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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边边 第44章 杨湘蓉获知出叛徒。

    晚餐桌上,一家人围在了桌边。湘蓉注意到父亲挎着脸,一语不发。她也闷在那儿不敢多言。祖母从不过问时事,一年四季都是一个心情,说着她不被人重视的话,她也不看谁的脸色,想到什么说什么。这阵,她看着湘蓉道:

    “年纪轻轻,漂泊异地,婆婆佩服你。也反对你这样做。听你父亲说,外面很乱,经常打仗。可是,这样动荡的年月,依然不能收回你出门的心。你们这一代天骄,天下落到你们手里,将会是什么个未来?”祖母摇起头,叹息一声,便不再说了。

    “婆婆,我要告诉你,一个人心中有了奋斗的事业,他是在所不惜的。”

    湘琴马上接上话,称赞姐姐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杨炳江听到大女儿的话,心里忧虑更深了,湘蓉见父亲不做声,她不再往下说。

    晚饭过后,湘蓉走进了父亲的书房,进门摆有一张小方桌,桌边有几张木椅,靠窗户是书桌,杨炳江在书桌上写着什么,湘蓉唤一声:“爹”。杨炳江应着,没有瞧她,书桌上的马灯光,照得书房明亮,湘蓉站在书桌边,往对面的书架瞧着。书架旁边贴有一张《中国地图》湘蓉知道,父亲在湘潭大学求学时,拿回来的。她走去书架边,看着书架上的书名,取一本唐诗翻阅起来。杨炳江停下笔,对女儿说:

    “蓉儿,今天我们开会,你猜会上说了什么?告诉你,永顺城出事了,有叛徒告密,湘西有大麻烦了。上面要我们密切注意,这几天来往的客人和可疑者。我想到了石晓东和汪大顺,这两个年轻人让我怀疑。他们是你带来的老乡,我顾虑重重,蓉儿外面动乱地让人不寒而栗。我劝你,在家避一避,暂时不要回长沙。”

    “不,爹,我不能半途而废,怎能放弃学业?你放心,我也习惯了外界的环境,我们大学里全是女生,她们同样在险恶的环境下努力完成学业。爹,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蓉儿,你太天真了。我们这样偏僻的山旮旯里,都出现了他们那些人,可想而知,外界动荡到了什么程度,他们那些人真是无缝不钻,这山沟沟里能捞到什么好处?”

    “那些人,我在学校听到过,还听说,他们接连打胜仗,这天下快要属于他们了。”

    “小声些,这些话,到外面不要随便乱说。”杨炳江的手在额前捶打着,接踵而来的事情开始困扰他,湘蓉这会儿也是如此。她顾不及父亲此时的心情,只见她将手中的书紧紧卷起,紧迫的眼神里,笼罩着一层惊疑。

    “爹!爹!”门外湘琴连唤两声,走来说:

    “爹,今天你有些不高兴,是吗?餐桌上,我看到你,脸上很少有那种脸色。”她拿张椅子坐在父亲身边,杨炳江叹息一声,沉默地望着二女儿。湘琴看着他说:“爹,你蹙眉愁眼、唉声叹气,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爹,我从来没有见你这样操心过,到底是为什么?你担心姐会很快返校?”

    “你让爹怎么回答你?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那该多好。但是,爹有职务在身,有些事情来了,爹不能回避。如何应付,又如何回避。爹在这里冥思苦想,寻找计策,”他站了起来,愣在了那儿,忽然唤道:

    “蓉儿,你痴在那儿做什么?”

    他喊这一声,湘琴见到姐姐才从她的心事中回醒过来,刚才,父亲告诉她情况后,她的担心在心里越来越沉:为我,父亲心里揣着矛盾、担忧,他好像在怀疑石晓东、汪大顺,在为我担心。无论出了什么情况,他们应该赶来了常古城。为什么还没到?

    这时,湘琴唤一声:“姐”,她故作轻松的回湘琴一笑,与父亲和妹妹聊起了家常。

    走出书房,湘蓉没去陪祖母,直接上了吊脚楼。湘琴则往祖母房间走去。

    杨湘蓉在房间里,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湘蓉拿出抄完的地图,再过目一遍,然后,将地图稳妥地收藏起来,心神不安地坐在床边,担忧起来:父亲说我们内部出了叛徒,是谁?石晓东、汪大顺他俩怎样了?

