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人的告白 第77章 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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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像是多了一份什么调料，变得粘滞，变得愁闷了许多。
苏子曦并没有因为自己提出的问题获得这个回答而感到哪怕一丝尴尬。至少，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从毁了这个城市只为了换取三百英镑之后，苏子曦的脸就一直是那么冷淡。
要知道当初她的意图只是想要把这个城市的物价抬高到一种离谱的地步，所以才选定了在1：25的汇率的时候去换取英镑。因为这个汇率至少不会让人们对新币失去信心。可是那个贪心的胖子并没有放出英镑，来控制哪怕一次市场的稳定。
或许……这几天苏尚妄市长还是会等着自己来换那一百万的英镑吧？
那这几天，楚夷岛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没去兑换之后，楚夷岛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子曦无法想象，但却也能猜到会是怎样的。所以当自己加剧了一座城市走向覆灭，在背负着这样的心态之后，整个世界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事情会让她这颗心脏为止加速跳动了吧？
所以，哪怕洛蒂说出这种原本会被她一辈子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她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苏子曦也是一脸的冷漠。
“小姐，您……真的很不一样呢。”
见苏子曦不为所动，洛蒂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声嘶力竭的要求苏子曦为自己的遭遇发出哪怕一声感叹，而是转身，领着苏子曦前往餐厅。
“以前我见过的大小姐们，无一不是娇生贵养，整天快快乐乐的，浑身上下挂满了华光珠宝，抹着比黄金还要贵重的口红。可是您，似乎只有一种高贵而冷漠的气质萦绕在身，却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洛蒂说着说着，她不自觉的转眸瞥了一眼苏子曦。只不过一眼之后，她的脸就红了起来，继续说道：“也许您觉得可笑吧。我明明大您差不多两岁，而且我的出身比起您来也是显而易见的悲惨。明明生长的环境越糟糕，人们的心态也会越成熟对吗？可是我依然还是那么不知上进，那么的懦弱，这次甚至还躲在了您的背后……”
语言，在海风的吹拂中飘向大海。洛蒂也不管身后的苏子曦有没有跟上，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就只是最平常的说话……
“我有很多次，都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想……要是死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但是每次在寻死的时候，我都会临场害怕，或恐高，又或者是因为脖子疼，等等各式各样的原因放弃了寻死。是不是很好笑啊？”
“明明我都没有了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但我还是怕死。明明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
脚步停下。不因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手，被后面的人伸手拽住了。
“怕死很正常，想死也很正常。只要是人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正常的。”
“这世界有这么糟糕吗？确实很糟。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寻死了对吧？没死成或许是突然想起了这世上还有自己值得挂念的东西？又或许是只是心里对恐惧的期待值，大于了对死亡的渴望度，才临时选择了尝试继续活一段时间。”
“………这个世界很糟糕，我比你更清楚。从以前到现在，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塌糊涂。但是啊……”
苏子曦抬起头，伸出月光下显得缥缈而柔软的手指，朝着白月与星辰，缓缓握住————
“再黑的夜里也都是会有星星在的，如果没有，那就驱散你那片世界的黑雾，去看看你喜欢的那颗星星。”
夜色早已深沉，不分时辰。
今天……是夏末。
那些璀璨的繁星定格在晚空的宽阔之中，装点着这一片纯色的画布。原本应该是混乱而浑浊的天空，现在，却变成了宁静与生命活力的象征。
