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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荒缘 第91章 半路被劫

    第二天一大早,鲁大胜终于找来一辆马车,停在了旅店门前。

    乔阿蒹走出旅店,发现这辆马车的马怎么会这么小啊!就问道:“大胜哥,这匹马……长得这么小呢?”

    “是的……它不是马啊?是头“噘嘴”骡子呀……”鲁大胜解释说。

    “骡子……骡子不是长得高头马大的吗?”乔阿蒹还是弄不懂。

    “它是个“噘嘴”骡子……就人们的谚语常说:“噘嘴”骡子,卖个驴价钱……就是这种骡子哟。”鲁大胜再一次的解释说。

    这时,鲁大胜看见,乔阿蒹的妈妈带着娇娇去厕所了,他借着在个机会跟乔阿蒹笑嘻嘻的说:“驴配马生骡子,马配驴也生骡子。但是,那它就叫做“噘嘴”骡子啦……不值钱的?”

    乔阿蒹闻听,羞红了脸,一阵红儿一阵白的说:“去你的……竟瞎说!”

    其实,此时的乔阿蒹表面在假装生气,心里却是暖融融的,觉得鲁大胜说话带有磁性的声音,今天显得特别动听……

    记得那次劳模会上,鲁大胜亲自提名表扬我说:“……新来插队的上海知青乔阿蒹,和社员们在一起劳动中,不怕苦,不怕累,表现得由为突出。虽然,她没有什么大的轰轰烈烈的事迹,但是她每一次收工回来,都会默默无闻把大伙用过的工具码放整齐,再把仓库打扫得干干净净,最后一个离开……这就是先进生产者,这就是劳动模范……”

    现在回想起来,又一次的让乔阿蒹感觉到,上台领奖状时候的激动……

    鲁大胜是不是单身,却让乔阿蒹产生了兴趣,王二妮和他分手后,薛香莲又给他好上了。

    后来她听说,鲁大胜下台之后,薛香莲也弃他而去,远走高飞了,却不知道他的原配老婆现在病情如何?

    乔阿蒹想到这,试探的问道:“大胜哥……你家大嫂还好吗?”

    “你大嫂啊?她死了……我被抓进了局子,她不长时间就死了……”

    “那么……大嫂得的是,什么病呀?”

    “不太清楚?当时我被关在局子里边,他们只是传话给我……说是什么心脏病……”

    乔阿蒹闻听,一阵凄凉,让她不可思议的是?

    当年叱咤风云,运筹帷幄,曾在丹顶鹤屯子呼风唤雨的人物。

    如今,沦落得这般田地,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不易,扶琴于天地,看庸人追名逐利,温婉离愁散去……

    “……”

    北大荒的夏天,是一年四季最好的季节。虽然早上的温度还是有点冷清清的,但是太阳一出来马上就暖烘烘的。

    草原上的小野花开始绽放了,绿油油的小草像地毯一样,铺到了远方的芦苇荡。

    辽阔的草原上,每个角落都充满生命的旋律,很多种类的南方侯鸟在这里栖息。清新的气息、欢快的节奏,让人陶醉在这片神奇般的草地。

    鲁大胜哼着过去兵油子的小曲,赶着这辆由“噘嘴”骡子驾辕的马车,时不时的还唱上两句:“驾……喔……喻……毛驴拉车集市里游,到了青楼被窝里留,卖了两亩半地一头牛,分文不剩流浪街头,窝窝头稀饭醒了酒……才想起,老婆孩子热炕头……”

    乔阿蒹和妈妈薛爱梅听罢,都捂着嘴笑个不停。娇娇却一句也没有听懂的问道:“大胜叔叔……你是不是牙疼啦……”

    音乐科班出身的薛爱梅,却听懂了,这是东北特色的小调,歌词大部分是东北胡子和老兵油子胡编乱造的。他们在寻欢作乐时流传下来的小曲、小调。有的小调小调几乎失传了,还好有人传承下来了。她觉得这个自然旋律特别珍贵,便跟娇娇说:“孩子啊!你叔叔不是牙疼……这段小曲小调,可是东北味十足的原创歌曲哟……”

    “……”

    鲁大胜赶着“噘嘴”骡子拉的马车,走过了这片草原,前边来到芦苇荡岸边的古道上。

    “啊……太美了!”

