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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样的女郎 第106章 此人不是张富贵

    住在京兆府衙附近的百姓,若是得空,但凡有审案,他们最爱围在府门栏杆处看热闹。

    这似乎已成了他们生活中消遣娱乐之一。

    午饭过去不久,今儿阳光和煦,微风不燥,正是适合八卦的好天气。

    多日无热闹可看的大家伙都无聊透了,却不想今日有案件开庭。

    门口围满了男女老少,有些人口袋中装着炒熟的花生、有些手捧瓜子......一个个伸着如鸭子一般的长脖子,往大堂内张望。

    江保安从后门下了轿子,直接被衙役带进后院内堂。

    “江侯爷,晚生先行告罪之礼,”蔡大人站起身来见礼,解释道,“按我洛国立法,待会大堂之上,无论出身勋贵还是皇家,官员公堂之上审案,都须直呼姓名。”

    “嗯,本侯也知晓此事,好说,”江保安儒雅的回复,“只是不知,是何案件,传召我来作证人?”

    蔡大人去望师爷,师爷去看传唤江保安过来的衙役,那衙役摇摇头,示意。

    看来是,并未告知详情。

    蔡大人垂头思索,沉声道:“非也。侯爷府上,多年前是否有一名叫张富贵的旧仆?”

    江保安听后,怔怔发呆,等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唰”一下,苍白了脸,然他掩饰性干咳了两声,稳住心神。

    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有过,不过多年前契约到了已解约,那人想必在旁处谋生计。”

    蔡大人心细如发,没有错过这点肢体语言,他点头道:“今日传召侯爷过堂,是因张富贵状告您买凶杀人之罪。”

    “胡说八道!”江保安勃然大怒,大声训斥道。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

    他眼睫扑闪,神色不自然道:“本侯,从未做过这等事。”

    蔡大人微微点头:“对簿公堂之上,双方自可对质,本官决不冤枉人。”

    言罢,伸臂一指,众人往前堂走去。

    等张富贵被带到大堂之时,江保安站在旁侧,仔细辨认,愣是没认出眼前之人。

    他盯着来人一张面容全毁的脸,胸膛一颗心狂跳不止!

    “此人不是张富贵!”江保安率先打破沉默。

    张富贵跪向堂前,闻言,转过脸去望江保安,满脸的狰狞疤痕吓的江保安后退五步。

    “侯爷,多年不见,小的是张富贵。”

    这一出声,江保安仿若石化。这声音的确是记忆中的长随——张富贵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

    师爷挥手,让旁边的文吏,将记录的案卷递给江保安。笔录上详细记载了从开始到现在,此案的所有人物、细节。

    江保安“唰唰”翻阅,从第一页开始,一目十行,待翻到后面,越看脸色越黑。

    等看完,将手中卷轴递给文吏之时,一个不稳。

    卷轴掉落,砸在大堂的青砖上。

    “江保安,你可有何辩解?”蔡大人坐在堂上,目光如剑。

    “咳......蔡大人,这前面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堂上公议,可我认了。但是他状告我买凶杀人,我是万万没有的!没做的事,我不认。”

    江保安说前面半句声音飘忽,后面的半句却是语气很坚定。

    蔡大人沉思,转而去问张富贵:“此事,除了那土匪头目口头上和你说过,你可有其他人证物证?”

    “是,凡事都讲个证据,你若没证据,我可不念旧情,告你个诽谤之罪!”江保安依旧灰白着脸色,色厉内荏地抗议。

    只见张富贵似乎早有预测,他低头从贴身小衣取出一个褐色小袋,从中掏出一个泛黄的纸来,那纸被折叠的四四方方,恰若小儿掌心大小。

    看的出来,他极为珍视,保管的很谨慎。

    他将那纸朝前一伸,立刻有人上前接,将它呈到蔡大人的长桌前。

    “掉落悬崖后,等我醒来,那土匪已气绝身亡,这是我从他身上搜来的书信。这是江侯爷的亲笔书信。”张富贵森冷的眼神直视江保安。

    历经多年,纸张脆薄,蔡大人小心展开那纸。

    江保安在听到亲笔信之时,吓的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

    大堂内的众人看到这情景,他这般反应,还有何不明白的,必定八九不离十了。

    蔡大人此时已经看完了信,他将那信翻转过来,朝着江保安的方向展示,目光逼人,冷声喝问:“江保安,你自己看看,落款是你,笔迹方才本官参照了你的过往诗画,果然是你字迹。”

    江保安因为惊惧,双目瞪大露出过多的眼白,他伸头向前去辨认那信,冷汗津津。

    初看第一行字,他一秃噜、一秃噜汗珠往下滚落,不得不抬手,去擦额头的冷汗。

    等看到后半部,江保安却连连摇头,急声否认道:“这信纸是一样的,字迹初看倒也是我,但是当年,当年......”

    江保安终于神经绷不住,膝头一软。

    跪下陈述道:“年少,做了这桩丑事,张富贵身为我的贴身长随,知晓我所有秘密,但是,蔡大人我并未买凶杀人啊!我......我当时只想吓唬他一顿,让他携带妻儿远走高飞,毕竟他也是聪明人,吓一吓,肯定就懂。”

    “你的意思是,这信不是你写的?”蔡大人目光犀利。

    “不是,当时我信中所书‘让他吃点苦头,吓跑他’绝非是这句‘杀其灭口’啊,这等子心狠手辣之事,我做不出来。”

    江保安边说边去扯袖子,狂擦汗。

    正月里,这般冷的气候,他觉得后背的里衣,已被脊背上的汗浸透,黏腻腻附在皮肤。

    蔡大人看他这般狼狈样,完全没了方才刚到衙门时的儒雅风度,皱着眉头继续问询:“那这和你一样的笔迹,你如何解释呢?”

    “我也不知,这......这笔迹虽说像我.....但普天之下能人异士众多,或许他人嫁祸给我.....”

    蔡大人面色冷凝,心中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却见,江保安忽然停住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线索。

    他两条眉头上扬,圆眼暴涨!目眦欲裂!

    “据你所知,你身边可有擅长描摹你字迹之人?”蔡大人从他神情之中,揣测问道。

    “这......这......”江保安吞吞吐吐,神色纠结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