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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黄埔弃子的将官之路 第327章 壕沟作战(二)

    “鬼子们都进来了,把狗日的全给我留在这里,一个都别放出去!”

    模范师第一团第二营接到了全面反攻的命令,

    营内早就组织好的数十支突击组,以霰弹—手提机关枪—手雷—顺序编排,分段推进,每封一口壕,杀一拨人。

    洪子厚此时也重新绑好胸口弹匣,嘴角带血。

    他把霰弹枪往肩头一架,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

    拐角二线战壕,日军还在堆尸作为掩体、部署火力点巩固工事,刚架出歪把子,

    “砰!!”,一声枪响起。

    m1897霰弹枪一发九弹散射,直接扫平壕口处两人,一人半边脸炸飞,另一人肋骨断成十几截,

    整个人挂在沙袋上像破了的军帐。

    “砰!砰!”

    再两发,震得壕沟下方的尸体掩体肉块纷飞。

    突击小组立刻推进,两把mp28从侧沟拐角横扫而入,冲锋手贴墙下蹲,“哒哒哒哒!”短点爆扫敌后。

    子弹打穿一人腹部,肠子从大衣底下挤出一坨坨,另一人脑袋被三颗弹打穿,像刮了瓢盖一样塌进去。

    剩余几个日军想后撤到壕沟拐角处,刚跳起就见到一个瓶子从天上甩了过来,

    “虎子,打!”

    紧接着那个瓶口燃着火的瓶子就猛然炸开,在空中炸开的燃烧瓶液体犹如天女散花,

    洒在了一众日军身上,凄厉的声音响遍整个战壕,日军士兵忍受不了身上的灼痛,立即整个人砸进壕沟里的泥水中,

    身上的灼痛渐渐消失,却看到几个黑乎乎的长柄手榴弹冒着白烟掉到了他们身边的泥水中,还噗噗冒着泥泡。

    “轰!”

    “轰——!!”

    双响震彻整个沟段,炸出大片火光和血雾,碎铁片割开沙袋,炸出木梁断裂声。

    血水更加浓郁,带着炸碎的半截腿骨。

    突击组冲进去,“扑通”踩进血泥,一脚踹飞还在哼哼的敌兵脑袋。

    壕段尽头残敌还想抵抗,大量日军士兵在那边探头探脑,还有两个日军掷弹兵摆弄着掷弹筒,但是由于视野不够清晰,

    连着两发手弹都炸在了壕沟外面。

    洪子厚抬起缴获的歪把子轻机枪,侧身对着巷口“哒哒哒哒哒!”

    子弹犁在壕壁间像扫玉米,一个日军士兵刚刚还探出身子,便立即被子弹钉在了墙上,其他日军士兵也是被压制得无法反击。

    两个突击组军士在洪子厚枪声结束的一瞬间,捏着冒白烟的木柄手榴弹冲了出去,整条手臂几乎脱节甩出去,

    手榴弹在水沟里炸开,炸得尸块漫天飞。

    突击组再次推进,高强度的战斗使得他们手中的冲锋枪和霰弹枪已经装不满第二匣。

    他们踩着泥水进入了第一线与第二线交界的战壕中,这里显然是先前被日军炮火重点照顾,

    壕沟开始变窄,墙体塌陷,头顶压低,必须弯腰前行。

    空气里是烂肉味、泥水味,还有一种死尸泡烂后渗出的腐油味。

    一具具模范师军士的尸体铺满前方五米,有的脸上还套着钢盔,脖子以下已是血泥,

    有的被刺刀钉在壕壁,有的胸口全是弹孔。

    走在前头的是三排一班,突击组三人谨慎推进。

    刚跨过一具被炮火撕碎半边脸的模范师士兵时,前方尸堆忽然一动。

    “鬼子!”第二人低喊。

    话音未落,三道人影从尸体后翻出,黑布雨披一抖,一名日军兵高举刺刀从泥水中暴起,直扑最前头的突击兵。

    模范师士兵反应已晚半秒,胸口被刺刀扫过,厚布军衣被划开一道血口。

    他踉跄后退,另一人扑上来,直接用匕首猛地插入敌人侧腹,

    “噗”

    一声捅入脏器,整条刀刃没入,带出一股热气和糊臭。

    日军兵痛吼一声,拼死挥刀,砍在模范师士兵肩头,血飙出两米远,但对方仍死死抓着匕首,不放。

    第三人挥起工兵铲,砸在日军脖颈。

    “咔!”,骨头断裂的声音和铲铁撞壕壁的金属回响混在一起。

    “壕口还有一个!”

    一名日军少尉趁隙掀开一具尸体,从尸堆后拔出军刀就冲,一路踩尸冲进来,脚下“噗哧噗哧”响着。

    霰弹枪军士将手里的没子弹的枪扔掉,手抽出腰间的工兵铲迎上,两人几乎是同时近身。

    “嘭!”

