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缠枝 第892章
陆棠棠所乘的A1645航班于傍晚十点在洛杉矶国际机场降落。
飞机上有小孩子一直哭了一路，陆棠棠想睡会儿觉都睡不好，下了飞机整个人精神状态恍惚。
她拖着行李箱轻车熟路的出了机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都市里灯火通明，黄虹闪烁，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路灯明亮如昼。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霓虹灯在各个建筑上闪烁不定，发出七彩的光芒耀人眼目。
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陆棠棠白皙的脸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脸一阵红一阵绿。
闭目养神的时候，史密斯?唐文的电话打了过来。
陆棠棠严肃接起：［老师我到了，这会儿去酒店的路上。］
史密斯?唐文：［那行，过去点点东西吃了就睡一会儿，时差倒过来明天下午带你去见个人。］
陆棠棠：［好的老师。］
挂了电话，陆棠棠重新靠回了玻璃上。
机场离陆棠棠住的酒店有些远，相反，离活动现场很近。
40分钟的路程到酒店，时间已经到十一点了。
在酒店前台登记的时候，阿旺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阿旺装作没看见一样往电梯楼走，陆棠棠看见叫了声“阿旺”。
阿旺这才停下脚步看向了前台，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陆姐你也住这吗？刚心里想事情呢，没注意到你，不好意思啊。”
办完入住手续，陆棠棠拿上房卡往电梯口走。
见状，阿旺殷勤的跑过来把陆棠棠手里的行李箱拿过去推上，陆棠棠挣扎了下，阿旺攥的紧，也就放弃，让阿旺拎着了。
“姐，我给你把行李箱送上去，你就别跟我互相退让了。”
陆棠棠点头，“那行，谢谢你。”
进电梯按了个25，扭头问阿旺，“你在几楼？”
阿旺笑呵呵的：“姐，我跟陆哥也在25层。”
这家酒店是史密斯?唐文安排人办的，陆池歇也住这个酒店，是蓄谋？
想到史密斯?唐文跟陆池歇都不认识，晃了晃脑袋，甩去脑海里自作多情的想法。
陆棠棠的视线一直放在缓缓上升的楼层，眼睛眨也不眨，而阿旺的目光意味不明的在陆棠棠身上流连忘返。
他说：“陆姐，听内部消息，你好像是有获奖作品是吗？才18岁就能拿到美国这边的奖项，真的是太厉害了，太让人佩服了。”
对于阿旺后句话的拍马屁，陆棠棠自动选择跳过。
而第一句话，内部消息她有获奖作品？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再者，这些年做出来的实验成果，也都为了报恩，全算在了史密斯?唐文头上。
展露在明面上的，她一件优秀的作品都没有，都是差一点点的作品。
“都是谣言。”陆棠棠淡淡说。
阿旺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就见陆棠棠捂嘴打了个哈欠，把话又咽了下去。
电梯到20层的时候，阿旺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陆棠棠扫了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什么也没看见。
阿旺：［喂，陆哥。］
听到是陆池歇，不知为何，陆棠棠心跳突然有点快。
阿旺看了眼陆棠棠，嘴角挂着笑，［我跟陆姐在一起呢，她也住同酒店的25层，你说巧不巧。］
陆棠棠：“……”
陆棠棠无语，心想：真有意思，你们打你们的电话，有事说事就成了么，拉个我干嘛，我又跟你们没关系。
刚这样想着，电梯停在了25层，电梯门打开。
陆棠棠前脚刚迈出去，就听阿旺说：“陆姐，陆哥找你。”
“什么？”陆棠棠一脸疑惑，回头看阿旺。
阿旺拖着行李箱走出来，指了指正在通话的手机，不紧不慢的说道：“陆哥要跟你通电话。”
“……”陆棠棠：“我还有事。”
