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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尊:我用鉴宝赚大钱 第409章 多谢闫侍郎仗义执言

    暮色四合,最后一点天光被深沉的靛蓝吞噬,木府各处的灯笼次第亮起,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摇曳的光晕。

    燕清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无底的深潭,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全然不知时光流逝。

    直到意识艰难地冲破粘稠的黑暗,她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屋内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唯有窗外廊下悬挂的灯笼透进几缕昏黄暧昧的光,在雕花窗棂上投下摇曳的影。

    夜风带着秋末的凉意,透过窗缝钻进屋内,拂过她裸露的脖颈,激起一阵细微的寒栗。

    她猛地坐起,残留的睡意让她头脑有些发懵,只记得自己是躲工部那堆积如山的卷宗躲到了木锦之这里。

    “糟了!”

    她低呼一声,掀开薄被,摸索着下榻。

    黑暗中,她手忙脚乱地套上外袍,系带缠了几下才勉强系好。

    门外候着的木府小仆听到动静,适时地提着一盏小巧的羊角灯进来,柔和的暖光瞬间驱散了室内的黑暗,也映出燕清略带惺忪和一丝狼狈的脸庞。

    “燕大人醒了?可要用些热水净面?”小仆声音轻快。

    燕清点点头,就着仆从端来的温水铜盆,匆匆掬了几捧水拍在脸上。

    有些温凉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落,刺得她一个激灵,彻底驱散了困倦。

    “我家大人吩咐,若是燕侍郎醒了,便请移步饭厅用膳。”

    燕清用布巾胡乱擦了擦脸和脖颈,也顾不上仔细梳理微乱的鬓角,便跟着引路的仆从快步穿过回廊,向饭厅走去。

    夜晚的木府很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光影在雕花的廊柱上明明灭灭。

    在仆从提着的羊角风灯引导下,燕清穿过夜色笼罩的庭院。

    木府客房到前院的回廊曲折幽深,灯笼的光晕只能照亮脚下几步路,将周围的花木山石染上一层朦胧而神秘的轮廓。

    夜风穿过回廊,带来远处饭厅隐约的杯盘轻响和人语。

    与此同时,木府正门方向,另一盏灯笼正引着闫茉白大步流星地走来。

    她步履轻快,带着一股风风火火的劲头,显然是刚刚摆脱了家中事务的纠缠。

    灯笼的光芒跳跃着映在她含笑的脸上,与这静谧的夜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燕清被仆从引至饭厅那扇透出温暖光亮的雕花木门前时,闫茉白的身影也恰好从另一侧的回廊拐角出现,两人在门口不期而遇。

    “咦?”

    闫茉白脚步一顿,灯笼的光在她眼中映出清晰的诧异。

    她上下打量着明显刚从睡梦中醒来、发髻微松、衣袍也略显随意的燕清,眉梢高高挑起,语气里带着熟稔的调侃。

    “燕侍郎?这可真是稀客!今儿个可不是休沐日,你怎地从人家后院钻出来了?莫不是……锦之这府邸有后门捷径,直通你工部衙门不成?”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探头往燕清来的方向张望了一下。

    燕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偶遇”和调侃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抬手下意识地拢了拢鬓边微乱的发丝,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褪尽的睡意。

    她没好气地白了闫茉白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工部最近忙得人仰马翻,案牍堆积如山,我连轴转了好几日,实在熬不住了。锦之心善,见我困顿,便允我在她府上寻了个清净客房小憩片刻。谁知这一觉竟睡到了天黑。”

    她说着,忍不住又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哦——”

    闫茉白拉长了调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神里的促狭却未减半分。

    “原来如此。我说呢,你们工部最近动静是不小,四处招兵买马的,闹得沸沸扬扬。连我们礼部都听到风声了,户部那边更是吵了好几天,户部那位老尚书正准备着要上折子参你们一本,说你们这般大肆招工,不合规制,靡费公帑!”

    她边说边伸手推开了饭厅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食物香气和温暖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两人一同迈步走进灯火通明的饭厅。

    厅内几盏琉璃宫灯高悬,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驱散了门外的黑暗与寒意。

    一张宽大的红木圆桌摆在中央,上面已摆好了几样精致的菜肴,还有几副碗筷。

    木锦之正坐在主位,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瓷酒茶杯,见她们进来,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燕清闻言脚步微顿,侧头看向闫茉白,眼中带着一丝审视,“户部参我们?这事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闫茉白走到桌边,很自然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顺手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动作流畅自然。

    她呷了一口温热的酒,才慢悠悠地说:“自然是户部的人找到我们尚书大人那儿了呗。说你们工部行事乖张,想拉我们礼部一起联名上奏,好显得声势浩大些。”

    她放下酒杯,对着燕清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不过嘛,被我给劝下来了。我跟尚书大人说,工部兴许有陛下的密旨也未可知,贸然参奏,万一触了霉头反而不美。再者,六部之间,总得留些情面不是?”

    她放下酒杯,冲着燕清眨了眨眼,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燕清紧绷的肩膀这才微微放松,她看着闫茉白那副“快谢我”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户部背后动作的恼火,也有一丝对闫茉白出言相助的感激——尽管这相助里恐怕也少不了闫茉白自己的考量。

    燕清走到闫茉白对面的位置,闻言,立刻停下脚步,双手抱拳,对着闫茉白的方向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语气带着十二分的“感激”和“郑重”。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要多谢闫侍郎在尚书大人面前仗义执言,替我工部周旋了。”

    她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如同在朝堂上奏对。

    闫茉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礼”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伸出手,隔着桌面虚虚向上托了一下燕清行礼的胳膊,脸上堆满了夸张的“受宠若惊”。

    “哎呀呀,燕侍郎快快请起!你我同僚,何须如此多礼?举手之劳,举手之劳罢了!折煞我了,折煞我了!”

    她嘴上说着“折煞”,眼睛却笑得弯成了月牙,显然十分享受燕清这番做作的“感谢”。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眼底带着戏谑的感激,一个脸上挂着虚伪的谦逊,都读懂了对方眼底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与调侃。

    她虚扶的动作还没收回,眼角的笑意已经转向了端坐在主位上,正一脸含笑看着她们二人的木锦之。

    “锦之,你这主人当得,客人来了也不招呼,净看我们俩在这唱戏了?可别告诉我今晚就这两道菜,快快,好酒好菜端上来,我可是饿着肚子赶来的,就为了赴你这晚宴之约!”

    饭厅内烛火通明,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三人,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浮动。

    闫茉白那句带着戏谑的“唱戏”刚落音,木锦之便已含笑起身,下午因贪食糕点而略显不适的神色已缓和许多,只余眼底一丝慵懒。

    “岂敢怠慢二位侍郎大人?”

    木锦之声音温润,带着主人特有的沉稳。

    “戏唱得精彩,我自然要捧场多看一会儿。”

    她目光在燕清和闫茉白之间流转,最终落在闫茉白身上。

    “行安既说是‘晚宴之约’,我岂能不备下好酒?来人——”

    随着她一声轻唤,几名名衣着整洁的仆从悄无声息地端着托盘进来。

    前面的两个,一个托盘上放着两壶酒,一壶是温好的琥珀色黄酒,壶嘴正袅袅散着热气;另一壶则是清澈的桂花酿,淡雅的桂花香气随着仆从的动作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

    另一个托盘上则是一只硕大的青花瓷盘,盘子里赫然是几只蒸得通红、张牙舞爪的秋蟹,蟹壳油亮,热气腾腾,一看便知是顶顶肥美的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