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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样的女郎 第43章 动心

    等伺候的几位宫人都退出。

    室内眼下只有二人。

    一向心性沉稳的太子殿下,忍不住在江蕈跟前重重叹了口气。

    他临窗而站,背对着江蕈叹息:“你说,镇海公离了东南沿海,以后若是倭寇再来犯,谁在那儿带兵打倭寇?”

    姬无由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忧国忧民,也平添了许多惆怅。“镇海公”听这封号便知,在东南沿海驻守了几十年,抗击倭寇,镇守东南。

    早年历经多年才打的岛国倭寇闻风丧胆,再也不敢在海上挑衅,不敢上岸抢掠烧杀。

    沿海的居民这才过了十多年的安生日子。

    姬无由内心觉得不公,外公在沿海打了几十年的倭寇,到头来只因自己这个储君受陛下忌惮,他就只落得个上缴兵权,返回京都养老的下场。

    想起朝堂上的一些臣子,为了一己私利,参这个、弹那个......忠良口拙之臣多被诘问。

    过了几年太平日子,许多人已不记得这些武将戍守边关,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民的功勋。

    镇海公是太子的外祖家,皇上打压镇海公,实际就是打压太子,早在太子大婚之前,陛下就有意想要收回兵权。

    镇海公做了陛下一辈子的臣子,闻音知雅。

    他十分识趣地主动交了兵权,今日听皇后的意思,应当是下个月就带着一家老小返回京都了。

    “回来颐养天年不见得是坏事,”江蕈也被眼前境况感染,语气带上一丝苍凉,她走到姬无由身边,“我祖父去世,我亦不在凉州,如今凉州依然安好。”

    姬无由闻言,转身看向江蕈,沉思良久才道:“听你这么说,是我眼下杞人忧天了。”

    “不,殿下你思虑苍生,”江蕈说到此处,眉头轻微拧起,“庆阳侯府世代皆有守将,镇守凉州,可我爹与叔父不会带兵,若是鞑靼再侵犯凉州,就凭居金他的领军之能,怕是守不住。”

    江蕈的声音泛着凉意。

    蝇营狗苟之辈,只想着如何大权在手,也不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金刚钻!

    右相管辖兵部,自然想各地兵权在握,却不看看他手底下之人是否是良将。

    若在太平盛世,这些谄媚钻营臣子自然活的滋润,可若遇到国计民生的大事,这些人只会甩包袱,根本没一个为民请命、为国谋福之人。

    想到这儿,江蕈抬头去望姬无由:“岛国倭寇狡诈,只是在镇海公手上连年败仗吃了苦头,才消停了这些年,”说到这,她声音微沉,“若是倭寇往后再也不犯,自然能维持安定,若是以后再犯,没被凶狠地击退,怕是闻着味盯上,将来后患不绝。”

    “江蕈......”姬无由听她这般与自己分析时局,禁不住蹙眉。

    “所以殿下,你并非杞人忧天,你只是被困在一群蝇营狗苟之辈的权利纷争之中。”江蕈沉重得呼出胸中郁气,说出这番推心置腹之话。

    “朝局眼下如此,我一人之力也是杯水车薪。”姬无由一双锐利的眼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越发深沉。

    他声音沉稳,没有丝毫的颓废,反而蕴含着铿锵力量,威仪震慑四方:“与其在这皇城之中举步维艰,不如效仿凤凰自坟丹穴,在烈火中求得新生。”

    江蕈睁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在这清冷的月色下,空旷的大殿中;身姿挺拔,负手而立的姬无由,说出这番话时,他仿佛立在波澜壮阔的山河之巅,在浊世中立意定要力挽狂澜,开辟清明乾坤。

    若说之前是存了两分好感。

    眼前怦然心动只在一瞬,江蕈感受到胸腔中一颗心难以抑制噗通、噗通......

    有什么昭然若揭的东西,呼之欲出。

    她单手轻轻附在心口,慢慢露出一个璀璨的笑来:“我会在,与殿下一起,创海晏河清。”

    两人就眼下情形一番推心置腹地交谈之后,夜色已经深了。

    往日都是宿在江蕈的太子妃褚英殿,眼下她却并不想回去,抬起眸子去瞧姬无由:“今日我想就宿在殿下的德仁殿,你觉得可好?”

    姬无由听她这么说,喉结滚动一下,岂有不遵从之意?!

    德仁殿内太子的床,可比褚英殿大的多。

    江蕈率先洗漱过后,躺在宽阔柔软的大床上,在锦被之上翻了个滚,而后躺在里侧。

    姬无由从净室出来,待走到床边就瞧着太子妃双眼放空,迷瞪瞪地盯着帐顶出神,不知她想到何事,忽然抿唇坏笑,像只雪地中的狐狸。

    姬无由将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早点安歇。”说完灭了烛火,翻身躺在床外侧。

    许是今日事务繁多劳累,姬无由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江蕈侧过身,凑到姬无由身边,看着他睡得人畜无害的摸样,只觉可爱不已。伸手将他一缕头发,顺到枕上,将胳膊贴着他的胳膊,困意慢悠悠来袭,也安心睡去。

    第二日清晨。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杏黄色的帐幔上,姬无由睁开眼,发现太子妃一条雪白手臂横放在自己胸膛之上,一条长腿十分不老实地压在自己大腿之处。

    他抬手将她手臂轻轻抬离,放到身侧,见她并未反应,约莫睡的正香甜。

    姬无由方才抬她手臂的手拐了个弯,悄悄地去摸她光滑的脸蛋,纤长的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唇瓣......

    他手指指尖如画笔一般在她红唇之上,轻描淡画......一圈又一圈。

    呼吸渐渐沉了,终于按耐不住,姬无由缓缓将头凑过去,用自己的唇,在江蕈那红润的薄唇上,悄悄亲了亲。

    谁知刚刚亲上,自己的嘴唇突然就被睡着之人吸住了。

    江蕈仍旧闭着眼,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忍笑忍得辛苦,这次可是立马抓住姬无由偷亲她了。

    他竟然还亲唇瓣,江蕈便再也不想忍耐,张口就把那触感柔软温暖的两片唇含入口中。

    辗转吮吸,唇瓣贴着唇瓣轻轻描摹......而后又将香舌伸到他口中搅弄风雨。

    “唔……”姬无由不禁瞪大了眼睛,只觉自己今日疯了,她也疯了,就要起身。

    江蕈睁开眼,双手环抱住姬无由的脑袋,不让他起身。在那试图逃跑之人的唇上继续吮吸轻咬......直到两人都有些微微喘,直亲的姬无由体内血脉膨胀,大脑空白,双手不自觉抚向她的腰间,恰巧被她唇上一咬,瞬间回过神来。

    他一个激灵忙站起身来:“对不起,我,我......”一向端肃稳重的太子殿下此刻笨嘴的很,说不出个完整话。

    江蕈靠着床半坐起来,好整以暇的望着他,打趣道:“你,你什么你,你是我夫君,亲自家太子妃要偷偷摸摸的吗?”

    姬无由看着那双灿若寒星的美目,一时间有些无措,觉得她说的倒也有道理,可是,可是,这女郎家都不害羞的吗?

    姬无由呆呆地站在床旁,难得傻憨的样子,未束起的发丝间,一双耳朵也渐渐火红,江蕈突然觉得,太子殿下这模样还挺让人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