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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欲染 第201章 严肃的舅舅

    后院的戏一直唱到了晚上,因为韩老爷子要在林家留宿,所以林清浅和靳北笙作为晚辈也不好离开,便也在祖宅住了一晚。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两人才离开祖宅,回家睡了一觉。

    晚上又接到了靳奶奶的电话,说靳北笙的爸妈去苏城了,家中只有她和靳爷爷,让靳北笙和林清浅明天回家吃饭。

    靳北笙问林清浅的意思,林清浅说了句随便。

    ……

    靳奶奶一看见他们,当即便是红了眼眶,她拉着林清浅的手转过身去,抹起了眼泪,靳爷爷也一直在叹气,直让林清浅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吃饭时在席间,爷爷奶奶也一直在劝他们说不要和爸妈置气,家和万事兴。

    林清浅闭口不言,靳北笙也一直沉默。

    晚上,他们本来是不想留宿的,但奈不住爷爷奶奶的再三挽留,还是住下了。

    ……

    林清浅拿着一瓶橘子汽水,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她看着坐在床边抱着电脑回邮件的靳北笙,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叫了他一声:“北笙哥。”

    靳北笙转头看她:“怎么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靳北笙把目光又移回了电脑屏幕上。

    林清浅叹了口气:“你先忙,忙完了,我们再说。”

    靳北笙嗯了一声,加快了手上打字的速度,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合上电脑又打了两通电话,等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林清浅手里的橘子汽水也见了底。

    他有些抱歉的放下手机,走到她身边坐下,揽过了她的肩膀:“对不起宝贝,确实有点儿忙。”

    “没事。”

    林清浅推开他,靠回沙发的角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林清浅抿唇,攥了攥手里的空汽水瓶:“就是,我知道这个问题不该这么问,但我想知道,如果一定要让你在我和靳家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

    靳北笙缓缓凝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知道。”

    “是发生什么了,对吗?”

    林清浅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靳北笙沉吟了良久:“是因为我妈?”

    “不全是。”

    “我大概明白了。”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靳北笙靠向靠背,蓦然笑了:“他们选择过我吗?宝贝,你问的这个问题,本来就不好回答,我如果说选你,可我连亲生父母都能放弃,你又怎么会相信我不会为了别的放弃你呢?但我如果说选靳家,你会信吗?”

    “我能信你,对吗?”林清浅回给他了一个试探性的笑容。

    靳北笙伸手曲起手指轻划了一下她的鼻梁:“当然,给我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我能解决好这一切。”

    “我想我得让律师重新拟一份离婚协议了。”

    靳北笙的手僵住了,林清浅握住他的手腕,将脸颊靠向了他的掌心:“你一直是对的,我不该这么依赖靳氏,还好现在不算晚,我得抽身了。”

    “什么?”

    “韩志秋告诉我,安南路的那块地批不下来……”

    靳北笙冷了眸光:“安南路?那边……为什么批不下来?”

    “不知道,但我觉得韩家大哥没骗我,他也没有骗我的必要,靳北笙,我要想想办法了,你得帮我。”

    “嗯。”

    “我信你了。”

    靳北笙凑近把她拥进了怀里:“你可以信我。”

    ……

    初五下午,靳北笙和林清浅一起乘飞机飞往了北城。

    一出机场,他们就坐上了林清浅的舅舅派来接他们的车。

    林清浅转头望着窗外,听舅舅的助理说,昨天刚下过一场雪,他们来得不巧,雪刚停,积雪一化到处都是泥汤,脏兮兮的。

    林清浅却看得欢喜,她很喜欢雪压树梢的感觉,她以前看过一个视频,视频里树梢上的雪很厚,一个人站在树下,另一个人去晃树,树枝上的雪便会扑簌簌地向下落,很漂亮。

    车子渐渐驶离市区,停在了一栋看上去十分低调的别墅门前。

    林清浅下车,挽着靳北笙的胳膊,在助理的引路下,走进了屋里。

    林清浅记得上次见舅舅还是在爸妈和哥哥的葬礼上,舅舅只露了一面,便离开了。

    在她印象里,舅舅是个特别严肃的人,不苟言笑,什么时候见都是板着张脸,又冷又威严,他和她妈妈有七八分像,很清秀甚至谈得上是漂亮。

    但妈妈说,舅舅很不喜欢被人这么说,因为他想成为像身为军人的外公那样厉害的男子汉,所以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糙一点。

    这一点,从老照片上能得到佐证,因为照片里,舅舅十几岁时就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直到后来在政法大学读完硕士,开始工作,他才渐渐放弃了自己的胡子。

    今日一见,舅舅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舅舅,不苟言笑且威严,依旧讨厌关于南城的一切。

    林清浅有些拘谨的拉着靳北笙坐在了舅舅旁边的沙发上,小心接过了舅妈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舅舅用不怎么友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靳北笙一番,冷哼道:“商人,和姓林的一样,都是小白脸。”

    “舅舅!”

    林清浅想要为靳北笙说几句话,却被他按住了手,靳北笙笑笑,不卑不亢道:“早就听闻舅舅的大名,是做晚辈的不孝,一直没能前来拜会,还请舅舅见谅。”

    舅舅明显不吃这套,他瞥了林清浅一眼:“和你妈一样没眼光,当初这婚,也是你擅作主张结的,挑人也没经过我同意,也难得现在你还能想起你还有个舅舅。”

    林清浅攥了下手,低头笑得苦涩:“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嘛,事发突然,所有的事情都在赶着我往前走,我当时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想离婚。”

    舅舅又冷哼了一声,他伸手拿起茶盏,喝了一口:“也罢,你们林家的事,我自是不便掺和,你只说今年来走我这门亲戚是为了什么。”

    林清浅和靳北笙对视了一眼,靳北笙开口欲要回答,却被舅舅瞪了一眼:“我在问她,难不成你叫林清浅?”

    林清浅一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

    舅舅道:“我原还以为这两年,你能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和当初在葬礼上一样唯唯诺诺,你肩上的担子不轻,你准备何时自己挑起来?难不成是准备让你身边那个男人,给你当一辈子的发言人?”

    “我不是。”林清浅小声嘟囔了一句。

    却不曾想,舅舅突然提高了几分音量:“大点儿声!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