淡漠的丢下四个字，陆棠棠一把抽回行李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刷卡进去，屋里的装修风格很大众，一股淡淡的的蜜桃味扑鼻而来，她最喜欢的味道。浴室里的空间也很大，有一个椭圆形粉色浴缸，柜子上的花篮里放着一筐玫瑰花瓣。
洗完澡出来，陆棠棠穿着丝绸面料粉色吊带裙睡衣，给床上换上了带过来的三件套。
只要是在外面留宿，陆棠棠都会带自己的被套床单，干净又卫生，睡着心里也踏实。
今天很累，陆棠棠简单的护了个肤，就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按响了门铃。
她的起床气很大，尤其是刚睡着就被吵醒的这种。
“谁啊？”陆棠棠迷糊地站在门口问，一手扶着白墙，一手拍着嘴巴连连打哈欠。
“我。”
陆池歇的声音传进了陆棠棠耳里，浑身一激灵，瞬间了无困意。
“有什么事吗？”陆棠棠语气装上了懒洋洋的疲倦感，“我很困。”
陆池歇：“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听上去没有复杂的情绪，但还是有一股电流穿进了陆棠棠的心里，酥酥麻麻。
陆棠棠沉默，不知道该做何解释。
她有点怕他的古怪，又很生气当初的决然，还有点想念他。
半晌后，陆池歇的声音又隔着门缝飘了进来：“你不接电话，我只能过来找你。”
陆棠棠还是选择沉默。
“你把门打开，我想跟你说说话。”
陆棠棠还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美德。
一次没有回复，陆池歇可以哄，第二次还是沉默，他就耐着性子再哄，第三次还是无动于衷，陆池歇就没有了耐心。
他眉头一皱，阴沉的脸色越发难堪，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陆棠棠，名义上我还是你哥，我们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这是你对兄长的态度？”
“这时候成我兄长了？”陆棠棠冷笑，眼圈逐渐发红，声音冷若寒冰：“睡完我把我一个人丢去陌生城市，怎么没有想起来我们的关系？”
陆池歇叹气，对那件事的解决方法承认做的不完美，他也反省过，也让自己受了百倍的皮肉之疼。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向前看。
他说：“棠棠，那事是我做的差，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以后。
听到这两个字，陆棠棠心情说不上来不好，也说不上来好。
她爱他，他们能有以后她自然心里是兴奋高兴的，这也是她梦想中的一部分。
可是他现在还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而且，陆池歇的解释一天没有，陆棠棠就一天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陆棠棠的语气就跟表情一样冰冷：“陆池歇，你有女朋友，在跟我分手后没多久就官宣在一起了，你现在说这些话脸不会烧吗？”
门外的陆池歇刚接过阿旺送过来的房卡，闻言后，脸色突变，房卡在手心里攥紧，用力再用力。
房卡的四周很尖，陆池歇的皮肤很嫩，血顺着房卡滴滴的滴在了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一旁的阿旺见状，眼睛瞪得很大，忙抽走了陆池歇手中的卡片。
“陆棠棠。”陆池歇叫，声音很轻。
“……”陆棠棠没应声。
陆池歇又说：“早点休息。”
说完，他回头走，刚抓上门把手要往里面推，一道熟悉带着尖锐声从身后响起。
安枣林走出电梯，一袭黑色的包臀吊带裙，望着陆池歇的背影喊：“池歇。”
高跟鞋的声音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安枣林面露微笑，“池歇你等等我，我带了夜宵和酒，我们去喝点。”
陆棠棠：“……”
这下，陆棠棠彻底恼怒了。
她不可能再对他的话影响心情了。
*
睡着被吵醒，陆棠棠就没有了困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关了灯的屋里黑漆漆，白色的窗帘缝中隐隐透出几缕柔软的光亮，那是大都市霓虹灯的颜色。
陆棠棠下了床，走到落地窗跟前。
