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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欲染 第199章 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还没响,林清浅就醒了,起床后,梳洗化妆换衣服,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午饭,所以早饭她便多吃了些,还往自己和靳北笙的外套口袋里装满了昨天买的小包装的零食。

    靳北笙笑她说仓鼠屯粮也不过如此了,林清浅却心情惆怅,根本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到了和管家小李约定好的时间,两人急匆匆下楼,坐上了来接他们的车。

    在回祖宅的路上,林清浅更是难得沉默了一路,靳北笙也没去打破她的安静,只转头望着窗外,看着车渐渐驶离了市区。

    到了祖宅门口,管家已经久候多时了,小李下车和他一左一右给林清浅和靳北笙拉开了车门,迎他们下车。

    祖宅的管家道:“小姐终于来了,老爷和诸位长辈已在会客厅久候多时,后院的戏台也已备好,请得还是去年那个戏班子,午饭,厨房也在预备着,今年在老爷的吩咐下还多加了几个小姐您爱吃的菜。”

    林清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祭祖的东西呢?备好了?”

    管家一边迎着他们往会客厅走,一边赔笑道:“祭祖不过是个形式,每年都是一个样儿的,一样的规格流程,东西也是年前就预备好了的。”

    林清浅瞥了他一眼:“可我每年给祖宅这边拨的钱款里,占比最大的就是祠堂的修缮和日常维护,要照你这样说,看来这笔钱还是太多了,等年后我会派律师和会计过来,好好算算这几年的账,到时候,还劳驾你多多配合。”

    “小姐……”

    林清浅没理他,只对走在她另一边的管家小李道:“到时候你也过来,帮帮他们。”

    小李点头,道了句是。

    管家彻底沉了脸,但也不敢发作,只忍耐着继续带他们往会客厅走。

    不同于去年,还未进门便能听见屋里的热闹喧哗,今年哪怕是推开了门,屋里也是安静一片,林清浅径直走到了老族长身旁的主位上坐下,喝了口佣人端来的茶,还算恭敬的向老族长问了好。

    老族长看上去似乎比去年更老了些,他拄着木头拐杖,佝偻着腰坐着,好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似的,白须白发也颇显衰败,林清浅一连问了两声好也不见他回应。

    族长的儿子忙是解释道:“浅浅啊,你别怪他,我爸今年这耳朵不比去年灵光了,你声音太小,他听不见。”

    林清浅扫了一圈在座的人,瞧见了她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叔正借着喝茶遮掩玩味的笑,她便知道老族长的耳朵听不见,只怕是三分真,七分假。

    她才懒得上他们的当,便也不再执着问候,只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手指轻叩着桌面,等着谁先说些什么。

    但迟迟也没人开口,终于,一直装聋作哑的老族长先坐不住了,他咳嗽了几声,管家忙是上前,把放在桌上的茶水递到了他嘴边,他接过喝了一口,叹了口气,看向了林清浅:“回来了?”

    林清浅:“回来了,刚同族长爷爷问好,您没听见。”

    老族长越过她看向了坐在下首位的靳北笙,脸上带了几分笑:“北笙啊,有日子没见了,今年还忙啊?”

    靳北笙敛眸推了下眼镜,声音如常:“还好。”

    林清浅道:“北笙哥,你说话得大点儿声,不然啊,族长爷爷耳背听不见。”

    老族长道:“不妨事,不妨事,年纪大了都这样儿,习惯就好。不过啊,年轻人忙点好,忙点儿日子才有盼头。”

    靳北笙笑笑:“这不是能听见吗?可见和我说话的声音大小没什么关系,全凭长辈心意。”

    老族长脸上的笑僵住了,但他并没多做纠缠,只又点了在座的几个小辈名字,闲问了几句话,便起身招呼着大家一起往祠堂去。

    林清浅捻了捻手指在他之后起身,面上虽然还挂着得体的微笑,但那眼神却足够冷。

    靳北笙走在她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她一回头就能瞧见他,他冲她笑笑,握住了她的手。

    ……

    祠堂里,香烟袅袅,祭拜过后,林清浅望着层层牌位,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她父亲和哥哥的牌位上,她看着那熟悉的名字,又在众人散去后,再次一拜,上了炷香。

    从祠堂出来,她瞧见靳北笙正靠着屋外的廊柱,点了根烟,也不见他抽,就由烟燃着,蓄着烟灰。

    林清浅在他身旁站定:“你还不如抽呢,二手烟的危害更大。”

    靳北笙掐灭了烟,用手帕包着装进了口袋:“之前答应过你,说要戒的,我就不会再抽。”

    “你最好是。”

    靳北笙摸了摸她的头:“看过奶奶和妈妈,我们就得去后院吃那顿可能会消化不良的饭了。”

    林清浅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果脯,撕开,捏了一颗放进嘴里:“管他呢,吃饱再说,一粒米一粒盐都是我花钱买的,我不吃,不亏啊?”

    靳北笙笑笑:“听说韩爷爷来了,来蹭席蹭戏,这会儿估计你家那位老族长正回光返照似的拄着拐杖,热情接待呢。”

    “北笙哥,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回光返照这样的词也能脱口而出。不过……韩爷爷来了,是不是韩良也来了?”

    靳北笙嗯了一声:“知道你和他有些不痛快,但这是你的地盘,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何况他最近也有烦心事,上次从酒吧回家,就被他哥韩志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老实了几天,家里又开始催婚,正一个头两个大呢。”

    “他也该被约束一下了,全南城就数他玩得花,他那位未婚妻也是倒霉,竟摊上这么个人。”

    “联姻本就不一定要谈感情。走吧,该去下一站了。”

    ……

    待走到后院,戏台上的伶人已经开始扮上了今天的第一出戏,林清浅和靳北笙在和韩老爷子问过好后,也在主桌的空位上落了座。

    韩老爷子向来欣赏靳北笙,两人一来一往的聊着,也就没桌上其他人什么事了。

    最让林清浅惊讶的是,靳北笙居然对戏曲也有了解,且还不是浅显的那种,聊着聊着,韩老爷子更是开心,宴席尚未过半,便是有些醉了。

    韩良向老宅的管家借了客房,扶着韩老爷子去休息了,老族长也借机离了席,桌上顿时就只剩下了林清浅,靳北笙和韩家长孙韩志秋。

    韩志秋为人淡漠,平时和圈子里的人也鲜少往来,以前林清浅的哥哥林漾在的时候,和他还算有几分交情,说得上几句话,赴过几场席。

    所以他对林清浅和靳北笙倒不算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