    乔阿蒹和妈妈薛爱梅,都被这里大自然的景色感染了:阳光洒落在翠绿的苇叶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蓝天白云下,一片宽广的芦苇海洋无边无际。

    薛爱梅顿时灵感大发,即兴的写下了一首歌,并作了谱曲。歌名叫《难忘的岁月》,这是一首三拍子歌,歌词大意:

    难忘的岁月啊!上海与北大荒,火车啊,北行穿越过千山万水,春天啊,北行的大雁穿云驾雾。一次次风吹,一场场雨打,蒹葭的命运天注定……

    “……”

    就在鲁大胜和乔阿蒹,兴致勃勃欣赏着,妈妈新创作这首歌曲的时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突然,发现前边有几个“酒蒙子”来劫道。

    他们是大兴安岭一带特殊的族群,是一些过去靠打猎为生的后代。现在他们无猎可打,游手好闲,一天什么也不干,专吃回家救济粮。

    政府对他们还是挺照顾的,不仅给他们盖房子还给他们钱花。可是,他们把到手钱全部换成了酒,喝多了就闹事。

    后来政府不给他们钱了,给他们牛,以养牛为生。可是他们照样把牛卖了,换成了酒……

    这几个“酒蒙子”,看见马车上有花姑娘便兴奋不已,离老远就招手示意停车。

    鲁大胜看见他们,觉得是人生常态,见怪不怪了,对付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就是跑。因为他们都喝多了,跑也跑不动,追也追不上你,别撞到他们就行。鲁大胜想到这,故意把马车放慢了车速,他大声的喊道:“我们是丹顶鹤屯子的……是本地的人,请你们让开!”

    “站住……我们不管你是哪个屯子的,只要打此通过,就要留下买路钱?”

    鲁大胜闻听,说了声:“去你妈的吧!”扬起了鞭子大喊一声“驾”!“噘嘴”骡子听见了鲁大胜的喊声,疯了一般的往前跑去

    可是,前边他们设有路障,挖了不少深坑。结果,马车没走多远,就陷入了深深的泥潭里。

    鲁大胜一看这下可完了,真的遇到坏人了,他们不是“酒蒙子”而是一帮劫匪。他无奈的对乔阿蒹说:“没有办法了……要想不受到伤害,就得给他们钱摆平了……”

    “那……得,给他们多少钱呀?”乔阿蒹被吓得颤抖的声音说。

    “别怕……沉住气,等他们过来再说?……”

    鲁大胜还没有说完呢,几个劫匪同时的跑了过来,一个劫匪气势汹汹的说:“想跑……没门,都给我下车,举起双手站好啦!”

    鲁大胜和乔阿蒹都觉得说话的声音挺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民兵指挥部总指挥王大虎的弟弟王二虎,他怎么会,落草为寇了呢?

    这让鲁大胜和乔阿蒹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王二虎属于逼上梁山,落草为寇的。

    因为,他干的坏事太多了,公安部门正在通缉抓他。

    特别是,他让陈东东把丹顶鹤屯子的残疾人,温二傻子骗出来,送上了断头台。为原公社书记高满堂金蝉脱壳,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温二傻子顶替高满堂,被枪毙的事件暴露后,陈东东很快就被抓了,一段时间,王二虎也想投案自首。

    可是,当他听说陈东东被判刑十七年,吓得他赶紧逃之夭夭,上山当了劫匪。

    昨天他们听说了,关里来了一位很有钱的老板,来这里准备承包土地种黑河西瓜。

    机会不能错过,他们连夜就来到这里挖坑布控,准备打劫这位从关里来的老板。

    可是,他们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人影,正在他们泄气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鲁大胜赶着驴车从这里经过,他们还发现车上还有女人,这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他们长时间在这里,从东山到芦苇荡之间迂回抢劫打游击,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碰到女人了。今天他们看见女人了,就要兽性大发。

    王二虎是第一个跑过来的,当他看见车上一个是老太太,一个是孩子,就一位美女,便兴扫的大声吼道:“都给我下车……举起双手,到我这边站好啦!”

    未完待续 (九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