凌晨两点的洛杉矶，天际星光点点，闪烁不定，和远处的辉煌灯火混合一起，交错难辨。
树立的高楼，巍峨壮丽，整齐有序地耸立在苍茫的夜色之中。还有那不远处的圣莫妮卡海滩，都为这座城市增添许多美丽。
在美国的十年，陆棠棠很喜欢傍晚去圣莫妮卡海滩，那里的日落黄昏美的不像话，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陆棠棠闭上眼呼了口气，拿出手机拍了张此刻美不胜收的夜景，发了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
文案：你好！
陆棠棠微信加的人很少，都是比较亲近的人。
她喜欢看别人发朋友圈，不喜欢自己发。
今天倒是意外，感性战胜了理性，难得发了一条。
没一会儿，朋友圈就有人点赞了！
第一个赞和第一条评论都是欧阳震华给的。
欧阳震华：风景很好看，希望拍风景的你也是快乐的。
张曼：这就是洛杉矶啊，好好看唔！以后我也要去转一圈！
孔教授：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都快去睡觉，明天早点来实验室！
陆棠棠摇头笑了下，收回手机揣进兜里。
没一会儿，欧阳震华的电话打了过来，陆棠棠疑惑。
这么晚他从来是不会打电话的，哪怕知道他没睡，今天打得却很急，电话一直在响，接连不断。
是有很重要的事？
［怎么了？］陆棠棠接起来问。
欧阳震华说：［你和那个陆池歇在一起吗？］
陆棠棠皱眉，［什么意思？］
欧阳震华说：［我截图发你微信了。］
陆棠棠点开微信看。
陆池歇发了个微博。
文案：故地重游就像是刻舟求剑，但只有那年，胜过年年
配图是……她刚才随手拍的夜景……
他什么时候偷的她图？
他们都没有微信。
朋友圈里是有人认识陆池歇，发给他的？
欧阳震华的声音很冷：［你们两个是认识吗？都姓陆。］
陆棠棠沉默着，一门心思全在陆池歇的那条微博上，欧阳震华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清楚。
陆池歇为什么会盗用她的图片？
他的文案是什么意思？
犹豫间，微博已经下载好了，陆棠棠登录手机号中。
登录进去，陆棠棠点开搜索框，第一条热搜就是关于陆池歇的微博。
#陆池歇的朋友圈
#刻舟求剑的意思
一下子陆棠棠就慌了，生怕把自己扯出来。
更多的是担心陆池歇。
明天就是奥斯卡颁奖典礼了。
他不能有一点岔子。
他10岁就进入娱乐圈，现如今24岁，14年时间。拍的电影大多都是武侠和打斗类型，且每部作品都火遍大江南北，前段时间刚上映一部悬疑类电影，票房是娱乐圈有史以来最高的一次，和美国曾一部爆火的电影相差不大。受伤最严重是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月，抢救了72小时，就算是轮，也轮到他得到最大认可的头衔了。
陆棠棠挨个翻着评论。
电话那头的欧阳震华迟迟等不到陆棠棠的回答，心烦意乱。
他说：［陆棠棠你什么意思，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连我都瞒是吗？］
［不是的。］陆棠棠解释：［我们认识，我们的关系很复杂。］
［就还是不愿意说是吗？］欧阳震华语气淡淡的，自嘲冷笑一声：［好了我知道了，挂了。］
听着耳边嘟嘟忙音，陆棠棠长叹了口气。
忽然想到什么，陆棠棠刷的一下沉了脸，点进了微信的新朋友通知。
就在两个月前，微信收到过一条加好友通知，还是通过搜索账号添加，当时忙实验的事情就一直没有管。
这人很奇怪，头像是黑色的，没有网名，微信号是一长串数字加拼音，朋友圈背景图也是黑色，内容是一道杠。
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陆棠棠：这是陆池歇。
陆棠棠赌了一把。
把自己的摄像头挡住，给这个陌生好友打过去了视频电话。
视频响了十秒，还不见接，陆棠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呼吸突然变得特别急促。
在响第二十秒的时候，陆棠棠正要挂电话时，那头的人却接起来。
视频对着天花板。
陆棠棠没说话。
“谁啊！”
一道尖锐且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出现了安枣林浓妆艳抹的面孔，还正是裹着浴巾的画面。
飞机上有小孩子一直哭了一路，陆棠棠想睡会儿觉都睡不好，下了飞机整个人精神状态恍惚。
