胡子和头发都已经花白,脸上皱纹很多,很是沧桑。

    他头上戴着一顶很旧的灰色礼帽,身上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灰色西装,脚上穿着一双鞋尖磨掉了皮的破旧皮鞋,裤腿短了一小截,能看到他五颜六色的毛线袜子,据他自己说,这双袜子是他最宝贵的礼物,因为这是他十六岁那年,他妈妈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也是最后一份礼物。

    林清浅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James,James的家当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大的旅行包,一把小提琴和一只叫Fifi的金毛犬。

    他说他平时不在这边拉琴卖艺,因为会被驱赶,今天过来这边,是因为他前天和Fifi来散步时,弄丢了Fifi的玩具,所以今天才来碰碰运气,说不准那只会叫的小球没有被其它小狗捡走。

    他说话时,他的小狗就乖巧的守着摊开放在地面上的小提琴盒,保持微笑吐着舌头坐着。

    林清浅伸手摸了摸小狗头,小狗很亲人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James问她,是否想听他拉一曲小提琴,只需要一份热狗的钱,就可以点一首曲子。

    林清浅一时想不出什么想听的曲子,于是就让他自由发挥。

    James想了想,架起小提琴,拉起了一首林清浅从没听过的曲子。

    因为他的琴声动人,所以陆续开始有零散的路人为这位街头艺术家驻足。

    他穿的破烂,可沉浸在音乐中时,他就是一个优雅的音乐家。

    一曲毕,林清浅笑着和靳北笙对视了一眼,为他鼓起了掌,James骄傲的拿着他的小提琴,摘下帽子,很优雅的给他们行了一个得体的致谢礼。

    林清浅把手伸进靳北笙的外套口袋,掏出他的钱包,取了一百美金放进了James的琴盒里,James表情夸张,但却莫名真诚的,说太多了。

    林清浅把钱包装回靳北笙的口袋,对他说,他的音乐很棒,让他们度过了今晚最愉快的时光,这些钱甚至远远不足以比拟他的音乐价值。

    James抱着他的小提琴,眼里隐隐泛起了泪水,他说这是他今年听过的最温暖的话。

    临走前,林清浅抽了一枝郁金香送给他,James折断了花枝,将花别在了他的礼帽上,又向他们行了一礼,十分滑稽的字正腔圆的正经道:“the world may be full of cheating, however we never lack friends with a warm heart.Good m,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 and good night!”

    有时候世界虽然是假的,但并不缺少真心对待我们的人。

    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晚安!

    是《楚门的世界》里的台词。

    因为遇见了有趣的人,所以林清浅的心情很好。

    靳北笙却说,他觉得这个James不怎么诚实,一百美金确实有些多了。

    林清浅挽着他的胳膊,歪头靠了靠他的肩膀:“管他诚不诚实呢,至少他短暂的带给了我们开心,再说啦,一个自己流浪却能给小狗一个家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一百美金买了一场快乐,不亏啦!”

    ……

    第二天早上,林清浅和安然约好了时间去拿行李。

    好巧不巧,她和靳北笙刚到安然家楼下,就遇见了田浩和周庭樾,看到他们,林清浅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她捏了捏靳北笙的手,小声提醒:“别犯病!”

    靳北笙有些委屈的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又护着他。”

    林清浅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虎口:“别闹,给我留点儿面子。”

    靳北笙不说话了。

    同样紧张的还有田浩,他看看林清浅和靳北笙,又看了看走在自己身旁的周庭樾,心下一紧过后,急中生智把手里的购物袋塞进了周庭樾手里:“学长,劳驾你先上去和安然说一声,我等下就上楼。”

    周庭樾明白他的意思,没多说什么,拎着袋子快走了几步,临进门前,还是礼貌的向林清浅点了下头,算作打了招呼。

    田浩看着靳北笙黑沉的脸色,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走上前,问了声好。

    他算着周庭樾上楼的时间,绞尽脑汁的和林清浅东拉西扯了些有的没的,短短几分钟,就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林清浅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要不你上去帮我把箱子拿下来吧,我们就不上去了。”

    田浩如临大赦,感激的冲着林清浅一抱拳:“行!你们等等,我很快就下来。”

    说完,也没等林清浅回话,他就逃也似的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靳北笙不解的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林清浅抬头看他,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了良久,也没说出句什么安慰的话来。

    但见靳北笙委屈巴巴的眼神,她又叹息了一声,十分仗义的拥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后背:“他面对他姐时也这样。对长辈,田浩都是很拘谨的。”

    “长辈?”

    “别抓字眼,你毕竟比他大十岁呢,忍忍,就又能过一天了,乖。”

    靳北笙沉默了。

    等了一会儿,田浩和安然一起拎着林清浅的行李箱下了楼,田浩帮着靳北笙的司机一起把她的行李箱装进了车里。

    安然问林清浅道:“浅浅,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林清浅看了眼靳北笙:“明天。”

    靳北笙怔了一下,听林清浅继续道:“我来这儿,本来就是来找你们玩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你们在,这里对我其实没什么吸引力,玩完了,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