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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枝闹叶 第15章 许扬文瞒天过海

    “妈,我是温馨,您和我爸都好吗?我挺好的,我们公司的生意也挺好的。您和我爸一定要多多保重,不用为我担心。等忙过了这段儿时间,我就回去看您和我爸。好,我挂了啊。”

    “馨儿,馨儿,馨儿…… ”张美洁光顾的流泪抹泪了,等她想起来跟女儿说话时,手机中就只有“嘟,嘟…… ”的声音了。

    张美洁立马儿打电话给温铁生:“馨儿他爸,馨儿刚才来电话了…… ”

    温铁生急问道:“啊?她在哪儿?”

    张美洁说:“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就把电话挂了。”

    “哎呀,你呀你。”温铁生问道,“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是手机还是座机?”

    张美洁说:“我,我不知道啊,我还没来得及问…… ”

    “你笨死吧,你。”温铁生火了,“你用座机接的你就看一下来电显示,你用手机接的就查一下‘已接来电’。快点,查到了立马儿告诉我。”

    “啊,好。”张美洁不是笨的是激动的,她也顾不得挑剔温铁生的态度,赶紧的查手机。

    温馨是用座机打来的电话,温铁生有点儿激动,赶紧打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他说:我这儿是杭州医院院长办公室,十几分钟前,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推销医疗器械,女的在这儿打了个电话,业务没有谈成,他们就走了,没有留下名片什么的,我记得,那个男的说,他们是深圳一个什么医疗器械公司的,记不太清了。

    温铁生有点儿失望。

    此后,隔一段儿时间,温馨就会给妈妈打一个电话,每一次通话,温馨都不说自己的公司具体在哪儿。

    温铁生每一次电话查询,女儿用的不是业务没有谈成、没有留下名片的单位的电话,就是公用电话或者小饭店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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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前,高窑村的瓦匠(瓦工)头儿高三奎连着三天做同样一个梦,下大雨发大水,他自己被冲到了大海里。他觉得非常奇怪,就来找我圆梦(解梦)。”

    “我告诉他:这个梦是警告你,你三天之内定有水灾。”

    “我给他出了一个破解之法:三天之内,你最好不要出门,就在家里躲灾吧。”

    “高三奎在家里闷了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第三天早饭后,他儿子上工去了,他老婆在院子里洗衣服,他躺在炕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很无聊,可又不敢出大门,就在院子里溜达。”

    “他看到大门楼上掉了几块砖碎了几片瓦,就想把门楼修一下。”

    “高三奎搬了两条长凳叠放在门楼东侧,在院子里的菜地挖了一些土和成稀泥,装了大半桶,提到长凳旁,把瓦匠工具、担杖(两头各有一个铁链钩的扁担)、几块砖、瓦放在长凳上面,又提了一桶水放在长凳旁边。”

    “高三奎爬上了长凳,用担杖钩住水桶往上提,脚下的长凳一晃,他心中一慌,摔了下来,一头扎进了水桶呛死了……”

    “我跟您说这件事儿,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该发生的事儿一定会发生的。”

    “温馨喜欢做生意,你就让她做就是了,不要阻拦了,你拦也拦不住。温馨这次到外边做生意,赔不了几个钱的,受了一场惊吓之后,自会有一个贵人相助的。你就放下一百个心吧。”

    赵大师说完之后,就开始收拾面前茶几上自己的东西。温铁生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赵大师看了一眼信封,略估了一下其中装的钱的数量:“温总,您太客气了。”

    温铁生笑了一下,说:“应该的,应该的。”赵大师笑了笑,把信封收进了挎包,“恭敬不如从命,恭敬不如从命。”

    温铁生送走了赵大师之后,觉得心里平和了许多,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张美洁的手机,把赵大师说的话,捡好的告诉了她,又劝慰了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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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温铁生为什么这么相信赵大师,多年前他三姐夫办个事情,找赵大师看,赵大师说,“东南方向“砰的一声”,不成不成。”

