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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最佳人选的我只想退休跑路 第18章 父亲

    平岳村是一个非常不显眼的小村庄,它唯一出名的是当地蒋家一对长相差别极大的龙凤胎姐弟……

    姐姐叫蒋舒琴,长相平凡,甚至和她的父母相貌隐约不同,一看就不像亲生的孩子,常遭人冷待。

    弟弟叫蒋燕谷,长相秀丽精致,和姐姐不同,他的容貌最是与蒋家人相似,备受宠爱。

    蒋家的族长是一个刚愎自用的男人,屋里屋外最是看重规矩,对待妻子尚且苛刻,更别提与他相貌不一的蒋舒琴。

    他有多疼爱蒋燕谷,就会对蒋舒琴有多严厉。

    甚至放言绝不让她踏出家门一步,省得在外给他丢人。

    不喜欢自己的父亲,懦弱无能的母亲,导致了蒋舒琴自小就受尽冷眼,磕磕绊绊地长大成人。

    相比之下,蒋燕谷的成长就显得格外一帆风顺。

    但两个孩子受到的区别对待没有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受损,但二者身上的不同在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外人的指指点点为这一家的惨剧种下了苦因。

    这一天,大男子主义极端的父亲终于忍不住周边邻居的交头接耳,那些听不到的细碎话语摆明是将他架在了火坑上,难以下场。

    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蒋父多年的冷淡让早熟的蒋舒琴早已明白自己在父亲心中有多么不值一提。

    他只爱弟弟。

    这时的她不过碧玉年华,纵然心知肚明,可在面对父亲对她突然表示的歉意时,蒋舒琴最后还是掉进了陷阱。

    蒋父把对她的愧疚作为名头,说要在今晚于举望湖为她举办一场宴会,把母亲和弟弟都一同请来好好吃顿饭。

    蒋舒琴如约而至,来到了湖边。

    然后,她被父亲推了下去。

    蒋舒琴常年不得出门宅,根本不谙水性。

    她在冰冷的湖水中拼命挣扎,不知是被折腾的湖水还是眼泪溢满了蒋舒琴的眼眶,望向蒋父这个刽子手求救。

    看着岸上无动于衷的父亲,她急促跳动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害怕,以及无尽的怨恨。

    似乎是从逐渐沉浸而下的女儿眼中看到了心中所念,蒋父第一次正眼看向蒋舒琴。

    “我知道你恨,你惑,你怕。”

    即便一条人命即将从他眼前逝去,亲手造成这个局面的蒋父表情依旧冷淡。

    他的话里没有一丝温情。

    “可谁让你生来不是男孩呢?”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当头劈在了蒋舒琴的心头。

    往事如同弟弟曾给自己偷拿的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

    为什么父亲羞于将自己的存在告知外人,恨不得自己在后宅悄无声息地消失。

    为什么父亲乐于将一身本领都传授给弟弟,却连一本开识的书本都不愿意给自己。

    为什么父亲总是将弟弟挂在嘴边大肆夸赞,但连她的名字都不屑一提。

    蒋舒琴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和他们不同而导致的后果。

    即便她根本没错。

    可原来这些……都不是因为这个啊。

    落得如此下场,仅仅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吗?

    “蒋舒琴,世人都以为我忌讳提到自己的女儿是因为妻子的不忠,让我蒙受羞辱。”

    这对姐弟的相貌一直都给平岳村的村民们带来许多新话题,在猜测蒋家夫妇的感情生活上尤为热衷。

    但这对家财万贯的蒋父而言不过毛毛细雨。

    他从始至终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你和燕谷走得太近了。”

    蒋家在平岳村经营多年,家产数不胜数,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自老祖宗起就奉行的一个规矩。

    每代家主必须是男性,且是那一代唯一的子嗣。

    外人看来象征好寓意的龙凤胎对蒋家来说堪比灾难。

    蒋家的族谱上从未出现过家主之子会有女性,还是一对龙凤胎。

    蒋舒琴本该在出生那一刻就被捂死,是她印象里总是寡言少语,胆小懦弱的母亲挺身而出救了她一命。

    代价不可而知。

    “你的母亲让我放你一马,我既然答应,原是不与你多加计较。”

    “可你为什么要接近燕谷,让他对你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呢?”

    不是的!燕谷他只是,只是……

    大量的湖水从蒋舒琴的口鼻处侵入,又辣又痛的阻塞感从咽喉鼻腔涌上脑袋,身体越发变得沉甸甸。

    蒋舒琴再也无力挣扎,沉入了湖底。

    今夜无月,正是蒋父特意选择的好时机,等到湖面恢复平静,转身就走。

    于是走的急忙的蒋父没有发现,自己女儿身上特意为今夜装点的颇为破旧的首饰在平静的湖面泛着诡异的光。

    今夜,明明无月。

    ……

    故事讲到这里,石雨图大致明白了眼前这个女鬼为什么要突然和自己说这些。

    方才在和她僵持时,蒋舒琴首先打断两人之间逐渐紧张的氛围,直言有事相求。

    “那你也不该拿我的妹妹来做试探。”

    石雨图并没有因为一个故事对蒋舒琴放下心。

    且不说自己铁石心肠,对方布局故意误导自己的做法也不是善茬。

    真是应了那句鬼知道他带着假石宛离开会发生什么,总之不会太好过。

    “抱歉。”这次蒋舒琴的道歉真情实意。

    “我这个忙需要一个极为看重亲眷,并且能力不俗的人才可完成,之前的冒犯属实无奈。”

    她的眉眼垂下,乖顺的模样做得娴熟,如同经历了许多遍的练习。

    这本就是蒋舒琴最拿手的事。

    “如果先生还是觉得有所不妥,我会付出更多的报酬,只希望先生能够抬手帮帮我们。”

    石雨图对她的话不感兴趣,接道:“如果你真有诚意,那就先把妹妹还给我,不对等的生意我向来不会做。”

    蒋舒琴原有借此隐隐要挟他的意图,见他坚持将人归还,只好说道:“先生的要求是情理之中,但恕我现在还不能答应。”

    “因为她现在就在我弟弟手里。”

    ……

    “啊,嗬!”

    虚弱的挣扎声从地上一身艳丽衣袍之人口中不断蹦出。

    蒋燕谷侧躺在地,捂着脖子痛苦不已,黑色的液体汹涌喷出,浑身紧紧蜷缩着发抖。

    他的身侧站着一个漆黑布衣的人。

    即便在那人脚下像条濒临死亡的鱼一样扭动,蒋燕谷的表情仍带几分挑衅。

    “父亲。”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