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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卤蛋,有了系统咱就图这个? 第98章 恩恩怨怨

    “没有计划?就敢做这么大的事儿?”赵北桥有些不解。

    “或者,你怎么看呢?”老周把问题又抛还回来。

    “您这些猜测,全都是从摆件没有被拿走这一点展开的,有没有种可能,凶手根本就没打算拿走这个摆件,就是要明目张胆地摆在这里,你看,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人发现嘛。”

    “好,桥总,那咱们再说下一个问题,冯彻脑后的伤,以当时警方的判断,应该是只撞击了一次沙发扶手吧?”

    “撞击?当然只有一次了,要是有两次,那不就成了那个女的谋杀了吗?”赵北桥的反应很迅速。

    “好,刚才你也在这里演示了一下挥击那个摆件的动作,挺逼真的,你当时打击了一次后,没有立即放下瓶子,是在等什么?”

    “当然是确认对方有没有被我打死呀。”

    “那你又怎么能确认对方有没有死呢?”

    “我……好像……不能?”赵北桥的眼睛瞪大了一圈儿。

    “对,你不能,因为冯彻是送医后七天才去世的,也就是当时一直都有呼吸,生命体征也都在,只不过打击的位置很要害而已。”

    “那我为什么,要让他留有呼吸。”赵北桥慢慢地吐出这句话,把自己都冷得打了个哆嗦。

    老周仍然保持微笑,“看来,连你桥总也想让他彻底死掉呀。”

    “不不,对对,不……”赵北桥一时失措。

    “打了一下,一息尚存,竟然就能罢手,这像是谋杀吗?”

    “不,不太像。”赵北桥答道。

    “那像什么?”

    “像,像是泄愤。”

    老周竖了个大拇指,“桥总,总结得好。”

    “不对呀。”赵北桥也在让思维飞转。

    “哦,桥总,哪里不对了?”

    “凶手疯了不成?打一下,还打了后脑那么致命的部位,然后还留下活口,他就不怕彻哥醒来,找他算账?”

    老周用手掐了一下眉间,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没有回应。

    “难道,凶手,他真的不怕,他不怕彻哥醒来,也不怕被指认?为什么?难道,彻哥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难道,这个把柄,的罪过,比强制猥亵,还要大?得多?”

    赵北桥在老周划的道道上,战战兢兢,摸索着前行,而分析出的答案,又让赵北桥无法面对。

    老周又补充道,“还有,这么多年,这个摆件就一直放在这里,作为凶手,你会不会一直惦记着?”

    “会。”

    “那他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这东西拿走?”

    赵北桥想了几种可能,却又不敢说。“周老师,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老周反问道。

    “那,谁会知道?”

    “也许,冯老会知道吧,说不好,我也是乱猜的。”

    赵北桥又拍了下大腿,“那现在把这个案子重启调查了,会不会……”

    “会不会让冯家陷入更大的危机,是吗?”

    赵北桥点头。

    “这层窗户纸呢,本来不应该被捅破,但是因为有我,有你,所以今天就被捅破了。”

    “周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闯祸了?可我当时问了宇哥,宇哥应该也请示过老爷子了,他们如果怕我闯祸,为什么还让我继续这么干呢?”

    “谁捅破,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捅破的时机。”

    “时机?”赵北桥不太明白。

    “这件事要是在当年就被捅破,冯家会更难收场,甚至可能你名下都不会有这套房子了。”

    赵北桥脸色一变,但他只是惊恐,却无法真正体会到被互换的人生,是什么滋味。

    老周继续说道,“但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被捅破,只能说是天上掉了个馅饼,这么说好像不太尊重逝者,但确实就是个馅饼,这个馅饼是给冯家的,主要是给冯老的。”

    “时机有这么重要吗?”赵北桥问道。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先不说案情,只说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和……和利益吧,都已经平衡掉了,所以,此时再查这个案子,应该只能到给冯彻正名这一层,想再往下深挖,已经不太可能了。”

    “可刚才警察还说,可能要去调查那个女的呢。”

    “那一男一女,身上应该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一男?是谁?”赵北桥问。

    “当然是凶手呀,当然,也可能不止一男,两男也有可能。”

    “哦,为什么说查不到东西了呢?咱们的办案能力,是很强的。”

    “先说那女的,人在国外,这么老远,随便钻个法律的空子,就能和咱们这边耗上几年。再说这男的,只要那个摆件上没能发现指纹这一类直接证据,那这个人基本上是安全的。因为这男的身份,可能也不一般。”

    “那要是这男的身份恰好一般呢?”赵北桥插话道。

    “那他可能,就会随便出个什么意外吧。”

    “也是,出了意外,也就不能回来取走这个摆件了。”

    老周挑了挑眉毛。

    “可彻哥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把罪名更正过来了,对冯家好像也没啥作用,这算不上是什么馅饼吧?”赵北桥问道。

    “好问题,冯彻卸掉罪名,意义在于解开冯老的心结。而能够用这种方式来把这件陈年旧事重提,则是冯家实力的一种宣扬,既有小手段,又有大格局。这件事在普通人眼里,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恩怨情仇什么的,早就忘了吧,可在冯老这个层面,用几十年去摆平一件事,都很正常。况且,冯老摆平的,可能不只关系到冯家的利益,要是这么看来,那这件事的意义,还可以再拔高一些。看那些唱大戏的,那些朝堂上的恩恩怨怨的,哪个不是要磨掉一代人,甚至几代人才能告一段落的。”

    赵北桥开始微微点头,“周老师,要不是您这么一说,我可能一直都看不清楚这些。”

    “你可别这么说,咱们再怎么努力,也是看不清楚的。”

    “不,听您这么一说,我就真的有点开窍了,这些年跟在宇哥身边,也见过好多奇怪的事情,现在这么一想,就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诶,快给我八卦一下,有啥奇怪的事儿。”老周一下子来了兴致。

    “您快饶了我吧,那些事儿,我也不敢说,您也不敢听。”

    老周撇了撇嘴,“毒性这么强吗?”

    赵北桥把瓶子里的水喝光,一抬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老周也学着把水喝光,也是一抬手,也中。

    两人默契地击掌。

    “桥总,现在回头再看冯老的那个斋号,有什么感觉?”

    “您是说,怅庐?”

    赵北桥无奈地叹了口气。

    “怅庐,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