    杨湘蓉在心里琢磨着,眼睛望着壁上的竹篮,父亲无意中透露的消息,令她焦急万分。为稳住自己,走到竹篮边,拿起绣花箍,欣赏着丝帕上的图案,看着笛子尾端坠着的两朵花蕾,还没有绣完。她坐在了书桌边,调了一下马灯的光亮,拿起了绣花针。此时,她回想着与石晓东分别的夜晚。

    那晚,杨湘蓉从吊脚楼下来直接去了石晓东的房间,他与汪大顺分别睡在她家左侧的客房里。在晓东的客房外,轻轻地唤了他一声,晓东开门,见他穿一件长袍,打扮的像一位商人,晓东说:

    “睡得一觉了吧?”

    “哪有睡意,下楼来看看你们。晓东,路上要多留神,地图到手后,争取五天内到常古城汇合。”

    “行!”石晓东边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一边说:“要出发了,格外有精神,你在家里不要替我们担心,你们这一家人待人热情,你有一位开明豁达的父亲,有一位给人带来快乐的妹妹,趁这会儿难得的相聚,多陪陪他们。”

    “你和汪大顺路上一定要小心。”

    “恩!”他应着说,“到王村找到小马后,我们多了个伴,可是,身边没有你,这心里还真有些牢骚。”说着,对湘蓉看去,走近她,在没有灯的房间里,凭借窗外的月光,彼此的目光,如光照进自己的心里。望着她说:“没有你同行,也没要紧,我你的笑声会陪伴我,你的眼睛是我见到的最温柔的眸子。眨闪地瞬间,包含有说不完的话语,日日夜夜在我心中,传递你的心声。总之,你是我的神经,让我这蠢人变得狡猾三分,遇到危机,我越沉着。我们配合多次了。每到分别,你嘱咐又嘱咐。可是,我想听到你的心里话。你是我的人的那句话,何时才会对我说?我知道,你乖巧的在和我捉迷藏。告诉你,在这方面,我最有耐心。等到结束了这回冒险的旅程,等到这次任务彻底完成,我会轻轻松松地再来缠你。”

    湘蓉被他咄咄逼人的话,弄得她赶忙转过身去,检查他准备地如何。但是,石晓东握住她的手臂,制止道:“每在这时候,你的聪明,会指使你避开我的眼光,你这姑娘,总把自己的心事装在心里。”

    石晓东,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湘蓉不敢看他,低着头说:“因为,我害怕,害怕被你心中盛满的激情迷醉,在你面前,在这跋涉的岁月里,我们虽没有挑明什么,没有许诺什么,可是,在我的心里,每时每刻,难以忘怀地在打扮着你的模样。其实,你早已在消费我的感情了。”

    这时,石晓东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说:“为了我们的事业,我又要辞行,等着我。”

    石晓东提起行李,毫不犹豫地从她身边走出房门。

    一会儿,他同汪大顺站在了湘蓉面前,三人往后们走去。

    杨湘琴突然闯了进来,她一惊,感觉是石晓东来了房间。湘琴却瞧见了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原来是针扎着了她的手指,丝帕上印上了一点血色。湘琴唤道:“姐姐!”她没应,只是说:

    “湘琴,你来看,在儿染上了血印,刚才见你进来,我不小心扎着了手。”湘琴走去,想着姐姐看她的神情令她惊讶,将绣花箍拿在手里,对她看了一眼道:

    “这血迹留在这儿更好看了。这朵花也因此完成。姐,我要感谢你。你也想绣花给那个石先生?”见到姐姐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她又高兴地笑了。湘蓉没有说话,伸手将绣花箍再要了过来,拿在手里欣赏着说:

    “他肯冒险,他对事业的追求和执着,对同志,噢,不,对朋友的真诚;还有他如饥似渴地对知识的求索,令我敬慕,佩服。别看他在家里寡言少语,和他相处久了,那感情会自然地靠近他。石晓东,让我没有理由地不喜欢他。现在,我们的事业,不,我们的学业没有完成,在我们俩人之间,也没有时间谈婚论嫁。”

    杨湘琴没有去考虑姐姐说话时几次否定的解释,姐姐的话,让她想到了田家坳,她说:

    “姐,要是我和志清;给你和石晓东这样为自己的事业,在一起奔波。该多好!姐,一个男子感情上的细腻之处,在一起时,表现得最温柔。你发现吗?

    姐,也许没有充足的时间去体察一个人。只想告诉你,有了他,也许今天不觉得,今后你会感动。”

    在说话时,湘蓉的眼神看着门外,然后走到窗边,望着黑夜,自语道:怎么还不来常古城?

    她站在书桌边,想到内部出了叛徒,她的手用力地按在了桌子上。湘琴走来站在了她的身边,问道:

    ”姐,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在心里?我猜得到,你是在为石先生担心。你别急,他也许在回常古城的路上了。你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有什么心情在家里呆久的,从你的话里,我知道,你已把他放在了心里面。”

    湘蓉朝妹妹看着,湘琴故意眯起眼睛逗她,湘蓉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声声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