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佛子欲染 > 第262章 是我的,不能便宜了旁人

佛子欲染 第262章 是我的,不能便宜了旁人

    九月底中秋,林清浅和靳北笙一起回了林家祖宅。

    会客厅里,林清浅坐在主位上,一边慢悠悠喝茶,一边听着老族长和堂叔伯们商量着她和靳北笙的婚礼筹划,他们谈来谈去就是抓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不放。

    一会儿说后院的戏台需要修建,不然婚礼当天恐是没法请戏班子来唱戏。

    一会儿又说庭院的回廊屋檐需要修整,还有婚礼当天前后院各处要挂的红灯笼,窗户和门上贴的喜字都需要买新的……

    说来说去,左右就是为了个钱字。

    林清浅心里有气,但这些年她跟着靳北笙也算是练出来了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她面无表情的听他们哭穷,听了一会儿,族长见她没反应,问:“浅浅,方才他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林清浅和靳北笙对视了一眼,放下手里的茶盏,冲族长笑笑:“您和各位叔伯年纪也都不小了,此番为了我的婚事忙前忙后也着实辛苦。”

    老族长佯装欣慰的摇了摇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家中自你奶奶去世后,就一直沉寂,也是时候来一场喜事,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了。”

    “就是怕族长爷爷和各位叔伯累着。”

    老族长刚想再客套两句,结果话未出口,就听林清浅道:“这样吧,婚礼筹备的事,包括刚才各位提到的戏台回廊修缮,我从老宅调人来处理,正巧我公公婆婆这几天就在南城,他们也可凭经验帮衬一二。”

    老族长脸色稍变:“这可不好,浅浅,你是林家的女儿嫁去靳家,靳家迎娶你,他们自是该费心,但林家嫁女出门,这林家家中自己的脸面远没有也让他们顾及的道理。这不和规矩,也不成体统。”

    林清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胡说八道。

    坐在一旁的靳北笙,蓦然笑笑:“规矩?规矩是人定的,我们只要这场婚礼盛大美满,其余的什么靳家,林家,谁的脸面,我们都不在乎。方才诸位长辈说的话,我大致已经明白了意思,无非就是嫌麻烦,想多要钱。”

    “北笙啊,话可不好这么讲!”老族长忙是咳嗽了几声,候在一旁的管家立刻上前,一边帮他拍着后背顺气,一边道:“老爷子这半月来一直为了这场婚礼,尽心尽力,靳总,清浅小姐你们这么说,可的确叫人心寒。”

    靳北笙停下了手中拨动佛珠的动作,冷眸望向了管家和老族长:“既然心寒,那便别干了,您年事已高确实不适合操劳。明天我会派接替管理这件事的人来,到时候还劳烦管家交接一下工作。至于,之前给你们的那些用作修缮宅院的钱,我们也不计较了,全当是这些天给您的辛苦费了。”

    他转头,目光扫向坐在下首两列的林家叔伯:“各位对自己的辛苦如有介怀者,想要点儿什么辛苦费,大可找管家结算,想来族长知礼重义,定不会为了钱财,亏了各位。”

    林清浅憋笑打量着在座这些人脸上精彩的表情,最让她觉得痛快的是老族长彻底黑沉的脸色,实在叫人瞧了痛快。

    坐在靠门边位置的表叔开口道:“清浅,你不说两句吗?这婚礼还没办呢,靳家就开始看不起我们林家了,看不起林家就等同于是看不起你,照我看啊,这婚到底要不要结,还得再多瞧瞧。”

    林清浅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表叔,您自退休后,是开始糊涂了吧?我和靳先生此番是补办婚礼,结婚证早就领了。至于当年为什么那么着急领证,在座各位,应该心里都很清楚吧?公司遭难,各位叔伯却只想趁人之危,继续打秋风,既不能给我提供帮助,又想继续得到好处,处处刁难,我为了守住家业只能联姻,这种老生常谈的故事,还用我继续讲吗?”

    “清浅!我们现在说的是尊重问题。”

    “尊重?”林清浅嗤笑道:“不给钱,断了你们捞油水的路,就是不够尊重?照表叔的道理,林家的自尊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那请问,表叔您的尊严一斤几块啊?”

    “林清浅你!”

    林清浅叹了口气:“从小我奶奶就教导我,说尊重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想要别人尊重,首先就得自尊。从婚礼筹备之初,我就将一干事等托付给了族长爷爷和管家,半年时间,修缮祖宅,准备布置,我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可谓倾尽了信任。

    可你们是如何做的,从春天到秋天,三季尚未修好一个戏台,眼瞧着婚礼在即,还在和我掰扯钱的问题,一百六十多万,不是个小数目,够建七八个戏台了,你们还想要多少?那些钱都花到哪儿去了,有明细吗?真把我当冤大头啊?面子里子我都给过了,是你们不要的,现在又开始怪别人不尊重你们。当着我和靳先生的面摆长辈架子,哪来的脸?

    各位叔伯倒也莫怪我话说的难听,但凡我有的选,也不愿让你们掺和进的我婚礼来,可没办法,人人都知道南城林家是百年氏族,我此番若不给你们这个脸面,连同我姓的这个林都一样没脸。

    所以你们记清楚了,我给你们尊重,一来是因为你们年长,二来是我要脸。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你们做不好的事,我找人来做,之前各家贪了多少,你们心里都有数,届时婚礼随份子,该怎么随才有脸,长辈们应该比我清楚。”

    说罢,她站起身来,看向了已经被气到开始打哆嗦的老族长:“族长爷爷,我本来不想在您还活着的时候,提分家的事,可此番我也确实忍无可忍,平日里,我累死累活养着一群废物也就算了,今天既是中秋,又是商讨我这一辈子的大事,你们却当着我先生的面,让我没脸,这我确实没法再忍。”

    “你想如何?”

    林清浅伸手拿起茶盏,喝了口茶:“这宅子,据我所知,自祖爷爷在时,就没各位的份儿了。这些年让您一家住这儿,是我爷爷仁慈,我也无意减了我爷爷的功德,所以我打算在您百年后,再将宅院收回来,是我的,不能便宜了旁人。至于各位叔伯,谁赚钱都不容易,想从我这儿继续打秋风是不能够了,成年人,该各凭本事讨生活。”

    “族长爷爷,您说,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