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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过门就谋我嫁妆?谁给你的脸? 番外:不属于这里

    宁王府。

    宁王抱着儿子先一步下来,小家伙在东宫玩了一整天,此刻早已困的不行,窝在宁王的肩颈上睡着了,薛宛然紧随其后下了马车跟在身旁。

    两人从东宫的满月宴后回来,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默契了不少。

    这两年,宁王自从认识了薛宛然之后身体也变得好了不少。

    和薛宛然大婚之前,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的身体自从遇到了薛宛然和姜欢之后,就变得好了很多。

    后来,他才想明白了。

    是因为孤立,因为恐惧。

    他自恃智谋无双,又被陛下扶持成为了顾延开身边的一把刀,成为了镇国公之后的另一名孤臣。

    这中间,他拥有着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但是同时,他也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密之人,唯一能够说的上话的只有太子和陛下。

    这两人因为独特的地位,哪怕他是宁王,是顾延开的皇叔,这些年来,他依旧是从心底里划了一条横线,隔阂在两人之间。

    心中的压抑和痛苦,以及周遭的环境,让他本能的身体产生了抵触。

    身子也越来越弱。

    而第一次在围场遇到姜欢,他被她吸引,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被她身上的生气所吸引。

    陛下为他安排了一个孤臣的身份,一来可以杜绝他不臣之心,二来,可以为儿子培养势力,扫清朝堂阻碍。

    虽然他如今理解了陛下的用意,但是依旧难以接受这些年来他在他身上的安排。

    十几年实打实的孤寂是真的,身子弱也是真的,谈不上恨,但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他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工具而已。

    正如当初镇国公死于战场之后,陛下对镇国公府,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安抚,而姜家在京城的寸步难行,他虽然看在眼里,却并未把对方的为难放在心上。

    也正是想明白了这些,这两年,他也在不断的收敛自己的脾气。

    并且,这两年,他更加明白了自己也更加的想要为自己打算。

    孤臣,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

    以前他孤身一人,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如今不同了。

    他有了妻儿,更有了希望。

    他不会不在意,更无法不在意。

    隐藏在心中两年的话,在宁王与薛宛然目光对视了一眼之后,忽然觉得心口暖了不少。

    “好好照顾世子”

    宁王把儿子送回了他的屋子,才出来。

    “王爷....”薛宛然看出来了,他有话要和她说。

    成婚将近两年,如今她对宁王的心事,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宁王挥退了众人,拉着薛宛然在府中空旷的亭子里坐下。

    这里四处空旷,又没有植物林立,是说心里话最适合的场所了。

    “宛然,我想辞官,亦或者,寻一个山林之处,和你,和儿子一起过,哪怕粗茶淡饭,我也甘之如饴”

    宁王一脸真诚的看着薛宛然,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情绪。

    薛宛然扑哧一笑:“我当是什么事情,王爷作主就好了”

    “你不反对?”宁王诧异,他还以为,宛然会阻止,毕竟谁不希望光宗耀祖,宁王这一遁世,就意味着儿子将来有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王爷的世子之位,更是别想。

    “不反对”薛宛然看着他,掌心轻抚着他的侧脸。

    “出嫁那日,祖父就曾和我说过,王爷志不在朝堂”薛宛然一脸笃定的看着他。

    宁王平静的眸中渐渐变得诧异:“祖父,真的那么说的?”他心中激动了一下,眼中又带着犹疑。

    “是的,祖父说,你和欢儿,都志不在朝堂,陛下和太子能困得住你们一时,却无法困住你们一世”薛宛然语气淡淡,心中却已经激动不已。

    不止是对宁王做出这种决定感到诧异,更是为祖父的识人之术感到惊讶不已。

    这是第一次,祖父和她说了他识人之术的事情。

    出嫁那一日,她还以为祖父是想让她宽慰宁王,别在朝堂上太过耿直刚烈,更不要和太子抢风头。

    祖父告诉他,宁王自小孤苦伶仃,长日孤寂,身体羸弱,心中纵有想匡扶天下造福百姓之心,身体也支撑不了那么长久,且朝堂阴谋诡谲,宁王短则两三年,长则五年,必定生出厌世之心,到时候,必定会想着隐退。

    没想到,不过两年不到,宁王就和她说了这句话。

    这些话,除了她和祖父,无人知晓。

    宁王听完,心中激动不已,但是依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你是说,太子妃也会....”他没敢继续说出口。

    他掌管着大魏情报,知晓陛下在各处都安排了自己的眼线,如今自己的宁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薛宛然点头,眼中含泪看着他。

    “这些年,王爷在朝堂之上,撑的辛苦,我都知道”对于宁王这些年体弱多病,祖父在她出嫁之前,还特意和她聊过。

    总结下来就是宁王压力太大,且又无处发泄,各种情绪压抑之下,身体不堪重负,而天生就带着反骨的姜欢,似乎让宁王看到了一丝生机。

    他的身份特殊,自幼又是受陛下教导,自然事事都是以陛下为先,对于自己内心的欲望,更是从未想过,哪怕有那么一点点,也是压抑、克制,再克制。

    而姜欢身上,对婚姻的抗争,对镇国公带来孤臣局面的反抗,对待王家的无耻行径的反扑,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宁王的心中。

    如今,这颗种子伴随着薛宛然的出现,不断地生根,发芽,让他整个人也焕发出了生命力。

    身体有了生命力,宁王的身体,自然而然就好转。

    那时候,薛宛然就在想着,宁王一定是度过了漫长孤寂的黑暗,才让他对生命没有希望。

    没有希望的人,怎么会想活着....

    “阿然,有你真好”宁王笑着落泪。

    薛宛然拭去泪水,轻声提醒道:“祖父说,此事他的看法已经写在这封信里,你可以看一下”

    说完,她取下手中的镯子,轻按了开关,镯子凸出了一块,薛宛然小心翼翼地取出来,递给宁王。