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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宫女,稳坐后位 第80章 荣妃禁足

    “主子,”小轩子上前低声,“荣妃被禁足了。”

    云落差点呛住,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她在皇帝的心中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就算从她进宫开始算起,她和皇帝认识都不到半年,能比得过荣妃和皇帝相识十余年的感情?

    云落:不信。

    谁知这还没完,小轩子又道:“荣妃不仅禁足三月加罚俸半年外,她从将军府带进宫的四个宫女,全都得放出宫去。”

    “皇后娘娘派人去执行时,其中夏蜓和冬焰在荣妃的指使下打伤了好几人,现在已被关进了慎刑司,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宫。”

    “主子,奴婢还听说,那秋蝶的脸被打坏了,嘴歪脸斜的只要一张嘴就流口水。”何花高兴补充。

    云落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可笑过后不免担忧:“我之前不过打了秋蝶一巴掌,荣妃就恨我恨得要打回来,只怕等她解了禁,不知又要如何对付我了。”

    “不至于吧,”何花面露迟疑,“陛下已这般重罚,荣妃若还对主子动手,岂不是与陛下对着干?”

    问竹在这时问了一句,“是陛下下旨责罚,还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是皇后娘娘去了泽宸殿,出来后就派人去了永宁宫。”小轩子答道。

    这就说明,对荣妃的责罚都是经过穆靖川同意的。

    明白这点,就连一向稳重的问竹都喜形于色,“有了陛下给主子撑腰,荣妃就算三月后解禁,一时半会都不会来找主子的麻烦。”

    是吗?

    云落几不可察的蹙起眉心。

    ……

    处置荣妃的消息在宫中传开后,几乎所有的妃嫔都来承风阁走了一趟。

    不过云落并不是人人都见,只见了凤仪宫过来代表皇后慰问的宫女、叶嫔,和翌日姗姗来迟的张昭仪。

    凤仪宫来人和叶嫔没甚好说的,一个叫她安心养伤;一个在屏退宫人后骂了好久的荣妃。

    唯有张昭仪,解了云落的惑。

    翌日巳时。

    “张姐姐,”云落微弯了下腰,“还请姐姐见谅,无法下床给您行礼。”

    张昭仪忙摆手,“妹妹这话说的,可真真是折煞我了。该是我来求妹妹见谅才是,旁人都紧着昨日来,偏我这时才来。”

    “姐姐能来,就是我的福气。”云落笑道。

    张昭仪又道:“其实我早就想来同妹妹见一面了,奈何我宫中那个丫头,前段时日一直咳嗽,使得我分身乏术。”

    “……”

    俩人又寒暄几句,才见张昭仪面色微微变化,云落明白,当即就将房内的宫人尽数屏退下去。

    “我果然没看错你,初初进宫就叫荣妃跌了个大跟头。”张昭仪起身,来到床沿坐下。

    云落低头微微一笑,似是领了这句夸赞,但随即话锋一转,问道:“旁人都说我现在是陛下的心头好,可我总觉得心中不安。”

    张昭仪又是面露赞叹,“你猜得不错,昨日不仅皇后去了泽宸殿,太后也派了人过去。”

    张昭仪点到即止,云落听出了言外之意——

    “姐姐的意思是,如此重罚荣妃,乃是太后的旨意?”

    张昭仪垂眸一笑,给云落掖了掖被角,“我并不清楚陛下、皇后、太后各自都是想如何处罚荣妃,但我能确认的是,禁足荣妃,一定是太后的意思。”

    云落蹙起眉头,“太后不喜荣妃?”

    但她分明记得,太后特意指派服侍了自己多年的七槐嬷嬷去永宁宫。

    思及此,云落一凛,七槐嬷嬷说是过去帮荣妃调理身子,以期荣妃能早日诞下皇嗣,所以……

    云落没将心中转回的情绪显露于前,只听张昭仪简单直接的应了一声“是”。

    “为何?”云落不解,“荣妃娘娘是大将军之女。”

    云落咬了咬唇,将嗓音又压低几分“我听说,大将军曾为陛下的夺嫡之路,付出了不少。”

    谁料张昭仪竟是轻笑着摇头,“陛下是天命所归,无须姻亲之累。”

    “倒是荣妃,先帝原是打算给她指一个皇子妃之位,谁料她一心恋慕陛下,哪怕做妾也要进王府。”

    张昭仪的笑声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嘲弄。

    云落只知荣妃当初被抬进潜邸做侧妃,是先帝的旨意,但却不知里头还有这么一桩缘故。

    一时惊讶的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若她是荣妃,哪怕不做皇子妃,另寻一桩家世显赫的姻亲,嫁过去做正头娘子也是极好的。

    做妾?何苦来哉!

    不过若荣妃只能从先帝的皇子中选,以如今的眼光来看,荣妃这条路却是走对了。

    先帝子嗣多,光是长大成人的皇子就有十二个,虽早早立了太子,可惜太子是个不成器的,及至弱冠之龄连件像样的政事都处理不好。

    其他的皇子可不就摩拳擦掌,觊觎上位。

    且先帝偏好大家之女,所以皇子们的母族少有小门小户的。

    就拿当今太后来说,便是出自阳沁班家。

    其余的,不是丞相之女就是将军之女,有这样的母族,但凡有点能耐,岂会甘心人后?

    或者说,有这样的母族,哪怕皇子本人是个不通笔墨或是耽于美色的蠢货,都会遭人怀疑是不是韬光养晦。

    不争?