    武士刀和工兵铲在半空交错,那日军少尉手一扭,刀柄顺势砸进了那士兵腮帮子,一颗牙齿当场断掉,血从嘴角淌出,

    但他依旧用力顶着刀背往前压。

    对方骂了一句“くそ……”

    刚张口,就被一脚踹进壕壁,刀脱手,随即一记肘击砸在太阳穴,整个人翻倒在尸堆里。

    一声不响。

    整个壕段静了。

    突击组一个个靠在尸堆上喘气,手上、脸上、鞋底、军服上全是血,连伤口都是混着血浆和泥水模糊不清。

    有人趴在尸体上抽烟,一边抽一边呕吐。

    洪子厚站在壕口,擦了擦脸,甩掉粘在手上的血,低声道:

    “干净了。”

    ……

    壕沟深处没有灯,也不再需要灯。

    尸体已经堆到看不出是谁的脸,只有不同颜色的军服还勉强可以区分:深绿色,黄色,白内衬,还有被血水浸透后发紫的。

    第七组的清沟兵在翻第五层尸体时,发现了一些戴着大檐帽的伪军,翻看了胸标上的信息,似乎是从满洲地区调来的。

    在他们后面的一段主战壕的墙体被日军炮火炸成两层,旁边尽是被炮弹炸出来的坑坑洼洼,军士们便将日军尸体扔了进去,浅浅埋下。

    从缺口处可以看到壕外草地上有一辆烧焦的战车,履带断裂,炮塔脱落,炮口对着天空。

    它身后有五十米的辙痕,像是一只兽挣扎着往前爬,却被谁一脚踩断了脊梁。

    一个老兵坐在那战车旁边,脱下靴子,将其倒过来。

    水、血、肠液、碎布,一起哗啦从里面流出来,然后将其放在了那战车的履带残片旁,用上面的余温烤干靴子里的水分,

    他看着脚底,烂掉一块皮,还粘着一块带毛的皮肤,不知道是从谁身上蹭下来的。

    模范师设立在前言的指挥部是一处地下室,屋里灯光很暗,电流不稳,灯泡时不时闪两下,所以更多的光亮是蜡烛照起来的。

    地面是湿的,一些是白天的雨溜进来的,还有一些则是有人刚从壕沟里带进来的,带着泥还粘着血。

    张迷龙站着,翻了翻手里的报表,顿了顿:

    “我们……损失三百一十二人,其中阵亡一百九十四,重伤一百一十八。”

    包国维没出声,只抬了抬眼。

    跟着包国维一块来到前线的军需参谋李国祥把另一页摊开,补了一句:

    “鬼子的尸体,壕沟里清出了超过六百多具……”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这是完整能认出来的数,炸开的、烧焦黏在壕壁上的,单算不清。加上那些被拖出去的伤兵和上午那会儿的,

    我估摸着鬼子这回怕是死伤一千五打底。”

    这话之后,指挥室里没有人继续说话,只剩包国维笔下的铅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片刻后,包国维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分明:

    “从现在起,加强巩固战壕防线。”

    “沿南北线全部挖出纵深战壕,设交叉火力点,两小时报进度,一天一清图。”

    他目光没有离开地图:

    “最主要的一项,巡夜。今晚起,整建制派出小股巡逻队,轮流外出,贴着交通壕外沿和林带边界转一圈。”

    “第二项,袭扰。”

    “从特别支队和第二旅各抽一小队,明晚出发,绕过东南侧林带,沿日军补给通道进行多点小规模骚扰。”

    “目标不是硬碰,是烧库房、砍电线、炸营房。”

    包国维最后在地图上画完一个红线封闭圈,放下铅笔,站在沙盘前环顾了一圈,语气比刚才更低,但每个字都砸得稳:

    “作战计划布完了,接下来讲补给。”

    “所有中段仓库重新清点,不要堆着过夜。弹药分类拆包,按日发放,一天一次,不能囤、不能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作战、军需、警卫各组:

    “从现在起,按战壕分物资,而不是按部队。别让谁一天打一百发,另一个连夜里找不到两颗子弹。”

    “还有就是补给外援。”

    “写电文给第五战区、再打一份给第九战区,通报我军在义阳正面战果后,必须立即补充。”

    “列清单,枪、弹、粮、盐、药,什么急报什么。”

    张迷龙咳了一声:“那要是补不上呢?”

    包国维没等他说完,直接答:

    “那就继续从别人手里借。”

    “我不管是西边的守备团,还是路上的过境部,谁有物资谁就得贡献出来。”

    他声音不高,但钉得很准:“我们不是要勒紧裤腰带打仗——我们是已经勒着在打了。”

    “要让别的部队知道,咱们模范师如果崩了,他们在南方的哪一条防线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