    三姐夫将信将疑,钱也送出去了,每天提心吊胆,托的人说没问题,能成,刚放下心来,托的人在东南方向出车祸去世了。这钱也没了事也没办成。

    温铁生想,这可不就是“砰的一声”……

    再者,赵大师说不合的夫妻,要么结婚三年便分居,要么天天鸡飞狗跳……

    他说某某人八字带刑不入狱便得恶疾,不要嫁。

    那个人三十岁就得了肝癌去世了,留下了那个把妈妈气住院了也毅然决然要嫁的姑娘,3岁的孩子,还有房贷车贷和治病时欠下的债务……

    有的人将信将疑,说了结果也跟他说了破解之法,但是对方并没有听从,结果真的应验进了icu…

    ……

    这就令几人对赵大师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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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扬文从昌黎老家回来了,看上去他有些发福,脸上润润的亮亮的挂着微笑,精神头(精神状态)良好,扬文爸妈很是欣慰。

    晚饭后,许扬文坐在客厅里和爸妈一起看电视。

    扬文爸妈很是高兴,三年多了,这是第一次,这说明儿子已经不再和自己置气了。

    许恵忠觉得这是一个商量事儿的好时机,他冲扬文妈使了一个眼色,拿起烟盒取了一支烟:“扬文啊,我已经跟你妈说过了,有个大事儿要和你商量一下。”

    “爸,正好,我也有一个大事儿要和爸妈商量。”许扬文拿起打火机给爸爸点上了烟,“爸,你先说。”

    许恵忠吐了一口烟儿,把身子向沙发后背上一靠,慢慢的说:“景芝机电董事长谢景芝的女儿谢志敏,你还记得吧?她还经常到咱公司办业务,你应该是记得的。”

    许扬文想了一下:“嗯~ ,我当然见过的,我们是同学的呀~。怎么了?爸。”

    许恵忠看了一眼儿子,抽了一口烟:“你对她的印象如何?”

    许扬文说:“嗯~ ,人长的还行,说话办事干净利落,挺靠谱的。”

    许恵忠心说:行,有门儿。

    他和扬文妈碰了一下眼光:“扬文啊,你眼见得奔三十了,应该结婚了。嗯~ ,那个,你温叔啊,给你做媒,想把谢志敏介绍给你,你看,怎么样?”

    许扬文心说:呵,又来了,我就知道又是这事儿。

    他刚想回绝,心里忽的一动: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说不同意,那么自己的大事可就不好商量了。

    他笑了笑:“爸、妈,您们……觉得合适……就行。”

    扬文妈笑了,许恵忠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纹:“那好,那好。那就让你温叔联系一下,过几天,两家在一起坐一坐,把亲定下来。”

    “爸,不……不用那么着急吧。”许扬文吃了一惊,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差一点儿把实话说了出来。

    他决定自己的“大事儿”速战速决,“爸、妈,前段时间,我回老家的时候,到北京去逛了逛,在王府井大街那儿有一家小饭店要转租,我看那儿地角挺好的,我想把它租下来开个饺子馆……”

    “为,为什么?”许恵忠警觉起来,“扬文啊,你就算是真的喜欢开饭店,那也没有必要非跑到北京开饭店,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吗?你在金都开饭店不是更好吗?”

    “你爸说得对呀,”扬文妈接过了话头,“你在金都开饭店,你爸和他的朋友们都能照应你的生意,出点什么事儿,你爸也能帮着你。你到北京开饭店,万一出点什么事儿…… ”

    “爸、妈,您们放心吧。”许扬文截住了妈妈的话头,“我已经考察过了,北京人很文明的,他们不欺负外地人,北京的治安秩序也是很好的。在北京开饭店,客流量大利润高,顾客没有赊账的。不像在咱这儿,多少熟识一点儿的,就签字挂账,一拖就是三、五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还得上门讨账。”

    许恵忠坐正了身子,拉下了脸来,:“离家太远了,我不放心,我不同意。”

    扬文妈赶紧的附和:“我和你爸一样,我更不放心,我更不同意。”

    “我已经跟人家签了租赁合同交了两万元的定金,我就是想和爸妈商量一下,我想把爸妈给我的准备结婚用的房子抵押给银行贷点儿流动资金。”许扬文的语气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

    “什么?什么?!”许恵忠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儿子为什么今天会陪着自己看电视,原来是为了这事儿,“不行,我不同意!”

    “噢?合同已经签了、定金已经交了,你这才跟我们商量?你这是在跟我们商量吗?你这不是在跟我们商量,你这是在逼宫!我坚决不同意!房子不准抵押!”

    扬文妈也动了气:“对,坚决不行!房子不准抵押!”

