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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欲染 第270章 大结局

    为了得到更确切的答案,第二天一早,他们去医院做了检查,宝宝真的来了。

    林清浅一时间成了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靳北笙对她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他看了一本又一本,如何照顾孕妇,照顾孩子的书,每天孜孜不倦,换着花样研究怎么给林清浅做营养餐。

    刻苦认真又时刻紧张的态度,就好像孩子是揣在他肚子里一样,最夸张的是,他甚至把工作都搬回了家。

    一时间,靳氏开会的常态是高层坐在会议室里,靳北笙系着围裙,一边煲汤,一边戴着耳机思考会议内容。

    反观真正的孕妇,却雷打不动的每天九点出门去上班,工作一项没落下,甚至不顾靳北笙的反对,去江城出了一周的差。

    当然,靳北笙也拎着行李跟她一起去了,他紧张的就好像她肚子里揣着的是颗炸弹,稍不注意就会弹毁人亡。

    靳北笙不喜欢她的这种形容,林清浅也就懒得再调侃他。

    大的不省事,小的也不省心,孕期的各种不适反应,通通找上了门。

    林清浅吐到开始怀疑人生,好不容易吐完好点儿了,一回头,靳北笙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抽纸,眼里泛着泪花,那模样,说实话,叫不知道的人瞧了,还以为难受的是他呢。

    林清浅是既无奈又好笑,笑得太过,又开始反胃。

    因为瞧着她实在太难受了,靳北笙就开始劝她稍稍放下些工作,回家踏踏实实的养胎。

    林清浅不同意,有一大堆他没法反驳的理由等着他,于是靳北笙又把工作场地换到了林清浅的办公室。

    郑宇私下和林清浅调侃了好几次,他说:“先生已经快两个月没去公司了,再这样下去,估计靳氏和林氏合并也只是时间问题,林总要不努努力把靳氏收购了,也省得我每天来回跑。”

    林清浅笑着摇头:“你去和他商量,他同意,我没意见。”

    郑宇不说话了,只默默叹气,认命的抱着靳北笙刚签好的文件,从林氏回靳氏。

    林清浅怀孕五个月时,肚子开始显怀,靳北笙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看来的,开始每天晚上临睡前给林清浅放钢琴曲,有时候是科普故事,从人文地理到宇宙探秘,从唐诗三百首到科学物理……

    甚至还不局限在中文,英文,有时候是法语,西班牙语,甚至是阿拉伯语,世界语言大杂烩。

    林清浅听得昏昏欲睡,她寻思着,她都听不下去,肚子里的宝宝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全当催眠了。

    再后来,靳北笙开始不满足于网上能找到的胎教资料,他开始琢磨自己读书,读完还要贴耳过去,温柔念叨着问宝宝,听明白了没?明天想听什么?喜不喜欢爸爸,喜不喜欢妈妈?要宝宝乖乖长大,不能欺负妈妈……

    他絮絮叨叨的能说半个多小时,这还是林清浅叫停的情况,如果她不叫停,靳北笙就能一直说,甚至有一次还自问自答的和宝宝探讨了一个多小时的股票……

    林清浅也是无奈,当初不想要孩子的人是他,现在最上心的还是他,她甚至觉得全家上下最盼望孩子赶紧出生的人,就是靳北笙。

    可靳北笙说,他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会爱他们的孩子,在他心里,她永远排在首位,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自从显怀后,林清浅每个月都会拍一组孕妇照,详细的记录着宝宝的变化,这一拍就拍到了八个月,肚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累,但值得欣慰的是,她没有妊娠纹。

    眼瞧着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她在期待宝宝降生的同时,也开始害怕了起来,这种心情在周末和靳北笙,还有江念锦靳淮,一起去看月子会所时,被放到了最大。

    她不敢想顺产会有多疼,也不敢想剖腹产,如果肚子上留疤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难过,但瞧着靳北笙和长辈们期待的模样,又不想在他们面前哭,破坏了他们的好心情。

    于是她借去卫生间的名义,抱着肚子坐在马桶上,哭到泣不成声。

    宝宝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也在肚子里不老实起来,她看着动个不停的肚子,更加害怕,哭得也越发难过。

    就在她哭到眼泪鼻涕止不住时,靳北笙的声音从隔间外传来:“浅浅,开门。”

    林清浅愣了下,她打开门,靳北笙走了进来,紧接着再次上锁。

    “这里是女厕所。”

    “我知道。”靳北笙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伸手帮她擦眼泪:“哭什么?害怕了?”

    林清浅点点头:“我怕痛,也怕会变丑。”

    靳北笙轻叹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傻瓜,害怕就说出来,别自己躲着哭。”

    “我如果变得比现在还丑,你会嫌弃我吗?”她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也许这里会有一条很丑的疤。”

    靳北笙握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我的小姑娘,什么时候都漂亮。我不想劝你说做妈妈有多伟大,也不想鼓励你勇敢。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也相信自己,相信我们的宝宝。不要自己偷偷哭,难过的时候就回头看我,不论何时我都在。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你经历的痛苦,可宝贝啊,你从不是一个人,我会照顾好你,照顾好孩子,我们始终都会并肩战斗,有我在,你没有后顾之忧。”

    林清浅低头看着他,眼泪又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靳北笙起身把她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乖,别哭了,我在呢。”

    ……

    十月初,林清浅终于进了产房,她没让靳北笙陪她一起进去,她说自己骄傲了一辈子,不希望他瞧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靳北笙尊重她的决定,守在产房外,急得来回转圈。

    靳爷爷和靳奶奶坐在一旁的休息区,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是笑着摇头。

    靳淮指着他笑道:“这世道如果能变一变,估计北笙巴不得进去替浅浅把这孩子生了。”

    江念锦也是笑着叹气:“早几十年变就好了,当年就该让你去生双胞胎。”

    靳北笙越转越急,甚至还转过身去,面朝墙,抹着眼泪。

    安然和田浩接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时,正好瞧见他在偷偷哭,当即便吓了一跳,以为林清浅出什么事了。

    安然腿都在发颤,她踉跄着走过去,问:“浅浅……出什么事了?”