洛蒂抬起头，透过那些黑色云层的缝隙，看着夜幕上那些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星星，小栗色的瞳孔里反衬着那些光华，似乎，出了神……
好美……
这片夜空，这一颗颗的晚星……好美啊……
这么美的东西……以前，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抬头看过？为什么……这片大海里，也洒满了珍珠……为什么……世界却在这种糟透了的时候才愿意施舍一点它本来的美好？
耳中传来的，是苏子曦平缓的呼吸声。远处的人群里，忘却了在楚夷岛上吃过的亏，拉着自己的伴侣，在霓虹色的派对里开始了狂欢。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归属，靠在彼此依靠的怀里………
想到依靠，洛蒂就想起自己的那个禽兽父亲，想到了那个早早地在精神层面上抛弃了自己的母亲，也想到了自己……
闭上眼，默默地渡过这一天又一天恶心而又漫长的夜晚吧……
等待明天……等待后天……然后继续一天一天的等待下去，等到这个被冥冥之中规划好一切的未来，走到规划里该结束的时候，然后在众人的簇拥里死去？还是孤苦伶仃地死在某一个街头？那……也得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才知道。
“我找到了我的，你迟早也可以的。”
苏子曦看着她，语气舒缓的说道。洛蒂听到这样的话，渐渐地，好像理解了什么，原本烂成碎渣的心脏突然发疼。她捂着胸口，望向那一位在月光下，披散着金发的十六岁少女，她的手里，是自己刚刚为她固定好的发圈……
“看着星星，看着它就能跑起来。而跑起来，就是你活下去的意义。”
洛蒂拧着胸口，水色的眼睛反衬着海面上的月光，闪闪发亮。她看着苏子曦，看着苏子曦那张有些冷淡，但确实是在笑的俏脸。
终于，她低下了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咬着下唇，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的哭声……
星辰，在浩瀚宇宙里闪耀着独属于自己的闪耀。
也许，这场水天一色之景能够让人驻足留念，也许，派对的狂欢也能够掩盖住洛蒂的哭声。也许……
自己的眼泪都已经被自己发自心底的厌恶了。原本这些眼泪只会带来父亲更暴力的索取，更沉重的宠溺，以及虚假到恶心的关爱。
但是此时此刻，她依然是哭着，依旧是用着她这十七年以来最为擅长与厌恶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感情………
“好了，仆人是不能站在主人前面的，你知道吗？”
话，有着对仆人来说非常冷淡的讽刺。
但是正是这种“嘲讽”，让洛蒂让开身子，看着苏子曦那张连下弦月都黯然失色的笑颜，随后紧紧地抱住了这位“小姐”。
苏子曦没有抗拒这个拥抱。即使她有些厌恶别人触碰自己的肌肤，即使拥抱会让她的双手被束缚住，但是她也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身后的女孩止住她的眼泪。
过了许久，洛蒂擦干净眼泪，冲着苏子曦笑笑，施了一个僵硬却很有诚意的主仆礼，说道：“对不起，小姐，是我浪费了您的就餐时间。现在请您跟我到餐厅用餐吧，这艘游轮很大，小姐不要走丢了方向。”
笑容有些僵硬，但苏子曦看得出来，这笑容是开心的笑容。
苏子曦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说道：“不知道主人的姓氏，这对仆人来说可是非常失礼的。我姓苏，你可以叫我苏小姐。”
洛蒂再次露出她那张笑脸，看着苏子曦的笑脸，伸出手：“请进，苏小姐。”
笑容，带着有所归属的喜悦，以及………
找到了星星的期待。
洛蒂也不再多言，领着小姐到餐厅，选了一份甜菜奶油浓汤，和一盘烧鸭切片。因为船票也包含了这几天在船上的吃喝住行，所以洛蒂挑选菜品的方式也比较大胆，选了一些好看但不知道好不好吃的晚餐。
而苏子曦看了一下面前甜腻的菜品后，却是选择了一份沙拉和哈密瓜汁。尽管菜的价格已经包含在船票里了，但是苏子曦还是一不想吃太多为理由拒绝。倒是弄得洛蒂有些面红耳赤的尴尬不已。
因为是选择的是自助餐肴，所以这里的客人比起典雅的海上餐厅来说会更为热闹。客人们开始尽情的进食着用天价船票买来的食物，似乎想要吃回本一样的。而苏子曦的桌上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盘子，那些看似精襄美味的菜也大多数都进到洛蒂的胃里了。
餐厅内，杯盘交错。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此起彼伏。苏子曦一边吃着绝对吃不饱的沙拉，一边看着此刻聚在自助餐厅吃饭的客人。
在人群里，并没有那种让苏子曦感觉到不舒服的情况。所以这个女孩也少见放松了精神，欣赏着在舞台上全力表演的小魔术。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热闹的氛围让洛蒂产生了久违的期待，明明是很好笑的节目，她却在不知不觉中看得落了泪。
“好了，走吧。吃完了就去散散步，离到紫阳市还有好几天时间呢。”
不得不说，对于苏子曦这样的人来说，身边有这么一个必要情况下才会粘着自己的人，真的是一种很安心的状态。
交易，因为有所需求，所以才会互换双方的资源与能力。也就不会产生任何的分歧，任何的不悦。