    “爸、妈,”许扬文故意盯着电视不看爸妈的脸色,语气依然是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房产证在我的手里,上面是我的名字,房子我一定要抵押,我一定要到北京开饭店。如果爸妈不同意,跟银行打招呼不贷款给我,我也就不找对象了,想抱孙子,哼……等着吧。”

    “你……你…… ”许恵忠气的脸都白了,他老两口子在“林淑清之事”上已经领教了儿子的“倔劲儿”,知道儿子说的出来做的出来。

    扬文妈一阵心慌:坏了,千万不能和儿子闹僵了。

    她白了许恵忠一眼,赶紧的打圆场:“你,你,你什么呀你?你儿子的那股倔劲儿还不是和你一模一样。文文呐,好好的跟你爸商量啊,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不就是上北京开饭店嘛,啊?他爸,文文能上北京开饭店,这说明咱文文有本事嘛,啊?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许恵忠与许扬文,你攻我守、我攻你守、你进我退、我退你进,扬文妈一会儿为丈夫帮腔一会儿替儿子说话。

    最后,父子俩达成了协议:三至五日内,许谢两家认亲(当地民俗,婚嫁程序:认亲、定亲、结婚),一年之内,许扬文与谢志敏结婚;

    房子不准卖,许恵忠借给许扬文二十万,年息百分之十五,自第二年起每年利息上调百分之十,利息一年一结算;

    三年内,许扬文挣不回来投资,必须回到金都市。

    第三天,谢志敏在媒人温铁生的陪同下依礼数到许扬文家认亲。

    谢志敏发现,扬文爸妈、温叔都非常非常高兴,只有许扬文表情有点儿淡、表现有点儿机械。似乎此事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儿无奈、一丝儿狡黠。

    谢志敏内心“呵呵”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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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在“味精”发明使用之前,做菜没有调鲜味的产品,福山(原山东省福山县,今山东省烟台市福山区等地)厨师将家乡沿海“套子湾”的海肠子(学名单环刺螠)烘焙成干、再研磨成“海肠子粉”,用来调鲜味,此法儿秘不传外乡人。

    福山厨师在做菜时,偷偷地在菜中加小许“海肠子粉”,菜便更加鲜美可口。福山厨师凭此“一招鲜”吃遍天下。清朝时期,北京紫禁城御膳房的厨师中有许多福山人。福山厨师在北京颇有名气,口碑不错。

    当地有个村庄名为“銮驾庄”,便是一名御厨告早已老还乡,老皇帝老了,想念曾经这老御厨做的饭,也知老御厨年龄很大了,便赐了半副銮驾来接这老御厨回宫里给再做一顿饭,此村便得名“銮驾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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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扬文在北京王府井大街租下了一套门头房,开了一家小饭店,名为“福山海鲜饺子馆”,专营鲅鱼、海肠子、对虾等海鲜饺子及时间令海鲜菜肴。

    许扬文将莫依兰接到了店里,两个人一起经营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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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依兰,许扬文的儿时玩伴、小学同班、初中同桌、高中时朦朦胧胧的“纯情初恋”。

    上高二时,许扬文跟着爸妈到了金都市之后,就与莫依兰断了联系。

    许扬文回河北昌黎老家探亲时,闲来无事就到县城的大街上闲逛,一来散散心,二来消磨时间。

    一天下午,许扬文逛至一服装店门口时不经意的往里扫了一眼,看到一个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在热情的向顾客推荐衣服。

    走过了三、四家店门之后,他心里突然一动:那个“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的身形、面容、声音有点儿熟识呀,她是谁呢?她好像是……

    哎呀~ ,再回去看看问问不就清楚了嘛。

    “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送走了顾客,转身笑着对坐在服装店门口方凳上的许扬文说:“先生,您好。这里是靓女服装店。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请问,您想给您的女朋友买什么样的衣服?”

    这声音……熟,太熟了。难道真的是……

    许扬文慢慢的站了起来:“我,我……请问,你贵……是……是不是姓莫……莫……莫依兰。”

    “你是…… ”“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先生,“你是……是……许……许扬文。哎呀,太巧了,我就是莫依兰。”

    她刚伸手要去拥抱又觉得不合适,就抓住许扬文的手热情的往里让,“快,快,里边坐,里边说话。”

    莫依兰告诉许扬文:四年前,我结婚了,第二年春天生了一个女儿。他爸妈重男轻女,一直想要一个孙子。

    去年,他在外边和另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我就和他离婚了。现在,我带着女儿和我爸妈住在一起。这个服装店是人家的,我给人家看店。