她拖着行李箱轻车熟路的出了机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都市里灯火通明，黄虹闪烁，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路灯明亮如昼。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霓虹灯在各个建筑上闪烁不定，发出七彩的光芒耀人眼目。
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陆棠棠白皙的脸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脸一阵红一阵绿。
闭目养神的时候，史密斯?唐文的电话打了过来。
陆棠棠严肃接起：［老师我到了，这会儿去酒店的路上。］
史密斯?唐文：［那行，过去点点东西吃了就睡一会儿，时差倒过来明天下午带你去见个人。］
陆棠棠：［好的老师。］
挂了电话，陆棠棠重新靠回了玻璃上。
机场离陆棠棠住的酒店有些远，相反，离活动现场很近。
40分钟的路程到酒店，时间已经到十一点了。
在酒店前台登记的时候，阿旺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阿旺装作没看见一样往电梯楼走，陆棠棠看见叫了声“阿旺”。
阿旺这才停下脚步看向了前台，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陆姐你也住这吗？刚心里想事情呢，没注意到你，不好意思啊。”
办完入住手续，陆棠棠拿上房卡往电梯口走。
见状，阿旺殷勤的跑过来把陆棠棠手里的行李箱拿过去推上，陆棠棠挣扎了下，阿旺攥的紧，也就放弃，让阿旺拎着了。
“姐，我给你把行李箱送上去，你就别跟我互相退让了。”
陆棠棠点头，“那行，谢谢你。”
进电梯按了个25，扭头问阿旺，“你在几楼？”
阿旺笑呵呵的：“姐，我跟陆哥也在25层。”
这家酒店是史密斯?唐文安排人办的，陆池歇也住这个酒店，是蓄谋？
想到史密斯?唐文跟陆池歇都不认识，晃了晃脑袋，甩去脑海里自作多情的想法。
陆棠棠的视线一直放在缓缓上升的楼层，眼睛眨也不眨，而阿旺的目光意味不明的在陆棠棠身上流连忘返。
他说：“陆姐，听内部消息，你好像是有获奖作品是吗？才18岁就能拿到美国这边的奖项，真的是太厉害了，太让人佩服了。”
对于阿旺后句话的拍马屁，陆棠棠自动选择跳过。
而第一句话，内部消息她有获奖作品？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再者，这些年做出来的实验成果，也都为了报恩，全算在了史密斯?唐文头上。
展露在明面上的，她一件优秀的作品都没有，都是差一点点的作品。
“都是谣言。”陆棠棠淡淡说。
阿旺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就见陆棠棠捂嘴打了个哈欠，把话又咽了下去。
电梯到20层的时候，阿旺的手机震动了一声。
陆棠棠扫了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什么也没看见。
阿旺：［喂，陆哥。］
听到是陆池歇，不知为何，陆棠棠心跳突然有点快。
阿旺看了眼陆棠棠，嘴角挂着笑，［我跟陆姐在一起呢，她也住同酒店的25层，你说巧不巧。］
陆棠棠：“……”
陆棠棠无语，心想：真有意思，你们打你们的电话，有事说事就成了么，拉个我干嘛，我又跟你们没关系。
刚这样想着，电梯停在了25层，电梯门打开。
陆棠棠前脚刚迈出去，就听阿旺说：“陆姐，陆哥找你。”
“什么？”陆棠棠一脸疑惑，回头看阿旺。
阿旺拖着行李箱走出来，指了指正在通话的手机，不紧不慢的说道：“陆哥要跟你通电话。”
“……”陆棠棠：“我还有事。”
淡漠的丢下四个字，陆棠棠一把抽回行李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刷卡进去，屋里的装修风格很大众，一股淡淡的的蜜桃味扑鼻而来，她最喜欢的味道。浴室里的空间也很大，有一个椭圆形粉色浴缸，柜子上的花篮里放着一筐玫瑰花瓣。
洗完澡出来，陆棠棠穿着丝绸面料粉色吊带裙睡衣，给床上换上了带过来的三件套。
只要是在外面留宿，陆棠棠都会带自己的被套床单，干净又卫生，睡着心里也踏实。