洛蒂笑着，上前拉了拉她的手，将自己的太阳帽盖在苏子曦的头上，再次说了一声：“去晒月亮，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先回房吧小姐，我来给您化个妆。”
餐厅。
女孩拿起调羹，从蛋糕的侧面切下一块小小的甜品，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然后，他就捏起杯耳，将那泡的馨香的茶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茶香与奶油的甘甜在味蕾上汇合，然后化作女孩微眯的眼睛。
“嗯～～～～好久没吃霓夏国的蛋糕了，真不错～～～”
幸福的感叹声从女孩的嘴里发出，她眯着眼，非常享受嘴里的清爽与满足。尽管这只是一种最普通的蛋糕与红茶的搭配，但是在女孩仪态端庄的品尝中，却仿佛像是在享用什么绝味佳肴。
“我说……姐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其实以您的身份，直接回家里享受的对待和关爱觉得比那个冒牌货更好呀？我感觉根本犯不着和那个大摇大摆着回国的女人计较。”
“嗯？………你不要太看得起这个世界的人，时间会改变所有的所有。更何况是政治家族的利益场，血缘关系其实并没有任何主导作用。”
女孩继续欢快着切开千层饼蛋糕，放入盘中随意应答。可当她抬起头，看到对面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的疑惑眼神之后，这才缓缓地给她补充着这世界可笑的一面。
“你还不懂这个事情，没事，时间还长着呢，等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可笑了。”
对于“妹妹”的疑惑，姐姐并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只是在吃完之后，她将自己的鬼面具递给了妹妹，让她自己收好。
“姐姐，那你的设想万一被识破了呢？妹妹仰起头，看着天上那被乌云覆盖住的朦胧清月，再看了看面前依然波澜不惊地吃着蛋糕的女生，想了想后，说道：“姐姐，我们已经从永夜议会脱离出来了。在这其中呢，因为刺杀苏子曦的事情让您元气大伤，现在您亲自上场……我有些担心。”
叮铛。
回答妹妹的，只有餐具碰撞杯盘的声音，以及女孩离开餐桌的身影。妹妹见状也连忙起身，与姐姐一起离开餐厅，任由天上的银月包裹两人的身体。
“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会帮您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情的！”
两姐妹互相挽着手，妹妹的脸上啊啊呜呜的笑着，似乎有着近乎变态一样的恋姐癖。而反观姐姐，却是一直用余光看着黏在自己身边的女孩，露着嗤笑。
似乎……人偶是已经准备好了，那么这场好戏……
女孩抬起头，望向那轮宛如利刃一般的下弦月，慢慢的……
闭上了黑色的眼睛。
即将上演。
苏子曦并没有因为自己提出的问题获得这个回答而感到哪怕一丝尴尬。至少，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从毁了这个城市只为了换取三百英镑之后，苏子曦的脸就一直是那么冷淡。
要知道当初她的意图只是想要把这个城市的物价抬高到一种离谱的地步，所以才选定了在1：25的汇率的时候去换取英镑。因为这个汇率至少不会让人们对新币失去信心。可是那个贪心的胖子并没有放出英镑，来控制哪怕一次市场的稳定。
或许……这几天苏尚妄市长还是会等着自己来换那一百万的英镑吧？
那这几天，楚夷岛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没去兑换之后，楚夷岛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子曦无法想象，但却也能猜到会是怎样的。所以当自己加剧了一座城市走向覆灭，在背负着这样的心态之后，整个世界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事情会让她这颗心脏为止加速跳动了吧？
所以，哪怕洛蒂说出这种原本会被她一辈子藏在心底的秘密，被她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苏子曦也是一脸的冷漠。
“小姐，您……真的很不一样呢。”
见苏子曦不为所动，洛蒂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声嘶力竭的要求苏子曦为自己的遭遇发出哪怕一声感叹，而是转身，领着苏子曦前往餐厅。
“以前我见过的大小姐们，无一不是娇生贵养，整天快快乐乐的，浑身上下挂满了华光珠宝，抹着比黄金还要贵重的口红。可是您，似乎只有一种高贵而冷漠的气质萦绕在身，却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洛蒂说着说着，她不自觉的转眸瞥了一眼苏子曦。只不过一眼之后，她的脸就红了起来，继续说道：“也许您觉得可笑吧。我明明大您差不多两岁，而且我的出身比起您来也是显而易见的悲惨。明明生长的环境越糟糕，人们的心态也会越成熟对吗？可是我依然还是那么不知上进，那么的懦弱，这次甚至还躲在了您的背后……”