    痴人说梦。

    可争又如何,先帝十二子,如今只剩下四子。

    第七子登临帝位,第四、第八子困守皇陵,唯有第十二子是最幸运的,他是先帝的老来子,穆靖川登基时,他才十岁,风云莫测的朝堂还未体会,就已改换天地。

    最后给他指了一处封地,外放当王,无召不得出。

    当初荣妃若是选了旁人去当正妃,只怕这时连命都不一定还有。

    不过话说回来,云落还是不解,“陛下是真龙天子,又当过几年的将军,但与大将军缔结姻亲,应当还是省了不少事。”

    “为何太后不喜荣妃?”

    “的确,大将军帮了陛下不少,”张昭仪轻叹摇头,“但那都是之后的事了,就在先帝将荣妃赐给陛下做侧妃后不久,陛下就遭了两起刺杀。”

    “第二次格外凶险,陛下因此失联数月之久,太后日日以泪洗面。故此,荣妃都还没被抬进王府,就遭了太后的怨怼。”

    张昭仪所言非虚,的确有这么一桩事,当年甚至京城都有止不住的流言,说是穆靖川已死,回不来了。

    云落垂眸沉默,太后就这么一个孩子,出了这种事,不怪她不喜荣妃。

    “原是这样。”云落轻声道,表情似有几分哀伤。

    张昭仪略一琢磨,将这抹哀伤当成失落。

    也是,嘴上说觉得陛下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但心底肯定还是有所期盼的,如今被她“拆穿”,怎会不难过呢。

    于是张昭仪出言安慰,“虽说荣妃的处罚少不了太后的推波助澜,但没有陛下的首肯,是不可能罚得这么重的。”

    云落刚将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就被张昭仪所言说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顺势而为。

    “或许吧。”云落垂眸而笑,却瞧不出几分喜意,“陛下待我,的确极好。”

    说罢,云落止了言语,仍带忧愁。

    张昭仪顿了顿,见状只能自己开口:“你进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既然这么问了,云落就不客气了,故作矫情的犹豫片刻道:“我想知道皇后娘娘和班贵人。”

    “我听说,陛下心仪皇后,特意求先帝赐婚求娶而来,可我现在瞧着,陛下的确对皇后敬重有余,可爱慕……”

    云落皱起眉头,又道:“至于班贵人,我初进宫时可是听说班贵人受宠,可班贵人回宫这么久,陛下似乎都没去过几次望泉馆。”

    “哦,还有梨妃,我刚进宫时也是听说梨妃受宠,可眼下……也不知道梨妃还要被禁足多久。”

    张昭仪听完,沉吟道:“皇后的确是陛下求娶而来,以前也甚是恩爱,陛下每次出门,都会带些小物件回来给皇后,不是首饰就是吃食。”

    “我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陛下与皇后,渐渐地就成了如今这般相敬如宾的模样。”

    “不过,”张昭仪隐晦的提点一句,“陛下与皇后毕竟有着近十年的夫妻情谊,就算没了情恋,皇后在陛下的心中也是极重要的。”

    云落点头,别看荣妃在请安时连个屈膝礼都不好好行,可这两次皇后真要处置时,哪次留过脸面。

    不怪荣妃气得发疯,自小跟着她的奴婢被打的嘴歪脸斜,经过太医治疗都不见好,这辈子指不定就那样了。

    云落愤恨的是,明明是秋蝶不敬在先,皇后派人掌嘴在后,荣妃偏偏捡软柿子捏,对她又打又踢的,活该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至于班贵人,”张昭仪蹙眉想了会儿,“陛下待她有几分情意我不能十足辨明,但她是太后嫡亲的侄女,陛下怎可能不宠?”

    云落张了张嘴,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张昭仪便已明了,直言道:“你猜得没错,我是太后的人,也是班贵人的人。”

    “说来——”张昭仪蓦地一叹,“班贵人知道你,还是我先提起的,只我没想到的是,我不过随口一提……”

    张昭拉过云落的手,“当初一定很痛吧。”

    云落不动声色的打量张昭仪脸上的心疼,笑着摇头,“早就好了,我也忘了。”

    “那就好。”张昭仪笑道。

    不过张昭仪主动提起这事,云落干脆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纠结片刻后咬牙道:“不瞒姐姐,那个药……”

    “你要我下给叶嫔的药,我回去后就禀告她了,她想办法配了一副新药瞒天过海,如今不时传唤太医称病……”

    “是装的。”

    张昭仪一愣,随即笑道:“无妨,这桩事本也并非我所愿,是班贵人担心叶嫔还能起来,所以故意施为。”

    “顺便也试试你,能不能为她所用。”

    说了这么多,怕这句才是张昭仪今日前来所为之事。

    班贵人、张昭仪、贵人、昭仪……

    云落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张昭仪虽是宫人出身,可现在乃是昭仪之位,距离妃位仅一步之遥,她真的就甘心屈居于一个贵人之下?

    至少她现在揣摩张昭仪的表情,没有瞧出半点不愿。

    云落敛下心中的猜想,惊讶道:“您……原来都是班贵人在背后,那我……”

    要不是左脸未愈,云落的脸得纠结的皱成包子。

    “所以您的意思是,当初我能侍奉陛下,是班贵人从中帮忙?”

    张昭仪点头。

    “我知道了,”云落握住张昭仪的手,“日后我二人都要听凭班贵人吩咐,还请姐姐提点我几句,免得无故惹她生气。”

    “班贵人、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生气,不过给叶嫔下药那事,最好还是得寻个由头将她的床榻给换了,免得时日一久,让班贵人起疑。”

    张昭仪这话就有意思了,一边说班贵人大度,一边又似乎在暗暗提点云落,不要惹班贵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