今天很累，陆棠棠简单的护了个肤，就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按响了门铃。
她的起床气很大，尤其是刚睡着就被吵醒的这种。
“谁啊？”陆棠棠迷糊地站在门口问，一手扶着白墙，一手拍着嘴巴连连打哈欠。
“我。”
陆池歇的声音传进了陆棠棠耳里，浑身一激灵，瞬间了无困意。
“有什么事吗？”陆棠棠语气装上了懒洋洋的疲倦感，“我很困。”
陆池歇：“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听上去没有复杂的情绪，但还是有一股电流穿进了陆棠棠的心里，酥酥麻麻。
陆棠棠沉默，不知道该做何解释。
她有点怕他的古怪，又很生气当初的决然，还有点想念他。
半晌后，陆池歇的声音又隔着门缝飘了进来：“你不接电话，我只能过来找你。”
陆棠棠还是选择沉默。
“你把门打开，我想跟你说说话。”
陆棠棠还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美德。
一次没有回复，陆池歇可以哄，第二次还是沉默，他就耐着性子再哄，第三次还是无动于衷，陆池歇就没有了耐心。
他眉头一皱，阴沉的脸色越发难堪，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陆棠棠，名义上我还是你哥，我们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这是你对兄长的态度？”
“这时候成我兄长了？”陆棠棠冷笑，眼圈逐渐发红，声音冷若寒冰：“睡完我把我一个人丢去陌生城市，怎么没有想起来我们的关系？”
陆池歇叹气，对那件事的解决方法承认做的不完美，他也反省过，也让自己受了百倍的皮肉之疼。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向前看。
他说：“棠棠，那事是我做的差，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以后。
听到这两个字，陆棠棠心情说不上来不好，也说不上来好。
她爱他，他们能有以后她自然心里是兴奋高兴的，这也是她梦想中的一部分。
可是他现在还是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而且，陆池歇的解释一天没有，陆棠棠就一天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陆棠棠的语气就跟表情一样冰冷：“陆池歇，你有女朋友，在跟我分手后没多久就官宣在一起了，你现在说这些话脸不会烧吗？”
门外的陆池歇刚接过阿旺送过来的房卡，闻言后，脸色突变，房卡在手心里攥紧，用力再用力。
房卡的四周很尖，陆池歇的皮肤很嫩，血顺着房卡滴滴的滴在了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一旁的阿旺见状，眼睛瞪得很大，忙抽走了陆池歇手中的卡片。
“陆棠棠。”陆池歇叫，声音很轻。
“……”陆棠棠没应声。
陆池歇又说：“早点休息。”
说完，他回头走，刚抓上门把手要往里面推，一道熟悉带着尖锐声从身后响起。
安枣林走出电梯，一袭黑色的包臀吊带裙，望着陆池歇的背影喊：“池歇。”
高跟鞋的声音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安枣林面露微笑，“池歇你等等我，我带了夜宵和酒，我们去喝点。”
陆棠棠：“……”
这下，陆棠棠彻底恼怒了。
她不可能再对他的话影响心情了。
*
睡着被吵醒，陆棠棠就没有了困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关了灯的屋里黑漆漆，白色的窗帘缝中隐隐透出几缕柔软的光亮，那是大都市霓虹灯的颜色。
陆棠棠下了床，走到落地窗跟前。
凌晨两点的洛杉矶，天际星光点点，闪烁不定，和远处的辉煌灯火混合一起，交错难辨。
树立的高楼，巍峨壮丽，整齐有序地耸立在苍茫的夜色之中。还有那不远处的圣莫妮卡海滩，都为这座城市增添许多美丽。