语言，在海风的吹拂中飘向大海。洛蒂也不管身后的苏子曦有没有跟上，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就只是最平常的说话……
“我有很多次，都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想……要是死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但是每次在寻死的时候，我都会临场害怕，或恐高，又或者是因为脖子疼，等等各式各样的原因放弃了寻死。是不是很好笑啊？”
“明明我都没有了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但我还是怕死。明明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
脚步停下。不因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手，被后面的人伸手拽住了。
“怕死很正常，想死也很正常。只要是人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是正常的。”
“这世界有这么糟糕吗？确实很糟。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寻死了对吧？没死成或许是突然想起了这世上还有自己值得挂念的东西？又或许是只是心里对恐惧的期待值，大于了对死亡的渴望度，才临时选择了尝试继续活一段时间。”
“………这个世界很糟糕，我比你更清楚。从以前到现在，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塌糊涂。但是啊……”
苏子曦抬起头，伸出月光下显得缥缈而柔软的手指，朝着白月与星辰，缓缓握住————
“再黑的夜里也都是会有星星在的，如果没有，那就驱散你那片世界的黑雾，去看看你喜欢的那颗星星。”
夜色早已深沉，不分时辰。
今天……是夏末。
那些璀璨的繁星定格在晚空的宽阔之中，装点着这一片纯色的画布。原本应该是混乱而浑浊的天空，现在，却变成了宁静与生命活力的象征。
洛蒂抬起头，透过那些黑色云层的缝隙，看着夜幕上那些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星星，小栗色的瞳孔里反衬着那些光华，似乎，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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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夜空，这一颗颗的晚星……好美啊……
这么美的东西……以前，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抬头看过？为什么……这片大海里，也洒满了珍珠……为什么……世界却在这种糟透了的时候才愿意施舍一点它本来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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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我的，你迟早也可以的。”
苏子曦看着她，语气舒缓的说道。洛蒂听到这样的话，渐渐地，好像理解了什么，原本烂成碎渣的心脏突然发疼。她捂着胸口，望向那一位在月光下，披散着金发的十六岁少女，她的手里，是自己刚刚为她固定好的发圈……
“看着星星，看着它就能跑起来。而跑起来，就是你活下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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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在浩瀚宇宙里闪耀着独属于自己的闪耀。
也许，这场水天一色之景能够让人驻足留念，也许，派对的狂欢也能够掩盖住洛蒂的哭声。也许……
自己的眼泪都已经被自己发自心底的厌恶了。原本这些眼泪只会带来父亲更暴力的索取，更沉重的宠溺，以及虚假到恶心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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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仆人是不能站在主人前面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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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是这种“嘲讽”，让洛蒂让开身子，看着苏子曦那张连下弦月都黯然失色的笑颜，随后紧紧地抱住了这位“小姐”。