    许扬文则说了自己和林淑清在一起的经过,以及最后的不告而别。

    二人同病相怜,颇有点惺惺惜惺惺的意味,互相劝慰了一番。

    许扬文没事儿的时候就去靓女服装店,和莫依兰聊天,帮她张罗张罗顾客,两个人经常到饭店、酒馆坐坐。

    一开始,许扬文并没有和莫依兰接续“纯情初恋”的念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把握不住自己,越来越喜欢依兰、越来越离不开依兰了。

    莫依兰慢慢的也有了和许扬文一样的感觉,她认定,许扬文是一个很不错的可以依赖的男人。

    两个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之后,就决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了。

    许扬文认为:自己和依兰的婚事,爸妈一定不会同意的。如果让爸妈知道了这事儿,不知道会生出多少枝枝节节的。自己和依兰在一起生活的事儿还是暂时不告诉爸妈的好。

    为了避免那些麻烦事,自己和依兰既不能回金都市也不能留在昌黎,最好是到外地工作生活。过上一段时间之后,有了孩子,爸妈不同意也得接受既成事实。

    莫依兰建议:我可以把女儿留给我爸妈,我和你可以到北京去开个店,等生意上了正道,把女儿接过来,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咱俩的婚事告诉你爸妈。

    许扬文觉得可行。他和莫依兰到北京考察了一番,正好赶上王府井大街上餐饮服务区有一家门头房出租,就预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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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山海鲜饺子馆开张两个月后,莫依兰告诉许扬文,自己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许扬文很高兴,自己快要当爸爸了,把自己和依兰的婚事告诉爸妈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跟爸妈摊牌了。

    许扬文给爸妈和谢志敏分别去了一封挂号信。

    爸妈,您们好。

    我这里一切安好,二老不必担心。

    饭店的生意很红火,像开流水席一样,顾客刚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收入一个月比一个月高。

    爸妈,还记得莫依兰吧,我的同学。依兰离婚了,有一个女儿叫燕儿。

    我现在和依兰在一起生活,她怀上了我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和依兰一起去找老中医看了一下,老先生说,依兰怀的是男孩。

    爸妈,您们有孙子了。

    我和依兰衷心的希望得到爸妈的祝福。

    如果我和依兰不能得到爸妈的祝福,我真的担心我们的儿子可能没有见到他爷爷奶奶的机会。

    另:我已经写信给谢志敏,正式解除关系,向她道歉。

    祝爸妈健康幸福。

    儿子 许扬文

    7.16

    扬文妈看完信,心里着实闹腾了一大阵儿一小阵儿才渐渐地平静下来,她长叹了一口气,冲着仰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生气的许恵忠慢慢的说:“唉~ ,认也五八不认也是四十,没办法了,认了吧。”

    “唉~ ,”许恵忠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动了一下身子,“不认,又能怎么样?不认,人家连孙子都不让见了。这个王八羔子。哼哼,儿子骗老子,儿子要挟老子。他还真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我真的,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王八羔子,他怎么就那么喜欢二锅头呀。”

    “老许呀,不管怎么说,儿子的饭店经营的挺好,咱们也快抱上孙子了,这毕竟是好事呀。”扬文妈给许恵忠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他爸,我看呐,儿子的婚事得抓紧时间办,如果拖的时间长了,依兰显怀大了,礼服就遮不住了,那可就…… ”

    “唉~ ,这个王八羔子。”许恵忠又长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我最恨的就是人家要挟我。我……我……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扬文妈说:“那……婚礼办多大规模的?请客请多大范围的?”

    许惠忠说:“还多大规模的,多大范围的,快别丢人现眼的了。你就把他们叫回来,把结婚证领了,咱们全家回一趟老家,两家的亲属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扬文妈叹了一口气:“唉~,你说的也是。那就依你吧。”

    许惠忠说:“唉~,这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呀,他是成心的气我,成心的叫我难堪啊,这让我怎么去面对老谢、怎么去面对小敏呐?”

    呵呵,可能是许扬文觉得“二锅头”的味道就是好吧。

    谢志敏看完了许扬文的道歉信,淡淡的一笑,说:“意料之中。”

    谢志敏拿着许扬文的信走进爸爸的办公室,把道歉信往爸爸的写字台上一放,微笑着说:“爸,您好好看看吧,您深谋远虑精挑细选的好女婿。”

    谢景芝拿起信来一看,脸儿立马煞白,差一点把鼻子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