在美国的十年，陆棠棠很喜欢傍晚去圣莫妮卡海滩，那里的日落黄昏美的不像话，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陆棠棠闭上眼呼了口气，拿出手机拍了张此刻美不胜收的夜景，发了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
文案：你好！
陆棠棠微信加的人很少，都是比较亲近的人。
她喜欢看别人发朋友圈，不喜欢自己发。
今天倒是意外，感性战胜了理性，难得发了一条。
没一会儿，朋友圈就有人点赞了！
第一个赞和第一条评论都是欧阳震华给的。
欧阳震华：风景很好看，希望拍风景的你也是快乐的。
张曼：这就是洛杉矶啊，好好看唔！以后我也要去转一圈！
孔教授：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都快去睡觉，明天早点来实验室！
陆棠棠摇头笑了下，收回手机揣进兜里。
没一会儿，欧阳震华的电话打了过来，陆棠棠疑惑。
这么晚他从来是不会打电话的，哪怕知道他没睡，今天打得却很急，电话一直在响，接连不断。
是有很重要的事？
［怎么了？］陆棠棠接起来问。
欧阳震华说：［你和那个陆池歇在一起吗？］
陆棠棠皱眉，［什么意思？］
欧阳震华说：［我截图发你微信了。］
陆棠棠点开微信看。
陆池歇发了个微博。
文案：故地重游就像是刻舟求剑，但只有那年，胜过年年
配图是……她刚才随手拍的夜景……
他什么时候偷的她图？
他们都没有微信。
朋友圈里是有人认识陆池歇，发给他的？
欧阳震华的声音很冷：［你们两个是认识吗？都姓陆。］
陆棠棠沉默着，一门心思全在陆池歇的那条微博上，欧阳震华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清楚。
陆池歇为什么会盗用她的图片？
他的文案是什么意思？
犹豫间，微博已经下载好了，陆棠棠登录手机号中。
登录进去，陆棠棠点开搜索框，第一条热搜就是关于陆池歇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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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陆棠棠就慌了，生怕把自己扯出来。
更多的是担心陆池歇。
明天就是奥斯卡颁奖典礼了。
他不能有一点岔子。
他10岁就进入娱乐圈，现如今24岁，14年时间。拍的电影大多都是武侠和打斗类型，且每部作品都火遍大江南北，前段时间刚上映一部悬疑类电影，票房是娱乐圈有史以来最高的一次，和美国曾一部爆火的电影相差不大。受伤最严重是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月，抢救了72小时，就算是轮，也轮到他得到最大认可的头衔了。
陆棠棠挨个翻着评论。
电话那头的欧阳震华迟迟等不到陆棠棠的回答，心烦意乱。
他说：［陆棠棠你什么意思，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连我都瞒是吗？］
［不是的。］陆棠棠解释：［我们认识，我们的关系很复杂。］
［就还是不愿意说是吗？］欧阳震华语气淡淡的，自嘲冷笑一声：［好了我知道了，挂了。］
听着耳边嘟嘟忙音，陆棠棠长叹了口气。
忽然想到什么，陆棠棠刷的一下沉了脸，点进了微信的新朋友通知。
就在两个月前，微信收到过一条加好友通知，还是通过搜索账号添加，当时忙实验的事情就一直没有管。
这人很奇怪，头像是黑色的，没有网名，微信号是一长串数字加拼音，朋友圈背景图也是黑色，内容是一道杠。
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陆棠棠：这是陆池歇。
陆棠棠赌了一把。
把自己的摄像头挡住，给这个陌生好友打过去了视频电话。
视频响了十秒，还不见接，陆棠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呼吸突然变得特别急促。
在响第二十秒的时候，陆棠棠正要挂电话时，那头的人却接起来。
视频对着天花板。
陆棠棠没说话。
“谁啊！”
一道尖锐且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出现了安枣林浓妆艳抹的面孔，还正是裹着浴巾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