苏子曦没有抗拒这个拥抱。即使她有些厌恶别人触碰自己的肌肤，即使拥抱会让她的双手被束缚住，但是她也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身后的女孩止住她的眼泪。
过了许久，洛蒂擦干净眼泪，冲着苏子曦笑笑，施了一个僵硬却很有诚意的主仆礼，说道：“对不起，小姐，是我浪费了您的就餐时间。现在请您跟我到餐厅用餐吧，这艘游轮很大，小姐不要走丢了方向。”
笑容有些僵硬，但苏子曦看得出来，这笑容是开心的笑容。
苏子曦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说道：“不知道主人的姓氏，这对仆人来说可是非常失礼的。我姓苏，你可以叫我苏小姐。”
洛蒂再次露出她那张笑脸，看着苏子曦的笑脸，伸出手：“请进，苏小姐。”
笑容，带着有所归属的喜悦，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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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蒂也不再多言，领着小姐到餐厅，选了一份甜菜奶油浓汤，和一盘烧鸭切片。因为船票也包含了这几天在船上的吃喝住行，所以洛蒂挑选菜品的方式也比较大胆，选了一些好看但不知道好不好吃的晚餐。
而苏子曦看了一下面前甜腻的菜品后，却是选择了一份沙拉和哈密瓜汁。尽管菜的价格已经包含在船票里了，但是苏子曦还是一不想吃太多为理由拒绝。倒是弄得洛蒂有些面红耳赤的尴尬不已。
因为是选择的是自助餐肴，所以这里的客人比起典雅的海上餐厅来说会更为热闹。客人们开始尽情的进食着用天价船票买来的食物，似乎想要吃回本一样的。而苏子曦的桌上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盘子，那些看似精襄美味的菜也大多数都进到洛蒂的胃里了。
餐厅内，杯盘交错。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此起彼伏。苏子曦一边吃着绝对吃不饱的沙拉，一边看着此刻聚在自助餐厅吃饭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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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热闹的氛围让洛蒂产生了久违的期待，明明是很好笑的节目，她却在不知不觉中看得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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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姐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其实以您的身份，直接回家里享受的对待和关爱觉得比那个冒牌货更好呀？我感觉根本犯不着和那个大摇大摆着回国的女人计较。”
“嗯？………你不要太看得起这个世界的人，时间会改变所有的所有。更何况是政治家族的利益场，血缘关系其实并没有任何主导作用。”
女孩继续欢快着切开千层饼蛋糕，放入盘中随意应答。可当她抬起头，看到对面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的疑惑眼神之后，这才缓缓地给她补充着这世界可笑的一面。
“你还不懂这个事情，没事，时间还长着呢，等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可笑了。”
对于“妹妹”的疑惑，姐姐并没有给出任何的答案。只是在吃完之后，她将自己的鬼面具递给了妹妹，让她自己收好。
“姐姐，那你的设想万一被识破了呢？妹妹仰起头，看着天上那被乌云覆盖住的朦胧清月，再看了看面前依然波澜不惊地吃着蛋糕的女生，想了想后，说道：“姐姐，我们已经从永夜议会脱离出来了。在这其中呢，因为刺杀苏子曦的事情让您元气大伤，现在您亲自上场……我有些担心。”
叮铛。
回答妹妹的，只有餐具碰撞杯盘的声音，以及女孩离开餐桌的身影。妹妹见状也连忙起身，与姐姐一起离开餐厅，任由天上的银月包裹两人的身体。
“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会帮您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情的！”
两姐妹互相挽着手，妹妹的脸上啊啊呜呜的笑着，似乎有着近乎变态一样的恋姐癖。而反观姐姐，却是一直用余光看着黏在自己身边的女孩，露着嗤笑。
似乎……人偶是已经准备好了，那么这场好戏……
女孩抬起头，望向那轮宛如利刃一般的下弦月，慢慢的……
闭上了黑色的眼睛。
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