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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欲染 第194章 在梦里

    因为确实不太饿,靳北笙这次煮的粥又属实是有些稠了,所以林清浅只喝了小半碗就放下了勺子,她把碗推给靳北笙,靳北笙也没多问,把两碗一起吃了。

    收拾好碗筷,靳北笙去洗澡了,林清浅推门走进书房,在佛前上了三炷香,丝丝缕缕的烟雾上绕,她静静驻足良久,直到香燃尽了一截,才转身走向了书架。

    她看着一整排还没拆封的新书,指尖划过书脊,她在想这么多的书,照靳北笙每晚一章的读书速度,不知道要读到猴年马月去。

    正发着呆,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靳北笙穿着一套灰色的绸制睡衣,靠近领口的几颗扣子没系,露出了小片皮肤,他站在门口,拿着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发梢上的水珠滴在衣服上,晕湿了一片深色。

    “你怎么在这儿啊?”

    林清浅转头看他:“上柱香,求个心安。”

    靳北笙朝她走过去时,望了眼烧了一小半的香,他从身后轻轻拥住林清浅,发梢的水也滴落在了她的肩头:“求到了吗?”

    林清浅笑着向前走了半步,试图离开他的怀抱:“这个问题我以前经常问你,你都回答不出来,你现在问我,是想得到什么答案?”

    靳北笙又向前靠了过去,他俯身把脸埋在她肩上,林清浅偏头躲了躲,推了把他的发顶:“头发也不吹干,你小心头痛。”

    靳北笙亲吻了一下她的颈侧,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有你在,我便能心安,上了这么多年的香,神佛将你送到了我身边,也就说明求神拜佛不是全然无用,你是漫天神明给我的恩赐。”

    林清浅耸肩啧了一声:“这种话,你之前都是用英文说的,现在用中文说,不害羞了?”

    靳北笙吻过她的耳廓,低笑着把下巴抵在了她发顶上,抱着她晃了晃:“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你是因为得不到才愿意说好听的话。”

    “才不是,神佛面前不打诳语,我说的是实话。”他握紧了她的手,带到唇边亲了亲:“该去睡了。”

    “各睡各的。”

    “好。”

    “这么听话?”

    “反正半夜,我的肢体会控制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要去找你。”

    林清浅拉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身便对上了他温柔的笑,只是这温柔里,多少是透着些许狡猾,她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书房。

    靳北笙看着她的背影,拿起毛巾随意擦了两把头发,他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处理起了今天收到的邮件,忙完,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他走到佛像前,抽了三炷香,像平时一样,拜了又拜。

    回到卧室,就见林清浅正趴在床上,翻看着床头柜上摆着的那本他读了一半的书。

    深灰色的床单,明亮的暖黄灯光,还有宽大的白色衬衣,随意披散的黑色长发,都将她衬托得慵懒又柔软,靳北笙再次想起了那个对林清浅奇怪的形容词,小熊软糖……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林清浅抬头看了他一眼,按着书页,翻了个身:“你忙完了?”

    “嗯。”他在她身旁躺下,抱着她,扑进了她怀里,林清浅笑着揉了把他的头发:“不要得寸进尺。”

    “抱一下。”

    林清浅松了按着书页的手,书本啪的一声被合上了,她望着天花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半晌,她揪了下他的耳朵,问道:“深城的那个收购案,会怎么解决?”

    靳北笙的声音很闷,脸又往她怀里埋了埋:“我不同意的事,没人能做得了,不用担心。”

    “那你爸要是不同意,你还要继续和他闹下去?”

    “我和他闹什么了?是他自己单方面非得凸显存在感,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们的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两天的了,从他让我从国外回来的那天起,就该知道会有失控的一天,深城的收购案只是一道开胃菜,以后不如他意的事,只会更多,他得习惯。”

    林清浅噗嗤笑了,靳北笙抬头看她,也跟着笑了:“哪句话戳中你的笑点了?”

    “我在想,如果我哥还在,他现在会不会也是这样和我爸叫板的?”

    靳北笙翻了个身,放开她,平躺在了床上:“只怕林漾和你爸妈叫板的第一枪,会是为了徐清打响的。”

    “徐清这个名字,倒是有日子没听过了。”

    靳北笙侧头看她,眉眼间流露出了些许哀怨:“浅浅,别套我的话,我和她早就没联系了,联系方式我都删了。”

    “哦,我一点儿都不好奇,你愿意和谁联系就和谁联系,我哪管得住啊。”

    靳北笙叹息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却被林清浅躲开了,他翻身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不要阴阳怪气,我现在对你的诚心都能堪比信仰了,宝贝,我不骗你。”

    林清浅撇了下嘴,哦了一声。

    靳北笙和她抵着头,小声问:“今晚就纯聊天?”

    “不然呢?”

    “这是一种折磨。”

    林清浅推了他一把:“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的,做人还是得矜持一些,这也是靳总教我的道理。”

    靳北笙哀叹一声:“你该记的记不住,不该记的满脑子都是,小朋友,怎么这么记仇啊?你这也就是遇见我了,再换一个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谁会管什么矜不矜持,一起共赴欢愉才是正道。”

    “如果你真这么做了,那你和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又有什么区别,脑子里成天装着那几分钟的事,好像谈爱就只需要在这张床的方寸间,实在无趣。”

    “吊着我就有意思了?”

    “至少在现在看,其乐无穷。”她翻身和他面对面,按着他的肩膀,推倒他,微微起身,捧住了他的脸:“给你颗甜枣,你能爱我多久?”

    她的指腹摩挲过他的唇瓣,靳北笙眉眼含笑,亲吻了她的指尖:“一辈子够吗?要不再续一辈子?”

    “这也太久了。”

    “那我的甜枣呢?”

    “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