    靳北笙看了他们一眼:“还没出来。”

    安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没出来,你哭个什么劲儿啊,晦气!”

    田浩拽了拽她的胳膊,安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清了清嗓子:“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靳北笙愣住了:“没有。”

    “还不快想,这眼瞧着就要生了!”安然成功转移了些许靳北笙的注意力。

    说话间,产房的门开了:“林清浅的家属!林清浅的家属!”

    靳北笙忙是往门口跑,护士把孩子递给他:“恭喜,是个小千金。”

    靳北笙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匆匆看了一眼,忙是问道:“我老婆呢?”

    护士笑道:“别着急,还得有一会儿呢!”说完,便转身回了产房。

    靳北笙看着怀里的小孩,皱巴巴的小小一只,看不出来像谁,江念锦却说和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靳北笙把孩子交给她,继续开始来回踱步。

    又过了许久,林清浅终于被推了出来,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靳北笙终于绷不住,泪如雨下。

    林清浅本来也想哭的,还想和他诉苦说打了无痛,还是不舒服,可一瞧他这么脆弱,甚至她才进去几个小时,他连胡茬都冒出来了,也就没了诉苦的欲望。

    整个月子期间,林清浅过得都还算舒服,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她只管生,其余的有的是人帮忙操心。

    最操心的还是靳北笙,每天唠唠叨叨没个完,从她穿不穿袜子,再到限制她的工作时间,反正只要她醒着,他总有操不完的心。

    林清浅听着就头疼。

    但该说不说,靳北笙确实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爸爸,好丈夫,这点毋庸置疑。

    林清浅也越发理解了奶奶以前和她说过的那句话:喜欢一个人,不能只看他是不是只对你好,而是要看他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好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她撞上了一次运气,靳北笙真的是个好人。

    至于宝宝的名字,长辈们在商量无果后,把重担交给了皈无大师。

    皈无大师想了三天,才给出答案:靳晚棠。

    据皈无大师在电话里说,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清泉寺中有一棵即将枯死的秋海棠,竟在孩子出生的那天晚上,奇迹般开了花,后来更是渐渐有了起死回生之态,可见是与小福星有缘。

    靳奶奶听了这个典故,更是抱着小晚棠,直夸她是小花仙降世,还说,怪不得今年家里养的那些花开得那么好,原来是托了小福星的福啊!

    林清浅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意见,靳北笙见她没意见,自然也没意见。

    小晚棠的性格可不比她的名字文静,也不知道是随谁了,从小就调皮。

    自从会走了,就再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大人都围着她转,但只要一会儿看不住,家里就总得有点儿什么易碎品要遭殃。

    有时候是靳淮的古董花瓶,有时候是江念锦的翡翠首饰,更有时候,是靳北笙和林清浅没来得及看的文件报表……

    每每这时,林清浅就生气,靳北笙就忙是把他的小宝贝护住,一边口头训斥小的,赔笑哄着大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任劳任怨的老父亲。

    小晚棠说话早,表达欲也旺盛,咿咿呀呀的一整天小嘴就没个消停,林清浅就觉得是当初怀孕的时候,靳北笙和她说话说的。

    小晚棠三岁时,不说多么聪明吧,但已经学会了完整表达自己的需求,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动脑子和大人争辩,那张小嘴,除了说不服林清浅,全家就没有她说不过的人。

    林清浅越发觉得,问题就出在靳北笙身上,就是他当初唠唠叨叨做的那通乱七八糟的胎教,让他们的女儿变成了一个能从星星为什么亮,到花为什么开,一天十万个为什么的小话痨。

    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从选择早教班开始,就一路开始按照培养继承人的标准走。

    林清浅虽然希望她快乐就好,但她也明白,小晚棠是她和靳北笙的独生女,以后注定是要担起责任的,与其日后看着她陷入自己曾经面临过的困境,倒不如在她小时候,让她多学一些,也是为了她好。

    好在,小晚棠倒也聪明好学,虽然有时候也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比别的小朋友辛苦,但只要靳北笙耐心给她讲一遍道理,她就能理解个大概,然后认认真真。

    在这种爱与教育并存的模式下培养出来的孩子,虽然知道自己有家庭荫蔽,但野心却一点儿也不小。

    在知礼的同时,她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人生规划很清晰,因为理智,所以并不见骄纵。

    林清浅时常怕小晚棠会压抑成靳北笙那种性格,但好在并没有。

    小晚棠喜欢马术和各类球类运动,经常过一个暑假就会晒黑几个色号。

    个子高,长得漂亮,多才多艺,性格也开朗,在学校一直很受欢迎。

    靳北笙说,林清浅有时候看着小晚棠,脸上就好像写着一行字:我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

    这是一种独属于母亲的欣慰和爱。

    ……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林清浅和靳北笙去了西藏,登上那金山,挂了经幡。

    风吹过经幡,发出此起彼伏的哗哗声响,数不清的五色经幡随风舞动,驻足远眺,远处雪山巍峨,天空湛蓝。

    风每吹动经幡一次,就诵经一次,也是向神明祈求一次。

    他们的爱,从来不俗。

    她是他的债,也是他的缘,他们之间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正文完)2023.11.30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