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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嘉靖 第195章 我不会看不起你

    媖儿道:“退下,叫你的人都滚得远远的。”

    陆炳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转头就命人将这事报给了皇帝,这时媖儿再顾不得什么,扑到徐谓身上紧紧的抱住他,这一刻徐谓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在她怀里瑟缩了半晌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媖儿只觉心都碎了,许久徐谓虚脱了一般,摊靠在了墙壁上,媖儿才看清他破烂的囚衣里已满是伤痕,媖儿眼睛又湿润了,自责的道:“对不起,我该早点来,对不起对不起……。”

    徐谓此时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尤其他不堪的往事还被最在乎的人听到了,徐谓惨然道:“不怪你,我早该死的,当初为了活着,我……我其实早该死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媖儿正色道:“徐谓你听好了,当初你没有抛下我,现在我也绝不会抛下你,无论你做过什么,你在我心里依然如从前一般,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再抱着陈年往事不放,我就不管你了。”

    徐谓抬起头,眼中略有了一点生机,他颤声道:“阿楠,你不会看不起我吗?”

    媖儿坚定摇头:“不会。”

    徐谓眼里的泪又淌下来,在蒙古受尽屈辱他没落过泪,大牢里严刑拷打他也挺过来了,只在媖儿面前,他脆弱的像个孩子,媖儿轻轻给他擦眼泪,然后又环过身拍了拍他的后背,她知道这一刻的徐谓有多么脆弱,必须给他力量帮助他重新振作起来。

    媖儿亲自护着徐谓回了魏国公府,转头又将陆炳叫了来,道:“陆炳,人是我带回来的,你可有不服?”

    陆炳连忙道:“臣不敢。”

    媖儿哼的一声,道:“让你的人都离魏国公府远远的,若再让我听到你为难徐公子,我绝不轻饶了你。”

    徐鹏举见这位跺跺脚京城颤三颤的大人物,在媖儿面前听话的像只鹌鹑,心里不禁快意,他可是求见了好多次都被陆炳挡在门外呢,这会看陆炳的模样,心里真是解气呀。

    陆炳走了,媖儿不放心又进去看徐谓,见他已经睡着了,被折磨了多日,人都瘦了一大圈,媖儿走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对候在外面的徐鹏举道:“让他好好休息 ,我会再来看他,徐公爷多费心了。”

    媖儿说得客气,可听着怎么都觉得别扭,徐鹏举是徐谓的爹,照顾儿子还用别人叮嘱吗,他赶紧道:“公主放心,臣自会照顾犬子。这次徐家得脱大难全赖公主相救,臣一家感激不尽。”

    媖儿道:“徐公子本就是被冤枉的,就是没有我,也是早晚会还他清白,公爷就不必客套了,天色不早,我这便回宫了。”

    徐鹏举恭恭敬敬的将媖儿送出府外,一路安排了车轿将媖儿送回宫。此时皇帝早已得了陆炳的密报,他阴沉着脸,媖儿居然亲自去救出了徐邦瑞,她刚听到消息就那般等不及的冲去了牢里,若说媖儿对徐邦瑞没有私情谁信呐,虽然没见过这个被媖儿叫做徐谓的年轻人,可这个人早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这次徐邦宁给他送来这么好的一个由头,通敌之罪,他正好借着这件事除去徐邦瑞,只没想到媖儿问都不问就将他救了出来,她就这般信任徐邦瑞吗?

    皇帝想了一会对冯顺道:“你去,传传严嵩来见朕。”这阵子夏言又因为一些事惹他不痛快,他没明着让夏言下课,却也有点雪藏的意思,现在有事他便习惯性的找严嵩,而且这事很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交给严嵩办却很是放心,其实他看中的不止严嵩,还有严世蕃,这是个人物,心机城府都对他的胃口。

    媖儿第二天又出宫去了魏国公府,徐谓睡了一天,精神好多了,媖儿进来的时候见他正坐在床上,他见了媖儿忙要下地来,媖儿赶紧扶住他,道:“你别动,大夫说了你要慢慢调养才行。”

    徐谓微笑:“我没事,都是皮肉伤,算不得什么,阿楠,谢谢你。”

    媖儿道:“那你就快点好起来,要不老害得我一趟趟的跑。”

    徐谓想说这样的话我都不想好起来了,他看着媖儿柔柔的笑,点头道:“好。”

    徐邦宁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两人柔情蜜意,心里嫉妒得越发疯狂,他好恨,媖儿为什么看上了大哥而不是他,他有哪一点比不上大哥吗,他默默的退了出来,郑氏见儿子心情低落便问缘故,徐邦宁便将徐谓与媖儿的事都说了,郑氏皱眉道:“想不到老大居然攀上了媖公主,谁不知道媖公主是皇上的命根子,他这是早就有了准备呀,我可真是小看他了,不过你别着急,打媖公主主义的人多了,哪个乐意让他捡了便宜,咱们就慢慢看,结果还不一定呢。”

    徐邦宁不甘心的道:“娘,我也想娶媖公主。”

    郑氏问道:“你也喜欢她?”

    徐邦宁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想要的我就一定要得到。”

    郑氏道:“你若是与老大赌气,我未必支持你,可你想娶公主的想法不错,若能娶到媖公主,袭爵的事还有不成的吗。”

    媖儿对徐谓如此上心,徐鹏举敢不照顾好徐谓吗,原本恨徐谓拖累全家恨得牙根痒,可因着媖公主,他对徐谓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不敢责备一句,只抓重点问了在牢里的审问经过,徐谓只说陆炳污他叛国他死都不认,陆炳掌握的他个人的辛酸经历自然不会对他爹讲,媖儿看徐谓精神越来越好也放下心来,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徐鹏举候在外面,见媖儿出来,忙亦步亦趋的跟上,道:“犬子已无大碍,劳公主挂心了。”

    媖儿嗯了一声,见徐邦宁也在后面跟着,想着徐谓如今在这个家里处境艰难,尤其她亲近徐谓这般明显,可别招了徐邦宁的嫉恨,便也与他温言说了两句话,然后对他们父子道:“我这便回宫了,两位留步吧。”上次媖儿送徐谓回来,看见徐邦宁都没搭理,这次竟能主动与他说话,徐邦宁心里果然舒畅不少,可一想到媖儿那般在意他大哥,又再烦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